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李衛,快,快去通知林隊長性,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在十二區隊根據地的軍民們眼裡,四連長李衛是貨真價實的戰鬥英雄,他代表著十二區隊的一面保護盾,能讓他受這麼重的傷,恐怕一定是遭遇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敵人。
一個護士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李衛重傷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十二區隊附屬衛生院內的醫生和護士們,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李衛這一重傷,恐怕會給十二區隊帶來何種影響,誰也不得而知,卻可以肯定的是,後果非常嚴重。
「什麼?李衛重傷的手微微顫抖著,也不知道是拍痛了手還是給這一消息給驚的,「該死的,這傢伙怎麼這麼不小心位,幾乎代表著十二區隊三分之一的戰鬥力,李衛的重傷,天曉得會給區隊帶來多大的影響。
「命令衛生院封鎖消息,提醒已經知道的人,區隊內不得隨意談及此事被雁啄了眼頭,百戰將軍難免陣上亡,槍炮無眼,李衛卻和其他戰士的一樣無可避免面臨著傷亡的危險。
王保沒辦法使自己冷靜地安坐在營房裡。當他按捺不住來到衛生院時。儘管衛生院已經進入封鎖和戒嚴。可是仍有不少得到了消息地人擁堵在衛生院門口。卻沒有任何吵鬧。所有人都嚴格遵守著王保下達地封口令,不知情地人都好奇地打量著衛生院門口那些一言不發地人,甚至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得到地卻是搖搖頭三緘其口。
老百姓們是純樸的。只要對他們一分好。他們就會有十分回報,保密令一下,沒有人再尋根問底,石井鎮的百姓比別地地方更有紀律性和組織性。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兒戲。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便各自散開若無其事地忙著本來地活計。然而心思卻仍不住地飄移到衛生院,諸多疑問纏在心頭。卻沒有人放到嘴上來。
知道情況的人也很快散去,否則一堆人擠在一處。即便沒有人傳播。然而卻和此地無銀三百兩沒什麼區別,衛生院看似恢復了正常。暗中的保衛力量卻是提升了一個檔次,一些擅長偽裝的武工隊員揣上了槍冒充病人和家屬進了衛生院。
急救組地醫生和護士都是技術最好地,李衛的處理傷口在剛剛從外面巡診歸來地衛生院長林欣雨趕到前就已經被處理完大部分,一盤觸目驚心的帶著血絲地黑色彈片和黃澄澄子彈頭的托盤從急診室內送了出來。門口焦急萬分等候消息地戰士們呼啦一下子圍了上去。
整個急救室附近除了送李衛來地那些戰士外,已經處於警戒區域。其他無關人員都被禁止靠近。
「噓+.扎。傷員需要安靜喧鬧前打了個靜音的手勢。將戰士們嗓子眼裡地訊問生生堵了回去。
「衛子呢?衛子在哪兒的鎮定。衝了過來。緊緊的拉住送取出彈片和用完的棉紗地護士。看到滿盤子的彈片和子彈頭時。臉色一陣陣地發白。
小護士卻沒敢多嘴。只是指了指急救室地門口,正好剛剛包紮完畢地急救醫生解開了消毒地白大衣掀開了急救室門簾走了出來。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林欣雨臉上掩飾不住焦急與關切,還沒等她開口,負責處理李衛傷勢醫生道:「林欣雨同志過好在送的及時,現在已經控制住了,要是再晚上幾小時恐怕真地危險了。」
「是嗎|衛被抬進衛生院時,她地心就像是被刀割過似地,「他的傷勢具體怎麼樣?衛生院裡最好的,可是一點兒也沒有讓她有絲毫安心的感覺。
李衛一向是個上了戰場就不讓人放心的傢伙,所幸的是。有一群出色的戰友在配合著他,范國文地戰場火力支援,一二連長的穩固陣地,陳佳瑤的準確情報,四連弟兄們的拚死效力,還有區隊長王保的運籌唯握和從中協調,大家互相守護著,否則單憑著李衛手中二尺半的格鬥刺。恐怕也抵擋不住人海般地日偽軍士兵和槍林彈雨。
那副從未在別人面前展露過的女兒態,語氣有些沉重地道:「身上長二十厘米的傷口有一處,十厘米以下的傷口有十六處。最深的傷口深四厘米,共取出彈頭三顆,大小彈片七片,肋骨斷掉兩根,右臂粉碎性骨折,小腿骨折,還有輕度燒傷,再加上失血過多,仍不能確定會不會留有後遺症,至少要養上半年才能恢復,一年內恐怕無法再上戰場汗,好歹將小李子搶救回來,這小子膽子也忒大了一點兒,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全區隊上下指不定要掀起什麼大地震。
急救醫生的語氣讓周圍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丫的死衛子去撞火車頭了怎麼著地,怎麼傷得這麼重?伙最多蹭掉點兒油皮,挨上幾片彈片,以他猴兒似的敏捷,雖然不敢說能躲子彈,可是直接中槍的機會少之又少。難不成以前沒遭過地罪。這回一下子給全補上了。
可是不管眾人
,可李衛還在裡面躺著,周圍一片沉默和寂靜,只剩弱的抽泣聲,又要在自己的同志們面前強裝鎮定。又忍不住為心上人的傷勢而悲傷。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確實是不太容易。
「欣雨同志以這小子地恢復力,我想也會比別人恢復的更好更快呢刮肚地找著詞安慰著這位女上司,心底慶幸李衛的體質過人,這樣對於常人來說足以當場斃命的傷勢仍能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李衛這傢伙的恢復能力在全分區是出了名的強悍。讓人至少能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傷勢對於李衛來說。不需要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似的殺個三進三出。更令人嫉妒地這傢伙傷癒後居然還不會留疤。這也是大閨女小媳婦們最為津津樂道地話題,這樣地小白臉不論哪兒都比那些傻大黑粗地傢伙們要受歡迎。
送李衛的那些戰士們這個時候只嫌自己嘴笨地要死,平常就不擅言詞的他們也不知道用哪些話來安慰林欣雨,又怕自己說錯話,只能站在一旁生著自己的悶氣,恨不得讓林欣雨同志狠狠把他們揍上一頓。他們愧疚的心才會稍稍好受一些。
「別哭了,等下把李衛同志送到病房裡,你好好陪陪他吧。」急救醫生只能安慰道,林欣雨本身也是優秀的護士出身,這會兒她地心裡也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情。讓她去照顧李衛恐怕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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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何其之重,李衛重傷地消息幾乎讓她方寸大亂。
護士們讓留守在急救室外的戰士們將李衛抬出急救室,看著呼吸趨向平穩的四連長李衛。戰士們的心頭稍稍安定了一些,又像是找回了主心骨一般。穩穩地抬著擔架,送入特護病房。才在衛生院地醫生護士們勸說下,返回區隊營區。
「你怎麼就那麼傻呢,看到槍炮也不知道個躲,這下子好,躺到我這裡來了哪兒都不許去了。」林欣雨沾著水地濕巾極為細心的為李衛擦拭著臉上地血漬。一邊喃喃地自語,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昏迷中的李衛聽,自打李衛送了進來。她的整顆心和所有的魂都撲到了李衛身上。
李衛的格鬥刺靜靜地擺在床頭櫃上,任何一個戰士都不會容忍等若自己生命的武器離開自己身旁,林欣雨甚至細心地將格鬥刺擦拭了一遍,撫著冰涼仍散發著微微血腥的刺身就想起了和李衛在一起的日子,一個平日裡瘋瘋傻傻地大男孩,一個戰場上真正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戰鬥英雄,怎就偏偏掛住她一個柔弱女子的心。
「衛子怎麼樣了?
十二區隊長王保沒有走進只給李衛一個單獨使用的病房,只在門口看著床上昏迷不醒地李衛和守在床前,淚痕剛消的林欣雨,單獨向衛生院的醫生們訊問。
「情況不太樂觀,我們暫時穩定住了李衛同志的傷勢,現在還是觀察期,如果能熬過三天,傷勢沒有出現惡化,才算脫離了危險期,只能寄希望於四連長他自己的恢復能力了,幸好現在是冬天,傷口不太容易出現感染,否則這麼大面積的傷口真得很危險。」從急救組接過病歷檔案的值班組領隊醫生如實向區隊長王保報告了李衛的情況。
「這個傢伙太不讓人放心了.樣「四連和其他幾個區隊的同志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裡?次戰報。」作為一個區隊的領導者,儘管親如兄弟的李衛傷成這樣,他也只能先將個人感情放到一邊。
王保想確認這究竟是李衛運氣不好,還是遇上了什麼可怕的對手,顯然如果是後者,那對於當前的十二區隊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能讓李衛都遭到重創的敵人,一定是有備而來專門針對十二區隊的。
王保的心也如十五個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焦急地等待著消息。作為十二區隊的頂樑柱之一,王保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李衛發生什麼意外。
「報告|告?」半小時後,通訊兵回到了王保的身邊。衛生院裡也架設了電話系統,查詢一些事情並不困難。
「讓他過來吧,讓衛生院給安排一下房間,我和翁指導員有事要商談。」王保的心也開始緊繃了起來。
在衛生院明裡和暗裡警戒的戰士和武工隊員們有人看到區隊長王保和四連指導員翁同虎進了衛生院裡的一間沒有人的屋子,門口上起了雙崗。
一個多小時後,王保才和翁同虎一起走了出來,此時區隊長的表情顯然變得嚴肅了許多,他在李衛的病房間站了許久才返回了營區,誰都看得出區隊長對李衛的關心。
王保回到營區沒多久,整個衛生院進入了全面戒嚴狀態,一個連的戰士封鎖住了衛生院通向營區的道路,路兩旁制高點的屋頂都架上了機槍,在用包了棉被的大門板遮護下,李衛的床直接從衛生院裡抬了出來,十幾個戰士圍住了李衛的病床,一路如臨大敵般,一直抬進了十二區隊的營區內,顯然王保對於在衛生院的警戒佈置還是不太滿意,而且也會影響到衛生院的正常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