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匣傳奇 卷五 十一章 迷離撲朔綁架案
    在天賦大廈三十層的藏品室裡,安子奇正和信風一起,把存放在巨型保險庫裡的寶物搬放到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上,按得到的時間擺成一排。

    然後坐在舒適的轉椅上,對著這些寶物逐一察看,默想得到這些寶物時的情景。

    從左至右,依次擺放著的是:在貴州從任老伯那裡得到的翡翠匣,裝滿珠寶的梳妝匣和一包珠寶,然後是幾本練武的古書和那本無字的書。再有就是任老伯留下的一封信,信封上寫:梅竹先生收。

    排在後面的,都是在大風堂得到的,有大風堂的信物:鐵戒指,銀牌和虎符,還有悟本道長的遺言和武山道長的留信。

    再後面,是在自貢得到的殷香山的遺書。

    至於那些賬戶和密碼,安子奇並沒有把它們拿出,依舊放在保險庫了,只是把武山道長在風嘯觀送的一把短劍放在辦公桌的最後。

    對翡翠匣,安子奇已經不知道看過和撫摸過多少次,神奇的翡翠匣,曾經兩次引他和馮瑤琪進入幻夢中,那件開啟翡翠匣的機紐現在也已經搞清,是在西安金鳳樓掌門顧竹郡手裡。

    翡翠匣裡應該不可能僅有兩顆藥丸,如果還有秘密,是什麼秘密呢?自己想得到開啟翡翠匣的機紐,方明傑想得到自己的翡翠匣,他又為了什麼?難道他知道翡翠匣裡的秘密?

    任老伯留下的古書已經翻過,也從中得到不少啟發,只是古書中有不少生僻語,在沒有人解釋的情況下,安子奇領悟並不多。那封給梅竹先生的信,安子奇還是只對信封仔細看,並不打算拆開,這是任老伯寫給別人的,自己受任老伯大恩,理當竭力為他送到這封信。

    跳過大風堂的信物,安子奇拿起殷香山寫在白絲綢上的遺書,上面是殷香山寫給他兒子殷小斐的留言,不過抄在白絲綢上的密旨,也算是安子奇祖先的遺物。對六百年前祖先的遺言,安子奇重讀數遍後,不禁拍案,嘴裡大叫起來:「這才是馬上要去辦的。」

    信風聞聲過來說:「安先生,遇到什麼事?」

    安子奇對信風說:「這白絲綢上的文字,你看過沒有?」

    信風搖頭說:「是安先生的東西,我從來不看的,安先生當時讓我好好保管,並沒有讓我看。」也不知道信風是什麼想法,對安子奇只是敬重和服從,從不過問安子奇想幹什麼。

    安子奇笑了,對信風,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說:「我祖上留下一件寶物,你說,我該去找,還是不該去找?」

    信風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該去找,安先生祖上的寶物,肯定不是錢財可比的。」

    信風回答的一點不錯,祖上說,傳國玉璽復國之能,翡翠匣尚且如此神奇,如果得到傳國玉璽,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安子奇慢慢把白絲綢放到辦公桌上,看著對面牆上懸掛的巨幅油畫,心裡默默思忖:是去西安拿回開啟翡翠匣的機紐,還是去日本,找回另一份密旨?手裡的密旨只是透露了一半的秘密,另一半,是在日本人手裡。

    心裡一邊想,一邊拿起放在最後的短劍。這短劍連劍柄才只有三十公分長,犀角的劍柄上鑲嵌著幾顆綠松石,鯊魚皮的劍鞘上,用黃金錯出纏枝紋,似乎是古波斯的樣式。

    拔出短劍,一股寒氣頓時逼人,黝暗的劍身似乎並不鋒利,劍身上錯著幾個黃金的文字,乍看形似古波斯文。

    見安子奇似乎對短劍並不在意,信風在旁邊提醒說:「安先生要小心,短劍十分鋒利。」

    安子奇來了興趣,手握短劍,尋找可以試劍的地方,看到放在一變的一張烏木座椅,就輕輕對烏木座椅的邊上削過去。

    烏木乃出產在印度,是一種十分珍貴而堅硬的木材,安子奇在藏寶室無地方可試劍,在無意中對貴重的烏木座椅試試。想不到只是輕輕一下,竟把烏木座椅削去一大塊,就如利刃削豆腐。

    安子奇沒想到短劍竟是如此鋒利,禁不住再試一下,在烏木的椅面上輕輕一扎,短劍就直入堅硬的椅面,半把劍身扎到座椅的下面。

    把短劍拔出,對短劍看了又看,安子奇沒想到武山道長竟把如此鋒利的寶刃送給他,這短劍絕對是稀世之寶,後悔當時沒有多謝武山道長。

    就在安子奇興致勃勃觀賞短劍的時候,突然身邊的手機響了。現在安子奇把公司的事務都安排給專人去管,身邊的手機,專門接聽重要人物的來電。

    才接通手機,就聽到馮瑤琪用哭聲在叫:「子奇,你快來,出大事了。」

    「什麼?出大事了?」安子奇幾乎從轉椅上跳起來,對著手機喊道:「什麼大事?我馬上來。」

    馮瑤琪嗚咽了兩聲,才說:「我弟弟,我弟弟被綁架了。」

    「什麼?馮瑤琪在深圳的弟弟被人綁架?」安子奇馬上對手機喊道:「我馬上過來,先不要報案。」

    安子奇和信風手忙腳亂趕快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搬到保險庫裡,看到鐵戒指和短劍,安子奇心裡一動,把鐵戒指戴到手上,把短劍插在腰裡。

    馮瑤琪的辦公室依然設在永嘉路上的別墅裡,安子奇坐在車上,才仔細想綁架的事。

    馮瑤琪的弟弟能被誰綁架?安子奇自從公開露面後,知名度極大,自然風險也極大。雖然聞浪承諾休戰,可並不等於不會暗算,而且安子奇還有幾個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來。

    在西安的金鳳樓,自從背棄婚約,安子奇就一直擔心方明傑不肯罷休,所以在成立新組織前,就讓谷軼聞去密切注意金鳳樓的動向。

    在上海的任惠高,自從安子奇逃出別墅後,就再也沒有察覺任惠高的行動,彷彿任惠高對安子奇的出逃和任芸韻的離開滿不在乎。安子奇在上海成立安氏投資基金會,任惠高既沒有前來祝賀,也沒有前來搗亂。

    儘管馮瑤琪暫時還不是安子奇的妻子,安子奇還是在深圳安排了幾個保鏢,專門負責馮家的安全。馮瑤琪的弟弟寄宿在學校,平時回家,是由兩個保鏢接送。

    想到馮家,安子奇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儘管父母在安徽老家消聲養老,安子奇也排了幾個保鏢去保護,現在看來,幾個保鏢是不頂用的,還需要增加人手。

    在車上,安子奇就撥通了在安徽的白錦棠,對白錦棠說,讓他多派幾個人去,務必要保護好他的家人。至於在深圳的馮家,安子奇讓在江蘇的王穎強馬上帶人趕去深圳,先把馮瑤琪的父母保護起來。

    車駛進別墅,就見安小靈在門口焦急地等候,見到安子奇就馬上上來說:「不知道大姐出了什麼事,一個人關在房裡痛哭,我們幾個人都不敢去勸。我想找大哥,大姐說你馬上會到,我就等在這裡。大哥,你知道是什麼事?」

    看來馮瑤琪僅僅是給他打了電話,對其他的人都沒有說,安子奇暗暗點頭,像綁架這類事,在沒有得到綁匪的真實意圖前,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安子奇對安小靈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趕緊走到三樓,見馮小梅和馮小蘭都環候在馮瑤琪的房間外,趕忙上去說:「我來了就沒有事,你們先下去吧。」

    安小靈知道安子奇要和馮瑤琪密談,就對馮小梅和馮小蘭招招手,一起退到二樓的客廳等候。

    安子奇推門進去,見馮瑤琪已經不再哭泣,而是在對著電話大叫,看到安子奇進來,馬上對電話說:「你們等一下,子奇來了,我先對他說。」

    放下電話,馮瑤琪又哭泣起來,呆呆地看著牆上掛著的照片說:「我弟弟失蹤了,可能被人綁架了。」

    安子奇過去抱住她,輕輕地說:「失蹤,不一定等於被綁架,你要冷靜,說不定你弟弟馬上就會回家的。」

    馮瑤琪哭著說:「肯定是被綁架了,今天是我弟弟放學回家的日子,有兩個保鏢去接我弟弟的,結果有人發現車停在路邊,兩個保鏢被人打昏,我弟弟卻不見了。」

    保鏢被人打昏,那應該就是綁架了,安子奇馬上問:「有沒有人打電話來?」

    馮瑤琪茫然地搖頭說:「沒有,沒有任何消息。」

    安子奇有說:「通知警方沒有?」

    馮瑤琪說:「還沒有,就想等你回來問你,我父母差不多要急瘋了,給我打電話,就說要報警,是我攔住了他們。剛才我還在對他們說,讓他們等你的主意。」

    聽到沒有報警,安子奇才放下心。綁匪綁架總是有目的的,在沒有弄清綁匪的目的前,千萬不能報警,一旦被綁匪得知,很有可能會撕票。

    安子奇對馮瑤琪說:「你還是先和你父母打電話,說暫時不能報警。我馬上就趕到深圳去,看有什麼辦法能救出你弟弟。」

    馮瑤琪馬上就去整理東西,一邊說:「坐飛機去?」

    安子奇看看手腕上的手錶,搖頭說:「我在路上已經問過了,現在沒有到深圳的班次,只有明天早上的。我看不如坐車去,用不到天亮,我們就可以到,而且還能把『彼得』帶去,多少能有一些用。」

    安子奇說的不錯,「彼得」的嗅覺十分靈敏,帶到深圳,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看馮瑤琪收拾行裝,安子奇到樓下吩咐,馬上就去深圳,每輛車四個人,路上可以輪換開車,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到深圳。

    不過半個小時,二十幾個衛士都收拾停當,七輛車停在門前,安子奇牽著「彼得」上了防彈車,等馮瑤琪也上車後,車隊如風馳般駛向深圳。

    安小靈已經得知馮瑤琪的弟弟被綁架,陪馮瑤琪坐在一邊,不停地安慰馮瑤琪,安子奇邊撫摸「彼得」,邊靜靜想著綁架的事。

    誰會去綁架馮瑤琪的弟弟?是在深圳的劉興泉?從兩個身懷武功的保鏢被打昏來看,似乎劉興泉沒那個能耐。

    那天李茂通定下戲弄劉興泉的計劃後,安子奇便得到了幾盤高清晰的錄像帶,內容就是劉興泉等四個人在星月夜總會淫亂的場面。

    其實任何娛樂場所,都是在國安的監控之下,星月夜總會也同樣沒有逃脫監控。而且星月夜總會本身就是高官子弟開辦,自然監控的設備更好,錄像更清晰。

    在錄像裡,那個明星王薇果然十分淫蕩,在那個保險公司女主管羞答答的情況下,主動上去撫摸手授,當著保險公司女主管的面,和她的丈夫玩弄一個又一個的架勢。

    最後,保險公司主管終於按捺不住,也和劉興泉滾抱在一起,演出一場人肉大戰。

    看完這盤錄像,安子奇便說:「把這錄像的拷貝給那個保險公司的寄一份過去,就寄到她公司去,什麼字也不要寫。明星可以不要臉,她是高級白領,總還要顧臉面的。」

    至於王薇和劉興泉,一切都由李茂通去安排。李茂通找了一個年輕的乞丐,對他打扮調教一番後,便去威脅牛郎公司,以乞丐冒充牛郎,等待王薇叫人。果然不過三四天,王薇就打電話給牛郎公司,結果就把乞丐推薦去。

    兩人在賓館房間裡裸體大戰的時候,劉玉琢領著一幫小報記者衝進賓館,等小報記者把王薇和乞丐赤身裸體的照片拍下後,劉玉琢便把一套臭得令人頭暈的乞丐服扔給乞丐,並且大罵,罵他偷竊了自己的錢包,竟敢到賓館來嫖妓。並且當著嚇得渾身顫抖,連衣服都忘了穿的王薇,讓乞丐穿上乞丐服,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有劉玉琢的這樣一鬧,有小報記者登在小報上的照片,別說是王薇,就是劉興泉,也覺得臉全丟光,嚇得再也不敢走出家門。

    李茂通沒有罷手,見劉興泉不出門,便找了幾個相貌十分醜陋的妓女,有假裝懷孕的,有假裝得艾滋病的,天天到劉興泉的家門口去吵鬧,不是要撫養費,就是要看病錢,使得劉興泉家豪華的大門被妓女貼上無數紙條,引得行人捧腹大笑。

    有保險公司女主管的把柄,有劉興泉夫妻的出醜,很快銀行就停止對多仁建築公司的貸款,多仁公司已經搖搖欲墜。

    劉興泉遭此打擊,如果知道是安子奇下的手,會不會去綁架馮瑤琪的弟弟,以發洩仇恨?

    思前想後,安子奇認為劉興泉沒那種膽量,畢竟多仁建築公司還在,劉興泉還沒有到要綁架人的地步。而且以劉興泉的交往,想找到能打昏兩個保鏢的打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是劉興泉,能是誰?

    大風堂的聞浪?金鳳樓的方明傑?還是任芸韻她三爺爺?

    這三個人都有可能,儘管任惠高的可能最小。

    車在半夜就趕到深圳,車隊駛進銀山別墅區,原來保衛馮家的衛士就上來迎接。等進了馮家的大門後,馮瑤琪的母親就撲了出來,抱住馮瑤琪大哭。

    馮承健要冷靜得多,把安子奇迎進別墅,在客廳坐下後,馮承健才歎氣說:「真沒想到,斐明會出這樣的事。」

    安子奇安慰說:「伯父,斐明已經不小,他應該能應付的。伯父,有沒有電話來過?」

    馮承健搖搖頭說:「沒有,從早上就等到現在,沒有電話來過。」

    馮太太哭著說:「斐明還小,才十五歲,就被人綁架,嗚。子奇,斐明他有危險嗎?」

    馮瑤琪竭力安慰說:「他們肯定會來電話的,斐明不會有危險。」話雖然這樣說,眼淚還是止不住流出來。

    安子奇用肯定的語氣說:「琪琪說的是很對,綁匪肯定要來電話,我們就在這裡等電話,來了電話,就什麼都明白了。」

    馮承健還是說:「子奇,我看還是去報警吧。」

    安子奇趕緊搖手說:「絕對不能報警,現在連誰綁架斐明都不知道,就算報警,警方又到哪裡去找斐明。而且要是報警,一旦被綁匪知道,很有可能就不打電話來,那就糟糕了。」

    聽到安子奇說糟糕,馮太太又哭了起來。

    干坐一會後,安子奇示意讓馮瑤琪陪她母親去睡覺,他要單獨和馮承健談話。安小靈馬上和馮瑤琪一起勸導馮太太,並且把馮太太扶到她的房間去。

    等馮太太一走,張行一幾個人馬上在電話上裝上接收器和追蹤器,準備在綁匪打來電話的時候進行追蹤。同時把被打昏的兩個保鏢叫來,接受安子奇的詢問。

    安子奇對馮承健說:「伯父,在斐明失蹤前,你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比如有沒有人跟蹤,有沒有對家裡監視?」

    馮承健想了半天才說:「沒有,我覺得什麼都很正常,從來沒有發現過有人跟蹤。」

    馮承健談不出多少有價值的情況,安子奇只好問兩個保鏢,保鏢說:「我們是開車去接馮少爺的,一路上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只是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我們發現前面有一輛車拋錨在路邊,牌照是深圳的。那個司機看到我們的車,就招手,意思是想借一樣東西。

    安先生,是我們大意了。我們把車停下,走出車門和那個司機說話,想不到他動作很快,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把我們兩個打昏。等我們醒過來,馮少爺和那輛車都不見了。」

    「你們對那個牌照去查過沒有?」

    「去查過了,是假牌照,深圳沒有這個號碼。」

    僅僅是一個人,能在兩個身懷武功的保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把兩個打昏,其武功可算是極高。按這樣看,劉興泉是根本不可能,唯有大風堂或者金鳳樓才有這樣的高手,當然,如果任惠高出手,也是決不會輸給這個綁匪的。

    這三個敵手裡,究竟是誰綁架了馮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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