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有你衛子一句話,俺老李也把命給豁上也要弄成。」老李磕了下煙灰,「明天俺就把幾個把式最好的徒弟叫回來,一起幹,你快給俺講講這圖上畫得是些啥名堂?」老李也學其他人把李衛叫衛子了……
這種很通俗的親切叫法,李衛也絲毫不以為意,指著圖上每一個部件仔細講解起來,老李不斷點著頭。
一老一少,一個講一個聽,又不斷的互相提問和解答,直到天亮了,兩人才意猶未盡的散去小憩一會兒。
經過兩天的琢磨,老李和幾個徒弟大致明白了李衛圖上畫的東西,老李和李衛搜集的特殊合金材料僅能生產出少量的新型武器。
特殊合金的融煉工藝極大挑戰著兵工廠的人們,但李廠長和每一個技工都沒有退縮,在他們的意識中,這些新型的武器的意義反而是最不重要的,反而如果能夠解決其中的工藝難度,卻可以扎扎實實的提高兵工廠的生產工藝,參與試制的每一個人都當它是一場考試,證明自我能力的考試。
高熔點高強度的鎢礦的熔煉都令他們費了極大的心血,原本的鐵匠爐子根本不能用,煉煉鋼還可以,但是要能徹底融化鎢礦,簡直是一個不頂事的玩具。
在李衛這個專管回答問題的技術顧問的提示下,首先用石墨和耐高溫硅酸鹽材料製成新的坩鍋,為了保溫還採用土辦法,用泥巴,草末做成的土坯做成保溫層,用焦碳和鼓風機提供高溫的保障。
事情也並沒有像李衛想像當中的那麼順利。
炸爐了,沒有控制好新熔爐的強度和壓力,致使一名工人重傷,六名工人輕傷。
李衛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知識不全面導致險些使一名工人喪命,為此,他整整照顧了那名工人三天三夜,直至渡過危險期,還親自為他擦身,餵水餵藥,想盡辦法把能想出來的藥方子,盡快恢復那名工人的創傷,自己犯下的錯誤總是要負責的,為此他寫了檢討書,當眾大聲宣讀,張貼在工廠的辦公室大門口。
結果連帶著李廠長等幾個骨幹也一樣,開集體會議,自我檢討,但是一切都是對事不對人,從無到有的的技術突破,誰也沒有能力保證不出事故,兵工廠的其他人也並沒有責怪李衛,至今為止,兵工廠的死亡名單裡已經有十六人的名字,而受重傷的工人也沒有怨恨李衛,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事故總是難免,一切歸根到底,這一切是讓鬼子逼的。
新熔爐的計劃因此暫時擱置了不少時間,李衛鬱悶了很久,自己不斷研究著炸爐的原因,重新計劃出一整套安全可行的方案,但因為害怕出現再次炸爐,仍是遲遲不敢發佈出來,最終還是在李廠長和那名重傷工人的鼓勵下,兵工廠再次行為
新的熔爐加入更多的牢固和耐高溫的材料,這回的點火是李衛親自動手,李廠長曾讓他在遠處觀察,由其他人進行,李衛執意不肯,稱,別人是人,他也是人,大家都是一樣的人,誰也不比誰金貴,憑什麼他要站在後面。
李衛有這個自信,這回絕對不會炸爐,即使再次出事故,他也是首當其衝,不用別人替他擋災。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點火時李衛還是心底裡直發毛。
好在這回是順利了,沒有發生什麼大礙,劇烈的高溫將熔爐內的一切都化成液體,散發出的煙氣,經過多重通風系統排放到溶洞的各個通風口處,還好這時沒有紅外偵察設備,倒是無可擔心兵工廠被暴露的危險。
熔爐三米範圍內根本站不得人,李衛只是站在遠處用特製的攪桿,輕輕在爐內攪著,臉上帶著他從現代帶過來的太陽鏡,他無視汗如雨下的高溫,精神全都集中在這火熱的熔爐內,他似乎沒有感覺到身上因高溫燙傷而慢慢出現的水泡,現在唯一令他滿意的是整爐的合金正以計劃中的適宜比例混合著。
第一爐特種合金倒了出來,火紅的金屬熔液被早已經準備好的技工師迅速瓜分,倒進事先製作好的高精度模具內,同樣以高溫極其緩慢冷卻,這是為了保證金屬有足夠的韌性,而採取的與迅速降溫淬火完全相反的方式。
望著開始忙活開的技工們,李衛笑了,他感覺自己有一種很實在的成就感,不管怎麼說,如果以後沒飯吃,至少還可以進煉鋼廠混口飯吃。
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已經被高溫燙的水泡,不成人形時,整兵工廠的溶洞內都聽到了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嚎聲,當時有不少戰士間相互說兵工廠觸動了大山的龍脈,技術顧問小李子不幸被放出來的火龍熱情地舔了一口,但知道真相的人卻只是一個勁的捂著嘴偷笑,死活都不肯說明白是怎麼回事。
至少整整有半個月,李衛都沒敢出來見人,臉上全是水泡,直至用草藥水泡了半個月,像是蠶一樣褪了一層皮才回復了人樣,好像那個醫生著實有兩把刷子,加之治的及時和李衛拚命用藥,才沒落下疤來。
接下來熔出來的金屬首先做成工具,強度極高,非常耐用的工具,重新修整了原來的機床,而且在重要部件採用合金材料,大大提高了精度。
經過兵工廠攻關研究後一個個合金零件生產出來,由李衛一一驗收檢驗,雖然不是完全機械化,但在半手工半機械的配合下,每一個零件卻比現代生產絲毫不差,甚至質量更好。
為了給槍膛做出膛線,專門用金剛石和特種合金,硬是慢慢地把原來鑄出來的粗膛線,用劃和磨的更加精細,六根完美膛線極大的考驗了技工們的手藝,還好其中原本就有手藝紮實的老工匠藝人,只是需要細心和水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