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兒拿了配方,忙去找唐門最善配藥的唐嘯。
這時,唐寶兒的貼身丫鬟回到繡樓,看到屋裡唐寶兒回來取刀造成的凌亂,唐寶兒的絲巾還掉在了地上,她慌忙向唐宇匯報。
唐嘯看了看配方:「這方子你是怎麼得來的?」
「爹,你別問這麼多了,快配藥吧。」
「配不了,有些藥材我沒有。」
唐寶兒拿過藥方:「那我去找爺爺想辦法。」
唐嘯已伸手點了她的穴道。
唐寶兒驚訝的說:「爹,你做什麼?」
唐嘯從懷中拿出火折子,點燃桌上的蠟燭,將唐寶兒手中的配方拿過來,在火上點著。
唐寶兒著急的說:「爹!」
「這個的確是銀羅煙的配方,可惜方子寫的不全,配出來了也沒有用。」唐嘯坐到椅子上,看著一臉不解的唐寶兒:「寶兒啊,爹爹終年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配藥,你娘也為了配製新的毒藥而送了性命,爹為唐家做了這麼多,你爺爺卻打算將掌門之位傳給唐策。」
「難道是爹爹你和那月神聯手來對付唐家的?」唐寶兒不敢相信的問。
唐嘯說:「不錯,月神才是你的親生祖母,如今這個唐夫人,不過是個卑鄙小人罷了。」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解開唐寶兒的穴道:「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唐寶兒只得坐下來。
「月神原名唐月,是唐家旁支中的一個,和老爺子是青梅竹馬,可老爺子被逼著娶了現在這位唐夫人,唐月傷心的離開了唐家,老爺子也借口闖蕩江湖出去找她,兩人用假名遊歷江湖,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日子,就在生下我不久,唐夫人找到了他們,原來老爺子離谷後不久,她也出來了,她裝作很開心的樣子,表示要接納我娘做妹妹,還細心的照顧我娘,卻暗中設下了計,讓老爺子相信我娘偷偷將唐門的暗器賣與他人,她不給我娘有解釋的機會,先是發暗器,再追殺我娘,直到一掌將我娘打下深谷,為了博取老爺子的歡心,她將我抱回唐門,謊稱是她所生,她和爹離開已有兩三年,在外面生下孩兒也不奇怪,谷中也無人懷疑。」
唐嘯喝了口酒:「她從小對我就不太親近,一直試圖說服我棄武從文,還鼓勵我去考科舉,所以我的武功才不如唐策和唐博,與你娘成親後,你外公是谷中製藥第一高手,見我學過醫理,便傾囊而授,若非如此,只怕她早已想法將你和我娘打發出唐家去了,你可知道你爺爺為何如此疼愛你?只為你和當年的唐月長得幾乎一摸一樣,難道你沒發現你祖母對你一直很冷淡?」
「祖母的脾氣一向是不易親近的。」唐寶兒說:「可你那時尚在襁褓,這些事你又怎麼會知道?」
「我七歲時她才生下唐策,一天夜裡,我被唐策的哭聲驚醒,便想去看看小弟弟,聽到她一邊哄唐策,一邊說什麼,我的乖兒子,我的心肝寶貝,有了你,娘就不用再擔心唐家落到那個賤種手裡了。」唐嘯回憶往事,臉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我當時年幼,也不太明白,卻從此細心留意,後來便隱隱察覺到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唐寶兒問:「你又是怎麼和月神聯繫上的呢?你怎麼能肯定月神就是當年的唐月呢?」
「我娘還有一個親妹妹,她先是聯繫上了我姨娘,再由姨娘暗中確認了我就是她當年生下的孩兒,有一次我出谷買藥材的時候,姨娘便通知我娘來與我相認。」唐嘯說:「她不但能說出我身上隱秘處的胎記,更重要的是她的模樣和你幾乎是一摸一樣,原來她當年跌入深谷後另有奇遇,不但解了毒,還習得絕世武功。」
唐寶兒對唐嘯跪下:「爹爹,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可唐家其他人沒有過錯啊,而今這麼多武林中人在唐門中了毒,若有半點不慎,唐家幾百年的基業就不保了啊。」
「只要那狠毒的女人一死,其他人都會沒事的。」
「既然月神那麼高的武功,為何她剛才不一劍殺了祖母,非要弄出這麼多事來?」
「那女人做了這麼多惡事,一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我娘就是要老爺子親手殺了她,還要讓我爹將掌門之位傳給我。」唐嘯咬牙切齒的說:「唐家欠我們母子的,我們全部都會討回來。」
唐宇現在已動身去找唐寶兒了,他想到唐寶兒失蹤唯一的理由,就是被月神給劫走了。
他站在唐家大門前:「唐月,你出來!」
內力將他的話傳的整個山谷都聽得見。
一位白衣蒙面女子施展輕功飛了過來,輕輕落在離唐宇三尺外的地方:「唐宇,你若想求見娘娘,便跪著跟我來吧。」
唐宇冷哼一聲,一掌拍出,白衣女子慌忙躲閃,唐宇掌力雄厚,招式凌厲,白衣女子身法輕巧詭異,唐宇一時間奈何不了她,便暗中放了一枚鐵珠,打向白衣女子左腳的環跳穴。
這鐵珠上並為淬毒,故能徒手而發,白衣女子一時不察,被打中穴道,跌在地上。
白衣女子冷笑:「唐宇,你將氣撒在我們身上也沒有用,娘娘說了,要麼你提著那賤人的頭來,要麼你就跪著去見她。」
唐宇將一塊玉珮扔到她面前:「你拿著這個去問她。」
白衣女子撿起玉珮,飛身離開。
不一會,兩個白衣女子飛來:「唐宇,娘娘召見你。」
說完便轉身往谷外飛去,唐宇急忙跟在她們身後。
出谷的必經之路上,支了三個巨大的帳篷。
白衣女子走到最大的一個帳篷外:「娘娘,唐門唐宇求見。」
門簾從裡面掀開,唐宇走進去。
月神正在沐浴,她的面紗已經揭開了,她的相貌與唐寶兒有九分相似,卻比唐寶兒更加成熟嫵媚,看起來彷彿只有三十歲上下。她躺在一個由巨大白玉製成的浴池裡,這麼大這麼重的浴池,也不知是怎麼運到這裡來的,池裡注的不是水,而是牛奶,有四個相貌英俊,健壯的少年正在伺候她。
一個跪在她身後為她梳頭髮,一個正在為她塗丹蔻,一個在為她捏腳,還有一個少年在餵她吃水果。
她眼神柔媚如絲,赤身面對昔日的情人,她絲毫沒有羞澀的表情:「你來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