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老淚縱橫地訴說著,第七小隊的戰士們都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日本鬼子在小陳莊一帶的村子組建了維持會,也有樣學樣的照抄共產黨的人民戰爭戰術,採用了藏兵於民的手段,由一些地痞無賴和漢奸協迫當地老百姓強行加入棒棒隊,一發現抗日武裝力量立刻向鬼子據點報告,同時利用抗日戰士們不忍攻擊老百姓的心理,不斷的驅趕打擊抗日隊伍,更有甚者有敗類隱藏在老百姓中對抗日隊伍開槍,已經有多次射殺我抗日幹部和戰士的劣跡。
「真是可惡!∼」張俊生隊長折斷手中隨手撿來來的一根樹枝。
這時雷龍班長帶著肯得積回來了,雷龍班長什麼也沒說,只是對張俊生點了點頭,張俊生立刻知道了老大爺後面並沒有跟蹤的敵人,一切都安全,也就是說這個老大爺冒著危險,不顧年老體衰,悄悄找到他們,訴說實情,並非是敵人安排。
「真是謝謝您了∼」張俊生隊長握著老大爺的手感激道。
「不不不,不用謝,孩子,真是委屈你們了!」老大爺受寵若驚狀的顫抖著,忽然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們打鬼子,空著肚子可不成,我帶了點粗糧,一袋黑豆,你們帶著。」說著,把背來的口袋拿了過來,塞進張俊生手裡。
「那,太謝謝您了,我們就收下了!趕走了日本鬼子,我們一定會照價付錢的。」考慮到在與敵占區交錯地區補給困難,張俊生還是收下了,因為怕牽連到老大爺,他沒有拿出根據地抗幣,只是心下牢牢地記著。
「客氣啥呢,你們都是為了咱們不夠鬼子欺負,為咱們老百姓把命都搭上了。咱們怎麼還會計較這點東西。」老大爺一臉被見外的不高興表情。
「老大爺,向您打聽一下,請問附近有沒有中藥鋪子,我們一個戰士病了,需要用藥。」季平特派員適時的向老大爺提問,畢竟這裡還有一個戰士還躺著呢。
老大爺輕拍著腦袋道:「啊呀,這個,這個倒是沒有。還不都是讓鬼子給鬧的,原來還有幾個郎中,不是被鬼子抓了就是逃難逃走了。」
「唉!∼」張俊生和季平的腦袋同是耷拉下來。
「這個,我再想想,啊,向南六十里,是欒城,對,那兒有洋人的教堂,也有聽說有抗日的游擊隊在那裡活動。藥鋪子也有。」老大爺思索著。
「可是這裡離欒城之間有鬼子的封鎖線。不好過啊!」季平特派員不是沒想過去欒城,相反,他對欒城熟悉地很。
但是鬼子嚴防死守的封鎖據點,分佈在各個道路關口,如果一兩個人還好混過去,但像第七小隊這樣全副武裝的混過封鎖線可不容易。
老大爺一拍大腿,樂呵呵地道:「呵呵,是真巧了,你們問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找我可卻是問對人了,這裡附近一帶我熟的很,我知道有一條路可以穿過鬼子封鎖線。」
「真的?!」張俊生隊長激動的拉住老大爺的手。看來真是好心有好報,鄧風的病還有希望找地方治療地。
「走,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們去!」老大爺看出鄧風的狀況不是很好的樣子,很主動的提出帶路。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因為擔心鄧風的病情繼續惡化,張俊生隊長立刻下達出發命令。
老大爺在雷班長的攙扶下,帶著第七小隊向鬼子封鎖線而去。
老大爺所說的路,卻並不那麼好走。只是以前打柴的時候發現的一條山路,異常崎嶇險峻。
張俊生隊長冷汗直冒地踩在石頭上一步步向前挪,不時向後面的人招呼著:「小心腳下,踩穩了1」
每一個人都幾乎是繃緊了精神,不時有石頭滑落地造成地險情發生,特別是有李衛和鄧風兩個人還沒清醒的傢伙,大大增加了難度。
用了三個小時,第七小隊精疲力竭的翻過了幾道異常危險地山路,避開了大部分的鬼子據點,接近了平漢線鐵路的一條分線鐵路,在離鐵路線四五里的地方,第七小隊停了下來休整,補充體力,同時等待天黑,借助夜色掩護。
因為怕被敵人發覺起疑,第七小隊就說什麼都不肯讓老大爺繼續帶路,直接讓老大爺返回小陳莊,不過到了這裡,也該輪到同樣熟悉地理季平特派員發揮出嚮導的作用。
鄧風的情況越來越不妙,張俊生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作為班長的雷龍更是有些心急火燎地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進欒城縣城。
「不行!等不及了,燕兒,先給瘋子打一針盤尼西林!∼」看到鄧風氣息變得異常微弱,張俊生隊長實在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戰友被死神拉走,想想還是人命最重要,他豁出去了。
此時鄧風是病地神智不清,已經不能再做出任何反對意見。
「好!」周燕早就琢磨了西式注射器的使用方法,雖然是赤腳醫生起家,但在根據地衛生員短期培訓班的學習後,還是有了點西醫的底子,立刻準備開始藥物注射地工作。
尋到鄧風的靜脈,因為沒有酒精和碘酒,只能用燒酒和鹽水消毒,周燕小心取出一支盤尼西林,在調配注射液手,慢慢的注射推入鄧風靜脈內,直至推至最後一滴,周燕臉色充滿著興奮,誰讓這是她第一次對其他人使用注射,而且還是珍貴的盤尼西林,差不多是把一根金條推進了鄧風的身體,後面就得聽天由命,希望盤尼西林能對傷口感染能有所幫助。
張俊生隊長與雷龍班長在地上用石塊土塊擺出鐵路線上巡邏哨的位置,這是他們讓兩個戰士悄悄順著鐵路線兩個方向偵察來的結果,第七小隊的戰士們都圍坐在一起,摸形敵情分佈,同時分配任務。
幾乎每隔十五分路就有一路鐵軌裝甲車路過,沿途還有鬼子帶著軍大巡邏,鐵路邊有層層的鐵絲網,也並不排除被埋設了地雷地可能性。
而離鐵路線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分佈著哨卡和探照燈,期間還有鬼子炮樓,只要一有動靜,立刻就會有大量的兵力集結過來,日本鬼子的封鎖線就是依著鐵路設立的,緊緊的隔離開八路軍的根據地與日本鬼子的治安區。
「鬼子的封鎖線真的很不好過,我想只有三種辦法能夠突破封鎖線進入欒城縣。」張俊隊長道,「第一種方式是強攻,集中火力突破鬼子哨卡,直接殺過去,速度比較快,但是可能傷亡很大,第二種方法是悄悄的摸過去,費時比較長,如果被發現,恐怕將會陷入背動,第三種方法就是吸引哨卡上的敵人,調虎離山,其他人直接穿越過去,但作為誘餌的人有可能會犧牲。」
「我同意第一種方法,咱們這裡都是老兵了,要戰鬥力有戰鬥力,要火力有火力,突然殺過去,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趁敵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們早就已經跑遠了。」張猛揣著歪把子輕機槍對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閃電攻擊方式突破封鎖線的計劃比較贊同。
「如果能用第三種方法也比較好,傷亡機率比較少些,還能殺些鬼子,也不算白跑。」雷龍班長自有他的主意,三團的人出手哪一回不是要佔點便宜才肯收手的。
肯得積和陳火交頭接耳了一會兒,道:「我和陳火比較贊同第二種方法,我們兵力太少了,少一個人都是對小隊的戰鬥力一大損失,最多,慢就慢些,還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的比較好。」
「怕死鬼!∼怕死就不要出來打鬼子!」張猛對肯得積和陳火的過於小心謹慎有些不滿。
「你個棒槌只會去白白送見。」肯得積在別人面前絲毫沒有猛任何面子。
兩個人還沒怎麼著的,又有要開始吵一團的跡像。
「子蘇,你來評評理,給鬼子一點狠的看還是當個縮頭烏龜爬過去。」
「老孟,你看看鬼子這麼多據點和兵力,有這麼傻乎乎去衝擊封鎖線的嗎,打鬼子當然要不怕死,但也不能拿雞蛋往石頭上撞。」還沒怎麼著的,張猛和肯得積等人的戰火又燒到了孟蘇子蘇的身上。
被幾個人夾在中間,勢單力薄的孟子蘇漲紅著臉,卻不知道該幫誰,卻是幫哪邊都討不得好。
「吭聲啊,別裝啞巴啊,棒槌,儘管咱和你是一個班的戰友,但今天這兒理兒是一定要說清不不可。」
「老孟,你倒是說句話啊,告訴那兩個膽小鬼,是條漢子的就是見一個鬼子殺一個。」
「我,這,這個!∼」孟子蘇頭都大了,支支吾吾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當雷龍班長和張俊生隊長準備制止這場人民內部矛盾的爭論時,一個人的聲音替孟子蘇解了圍:「吵吵啥啊,殺鬼子衝過去太累,躲鬼子爬過去太沒面子,我看啊,就用第三種,耍耍鬼子的好1」
同時一支手搭上了孟子蘇的肩膀,某人毫無形象的靠了過來。
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好麼,小李子這尊睡佛總算醒過來了,吃飽了以後,這回的睡眠時間才算是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