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十餘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接近著。
段誠的眼角餘光忽然發現地主程貴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支手槍對準了自己。
他心下駭然,這狗日的程貴居然也是一個漢奸,這個老狐狸還真看不出來平時偽裝的那麼深,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段誠未轉身,老練地抽起槍托猛砸在程貴肚子上,砸得這老狗哼都沒哼一聲就躺下了,畢竟段誠實戰經驗要遠比程貴這菜鳥強多了,趁著程貴掙扎著去撿地上掉落的槍時,段誠的刺刀狠狠的戮進了他的後背,這老東西在一陣不甘的掙扎後,終於不動了。
緊接著第二聲槍響也響起,遠處一條黑影身邊卻只爆起一團四散磚屑,人影一閃躲進了隱蔽的地方。
其他人像是鬼影一樣利用周圍障礙物,忽閃忽現的逼近,而且還有少數老百姓裝扮的人正握著手槍,朝著八路軍團部射擊。
然而接近的敵人卻令段誠傻眼,這是他從沒見過的兵種,一身黑衣短打,蒙著頭只露出一雙毫無人類感情的眼睛,動作迅速敏捷,身上背著一柄長刀,手中不是發射著手裡劍。
如果李衛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的認出這些就是日本傳統兵種-忍者,這是工籐一郎從日本帶來的精銳人馬,而且還有十幾名偽裝成老百姓的漢奸隊。
戰鬥瞬間爆發,三團團部周圍的零散警戒分佈的一些戰士喊殺聲中勇猛地衝了上去,近距離的亮起刺刀近身博殺,遠距離的直接舉槍射擊。
段誠連忙找了個隱蔽處,舉著槍向那些黑衣人射擊著,敵人子彈不時的打得他邊上的磚粉直爆,刺激地淚水直流。
但這些黑衣忍者的作戰方式是八路軍從未見過的,動作極快,悍不畏死,而且經常利用周邊環境躲藏和發動一擊必殺的攻擊,往往槍剛剛瞄準,人影一閃就消失在視野中,有時突然從牆邊,樹叢,柴堆中跳起,揮起倭刀狠狠劈來,而且拿著駁殼槍的敵人也會狡猾掩護那些忍者,與守在團部落的警衛連槍戰。
巷戰近身戰中,忍者的確是一支精良的兵種,這支忍者是由工籐一郎親自培訓出來的,與當日伏擊李衛他們的那些所謂忍者不可同日而語,特別是有槍支的配合下,發揮出驚人的殺傷力。
八路軍戰士刺刀精熟,槍法老練,初遇這種新的兵種,一時之間不能緩解被敵人突然的局面,忍者互相配合左衝右突,加上漢奸隊的短槍掩護,揮動著閃著寒光的倭刀,快速發射著手裡劍,不時有八路軍戰士低沉的慘叫聲響起,更有八路軍戰士拚死抱著一個忍者拉響了手榴彈。
「敵襲,搶佔制高點,向我靠攏,呼叫支援部隊。」王保在屋頂上大喊道,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每聽到周圍抵擋著忍者的戰士慘叫聲,心底裡都要抽搐一下,他舉著97改狙擊槍只能稍微阻擋忍者的前進。
團部裡聽到敵襲時,就已經運行起來亂了開來,警衛連的所有戰士和有槍的人掏出槍就衝出來,兩三個戰士架起捷克式輕機槍一頓狂掃,沒槍的立刻收拾文件準備撤離,一切緊張而有序。
團部院門邊上,轟!~一聲,段誠感覺到如同炸雷一般聲音在耳邊想起,身體頓時像是飄了起來,眼前的世界黑了下來,僅剩下王保的怒喊聲,一切像是離他而去。
「天咋黑了!~」段誠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句話。
王保見段誠被一顆手榴彈炸倒,氣得兩眼通紅,也不顧狙擊槍的瞄準,連扣扳機,一匣紅爆頭彈掃了出去,強大的射透力和殺傷力還是見了效果。
戰鬥經驗豐富的警衛連戰士們看見這些忍者近戰極其厲害,盡量保持遠距離射擊,當有衝到眼前的忍者時,乾脆抽出手榴彈拔了弦衝了過去同歸於盡,警衛連的戰士們都很清楚,一旦讓這些忍者衝進團部,將會造成團部極大的損失,因此也血紅著眼不顧殺亡與忍者開展了巨大傷亡的消耗戰。
同時一排手榴彈從警衛連的戰士們手中擲了出去,劇烈的爆炸煙霧散去後,地上躺下了兩三名黑衣忍者。
沒有人注意到,所有人正把精力放在外面的忍者時,身上佈滿槍眼的工籐一郎,卻猛然抬起頭來,滿是血污的臉上卻帶著一臉決然的慘笑,從背後摸出一支閃詭異光澤的手裡劍。
正一臉關注院外戰鬥的三團長鄭叔文此時忽然看到地那剛才被王保一槍放倒的那個敵人抬起頭來,手裡正抓著一支暗器,離他最近正是團政委王政委,而王政委正毫無所覺的埋頭批閱著文件,似乎院外的戰鬥與他無關,王政委十分相信這些精銳的警衛連戰士能處理好一切。
在工籐一郎迴光返照的冷笑聲中,淬毒的手裡劍出手了。
「老王,小心?!」鄭叔文團長喊叫著撲到王政委身前,手上的德制駁殼槍宣瀉著他的憤怒。
二十發子彈全數進入工籐一郎的身體,此時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鄭叔文團長感覺到胸口一痛,一陣無力的麻木感迅速籠罩了自己。
驚覺過來的王政委看到鄭叔文團長沉重的身體緊壓在他的身上卻在慢慢的滑到,「老鄭,老鄭,你怎麼了,別嚇我啊!~」王政委緊緊的把鄭叔文團長抱住,卻絕望的發現,鄭叔文團長的心臟處插著一支手裡劍,流出的血卻是不正常的黑色,一股青氣籠罩住了他的臉上。
敵人居然用毒,還是劇毒!~
倒在王政委懷裡的鄭團長勉力做了一個微笑,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然而瞳孔漸漸地放大,雙眼失去了生命色彩,手裡的駁殼槍無力的落在地上,與彈殼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醫生!~快找醫生,老鄭,振作些,我的老哥哥啊!~~~」王政委陷入一種歇斯底里中,毫無準備的,剛才還音容宛在的老戰友在眼前犧牲,而且還是為了掩護自己,一句話都未留下就去了,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