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的青葉師兄也許就知道李衛就藏身在巡邏線上某支隊伍裡,不過他可沒那麼好心會主動向日本人舉報,對李衛這個小師弟最終還是選擇雷聲大雨點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不犯到自己手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衛裹了許久的紗包腦袋不得不一點點拆開,他不可能天天找人開架,也不可能一直用紗布包著腦袋,俗話說過猶不及,這樣的偽裝扮得太久也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疑心。
畢竟是職業忍者,清田秀子的化妝術再次派上了用場,些許的小修飾,眉毛、頭髮甚至膚色,三兩下裝扮,李衛那張臉變得讓人認不出來,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一身賽雪肌膚給用特殊藥水給抹成了古銅黑,小白臉變成了黑炭頭,原本充滿了文雅學生氣改頭換面變成了充滿了鋼毅和風雨的鋼鐵男兒,不知不覺中又形成了另一種男人味。
平時熟悉李衛的人,這會兒恐怕都有些認不出他來。
李衛的那些戰友們在清田秀子的介紹下看到李衛,在短短的驚詫過後,似乎並沒有產生多少不適應,在他們眼裡,頂著殺神名頭的四連長本來就應該是這副硬漢模樣的糙男人,以前李衛文弱似的外表下隱藏著凶悍,巨大的內外差異讓與李衛交手的敵人往往會因為對李衛瞭解不足而吃上大虧。清田秀子地巧手讓李衛最終表裡如一。行動隊員們才發現這樣才是符合李衛的真正面貌,不過似乎所有人都忽視了這小子本來就是全區隊裡壞水兒最多地一個。扮忠厚只會讓敵人更加倒霉。
抗聯和蘇聯的雙方聯手夜襲行動失敗,東北抗聯對再次偷襲5部隊已經不抱多大希望,狠狠撞了一記南牆的抗聯改變了對待李衛他們的態度,原來還很不滿的認為李衛他們光說不練,現在倒好,不僅不再抱怨李衛他們不肯行動,反而不太相信李衛他們能夠有更有效的行動。
三百多號人的夜襲行動都以慘敗告終,抗聯反而對李衛他們由極度期待的態度變成不屑一顧。更不不再寄以希望。
一兩支十幾人地小隊能派上多大用常?
在延安的黨中央接到抗聯轉發過來的失敗戰報後,認為自己低估了日軍化學部隊的守衛力量,藉著蘇聯向日本宣戰的有利條件,於是派遣了八路軍和新四軍各一部開始進入東北,或許謀劃著來上一次強攻。再不濟就將李衛他們幾支滯留在東北地行動小隊接應回來,畢竟參加這次行動的都是各部隊的精英,行動也必需有所價值,若是不可為而為之,白白犧牲損失了,不僅會降低派遣行動小隊的各支部隊戰鬥力,還會造成極大影響。十一分區司令部可是點了名要保證十二區隊的行動隊員安全撤回,十二區隊是以後分區主力擴編的骨幹保障。而參加行動隊伍的精英更是骨幹中的骨幹,隨便損失一個都要讓分區司令員和王政委心痛。
有青葉師兄和那個不知名地日本人,不論明的還是暗的,李衛始終沒能找到進入5營區內部偵察的機會。卻被東北抗聯地同志們一次失敗的行動給間接的成全了。
傷亡慘重的蘇聯同志返回去以後,大感丟了面子的蘇聯紅軍發了狠,索性派出大部隊打算趁著對駐東北地日軍攻擊,順路強行推平5部隊。
面臨數十萬武裝到牙齒地蘇聯大軍穿越蒙古,正殺奔齊齊哈爾而來。
齊齊哈爾的日軍為了生死存亡之際。全部都忙著投入到備戰和防禦工作。哪裡還有心思顧得上有小股敵人潛伏在自己內部,甚至連李衛在暗中地小動作都沒有發現。
由於蘇聯軍隊氣勢洶洶。不論裝備和兵力都異常強大,5部隊的指揮官不得不考慮將外圍巡邏線的各支部隊組織進防衛力量,發佈了大隊長以上級別高級軍官的戰前籌備會議,會議地點就在5部隊營區內部。
偏偏怎樣都叮不開的蛋,就在這個時候主動裂開了縫。
代號「太」的山本佐之助是大隊長,正在應邀與會之列,而李衛則堂而皇之,明正言順的套上了一身軍曹護衛的行頭,跟著山本佐之助進入他一直都沒辦法順利進入的5部隊核心。
這回不是老天爺幫忙,而是蘇聯人幫忙,李衛給日本人下了洩藥本打算為自己行方便,只是沒想到卻便宜了抗聯同志和蘇聯人的偷襲行動,一轉眼,而蘇聯人就立刻還了這麼一個大人情,送死有人去,黑鍋有人背,天上掉下來的便宜白撿撿,讓李衛喜不自勝。
山本佐之助和其他大隊長們在5部隊營區內的會議室參加這樣高保密級別的戰前會議,而李衛這樣級別的軍曹自然沒有什麼資格旁聽,和其他大隊長帶來的隨行人員和衛兵都在會場外百無聊賴的等著會議結束。
李衛自然不會放過這次進入營區內的有利機會展開偵察,藉著散步和如廁的借口,在營區內開始有目的的亂逛。
「請出示證件!」
5部隊營區內的一隊巡邏兵發現了李衛這麼一個閒散人員在閒狂,巡邏小隊長盡職的上前進行檢查,5營區內可謂是戒備森嚴,即便藉著上廁所開路,李衛依然也只能在一部小部分區域內走動,很多地方都有巡邏兵把守,沒有特殊證件禁止進入。
李衛的這一身軍服還有很好的借口成了他的護身符,他很爽快地掏出自己的證件遞了上去。眼神賊溜溜地打量著周圍,當初趁亂潛進來。哪有現在大白天地公然看個明白來得清楚,很多看上去特別像倉庫的建築物都被默記在心裡面,腦海裡漸漸形成了一張營區的草圖。
許多崗哨附近零零散散地分佈著幾個背著與體形不相稱的背包的少年,帶著警惕的目光打量的四周看到的每一個人,一臉臭屁驕傲地模樣,好像正在執行什麼特殊使命似的。
李衛到一直都弄不明白這些小鬼頭到底是幹啥的,只聽說有專門的軍曹帶著他們,伙食非常不錯。甚至還有專門的慰安婦提供特殊服務,甚至連普通地低級軍官都有些羨慕這些小鬼們的待遇。
「你在看什麼?」也許是感覺到李衛有些賊兮兮的目光亂飄,一個少年目光帶著凶戾狠狠回瞪向李衛。
「我?」李衛瞧了瞧左右,似乎有些不確定似的指了指自己?他有些意外的是這些少年說的是中國話,而不是日語。
「看什麼看?就是你!」兩個少年一先一後氣勢洶洶地走向李衛。似乎李衛亂飄的眼神惹怒了他們。
「呵呵!看兩眼有什麼了不起?」李衛仍用著日語回答道,這倆小屁孩脾氣夠大的,看兩眼都不行?李衛一點沒把這兩毛孩子放在眼裡,才多大啊,一巴掌就拍翻了,對自己根本構不成威脅,甚至連配動手地資格都沒有。
這個時候在檢查著證件的巡邏小隊長卻臉色有些微變,悄然向後退開兩步。向李衛擠著眼神,似乎讓李衛不要去招惹這些少年。
其他的巡邏兵也是一臉的駭然,一下子如臨大敵般散了開來,卻沒有把李衛當成敵人狀。好像在躲避著什麼。
這些少年不好惹?!李衛心裡偷笑著,就這點出息,這個巡邏小隊長也就只配當個護院地。
「你還敢說!把手舉起來!」一個少年聲色俱厲的盯住李衛,兩個少年的手都伸向了自己的背包。
「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舉手?我可是堂堂大日本帝國的軍官!」李衛恰如其份地表現了一個日軍軍官應有地狂傲。進來前不論大隊長還是隨行人員都被下掉了武器。否則李衛早就掏出手槍頂在這小子的腦門上,看看到底誰更囂張。
「證件沒錯!但不要再亂走了。會議馬上就要結束了!」巡邏小隊長似乎在害怕著什麼,連忙將證件塞回給李衛,證件當然是貨真價實地,也再怎麼檢查也不可能變假的,李衛一點兒都不擔心掩飾的身份會出什麼問題。
「哼!我們有權限制你的行動並拘禁你!」少年不依不饒地向李衛逼近一步,眼神中儘是威脅之意。
「呸!門兒都沒!?」李衛不屑地道,打算一腳一個踹翻這兩個不長眼的小崽子,什麼玩意兒嘛!
「別別,大家息怒,息怒!沒什麼事,都是自己人!一切正常!」巡邏小隊長連忙勸著雙方,說了好大一陣好話,其他巡邏兵也是七嘴八舌,兩頭做好人,利用人牆才把李衛和兩個少年分開。
「森田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山本佐之助裝作有些不耐煩地出現在邊上,兩個少年一看,是個大隊長級的軍官,連忙向山本佐之助敬禮,年紀雖小,姿勢倒是蠻標準。
這個大隊長級的會議好像很短暫,出乎意料的這麼快就結束了,看來日本人也是急於將作戰計劃佈置下去,以免夜長夢多。
看到有大隊長級的軍官出面,也不好鬧得太僵,兩個少年倒是看在山本大隊長的軍職和巡邏兵檢查證件無誤的份上,互相小聲討論了幾句,作出了讓步,退了開來,還不忘警告李衛道:「軍官先生,請注意你的行動,不該看的別看!軍事重地,不允許不相關人人員隨便亂走!」
目送著兩個少年走回原來的位置,李衛摸出了煙盒甩給幫著說好話解圍的巡邏小隊長作為感謝,氣不打一處來道:「什麼玩意兒嘛!居然敢冒犯堂堂大日本帝國武士!真應該一刀斬了這兩個小崽子!」
「噓!小聲點兒!可別再讓他們聽見。」接了李衛香煙的巡邏小隊長極為小心道:「這些小傢伙可真得惹不得!」
「為什麼惹不得!」李衛著實有點驚詫巡邏兵奇怪的提醒。
「你不知道,他們可是少年神風隊的!」巡邏小隊長接了李衛一支煙,藉著李衛的火,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作神秘狀給李衛爆料。
「神風隊?!」李衛不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複述了一遍,雙方都是用日語,只是清田秀子沒教過「神風隊」這個詞是指什麼意思。
「呃!」巡邏小隊長對李衛的一臉茫然,絲毫沒感覺到奇怪,進一步解釋道:「看見他們的背包沒?」
李衛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那兩個少年身後兩個背包,微微點了點頭。
「裡面可裝的是炸彈!」巡邏小隊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包後面帶著拉弦,只要輕輕一拉」
聽了巡邏小隊長的話,李衛也忍不住打了寒顫,他仍有些不太確定巡邏小隊長的話,追問道:「那他們」雖然很討厭這些少年的囂張,可是一拉導火索之後,這些少年的下場實在是令人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巡邏小隊長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狠狠吸了口煙,揮了揮手,帶著其他巡邏兵繼續向別處繼續巡邏。
山本佐之助為李衛翻譯了「神風」兩個字,讓李衛彷彿從六月天一下子掉到了數九寒冬。
少年神風隊應該叫作少年自殺隊才對,這些少年身背著炸彈,負責與無法阻截進入營區的敵人同歸於盡,這樣的殘忍令人髮指到李衛根本無法原諒這些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即便日本投降,李衛也不會放過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居然拿孩子當人體炸彈,簡直是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