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拍了拍范國文的腦袋,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武器對於一個戰士來說等同於生命,這不是玩具,是保護我們國家和人民的武器,你沒有資格去搶,知道了嗎?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嘿!∼「順手做了一抹脖子的動作,立馬嚇得范國文慘白著臉。
這無法無天的小子在美國給待壞了,得多多教育,不然以後搞不好會捅什麼大簍子。
「你的!∼明白?」
范國文的腦袋頓時像雞啄米一樣,點個不停,李衛話簡直就是上帝的旨意,他根本沒膽子違背,從城固到這裡,他可是見識了李衛的心狠手辣,落在李衛手裡的敵人幾乎是沒有活口。
「小孩子不懂,保哥請多多原諒。」李衛陪上一副笑臉,畢竟是自己帶來的人給人家添了麻煩,他似乎忘了范國文的年紀給自己還大幾歲,李衛沒有發覺他已經把自己當作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看著和剛才完全兩樣的,此刻完全是一副十足老實樣的范國文,王保有些詫異,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這麼囂張。」他有些鬧不明白,這范國文看見李衛就像老鼠撞見貓,連動都不敢動淡。
還未等李衛開口,范國文搶先道:「我是衛哥養的一條狗,你敢有意見,小心我咬你。」臉上還表露出一副忠誠的賤相,猛然發現自己好像又自作主張地說錯了什麼,連忙在李衛做出反應前作抱頭挨打狀,還不斷地發出類似慘嚎的怪叫,就像是李衛已經在狠狠收拾他了一樣。
李衛是很想再揍他一下,但看他這麼自覺地作出裝挨打狀,好像自己已經打了他一樣,手只是抬了抬,臉上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哈佛的高材生眼下正耍著稚童式的無賴。
陳佳瑤在邊上看到范國文的怪異誇張舉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的淚珠早就沒了蹤影,其他幾個戰士臉上也是不禁莞爾,范國文的舉動就像個沒張大的孩子。
「唉!∼算了,算了,真是,唉!∼」王保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看到范國文是這麼一副無賴相。他地怒氣火氣一下子全沒了,心底裡還在嘀咕,今天自己倒底是怎麼了,居然會和這個心理還沒長大的白癡去計較,真是浪費時間。
「好了,好了,別裝死了,跟我走了,還得委託人幫你打聽你父母的消息,保哥。佳瑤。我們先走了,多謝這幾天的招待。」李衛也不能在三團久待,只是玩了一兩天。最近八路軍的作戰調動異常頻繁,三團估計也要馬上轉移了,他心底裡估算著現在這個時候差不多應該是抗戰歷史上著名的百團大戰的時候,自己也不好太繼續打擾人家,應該盡快回到工作崗位上。
李衛和范國文到三團時也沒帶什麼行李,沒什麼東西好收拾,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范國文聽李衛前面的話還回沒過神,當聽到李衛說幫他打聽父母消息時,突然跳了起來,嚇了其他人一跳。王保還以為范國文又要作怪,第一個動作就是趕緊站到陳佳瑤身前,同時把槍藏在身後。(文′心′手′打′組′手′打′整′理)
「真地∼∼噢,天啊,讚美上帝,你真是我的救世主!∼」范國文聽得李衛居然還沒忘幫他尋找父母的話,頓時感動的一踏糊塗,想想好幾個月沒見著父母,不知他們生死如何。范國文眼眶一紅,又想再次死死的抱住李衛的腿。
回應他的,是李衛踹過來的一腳,立撲。
再次把惡形惡狀撲過來地范國文踹開,李衛簡直有點想哭的衝動,這個混小子什麼時候落下這個喜歡抱人大腿的壞毛病。
「衛子,我派幾個人送你們一下吧。「王保倒是不多挽留,現在戰況比較緊急,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麼多客套地。
「不用了,我們還認得路,走啦。「李衛擒著范國文地脖子道,揮了揮手,說走就走。
「一路好走啊!∼」王保和幾個戰士目送著李衛拖著范國文遠去。
「天啊!∼今天我真是倒霉啊!∼怎麼會碰上這種人啊。」王保回想起剛才還差點和范國文幹架,現在心底裡卻一點火氣都沒有。
陳佳瑤倒是小嘴一撇,道:「我現在開始覺得這個姓范的倒是有些挺有趣的。」
王保腳下一陣發虛,踉蹌兩步,背後一陣暴寒,苦著嗓子道:「姑奶奶,你想讓這我被小子給氣死啊,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今天這一鬧,從此落下了王保和范國文一直針鋒相對,互相抬槓地後遺症,一直到抗戰勝利後,兩人之間見面頂牛的脾氣還是沒改過來,雖然不再有互相嘔氣的性質,但兩人碰到一起不互相打擊一下對方,就覺著渾身不舒坦。
路上李衛就開始後悔把范國文帶到三團來,簡直是太丟面子了。
李衛押著范國文離開了三團,先回到了八路軍總部王家峪鎮,找專門的部門,委託他們利用一下情報網,打探一下敵占區和根據地內有沒有范國文父母的消息,戰爭期間不少家庭流離失所,家人失散的情況不再少數,再加上范國文也算是華僑,八路軍專門負現民政部門的工作人員倒是蠻重視的,細心把范國文父母的資料記錄了下來,並保證盡快尋找范國文父母的下落,憑著共產黨地情報網,相信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范國文從王家峪出來後,平時的活躍性格就從他身上消失了,臉上開始帶著淡淡的哀愁,一言不發的跟著李衛向兵工廠走去,也許平時誇張和活躍性格都在掩飾著自己對親人的思念,在生命難以保障的戰爭中,或許父母已經不幸遇難,范國文自己都不敢往這方面去想。
李衛明白,范國文在思念父母,想開導兩句,剛想開口卻轉念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們,這養育之恩恐怕是無法報答,李衛跟著也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