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趙新余交給的小包,安子奇是萬分高興,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這樣順利。對趙新余再三表示感謝和再見後,和信風一起朝在自貢借住的旅館走去。
趙新余走出公安局才幾分鐘,就有一個人從公安局的大樓走出,躲在大門邊偷看著安子奇和趙新余分手。等安子奇走出去差不多有一兩百米遠,才從門裡閃出,悄悄跟在安子奇的後面。
回到旅館,安子奇顧不上別的,讓信風注意門外的動靜,自己把趙新余給的小包放到床上,輕輕把小包裡的東西取出。
小包裡裝的是一隻大號的牛皮紙檔案袋,檔案袋上只有編號:——年——號。看來是趙新余當年自己整理的,所以也沒有在封面標上所裝的內容。現在大概是趙新余為了怕以後麻煩,索性把整包存檔的物件都取了出來。
檔案袋裡是幾件顏色已經暗淡的小孩衣褲,取出衣褲看,雖然式樣陳舊,質地還是相當不錯的。安子奇把每件衣服都抖開,仔細在衣服和褲子上眼看手摸,看是不是有什麼記號和秘藏。
衣服不多,一套外套,一身內衣褲,還有就是一件裌衣,全部在床上鋪開,也不過佔了半張床。
整整翻找了半個小時,結果卻是沒有也沒有找到。最後安子奇只有灰心地把手裡的衣服放下,坐在一旁看著在床上扔得亂七八糟衣服發呆。
「難道殷香山當年真的沒有把秘密交到殷小斐的手上?會不會殷香山除了那隻翡翠匣,就再沒有其他的秘密???
應該不是這樣,假如殷香山真的沒有其他秘密,殷小斐也沒有身藏殷香山交給的物件,龍隱門為什麼要這樣追查殷小斐?要知道,龍隱門也是當年建文帝的親信衛士所組建,如果龍隱門的祖上沒有留下遺言,現在的龍隱門為什麼還要如此取逼迫殷小山。」
想到藏在上海銀行金庫裡的翡翠匣,安子奇又想:「假如殷香山確實有東西留給殷小斐,那又會是什麼呢?」
按翡翠匣的價值和重要,除非殷香山另有一樣比翡翠匣更重要,或者更有價值的東西,殷香山才會把翡翠匣給駱興林,而把那件東西留給自己的兒子殷小斐。翡翠匣是殷香山的老相好送給殷香山的,那殷小斐身上的東西應該也是殷香山的老相好送給殷香山的。否則,決不可能會比翡翠匣更重要和更值錢。
殷香山的老相好是世代守護建文帝留下的翡翠匣,那麼除了翡翠匣,建文帝還能留下什麼?安子奇馬上就想到:「密旨!既然是世代守護翡翠匣,也就同樣有可能世代守護建文帝留下的密旨。」
任老伯留下的信裡曾經講到,有個日本人去找過殷香山,好像就是因為找到建文帝留下的密旨,才知道有個翡翠匣,而且知道翡翠匣的秘密。那麼,守護翡翠匣的衛士,完全有可能同時守護著另一份密旨,和被日本人搶去的內容差不多的另一份密旨。
想到是密旨,安子奇騰地從座位上跳起衝到床前:密旨不就是一張紙或是一塊布嗎?殷香山完全有可能把密旨縫到衣服的夾層裡。
把那些衣服上所有能撕開的都仔細撕開,撕開那件裌衣的裡層時,果然看見一塊寫滿字的絲綢縫在裌衣裡邊。
安子奇這下是真的狂喜,小心把絲綢拆下來,還沒來得及看,就見信風神色緊張地走過來說:「安先生,外面好像有人。」
安子奇在翻弄那些衣服的時候,信風一直守候在門邊,忽然聽到有些不同尋常的腳步聲。信風仔細聽了一會,又輕輕走到窗前揭開窗簾朝外看,這才趕快走到安子奇身邊來提醒。
安子奇把那塊拆下的絲綢藏到懷裡,輕輕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條縫一看,果然發現旅館對面幾個人在朝旅館方向張望,其中一個人戴著墨鏡,旁邊有兩三人簇擁,儼然就像是這些人的頭。
信風把嘴湊到安子奇的耳邊說:「安先生,我剛才聽到門外有人走動,只是走到門邊就停住,好像是在等命令。我聽了那些腳步聲,人數大概有四五個。」
安子奇朝信風點點頭,用手指一指門邊,讓信風先去守在門邊,自己走到床前,把那些衣褲一把抓過,統統塞回小包,又把那只檔案袋也塞進小包,然後一手抓住小包,輕輕走到門邊傾聽。
可能門外的和旅館對面的人就是為了趙新余給的小包來的,萬不能讓小包落到這些人手裡,否則會給趙新余老人帶來無窮麻煩。
環顧了一下房間,這旅館的房間不大,除了兩張床,就只有兩張窄小的沙發和放著電視機的小櫃,孤零零的一扇窗就正對馬路,就是想從窗口跳下,也無法躲開旅館對面的那些人。
門外傳來極低的說話聲,要不是安子奇近來功力大進,根本就不可能聽到那些聲音,只聽門外的人在說:「我看乾脆把門撞開,裡面就兩個人,除了那個拿包的,另外那個根本就是小孩。」
另一個人說:「你看清啦?,真的只有兩個人?」
「對,我一路跟過來,就他們兩個進旅館,看到他們進這房間,我才趕快打電話的。」
又有一個腳步聲過來,走到門邊停住,用更低的聲音在說話,安子奇把耳朵貼近門板才勉強聽到:「飛哥說了,盡量用好話把兩個人請走,這裡是鬧市,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還是上去敲門,盡量把兩人騙出來,實在不行再動手。」
那人說話的意思,其實也是安子奇的意思,這裡是鬧市,自己又是被大風堂追擊的人,當然能不打就逃出去最好。聽到他們要準備敲門,安子奇趕緊在信風耳邊說:「等他們敲門,你就開門,看我的顏色行事,動作要乾脆。」
安子奇用手掌做個切的動作,信風點點頭,安子奇走到座位上,就等那些人來敲門。
安子奇的打算是等那些人進門,爭取用最快的動作把那些人干倒,然後再想法溜出去。
果然過了一會,就聽見響起敲門聲,同時有人在說:「裡面有人嗎?」
安子奇示意信風把門打開,信風就裝出剛睡醒的聲音說:「誰在敲門,媽的,連睡覺都不安生。」
把門打開,一下子湧進五六個人來,為首的一個長得膘肥體壯,進來就說:「你們剛才是不是到公安局去過?」
安子奇坐在座位上,裝作茫然的樣子說:「什麼,到公安局?我們到公安局去幹什麼?」
為首的那個人大咧咧走到安子奇面前,在床上坐下後說:「有人看見你倆從公安局拿走一些東西,我是公安局的,追查到這裡。告訴你們,從公安局拿走檔案,是犯罪行為。」
可能是趙新余在拿出殷小斐的存檔物件時有人看見,不過聽眼前這人的口氣,好像還不知道趙新余拿走的是什麼東西。能在公安局裡有內線,看來不是殷小山的人,就是龍隱門的人。
安子奇腦子快速轉了一下,既然這些人不知道趙新余拿走的是什麼東西,也就說明自己身邊的這只檔案袋根本就沒有在公安局的檔案記錄裡,否則早就像殷小斐的檔案一樣被偷走了。
既然誰都不知道殷小斐還有小時候的衣服在公安局,安子奇覺得完全可以賴掉,也可以給趙新余減少以後的麻煩,安子奇哈哈大笑起來:「公安局的?公安局有不穿制服就到旅館盤問人的?你以為我是誰,我才是公安局的。你想找人敲竹槓,也要先打聽打聽才行。」
「你是公安局的?」為首的那個人顯然沒有想到安子奇會這樣說,口氣有些遲鈍,不過馬上就說:「那好,看來我們是同行,剛才的話是我失禮。不過我們公安局確實丟失檔案,我看你們兩個還是跟我走一趟,有話到局裡再說。」
那五六個人已經全部走進窄小的房間裡,安子奇朝門外看看,顯然門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因為現在是下午,就連服務員都沒有。
看這些人雖然人高馬大,其實並沒有什麼武功,自己如果和信風用快速的手法,可以在一瞬間就把這些人點倒。如果把這些人點倒,自己當然能溜走,可是這些人醒來,會不會去找趙新余的麻煩?
安子奇想了又想,還是拿不定主意,要是趙新余因為自己而被龍隱門追殺,豈不是自己的罪過。那老人對自己如此熱情,自己怎麼能給他增添麻煩。再說,從殷小山的口中得知,龍隱門可以說是極其凶殘,萬一他們對趙新餘下毒手,那可怎麼辦?
信風因為年幼,那些人並不把他放在眼裡,信風站在門邊,頻頻對安子奇使眼色,表示可以動手。
安子奇終於定下決心,站起來說:『好,我跟你們走,信風,把我們的東西理一下,如果他們局裡有招待所,我們就不回來了。」話裡的意思是讓信風暫時不要動手。
信風走過來理東西,安子奇對那些人說:「我馬上跟你們走,我把行李整理一下。」
安子奇終於開始動了殺機,不過不是這裡。眼前的這些人裡面有那個在公安局就盯梢過來的,應該公安局裡再沒有知情的人。下面守候在旅館對面的人中間,也最多就是那個戴墨鏡的頭知道趙新余的事。只要在隱蔽的場所把這些知情的人全部幹掉,相信趙新余就再不會有危險。
假作磨蹭,把手裡的小包放到隨身帶的旅行包裡,安子奇讓信風背著旅行包,對那些人說:「走吧。」
那些人也不疑安子奇有什麼打算,心想光是目前的五六個人就足以對付兩個人,更不要說下面還有五六個人。
出房門的時候安子奇特意帶上墨鏡,近一段時間,安子奇已經把墨鏡作為出門的主要裝飾,說不定過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成為通緝犯,掩飾是必要的。
走出旅館,站在旅館對面像是頭的那個人揮一下手,和五六個人走在前面。進旅館房間的幾個人走在安子奇的身後,隱隱就有把安子奇和信風夾在中間,生怕逃走的味道。
安子奇並沒有把這些放在眼裡,他現在倒是希望這些人能帶他走到僻靜的地方去,越僻靜越好。
前面的人並沒有朝公安局方向走,安子奇也不去拆穿,只是默默跟著走。穿過一條小巷,眼前是一片花木繁茂的樹林,一條小路在樹林中蜿蜒。
內地的小城市就是這樣,出了熱鬧的市區,馬上就是荒僻的綠化帶,加上周圍都是小型的山丘,不大會有人到這種荒僻處遊玩。
順樹林中的小路走進去,看到樹林中有一片空地,安子奇走到空地,突然停住腳步說:「喂,你們好像是搞錯方向了,公安局好像是在那裡、」安子奇用手指著相反的方向。
前面的人停下來,返身走到安子奇的面前,那個頭冷笑幾聲說:「你到現在才知道方向不對?不錯,我們不去公安局,你如果不想走,這裡也不錯,把在公安局拿的東西交出來吧。」
後面的人也緊逼過來,那個膘肥體壯的人說:「我不是公安局的,我看你也不是,這裡公安局的人是有,就站在你身後。」
安子奇所以要在空地停下,就是為了可以把這些人聚攏來,省得動起手來被他們跑掉個把人。
看這些人把自己和信風圍在空地上,安子奇沒有急於動手,而是對那個戴墨鏡的頭說:「我是從公安局拿了一點東西,可你們也不是公安局的,幹嗎要和我過不去。放我走,我會報答你們的。」
那個代墨鏡的頭哈哈大笑起來:「報答我們,拿什麼報答?既然你們走到這裡,把從公安局拿的東西交出來,還可以考慮是不是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明年的今天,托夢去給你父母吧。」
安子奇也大笑起來:「交給你們,可以,就怕你們沒有這個膽量來拿。你知道我是誰?」
安子奇突然用手朝天一指,嘴裡大聲說:「龍出騰雲,龍隱深淵。」
安子奇之所以要說出龍隱門的隱語,就是為了要試探眼前的這些人究竟是不是龍隱門的人。
果然,安子奇一說出龍隱門的隱語,其他的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反而認為安子奇是在演戲。那個戴墨鏡的頭卻朝後退了兩步,連聲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龍隱門?」
那個人的反應就可以說明他是龍隱門的人,其他的人只是他的幫手,根本就不會知道龍隱門是什麼幫會組織。
總算是第一次遇到龍隱門的人,安子奇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趁著他還迷糊,安子奇順著他的話說:「我當然知道,我不但知道龍隱門,而且還知道……。」
安子奇故意停下不說,果然那個人走近一步,盯著安子奇說:「你知道什麼?你是什麼人?」
「我知道你們,也知道殷小山,也知道殷小山的孫子孫女。」安子奇曾經答應過要幫助殷小山,想趁這個機會摸一下龍隱門的底。
那個人沉吟了一會,突然惡狠狠地說:「好,你是殷小山派來的。殷小山竟敢洩漏龍隱門的秘密,我看連他也不要活了。
凡是知道龍隱門秘密的,都要被處死,不管你是什麼人,就算我有心放掉你,祖師爺也要把你追回來,弟兄們。給我上,往死裡打。」
那個人還以為安子奇只是普通的人,按照龍隱門的規矩,是不能留活口的,所以招呼安子奇身前身後的人一起動手。
安子奇沒想到那人竟然警覺起來,這下牽連到殷小山,更不能讓他跑了,沒等身後的人動手,安子奇對信風大喝一聲:「信風,別讓他們跑了。」自己將身一縱,順手就將眼前的人劈倒。
信風早有準備,聽到安子奇的聲音,沒等安子奇說完,就雙手齊出,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就把左右的四五個打倒。
那個戴墨鏡的開頭還掉以輕心,滿以為用不到他動手,想不到安子奇才喝了一聲,就見手下紛紛倒地,沒倒下去的也都連連後退,那人怒吼一聲說:「媽的,你們敢先動手,看我不宰了你們。」話沒落音,伸掌就對安子奇劈來。
因為他們人多,安子奇就怕他們有誰趁機逃走。要是真的有人逃走,把話傳給龍隱門,自己固然沒有什麼,可趙新余和殷小山就要倒大霉了,現在看他動手,心想你是他們的頭,只要你不逃,諒這些手下也不敢逃。
安子奇伸手接住對方的招術,對信風說:「你先解決別人。」
一掌一接,安子奇知道完全可以在三五掌裡把那人解決,可為了讓信風能把其他的人幹掉,故意拿出三層的功力招架,好讓那些手下不敢逃。
信風反應相當快,安子奇一動手,信風就縱身往外一跳,落到那些人的背後,手起掌落,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全部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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