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快撤退!」安西大佐的命令以前所未有的高效迅速執行到了最底層的旅團士兵,和十二區隊的四個連隊交織在一起的旅團士兵無心戀戰,跟著旅團長大人倉惶逃竄。
敵人突然間的潰退,反倒讓十二區隊的戰士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當剩勇追窮寇還是應當窮寇莫追。
震天的喊殺聲緊追著安西旅團而去,如潮水一般十一分區的主力部隊淹過十二區隊的阻擊陣地,打得安西旅團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將之前安西旅團對付十二區隊四個連隊的手段,十倍奉還。
被無數身著八路軍裝的戰士擦身而過,六連長抹著自己臉上的血水,按捺不住激動,「真的是分區主力!我的乖乖!這麼多人!」十二區隊的制式軍裝在滿野的八路灰中毫不起眼。
「不要追了,大家就休息,有分區主力呢!」李衛和其他幾個連長下達了原地休整命令,若是主力部隊再晚來一會兒,精疲力竭的四個連隊恐怕真得要全軍覆沒在這裡,李衛很明智將追擊日軍旅團的任務轉交給分區主力部隊,相信主力的弟兄們會他們報仇的。
此時已經雨收雲散,天空中露出一抹陽光,陣地上已經再也沒有一個日本兵,十二區隊的戰士們這才感覺到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痛,整個陣地全部都被分區主力的戰士們填滿,四個連的戰士們的小命算是徹底保住了,雖然分區主力的戰士大多是一些生面孔,可是很多人都顯然認得十二區隊那獨有的制式軍服。
在十二區隊的衛生隊沒有趕回來前,分區主力的衛生隊照著老規矩一點都不客氣地徑直放翻了這些精疲力竭的區隊戰士,動作麻利地恐怕連日軍要自愧地找個地縫鑽進去,以至於十二區隊的戰士錯以為這些衛生員才是分區主力中隱藏的精銳,卻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處於脫力狀態一鬆下勁來後才會如此虛弱不堪,四個衛生員放倒一個區隊戰士,直接在現場為戰士們進行處理傷口。
幾乎有些脫力的李衛也當場被摁倒在地。幾個男女衛生員不由分說強行扒開了衣裳檢查傷口,誰讓他渾身上下都是血糊糊的一片,都成了個血人似的,帶雨水都沖不乾淨。
「幹什麼,我沒傷,別扯我衣服!哎哎!再扯老子要咬你啦,真咬啊!混蛋,鬆手。你個娘們兒怎麼能學人家也扯男人衣服,非禮啊!救命啊!」李衛大喊非禮,可是沒人理他,看樣子分區主力部隊的衛生員早就見慣了這些倔驢似的傷員,以為傷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二話不說楞是把小李子扒得只剩了一件褲衩,李衛拚死掙扎才保住晚節。
淡鹽水沖著李衛身上一撲,泥垢都搓出一堆小黑麵條,可這小子全身上下除了一兩個已經完美癒合的傷口外,滿身光滑白嫩的肌膚甚至讓十八歲的大姑娘都嫉妒。沒有任何傷疤的完美肌膚晃花了衛生員們的眼睛。
其中兩個女衛生員假藉著檢查的名義悄悄摸了幾把過手癮。附近的一些女衛生員甚至眼珠子都泛起了綠光,直勾勾地盯著雪白粉嫩的小李子,恨不得將這小子直接給一口吞了。嚼也不用嚼,直接嚥下肚。
平時滿眼裡都是農村裡出來的傻大憨粗的大兵堆裡,突然冒出個李衛這般武力值超高的俊俏小白臉絕對屬異數,也難怪女兵們死盯著不放,若是軍紀鬆懈些,指不定還爭著打起來。
「娘西皮,敢情是刀槍不入的小白臉!」衛生員們撇了撇嘴,很難想像刀槍不入和小白臉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詞怎麼可能會有聯繫,放倒李衛的衛生員們就像是輪姦完了小姑娘的惡漢們做鳥獸散。
十二區隊的其他戰士可不比李衛這般生命力頑強,上上下下數數幾乎個個都帶著傷。像李衛這般敏捷超高到讓日本兵連油皮都不曾劃破的傢伙也屬是異數。
「你們這群流氓!」李衛連忙扯起自己的衣服遮住自己的春光外洩,這回是糗大了。
李衛也不知道自己一下子無形中被動得罪了大多數分區主力的戰士,男兵嫉妒小白臉搶了女兵們的目光,女兵們則嫉妒這小白臉的皮膚居然比女人保養的還好。反倒是分區主力的幾個團長們卻在不住地抹著冷汗,衝著李衛忙不迭道歉,拍著胸脯保證回頭就處理那些膽大包天的衛生隊,老三團的老人們都知道這姓李的是屬瘋子的,若是真鬧將起來,這幾個團還不夠小李子一個人收拾的。當初五一反掃蕩那會兒,大家就知道這小子瘋起來的大規模無差別殺傷力的恐怖。
由於十二區隊嚴格保密的原因,除了十二區隊的老兵們,沒有人把李衛沒了內功的消息洩露出去,十一分區主力部隊的那些幹部軍官們可不知道李衛在對付一貫道那會兒失去了那一身鬼神驚的煉神訣,在一陣好勸歹勸後,還答應補足十二分區的戰鬥消耗,這才讓李衛消了火氣,那些衛生員們倒是一個個都落了一通數落。
「十二區隊的李衛是你們能惹的嗎!?那小子不去找鬼子的麻煩就已經讓鬼子們謝天謝地燒高香了!哪有那麼容易受傷的!誰不知道這傢伙命硬得很!姓李的在分區裡的名頭可不是混假的,當初在老三團的時候,我和陳營長、吳團長、馬團長,對了,還有王政委這些老三團出身的就吃過他的苦頭,一個殺招使出來,老二營全營人馬集體被放倒,連群眾家的豬嚇得都三天不吃食,現在你們知道這傢伙的厲害了吧……什麼?!不知道那個殺招是什麼?!這可不能說,這可是分區的最高軍事機密,誰都不能說……這回小李子給我面子,才沒把事情鬧大,聽著,別再給我添亂了,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善茬。」
不知道自己的惡名被那些老三團的老兵油子們幸災樂禍地添油加醬著,李衛找到了范國文,這小子還趴在他那挺馬克沁上哼哼著,作為陣地上最後一個火力阻擊點,遭到敵人的反擊火力也最為猛烈,包得像個木乃伊後被往嘴塞了個止痛藥,藥性的副作用讓他依然神智不清地死活抱住自己的馬克沁不放,為他處理傷口的衛生員們卸掉了彈鏈,也由著他去,愛抱抱吧,反正戰鬥也已經結束。
「嗨嗨!死了沒?!還有口氣兒就說話!」李衛沒好氣地踢了踢像條死狗似的范國文。
「誰,誰他娘地踢俺屁股!」范國文抬起頭來茫然地向左右望了望,失血過多加上止痛藥的副作用,眼睛瞳孔卻沒有焦距般看不到有人就站在自己身邊,仍舊迷迷糊糊地死死抱著馬克沁,戰意仍未完全消退。
「你他娘的,連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李衛皺了皺眉頭,在這場生死大戰中能保下小命已經不錯了,這傢伙仍然有力氣回話,看樣子傷得還不算太嚴重。
范國文抬起頭卻依然找不準李衛的方向,翻著白眼兒,有氣無力地道:「啊!老大!你還沒死啊!」
「混蛋,就是你死了,老子也不會死!」李衛回了個白眼道,「我之前沒說錯吧!說你能活著就能活著。」
「唉!半條命都去嘍!老天開眼!還是活著好啊!要是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了。」范國文又趴在了機槍上哼哼著,看樣子雖然體力不支,意識卻還算是清醒。
「等會兒找點糖水給你灌兩口就好了,都打過這麼多仗了,只要還剩一口氣就能活下去。」李衛拍了拍范國文的背,這傢伙在最後的關頭總算沒給他掉鏈子。
「讓我先趴會兒回回勁兒!累死我了,別打擾我……」范國文的聲音越說越小,漸漸打起了呼嚕聲。
李衛不禁輕輕一笑,再看看周圍,不少十二區隊四個連的戰士們耐不住疲憊,直接在雨後的泥水裡幾個人靠在一起抱著槍打起了鼾,分區主力在陣地上搭起了帳篷,把那些睡著的戰士抬進了帳篷裡。
看樣子沒有一兩天休整恢復體力,四個連的戰士恐怕還沒辦法與區隊指揮部聯繫上,好在有分區主力在這裡,一切都有分區司令部作主,倒也不用擔心敵人會攪三攪四,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空的,十二區隊再次收復石井鎮時也不用擔心出什麼意外,想到這裡李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頭的壓力頓時輕了許多。
「衛子!你還活著!」
肩膀突然間猛地被人一拍的結果,是李衛條件反射似的躬腰轉身挪步移位,麻利地一整套戰術反制動作,抽出的格鬥刺壓在了身後人脖子上,只要稍有異動就是血濺五步的下場。
那人臉色雪白的緊盯著脖子邊的格鬥刺,手指微顫地點著這支凶兵,打著結巴道:「小心小心!自己人!衛子,你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