房中的蓋世忍氣吞聲的弄濕了洗臉巾,拿到床邊給唐寶兒洗臉。
洗完臉後,唐寶兒脫掉鞋襪:「洗腳!」
蓋世咬牙切齒的說:「八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相公,你生起氣來好嚇人哦,不過不要緊,你死了就不會生氣了。」唐寶兒一臉無辜的對蓋世眨眼睛。
蓋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將水倒進洗腳盆裡:「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辱負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唐寶兒將腳放進盆裡泡了泡,又伸到蓋世面前:「擦腳!」
蓋世咬牙為她擦完腳:「解藥呢?」
唐寶兒指指地上的洗腳盆:「我們剛剛不小心把唯一一顆解藥掉進去了,不過不要緊,你把這盆水喝了,也一樣能解毒。」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蓋世一掀洗腳盆,唐寶兒沒料到他會這樣,整盆水潑在唐寶兒身上,唐寶兒被自己的洗腳水泡了個透。
唐寶兒光著腳跳到地上:「你……」
「我怎麼樣啊?」蓋世往後跳一步,對唐寶兒招招手:「來,來,來,小爺我今天拚個玉石俱焚,大家一塊去閻羅王那喝茶。」
唐寶兒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顆藥丸扔給蓋世:「解藥!」
她手再一揮,打滅了蠟燭。
蓋世將解藥扔進嘴裡,憑著記憶走到桌邊坐下,黑暗中聽到唐寶兒換衣服的聲音。
唐寶兒換好衣服,將濕被子扔再地上,躺上床:「你不准過來。」
「我才不會過去。」蓋世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問:「你給我的是真的解藥?」
唐寶兒咬牙切齒的說:「敢往姑奶奶身上潑洗腳水,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容易的。」
蓋世背上一寒,吞口唾沫,將長凳拼在一起,躺在上面。
兩人總算安靜的過完了這個晚上。
一路上,蓋世心驚膽戰的小心提防,可唐寶兒要是在他身上動不了手腳,便在大寶身上下毒,逼蓋世伺候她。
當著別人,唐寶兒總是表現的百般溫柔,一旦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暗器,毒鏢,要不就搜魂手,奪命腳招呼,蓋世要是稍微躲的慢一點,便是一道傷口,唐寶兒還專門挑衣服遮住的地方打,大寶看蓋世白天精神很差,還道他夜夜風流,心中暗自羨慕呢。
蓋世晚上要和唐寶兒過招,白天唐寶兒窩在馬車裡補覺,他卻只能窩在車伕座,用一根繩子幫在車上,休息一會。
蓋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晚上過招時也毫不留情,而且他抓住了唐寶兒的當著人裝賢淑的性格,只要有人的時候,就對唐寶兒任意使喚,唐寶兒只能笑臉相迎,一路上竟招來幾個初出江湖的少年為唐寶兒打抱不平。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到了嵩山。
蓋世跳下馬車:「少林寺不准女人進去,大寶在這陪你。」
臨近少林,唐寶兒總算讓他在凳子上睡了兩晚的安穩覺,其實真正原因是蓋世在食物裡下了巴豆丸,唐寶兒拉的沒力氣和他過招了。
唐寶兒有些虛弱的坐在馬車裡,從車窗探出頭:「相公,你要快點回來啊。」
佛骨舍利失竊後,少林寺以裝修為名,關閉了寺門,東郭晉他們雖還在寺中學習羅漢拳,卻也被限制在小院中,不得隨意走動。
蓋世走到大門前,看到大門緊閉,伸手敲了敲。
一命知客僧打開門,有些不耐煩的說:「施主,本寺整修,暫不對外開放。」
蓋世一路上受了唐寶兒不少氣,心情煩躁的說:「告訴你們方丈,我是偷王蓋世。」
「啊∼∼∼」知客僧尖叫一聲,敲響門後掛的一隻小銅鐘,鳴鐘示警。
蓋世捂著耳朵:「聽到我的名字要不要這麼興奮啊?」
寺門大開,寺裡湧出一大群和尚,在這群和尚裡,夾這一個捕快打扮的人,六扇門的總捕頭白如風。
蓋世笑嘻嘻的和白如風打招呼:「老白,最近咋樣啊?你咋就有白頭髮了呢?是染的額吧?還只染了一縷,是今年京城最新流行的髮型嗎?」
十八名手握齊眉棍的武僧將蓋世團團圍住,擺出十八羅漢陣。
蓋世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喲,太客氣了,擺出這麼大場面來歡迎我。」
白如風拔刀在手:「蓋世,將佛骨舍利交出來。」
蓋世一頭霧水:「你說什麼?」
少林方丈承前大師雙手合十:「蓋施主,請你歸還我寺佛寶。」
「拜託,我可沒偷你們的東西,這段時間我都和唐門的唐博在一起,他不是來少林了嗎?」蓋世說。
承前說:「唐施主的確來了本寺。」
「難道他沒和你們說清楚嗎?」蓋世不解的問。
白如風冷哼一聲:「問題是唐博什麼都沒有說。」
蓋世一聽,跳了起來:「不是吧,他大老遠跑這兒來卻什麼都沒有說?裝什麼矜持啊?帶我去見他!」
承前和白如風對視一眼。
承前說:「蓋施主請隨我來。」
白如風收刀回鞘,十八武僧散開,承前宣了一聲佛號,示意蓋世隨他走。
他們穿過佛殿,走到後面的一個小院,院中兩個小和尚看到方丈,忙行禮。
承前推開一間廂房的門:「唐施主就在裡面。」
唐博不但在這間房裡,還很舒服的躺著。
躺在一口棺材裡。
看著棺材裡唐博死氣沉沉的臉,蓋世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承前說:「唐施主一進山門就倒下去了,據貧僧和白捕頭的檢查,唐施主是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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