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前人群一片混亂,以為是要暴動了,本已是神經緊崩,面如土色他立馬嚇得崩潰了,差點沒摔倒在地上,但立時後面的清田秀子扶住了,馬專員顫顫微微的指著前面的混亂人群,胡喊道:「要造,造反了,快,快鎮壓!∼」
已經嚇得口不擇言的馬汗的話卻被蔡團長視作下達的命令,毫不猶豫地喊道:「開槍!∼」
長官的命令,原本來架著槍拚死擋住人群的士兵當然立刻執行了,誰叫當兵以服從長官命令為天職。
高昂的口號聲的遊行隊伍突然被市政府門口猛然爆發的零散槍聲給震呆了,隨著刺耳的驚呼和尖叫聲,在市政府門口前面的人在四散逃著,後面的人仍不知情況的向前擠著,直到一陣猛烈的排槍聲響起,市政廳門口廣場前頓時倒下一片人群時,整個廣場上遊行人群徹底崩潰,連續不斷的槍聲,機槍口猛烈噴出一串串火舌掃向人群毫米的中正式步槍彈往往直接洞穿兩到三個人,臨死前的慘叫聲,淹沒了原來的口號聲,歌唱聲和演講聲,人群開始向外潰散,互相推擠著,倒在地上的人立刻被無數的腳所掩蓋,人群中不時爆起一團團的血霧。
還想從人群中找到自己學校鐵血社的學生,卻未料到屠殺已經開始了,李衛架不住混亂向外奔逃的人群,只得放棄向市政廳方向擠去的徒勞舉動。
「無恥,真是無恥,有種對日本鬼子開槍去,***只會拿自己的老百姓撒氣,真是活該被推翻。」
李衛咒罵著爬到廣場附近的一棟建築物上,架起SG-552,通過瞄準鏡進入狙擊模式,既然有人屠殺群眾。他也要不客氣的反擊了,若不是現在的武器實在是太落後,用著不順手,他根本捨不得使用這支堪稱精美工藝品的SG-552,幾個參加製作SG-552地工匠放到現代全是宗師級的牛人,隨便拿兩樣作品,在現代拍賣會上都能賣個十萬以上。
「能死在這種藝術品手裡,真是奢侈啊!∼」李衛心下暗暗搖了搖頭。拋開想想都肉痛的念頭。
天然高純度水晶通過機械油磨製鏡片的狙擊瞄準鏡中,李衛看到政府大門前的士兵麻木的不斷開著槍射殺群眾,雖然眼神中似有不忍,但手上卻依然不停,但邊上有幾個軍官模樣的人狂笑著舉著手槍對準人群連連射擊,後面一些市政府官員簇擁著了一個大官似的人,顯然把眼前這一聲慘絕人寰地大屠殺當成一場精彩的戲劇。
廣場邊上數十名警察揮舞著警棍狠命地抽打著拖出來的學生,不論死活的塞進幾輛停在邊上警車中。
「***,就你了,下地獄去笑吧。」李衛惡狠狠的罵著。按照擒賊先擒王的原則。把那個位於居中的人腦門子套進瞄準鏡的十字準線,狙擊鏡上刻度線是微雕工匠用特製的油墨配合加工過地蠶絲打上去地,精確度雖然與現代高精度設備生產的制式品有一定差距。但也相距不遠。
看著市政廣場前群眾被軍隊射殺,馬專員根本不在乎這些賤民的死活,只要他自己地安全不受威脅就行了,相比起來死幾個窮鬼老百姓,他自己這條命更加金貴些,只要上下打點一下,警告一下報社,這場屠殺等於什麼都沒發生過,跟上級說就當暴民造反算了。
被簇擁在中間,馬專員臉上雖然帶些蒼白。但比剛才群眾喊口號時心下安穩多了,仍是其他人談笑風聲,在他的身後清田秀子也同樣無表情的看著這場屠殺,對她而言,這只是中國人之間可笑的自相殘殺罷了。
忽然清田秀子心底湧起一陣不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籠罩了心頭,她的直覺一向都很靈,常幫她逃脫多次大難,但現在的直覺感應卻異常強烈。她正要有所反應,身前她一直守護的對象國民黨特派專員馬汗的眉心爆出一股血漿,表情瞬間凝固地直直的倒了下去,其他人還有沒反應過來,頓時都傻眼了,沒人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帶著青煙地彈殼被自動拋出槍膛,嘴角透著冷笑,首發命中!∼李衛把瞄準鏡十字准心往邊上一移,剛看清目標,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幾乎要凝固,那張令他永遠不能忘記的臉,此刻正一臉錯愕地扶住剛才被擊中眉心的那個國民黨官員。
「秀,秀影,這,這,這不可能。」再一次看到和生前女友長得一樣的女孩,李衛的心神像是受到重擊,已經是如古井不波的心卻再次波動起來,嘴唇因為用力過猛被牙齒咬破,一滴滴鮮血滴了下來。
上次異外的看到這個女孩,雖然是驚鴻一瞥,卻讓李衛失魂落魄了好幾天,而現在,清晰的狙擊鏡把這張夢牽魂引地嬌顏再次送進他的眼前,他的呼吸都像是停下了,扳機像是被凝固了一樣無力扣動,李衛通過狙擊鏡癡癡的看著她,當初對韓秀影用情以至深,以至於現在遇到相貌如此相信的女孩,想脫離這種深刻的精神烙印亦不容易。
「秀影,秀影!∼」李衛不自覺得反覆喃喃著女友生前的名字,彷彿秀影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和他一起讀書,一起散步,不知何時自己臉上已是滿是淚痕,身前地上濕了一小片。
但是市政廣場前的槍聲和慘叫聲很快把李衛的神拉了回來,他突然發現,他現在又面臨著一個抉擇:確定,放棄或忽略,這個該死的DOS出錯命令選擇,這個與生前女友相貌極相似的女孩和這些官員在一起,特別是臉上面對屠殺而沒有愧疚感,很有可能不是什麼好人。
「媽的,忽略!∼」使勁一把抹掉臉上淚水,袖角刮的眼皮子生痛,李衛移開准心,作為一個很像生前女友韓秀影的女孩子,他的心理狀態絕對下不了手,這更像是在親手射殺的自己女友一樣無法讓他接受。
不知為何,清田秀子發覺籠罩著心頭徘徊不去的危險感覺忽然消失了,然而局勢卻變得十分詭異,顯然對方並不是以自己的保護對像為唯一目標。
危險的感覺雖然消失了,但是神秘槍手的射殺行為卻依然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