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小聲嘀咕:「被人打劫有什麼好高興的?」
蓋世說:「這可是我近距離觀摩搶劫藝術的好機會,從別的同行身上能學到不少新技巧,你們也好好學習一下。」
這時,一個黑衣蒙面,手持大刀的大漢衝進來:「出來!」
三人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跟著大漢走進了大廳,大廳裡的人挨牆站著,地上到這幾個人,估計應該是賭坊的保鏢。
一個乾瘦老頭被綁了個結實,被放在一張賭桌上,看起來像是領頭的蒙面大漢正和老頭說話:「我知道你是這裡的帳房,也知道你們的大老闆帶著你們這兒武功最好的幾個保鏢去做大買賣了,你若不想人頭落地,就乖乖將銀庫打開。」
「老闆回來發現我開了銀庫,我也是死路一條啊。」老頭苦笑:「我不過是個掙口飯錢的帳房,這檯面上的銀子已經不少了,幾位大爺就放過我吧。」
有兩個蒙面人已拿著麻袋在裝檯面上的銀子了。
賭坊中不少練武之人,可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場子中間有一個蒙面人,手中拿著一個竹筒,另一隻手抓著竹筒上的引線。
東郭晉倒抽了一口氣:「寶雨堂的無敵霹靂彈。」
蓋世小聲問:「很厲害嗎?」
「就那麼一根,就能將方圓一里夷為平地,而且操作簡便,只需拉動上面的引線就行了,因為屬於自殺性武器,寶雨堂是限量生產的,一個要五千兩,這批劫匪還真下血本呢。」
帳房老頭在脖子上被蒙面人開了一道血口後,腳肚子抽著筋,帶蒙面頭子去了銀庫。
很快,劫匪背著裝滿元寶和銀票的幾個麻袋離開,拿著無敵霹靂彈的蒙面人和蒙面頭子走在最後面,蒙面頭子扔了幾個東西在地上,地上泛起一陣粉紅色的煙霧。
「合歡堂的迷情香。」
蓋世三人忙屏住呼吸,施展輕功從窗戶跳上房頂,他們看到一輛馬車正向遠處離去,還有幾匹馬,馬上騎著的正是剛才的蒙面劫匪,他們向不同的方向逃竄。
蓋世說:「我們來個黑吃黑,你們跟著馬車去搶銀子,我去追那個傢伙,搶他身上的無敵霹靂彈。」
他話音未落,東郭晉一拉著司徒空施展輕功飛了開去,他也急忙向走進的目標追去。
蓋世在房頂上追著蒙面人到了城牆邊,城門的守衛已被點了穴,城門微開了一道縫,蒙面人騎著馬出城,蓋世也急忙跟了過去,蒙面人出了城後,將馬騎的更快了,蓋世輕功雖好,可內力並不深厚,追出二十里地後,略微有點喘氣,好在黑衣人放慢了馬速,穿過一片小樹林,來到一條小河邊。
河上飄來一葉孤舟。
小舟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黑衣人。
蒙面人對小舟揮了揮手,一條繩子帶著鉤子釘在了小舟上,他跳下馬來,一使勁,小舟被他拉了過來,蒙面人將繩子繫在一棵樹上,走到小舟邊。
他藉著月光看見了小舟上的人,他的臉在面巾後面變了色,他指著小舟上的人:「你不是……」
蒙面人話還沒說完,蓋世只看到劍光一閃,蒙面人就倒了下去,蓋世太吃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劍法,腳下一滑,弄出了聲響。
黑衣人冷冷的說:「什麼人?」
蓋世只好從樹林裡走出來:「過路人。」
黑衣人從小舟上彈起,蓋世看到一道寒光刺向自己,他忙施展「八卦游龍步」,險險的躲開了黑衣人奪命的一招,黑衣人手一轉,招式連環不斷的攻來,招數辛辣,每一招都攻向要害,沒有花俏的招數,每刺出一劍都旨在取人性命。
轉眼間,黑衣人已經攻出了三十招,蓋世雖然憑藉著「八卦游龍步」巧妙的躲開,可身上還是被劃出了不少小傷口,想當初在華山,他以這套步法對武當和衡山劍法,全身而退,毫髮未傷。並非黑衣人的劍法更玄妙,而是他的劍法每一招都是殺招,奪命的,無情的殺招,每一招都全力而為。
蓋世覺得嘴裡發苦,他追蒙面人追了二十多里路,本就有些內力不濟,黑衣人的劍法又如此詭異,再又十招他必定會死在黑衣人劍下。
三招以後,反倒是黑衣人停住了攻勢,靠在一棵樹的樹幹上,手緊握著劍柄,雙眼直視蓋世。
蓋世藉著月光,看到他臉色蒼白,肚子上的衣服黑的有些不對勁,風中隱約有股血腥味。
蓋世試探著問:「你受傷了?」
他往後跳開一步:「大哥,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我把你打傷的,你找我拚命有什麼用?」
蓋世的腳正好踩到地上蒙面人的手:「你的仇家就快追來了,你趕快走吧!在這裡和我拚命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黑衣人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
蓋世彎腰在蒙面人懷裡掏出那個無敵霹靂彈:「我挖個坑將你埋了,這東西就算勞務費了,你早死早投胎,不是我殺了你,你千萬不要來找我啊。」
他將無敵霹靂彈放進懷裡,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挖坑的工具,他問黑衣人:「這船你還要不要?」
黑衣人不說話。
蓋世說:「不說話就當你不要了。」
蓋世彎腰搬起蒙面人,將蒙面人扔進小舟裡,蒙面人的面巾落了下來,蓋世看到他脖子上的那一點劍傷。
蓋世驚訝的回身看黑衣人:「殺人不見血,直留一點紅。你和中原一點紅是什麼關係啊?」
黑衣人還是不說話。
蓋世摸摸鼻子跳下小舟,從懷裡拿出匕首,砍斷繩子:「沒東西挖坑,你就湊合著水葬吧!」
蓋世對黑衣人說:「喂,我要走了,這匹馬歸你還是歸我啊?」
黑衣人還是不說話。
蓋世火了,走過去推他一把:「你這人是啞巴啊?」
黑衣人被他一推,軟軟的倒在地上。
蓋世被嚇了一跳:「睜著眼睛昏倒?你還真是個人才。」
河面上傳來一聲口哨,蓋世回頭一看,一條船飄了下來。
他抱起黑衣人,跳上馬:「該死!你的仇家來了!」
他一拍馬屁股,馬衝了出去,他也不辨方向,只想著快點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