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看屋裡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這是怎麼回事?」
東郭晉想了想:「沒時間管了,先把我娘送到山寨去,我去叫紅姑準備馬車。」
吳雙將她和蓋世的東西打包。
這時,外面傳來喧嘩聲,紅姑又尖又細的聲音傳過來:「白捕頭,白捕頭,你聽我說啊,我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通緝犯呢?」
三人心中暗叫不好,東郭晉衝進院子裡,跳進院子裡的那口井裡:「這口井通往我娘住的小院的水池,快走!」
蓋世和吳雙跟在他身後跳了下去。
白如風帶著大批捕快衝進後院,紅姑見房中沒人,鬆了口氣:「春風得意樓裡裡外外,上上下下你都搜過了,哪有什麼通緝犯啊,一定是同行嫉妒我,誣告我的。」
白如風不理會她,跳上屋頂,看到了通往小院的奇怪胡同和小院:「那是什麼地方?」
紅姑在下面大聲說:「那是以前我們這的一個紅牌姑娘,年老色衰後給自己贖了身,又無處可去,就在這修了個院子,和我也好有個照應。」
白如風一揮手,兩個捕快跟在他身後翻過院牆,走進小院,他們看到院子中間鋪著一塊波斯地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濃眉少年斜靠在地毯上的靠墊上,他手中握著酒杯,懷裡抱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用面紗遮住了半邊臉的女人,少年的面前放著瓜果點心,一個長相伶俐的丫鬟正在給少年斟酒。
白如風冷冷的看著少年:「蓋世?」
蓋世吞下扮作蒙面美人的東郭晉喂的一顆蜜餞:「白如風?」
扮作丫鬟的吳雙扔掉酒壺,跑向白如風:「官爺,快救救我們!這個惡棍賴在這裡七八天了,非逼著我家小姐陪他飲酒作樂。」
蓋世將手中的酒杯扔向吳雙的後背,杯上並沒有帶什麼勁道,只是剛好碰到吳雙而已,吳雙卻慘叫一聲,將事先含在嘴裡的雞血吐出來,一頭倒在地上。這雞血中摻著「十香軟筋散」,白如風剛一照面就中了招,任他武功再高也要大打折扣了。
白如風身後的兩個捕快揮刀衝向蓋世,蓋世抱著東郭晉施展「八卦游龍步」,東郭晉將手藏在衣袖中施展隔空點穴,而在白如風眼中是蓋世手指微彈將那兩個捕快給點住的,蓋世抱著東郭晉身形瀟灑的站到竹梢上,東郭晉裝作害怕的驚呼一聲。白如風一咬牙,也跳上竹梢,他正好看到東郭晉那雙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眼睛,用一種欲說還羞的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如風揮刀砍向蓋世:「力拔千斤!」
蓋世隨手折了一枝竹枝迎了上去,東郭晉暗中彈指,在竹枝碰到刀的那一瞬間將刀鋒打偏了一點,白如風以為是蓋世內力深厚,竹枝上蘊含的內力將他的刀給震開了。
蓋世乘他一愣,抱著東郭晉跳到地上,白如風剛才也沒用處全力,他立刻追了下來。
「不玩了!」蓋世將東郭晉向白如風推了過去,自己反身掠過院牆。
東郭晉臉上的白紗被風掀開,露出一張絕世容顏,再加上他身上那種弱不禁風的柔弱,別有一種惹人憐愛的味道,白如風下意識的將他抱住,東郭晉趁機點了他的穴,在他耳邊如同夢囈般說:「我不過想收個徒弟,你何苦與我為難呢?」
「你是……南郭百手?」白如風又驚又怒,頭上青筋綻出。
東郭晉回眸對他傾城一笑,衣襟飄飄身形妙曼的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後。
白如風被隨後聞訊趕來的趙坤山解了穴:「白捕頭,你沒事吧?」
白如風手下的捕頭已將屋裡屋外搜了個遍:「報告總捕頭,屋裡除了一些日常用具和一些女人的衣物外,沒搜出什麼可疑的東西。」
白如風看看東郭晉故意落下,現在正被他抓在手中的,染上了東郭晉唇上一點胭脂的面紗,心中百味交雜:「難道南郭百手是個女人?」他腦海中浮現那雙動人的眼睛,那回眸一笑的風情,他的手握緊了刀柄,大聲說:「我一定要抓到你!」
趙坤山被他嚇了一跳:「白捕頭,這個蓋世很是狡猾,被他溜走你也不要太生氣。」
東郭晉,蓋世和吳雙趕到城外,東郭翠瓏坐在馬車裡擔心的看著城門,看到他出現,東郭翠瓏才鬆了一口氣:「你們這些淘氣的小孩,那白如風成名不是一兩天了,他能當上六扇門的總捕頭靠的可是真本事。」
換上女裝扮作丫鬟的吳雙說:「是誰把白如風引來的呢?」
蓋世說:「從種種跡象來看,嫌疑最大的似乎是賀天翔。」
東郭晉說:「一定是他,自從我上次把他的南海珍珠粉泡水喝了後,他心裡一直非常的恨我。」
吳雙說:「我怎麼從你的口氣中中到了一絲絲的得意呢?」
蓋世說:「他的笑容也很賤。」
「不招人嫉是庸才,我這種天才有人恨是很正常的。」東郭晉說。
此時的賀天翔正在京杭大運河上的一艘大船裡,船正往杭州方向駛去,棲鳳山莊正是在風景如畫的杭州。
賀天翔手握美酒,得意的看著桌上的金盆:「東郭晉啊東郭晉,這世上的聰明人可不止你一個。」
福生替他捏肩:「少爺神機妙算,豈是那個東郭晉能比的?」
賀天翔說:「他其他功夫都平常的很,最擅長的就是點穴,我暗中練了移穴神功,他那一指點過來的時候,我已偷偷把穴道移開了,也不枉費我在長安聽到他們打算偷金盆就開始佈局,現在金盆到了我手裡,他們也該被白如風抓去吃牢飯了吧。」
「少爺英明。」福生說:「那個東郭晉很是狡猾,我買下這艘船在港口等了你好幾天,還以為少爺不能得手呢。」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去我會把海棠許配給你的。」
「謝謝少爺。」
一個月後的山寨的一個晚飯時間,二郭頭荷吳墉正在院子裡涮火鍋。
一個人影衝到桌邊,搶過吳墉的筷子就開吃:「好吃。」
二郭頭和吳墉驚訝的看著狼吞虎嚥的那個人:「蓋世?」
二郭頭說:「你怎麼回來了?」
蓋世將偷王之王的金牌扔給他:「我現在已是盜界的頭把交椅了,隨便出去晃了一圈就成了業內的頂尖高手,太沒挑戰了。」
二郭頭說:「你的事江湖上早傳遍了,我們也聽說了,你現在事通緝要犯,沒事少回來,免得連累我們。」二郭頭從他的筷子下搶了一塊牛肉:「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京城有名的畫師畢生花?」
吳雙走過來:「他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畫師,畫人物最為神似,京城的富豪名媛都以邀他為自己作畫為榮。」她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給吳墉:「爹,這次我們賺了不少銀子,這些你拿去開個藥堂,以後就不用四處行醫那麼辛苦了。」
吳墉摸摸她的頭:「乖。」
二郭頭從懷裡拿出一張紙:「看來白如風到很是仰慕你啊,居然請到了畢生花來為你畫像。」
蓋世展開一看,是官府發的通緝令。
東郭晉湊過來:「這畢生花並未見過蓋世,我看應該是根據見過你的趙坤山口述,也能畫到三成像,可見功力不凡啊。」
吳雙看上面的懸賞:「無論死活,一萬兩白銀。哇!哥,你很值錢呢。」
蓋世說:「你別想把我給弄暈了,綁到官府去令賞金。」
吳雙一臉無辜:「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
「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最清楚。」蓋世說:「我這個人最多不過是劫劫道,翻翻牆,再怎麼說也是靠勞力,靠技術吃飯,你呢?雁過拔毛,惟利是圖。」
東郭晉說:「蓋世恐怕現在已成了賞金獵人的最愛,這麼高的懸賞,下個月的《縱橫江湖報》,你一定是頭版頭條。」
蓋世得意的說:「真是不好意思。」
吳雙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到處都有想把你這頭豬宰了去換錢的人,你這頭豬的日子不好過啊。」
蓋世等著她:「你罵誰是豬?」
吳雙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誰答話誰就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