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輕拉著韁繩,馬不急不緩的小跑在通往河南的官道上。
最心急的要數司徒空了:「這種走法,走半年也到不了嵩山。」
「反正那東西在藏經閣又跑不了,有什麼好著急的?」蓋世打開水袋喝水:「天太熱了,乾脆我們把馬給賣了,買輛馬車吧?」
吳雙說:「當初不是你一直嚷嚷著騎馬才夠威風的嗎?坐在馬車裡,不透風,多悶啊。」
「說到馬車,我倒是想起來了。」東郭晉說:「畢生花有一輛馬車,上面安了一些機關,四面的車廂可以全收到車頂上,留下四根柱子,掛上竹簾,又透氣又遮陽,簡直是一個活動的涼亭,車底還有夾層,裡面擱著冰,冰裡鎮著水果,酒,或者是酸梅湯,冰的涼氣透上來也很是涼爽。」
「你怎麼不早說。」蓋世對畢生花的馬車很是動心,直恨沒早知道有這樣的好東西,要早知道的話,就順手牽羊了,現在也不用頂著大太陽趕路,而是舒舒服服的上少林了。
「小心!」東郭晉看到左前方樹林裡寒光一閃。
吳雙身體一斜,如蒙古馬術般躲到馬的右側,東郭晉腳一蹬飛身而起,蓋世將司徒空扔向東郭晉,自己向後一倒睡在了馬背上,一隻箭擦著他的胸口飛過,射進他們右後方的一棵樹中,直沒到箭翎。
這時,又有一隻箭射向半空中的東郭晉,東郭晉一腳踹在司徒空身上,將他踢到吳雙馬上,自己藉著一踹之力又拔高三尺。
夏天是樹葉最繁茂的季節,東郭晉看不清樹林中射箭的是什麼人,也看不到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他在空中吹了一個口哨。
蓋世一拉韁繩:「躲進樹林裡。」
在寬敞的官道上,他們無疑是對方的活靶子,到了樹林裡能躲藏的地方比較多。
吳雙將司徒空扔到東郭晉的馬上,三人迅速躲到右邊的樹林裡,東郭晉也落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上躲了起來。
蓋世等三人跳到樹冠上,藏身在樹葉中。
司徒空揉揉被東郭晉踹了一腳的肩膀:「臭東郭,好痛哦。」
「小命保住就不錯了。」蓋世說:「司徒空,你個子小,溜到那邊去看看那只箭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我聽說有些人的兵器上會有特別的記號。」
司徒空聽話的順著樹幹溜到地上,然後抱成一團像一個球一樣迅速從一棵樹後滾到另一棵樹後,他滾到插著箭的樹邊,仔細看了看箭,又用原來的方法回到蓋世身邊:「箭桿上刻著一個鐵字。」
吳雙的臉色立馬變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人是賞金獵人中的頭號高手,人稱『鐵弩神弓』的鐵千騎,他是百步穿楊的好手,我們這回慘了。」
蓋世說:「你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以前遇到的什麼白如風,傅臣順哪個不是高手?還不是一個個的敗在咱們手下。」
「而且還敗的很難看。」司徒空補上一句。
蓋世和司徒空說到這裡得意的大笑起來,他們的笑聲未停,兩支箭穿過官道射向他們,他們急忙翻身落地躲到樹幹後。
吳雙壓低聲音說:「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糟了吧?我的癢粉,東郭晉的點穴,你的『八卦游龍步』加破爛步法,還有司徒空的三腳貓功夫,那都是近距離攻敵的,這次我們遇到的是個專門躲在遠處暗箭傷人的鐵千騎,我們只怕連他的頭髮都沒看到,就被他一箭給射穿腦袋拖到衙門領賞金去了。」
「哼!我是誰,我可是大山寨的大當家,業內公認的偷王,我會怕他嗎?」蓋世也小聲說。
「你不怕他幹嗎說話這麼小小聲呢?」司徒空糗他。
「哼!哼!哼!等著。」蓋世忽然拔高嗓門:「鐵千騎,你聽著!」
東郭晉輕輕飛到吳雙身邊:「他想幹什麼?」
東郭晉說話時,氣吐在吳雙耳邊,吳雙覺得耳朵癢癢的:「我怎麼知道。」
「鐵千騎,你不就為了錢嗎?你可別忘了,南郭百手的金盆在我手上,金盆上鑲著十八塊上等的翡翠,隨便挖兩塊下來也抵的上衙門的懸賞了,你要是殺了我,金盆的下落就沒人知道。」蓋世扯著嗓門喊:「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山水有相逢,你開個價吧。」
他說完轉過頭小聲對吳雙說:「媽的,真是窩囊,我祖上三代都是攔路搶劫收別人過路費的,現在要倒給別人銀子,我不整死這個鐵千騎難消心頭之恨。」
東郭晉說:「你不是想將大山寨發展成為武林第一寨,進而成立綠林聯盟嗎?這個鐵千騎可是個追蹤殺人的好手哦,他以前是個捕快,因為愛上一個女匪頭而離開六扇門,他要是還在衙門的話,六扇門的總捕頭估計就沒白如風什麼事了。如果能拉他入寨,既可以大大增強山寨的實力,又能和官府玩反追蹤,白如風想挖山寨的老窩,那可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也能順帶增加山寨的神秘感。」
「一個破山寨,要神秘感來做什麼?」吳雙說。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東郭晉說:「丐幫為什麼會成為天下第一大幫?」
司徒空說:「人多唄。」
「答對了,,蓋世想要打造武林第一山寨,至少人數上就不能輸給別的山寨,殺人越貨的好手不能少,小嘍囉們也缺不得,不管是綁票上山還是有人踢館找茬,咱們幾百上千人的陣勢拉出來,彩旗飄飄,刀光劍影,不用打就能嚇死他,多氣派啊。」東郭晉說。
「不錯。」蓋世猛點頭,越聽越覺得東郭晉說得有道理:「吳雙,到時候打架搶人的事就由手下去做,咱們就只管到處玩,然後躺在錢堆裡數銀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