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沉下臉來,問道:「你要找什麼?」
顧芝蘭冷笑道:「你們兩個做這等沒臉面的事情,還問我做什麼?給我趕緊仔細的找!」
眾丫頭媳婦忙著散開,提著燈籠,各個角落亂找了一起,卻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周瑾冷笑道:「現在,你倒是和我說說清楚,我做什麼沒臉面的事情了?難道我半夜睡不著,出來走走就是沒臉面了,那你大半夜的鬧騰,算是什麼?」
顧蘭芝埡口無語,明明知道他半夜來此,必定是和董晴私會,原本想著當場抓住,捏董晴一個私通的罪名,不料卻沒有抓到人,心中著實不快,也不答話,轉身帶著人就走。
周瑾跟了過去,回到房中,問道:「你今天倒是和我好好的說清楚,否則,我明兒倒是要找人評評這個理,這等大半夜的鬧騰,你還有一點為人妻、為人媳的自覺嘛?難道你顧家就沒有好生教養女孩子三從四德?」
「你敢說我沒有家教?」顧芝蘭心中也是著惱,明明知道周瑾是去找董晴的,為什麼就沒有碰到那鬼丫頭?
「不敢!」周瑾道,「我明兒就親自去拜見岳父,問問他老人家,還是你們顧家有著這等禮儀?」
「你你你……」顧芝蘭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周瑾哼了一聲,拿腳就走,心中著實奇怪,那麼短的時間內,董晴的斷然不能回房的,她躲什麼地方去了?
卻說董晴靜靜的吊在屋簷下,很普通的一式倒掛金鉤,就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看著顧芝蘭有些氣急敗壞的去了,她這才輕輕下來,貓著腰回到自己房裡,藍羽還在熟睡中。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心中想著周瑾的話。
當今皇帝陛下,居然染上了這等毛病?難怪據說大周國天子一直沒有子嗣——不過,大凡上位者,都是一個死字,想到這裡,董晴清清淡淡的笑,進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聚集天下之力,也許她的心願能夠完成,武界做不到的,這裡也可以試試?
第二天一早。那個桂嬤嬤挑三撿四地。又數落一番。董晴實在受不了她地嘮叨。終於忍不住道:「嬤嬤。你要是不願意侍候。現在就可以回宮去。」
「你這是什麼話?」桂嬤嬤眼見藍羽、女官穆青臉上都有著一些掩飾住地笑意。一時間老臉下不來。問道。「董美人這是什麼話?」
「怎麼說。我雖然品次低一些。也是個主子。好不好。還輪不到你地這個奴才來挑剔。你愛挑。只管回去挑你地主子——現在。你就可以收拾東西給我走路了。」董晴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纖纖玉質指著她地鼻子。輕輕地道。「別還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顧淑妃地人。滾——給我馬上滾!」
「你……你等著!」桂嬤嬤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轉身就向外疾奔而去。董晴抄起桌子上地一隻茶盅。連著一杯滾燙地茶。對著她腳後跟邊砸了過去。
桂嬤嬤心中惱恨羞愧不已。陡然聽得背後一聲大響。腳下一絆。頓時身不由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藍羽受了她一日地氣。如今見此。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連著那個年約三十左右地女官穆青。也不僅莞爾。
「董丫頭,你給我等著,等著……」桂嬤嬤忙著掙扎著要站起來。
「你叫我什麼?」董晴沉下臉來,哼了一聲,問道,「穆姑姑,宮中奴婢難道可以對主子無禮?」
「回稟董美人!」穆青忙道,「奴婢自然是不能對主子無禮的。」
「很好!」董晴喝命藍羽道,「這等賤奴,給我掌嘴。」
藍羽畢竟懼怕桂嬤嬤,哪裡敢動手,董晴緩步走到桂嬤嬤面前,冷冷的盯著她道:「不用等著了,我現在就要教訓教訓你!」說話之間,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哎呀——
桂嬤嬤做夢都沒有料到,她一個還沒有進宮的美人,明知道自己是顧淑妃的人,居然還敢動手打人,頓時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這火辣辣的感覺還沒有來得及擴散開來,另一邊臉上,又挨了一下子。
董晴結結實實打了她十個耳刮子,指著門口的石階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現在就給我滾回去;第二,到門口石階上去跪著。」
「罷了罷了,我還要這張老臉做什麼,我一頭撞死在這裡好了。」桂嬤嬤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大哭起來。
董晴卻絲毫不為所動,輕輕淡淡的笑著:「桂嬤嬤若是要死,董晴還是備得起一口棺木的。」
那桂嬤嬤越發放聲大哭,房裡的丫頭都是啥了一眼,一瞬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董晴大聲叫道:「藍羽!」
藍羽也是第一次見著董晴居然會親自動手打人,素來都是柔弱不堪、小心翼翼的她,今兒怎麼就如此強悍起來?
「小姐!」藍羽怯怯的答應了一聲。
「去,給我端張凳子,找一根繩子來。」董晴吩咐道。
「啊?」藍羽聞言,不解何意,但還是照她的吩咐,找來繩子和凳子,看著董晴。
「放在外面大樹底下。」董晴吩咐道。
藍羽忙著照做了,眾人更是糊塗,董晴這才走到桂嬤嬤面前,指著凳子、繩子道:「桂嬤嬤,別哭了,請上路吧,這繩子、凳子都備好了,董晴吃點虧,貼上幾樣首飾,給你買一口棺材就是——我這人很是體貼的,你要死我就給你備下繩子、凳子,你要是嫌棄上吊不夠氣勢的話,外面的石階都是貨真價實的厚重石頭,你記得要用腦袋對準了向上撞,用點力。我保證只要一下子,你這腦袋就會開花,就像夏天的西瓜一樣,紅艷艷的絕對夠艷麗。」
別說是桂嬤嬤、連著穆青和一干侍候的丫頭,早就聽得目瞪口呆,哪裡還說的出話來,如此血腥場景,到了董晴嘴裡,居然成了紅艷艷的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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