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郊外一處公園中,有一個很大的湖,水還算是清澈,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樹蔭下漫步,也有一對對的情侶互相依靠自己一起說著甜言蜜語,有幾個老頭在有樹蔭的地方釣魚。
太陽當頭,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天靈騎著自行車,漫不經心的進入公園,將車靠在湖邊的一顆樹上,然後將手伸進手水裡,順手洗了把臉,還真舒服,天靈不由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樣的天氣還真不好受。
天靈隨意性的在湖周圍掃了一眼,在湖的對面的草坪上,有很多人在那裡悠閒的聊天,天靈有意無意的順著湖邊走了過去,然後看到猴子和穆才坐在一顆大樹下聊天,輕鬆的走了過去,坐下順口問道:「你們來的到是快,我騎著自行車反倒是走在你們後面了。」
猴子望了一眼其他人道:「我只是比你早一步,他們都來的比較早,穆才也在我前面,當然了,如果你和我一樣坐摩托車來的話,就在我前面了。」
天靈笑道:「我那有你的好命,有個破自行車已經不錯了。」和猴子無聊的打屁著,說著沒有意義的話,連自己也覺得反胃。
兩人都似乎感覺到了這一點,忍不住笑起來,笑聲驚動了其他人,不由狠狠的瞪著我們三人,天靈和猴子知趣的停止笑聲。
穆才冷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連笑都不讓別人笑。」
猴子看了一眼穆才,搖頭道:「誰叫我們的實力不如人家呢,還是忍吧,反正讓過今天還不知道下次會面是什麼時候,也許……」
天靈和穆才都知道猴子說的也許指的什麼,天天在河邊,沒有不濕腳的,說不定那一天會有人進去,那見面的時候就屈指可數,案子大了永遠沒有機會。
天靈而問道:「猴子,胖子幾個人怎麼還沒到,想不到還有人比我更晚。」
「誰說我們沒到,靈靈,你也不見得比我們早多久。」有人在天靈身後說道。
天靈知道說話的是胖子,轉過頭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以後我說話要小心一點,不然還真被你抓住了。」
胖子叫劉元,身材魁梧,相對天靈他們來說他比較胖,所以得了一個胖子的外號,這傢伙年齡比天靈他們大不了幾個月,但是,手段比天靈他們毒辣,他是撬鎖的專家學者,任何密碼鎖在他手中三下兩下就成了一般鎖,想修復也難,在這方面天靈就自歎不如,如果不是因為同行的禁忌,天靈還真想向這傢伙請教一番。
胖子哈哈笑道:「靈靈,你最好是這樣。」
天靈苦著臉道:「我不是靈靈,是天靈,胖子,你是不是想和我挑戰?」
和胖子一起來的有三個,都是和天靈年齡差不多大的人,一個瘦高身材的是柏林,外號白癡,他名副其實的看起來很白癡,但那是表面上看,內地裡卻很精明,不認識他的人,往往被他那副白癡樣給騙了,這傢伙是電腦專家,自稱什麼超級黑客,能進入任何一家的防守嚴密的主機,不過天靈有些不相信,因為沒見到白癡攻破那一個地方的主機。
白癡見天靈一副苦臉,傻傻的笑道:「你不是靈靈那誰是,難道是騙子,我們叫你又不是頭一天,你幹嗎苦著臉給我們看。」
天靈無奈道:「打認識你們開始我就說不要叫我靈靈,直到現在你們還一口一個靈靈,什麼時候你們改掉?」
白癡口中的騙子是另外一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年輕人,他的真名叫郭兵,外號騙子,單看他的那副老實的長相就能騙死人,他是靠著那張老實的長相在道上混的有滋有味,上過他的當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天靈還真佩服他,想學他的這種老實相,但就是學不來,天靈最佩服的是騙子對電子技術的瞭解,任何電器在他手中都玩的開,天靈有些不解,騙子這麼小的年齡,怎麼懂得這麼多,有時候懷疑騙子的學識不亞於一個電子專家學者。
騙子卻用他那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臉語氣道:「胖子,靈靈怎麼是我呢,那是女孩子的名子,我像女孩子嗎,我怎麼不知道?靈靈,你看我像女孩子嗎?」
天靈看著騙子那副老實相,罵道:「你不要在我們面前裝出這副噁心的樣子好嗎,我求求你了,你這樣我受不了。」
騙子好像不明白天靈在說什麼,很老實道:「靈靈,我有這麼噁心嗎,以前怎麼沒有人告訴我,都說我很老實的。」
天靈慾哭無淚。
「騙子,你是不是皮癢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刁鑽的女孩子指著騙子罵道,「你剛才說靈靈是女孩子的名字,是不是在暗示靈靈是我的名字?」
騙子很老實道:「沒有啊,我這麼老實怎麼會說你,一定是你聽錯了。」
這個女孩子就是同胖子一起來的第三個中的一個,她叫康佳佳,外號扦手,本來就叫千手,因為是女孩子大家都叫她扦手,意思是她有一千隻手,康佳佳有一副較為清秀的面容,身材也是一級棒,是天靈他們七人組裡面唯一的一個女性。
康佳佳道:「沒有最好,你以為有一副老實相就能騙過我,門都沒有。」
天靈知道讓這些人不叫靈靈,那是辦不到的事,認識他們多年,靈靈兩個字一直掛在他們嘴上,天靈越反對他們叫的越歡,結果反對了這麼多年,還是無效。
七人組中,只有天靈一個沒有讀書,其他五人都在上中學,六人除了道上忌諱互相之間不問以外,是最要好的朋友,天靈剛休學的時候,就這幾個朋友幫助天靈學習文化知識。
幾人在打鬧笑罵中坐了下來,康佳佳坐在天靈身邊,小聲道:「靈靈,上次謝謝你了。」
天靈搖頭小聲道:「不用客氣,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靈靈,我聽得很難受,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是一個女孩子。」
上次有人欺負康佳佳,結果天靈正好看見,與對方打了一架,結果天靈被對方打倒在地,臉黑了好幾天,被白臉臉差一點兒沒笑死。
康佳佳小聲笑道:「謝是一定要謝的,靈靈也一定要叫,誰叫你取這個名字,靈靈本來就是你的名字啊,總不能叫小貓小狗吧。」
天靈內心道,你以為我願意叫天靈,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從小就叫這個名字。
胖子道:「靈靈,佳佳,你們兩個想談情說愛,另外找地方好不好,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把我們幾個當作透明的,不太好吧。」
天靈罵道:「死胖子,你少來這套,什麼談情說愛,你為我像你一樣,我才沒有你那樣粗俗,我決定和你這樣粗俗的人絕交。」
康佳佳也被胖子的話惹怒了,咬牙切齒的罵道:「好啊你個死胖子,你不說話別人不當你是啞巴。」
猴子抬手道:「好了,好了,你們每次見面就是這個樣子,就不能小聲一點,你們看,那些人已經很不滿意了。」
幾人回頭看去,果然那些人狠狠的盯著這邊,神色中很不滿。
康佳佳道:「不滿意又能怎麼樣,不就人多嗎,在道上混要憑本事,人多有什麼用,哼!」
穆才有些氣妥道:「誰叫人家認識黑虎呢,有黑虎罩著,我們不認輸也不行。」
大家聽穆才提到黑虎都沉默不語,黑虎是江南市黑幫的一個頭目,心狠手辣,又偷又搶,手中有搶,殺人不眨眼,公安局一直在通緝他,但是他一直逍遙法外,快活的很,對面的這些人都每個月孝敬黑虎,以保平安,有黑虎罩著,這些就膽大了,一直不將天靈他們幾個放在眼裡。
而天靈幾個不想與黑幫的人沾上關係,沒有孝敬黑虎,這種人天靈絕對不會攀關係,每天干殺人放火不是天靈的目標,那可是要砍頭的勾當,腦袋不被公安局砍掉就會被同行砍掉,反正腦袋掉的快就是。
黑虎找人要天靈幾個每月孝敬一些,然後罩著他們,被天靈幾個拒絕了,黑虎曾經放出話,說不孝敬就滾出江南市,但是,天靈七人都是江南市長大的人,除了江南市沒去過其他它方,讓他們去哪裡?所以天靈他們來個不理不睬,到時候再說。
沉默了片刻,天靈道:「怎麼白毛到現在還沒有來,每次都是我們等他。」
白毛三十多歲,長的五大三粗,頭頂有一撮白毛,其它地方都是光光的,那是故意擺酷,大家都因為他頭上的一撮毛,就叫他白毛,這傢伙與黑虎的關係最好,對面的這些人能孝敬黑虎也是因為白毛的關係,據說他與黑虎是拜把兄弟,仗著黑虎的關係在道上耀武揚威,他也和黑虎一樣心狠手辣,每次進入私人或者單位,好的東西塞進自己的腰包,然後給電視機裡面澆水,搬到電冰箱,拿大剪刀將衣櫥的衣服剪成布條,反正能怎麼破壞就怎麼破壞,在道上以毒辣出名。
況佳佳不屑道:「故意給我們拉架子,還以為自己很威風很酷,最噁心的就是他了,我看見他就討厭。」
穆才小聲道:「你小聲一點,被對面的人聽到就不好了,白毛會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得罪不起他。」
康佳佳以恨鐵不成鋼的眼光看著穆才道:「我說你能不能像個男子漢一樣直起腰桿子,怎麼連個娘們都不如,膽小怕事,膽小如鼠是你的寫照,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穆才默然,他確實是這樣一個人,想做大事卻怕死,不過他也有他的道理,去年槍決的紅狼就是因為偷國寶被抓住,如果一般的小案子,大不了關幾天而已,不會連命也丟掉。
天靈眼尖,看到一個魁梧的身材從湖那邊搖晃著過了,光的發亮的頭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對眾人道:「他來了。」
眾人將目光順身天靈的眼光望著,果然是白毛,他那種得意的樣子是活招牌,康佳佳啐了一口道:「就他最臭屁了,看到他的樣子我就討厭。」
天靈知道康佳佳為什麼對白毛那麼討厭,因為每次見面白毛總是色咪咪的盯著她,摸著下身得意的淫笑,每次令康佳佳一肚子火氣。
白毛走了過來先是色咪咪的看了一眼康佳佳,然後又冷冷的望了一眼其他人,我們幾人坐在沒動,康佳佳不屑的將頭轉向湖對面。
其他人站起來對著白毛獻媚道:「毛哥,你來了。」
白毛冷冷的看了一眼道:「狗日的,你們都到齊了沒有。」
其中一個拍馬屁道:「毛哥的命令那個敢不聽,都到齊了,毛哥,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事情讓我們效勞?」
天靈幾個忍不住露出偷笑,也有些想吐,人生的賤就是這樣,拍馬屁也用不著這樣賤吧?
白毛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看著康佳佳一邊淫笑一邊脫衣服,赤裸裸站在天靈等人前面,得意的轉來轉去,故意做各種健美動作。
那些馬屁蟲立即獻媚起來,將白毛的肌肉說的世間少有,舉世無雙,即使胸毛也比別人的好看,連下面的那個東西也說的天下無敵。
天靈也看到了,內心裡承認白毛的那個東西比較大,起碼比他天靈的要大,天靈暗道,真像一個野人,連那個東西也與眾不同。
突然天靈感到大腿巨痛,痛的齜牙咧嘴,忙道:「輕一點,你那一點像個女孩子,手勁怎麼這麼大。」
康佳佳道:「你眼睛看著哪裡?你不覺得噁心嗎?」
天靈道:「看什麼,沒有啊,我看什麼了?」
康佳佳哼的一聲,使勁掐了一下才鬆開手,天靈痛的滿頭大汗,內心道,那個東西只要是男人都有,我怎麼會噁心,不就是看一下多大而已,用得著這麼狠嗎?
白毛狠狠的瞪了一天靈,然後向湖邊走過去,站在湖邊打量了一下對面,有幾個女孩子在樹蔭下聊天,白毛故意怪叫一聲,引起所有那些女孩子的注意,接著驚叫聲傳了過來,白毛這次得意的跳進湖裡,悠閒的划動起來,片刻從湖裡走出來,在泥沙中打了一個滾,滿身是泥,這次心滿意足的走了來,躺在我們前面,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舒服的享受著,然後無聊的在肚皮上畫了一個圈圈。
天靈幾個內心將白毛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這傢伙不但來的晚,還在這裡舒服的躺著,將正事放在一邊,但他是天靈這些人中前輩,他不說天靈等人沒有能力強迫他說出來,只好等著他。
白毛將眼睛盯向天靈七人,放肆的在康佳佳身上瞟來瞟去,最後落在穆才的臉上,穆才預感到不妙,忙縮了縮脖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白毛指著他肚皮道:「木材,你看著是什麼?」
穆才怯懦的望了一眼白毛的肚皮,嚅噓道:「是……是……太陽。」
白毛罵道:「狗日的,這是太陽嗎,說,是你媽的##。」
穆才怯怯的道:「是你媽的##……」
天靈差一點兒的哈哈大笑起來,穆才的回答太有意思了,白毛這是自討苦吃,活該。
啪……穆才的鼻孔兩股血液流了出來,白毛以疾快的速度打了穆才一巴掌,穆才的單薄身子怎麼能受得了白毛的一巴掌。
白毛罵道:「狗日的,想佔我的便宜是不是,是不是想讓虎哥來教訓你?」
穆才道:「我……我……」
天靈呼的站了起來,冷冷對上了白毛肆無忌憚的目光,這對眼睛很野,想野獸一樣隨時會盯著獵物攻擊人。
白毛一抬手,一拳打向天靈的臉,拳出有力,帶著呼呼的風聲,天靈一閃,抬腿就向白毛的下身頂去,嗯的一聲,白毛向後退了一步,彎向了腰,天靈有些嫉妒,所以毫不猶豫的頂向白毛的要害處,正在天靈得意忘形時,臉上一痛,感覺到鼻子內有東西流了出來,是白毛利用天靈失神反擊了一拳。
天靈搖了搖發暈的頭,對白毛有些刮目相看,下身受了一擊還沒事,真是一隻野獸,兩人的眼睛又對在一起,接著同時撲了過去,接著在地上滾動起來,一直到兩人筋疲力盡才鬆開對方。
鼻青臉腫的天靈狠狠的盯著白毛,打了這麼久白毛身上只是有些紅腫,沒有其它大傷,而天靈在看看自己,衣服都爛了,身上左一疤的右一疤,內心道,如果不是自己耐力好,必定被這個野獸打的更慘。
白毛盯著天靈道:「狗日的,人小力量卻大,下次要讓你狗日的好看。」
天靈狠聲道:「操你媽的,你以為我怕你,你不就是仗勢欺人嗎,單挑誰怕誰,我隨時等著你。」
眾人都對天靈刮目相看,沒想到到天靈敢和白毛打架,而且一直都白毛無力還擊,猴子六人卻關心的看著天靈。
白毛和天靈眼睛盯了一陣子,才回過頭對著大家道:「狗日的,都給我聽著,四眼進去了,被判了十二年,他沒有將我們咬出來,衝著這一點他的家人我們必須照顧,每個人出一份,每個月交給我。」
眾人知道四眼也是道上的前輩,是做大案子的,被關進去,只要沒有將大家咬出來,就要照顧他的家人,而且,還往進入的人存折裡面存一些錢,讓進去的人出來以後用,這是道上的規律,所以大家沒有反對。
白毛盯著我們六人道:「你們每個人五千,六個人三萬。」
穆才道:「我……」
天靈拉住穆才,沒有讓穆才說下去,他知道五千對穆才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他膽量小,只是跟在小姑娘老太太后面,又能有幾個錢,但這個錢一定要出,是道上的規律。
白毛見沒有人反對,狠聲道:「狗日的,都給我聽著,現在是非常時期,都給小心點,如果那一個被關,自認倒霉,如果將其他人供出來,我叫黑虎撬他的爛嘴,剁了他餵狗。」說完後白毛洗也不洗穿上衣服色咪咪的看了一眼康佳佳,搖晃著走了。
等所有人走後,只剩下我們七個人時,穆才哭喪著臉,這些人中只有他交不起,天靈望了其他人一眼道:「穆才的情況大家知道,我看大家都幫他一把,怎麼樣?」
康佳佳道:「我沒有意見。」
胖子道:「我也沒有。」猴子點頭沒有說話,表示同意。
穆才搖頭道:「靈靈,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你們自己也要交,怎麼能承擔我的一分呢?」
康佳佳罵道:「你以為我們像你一樣沒出息,叫你不要跟在小姑娘老太太后面撿便宜,你就是不聽,對了,靈靈,你剛才很厲害,敢和白毛打架。」
其他幾人也以佩服的眼光望著天靈。
天靈內心大為得意,笑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打一架是早晚的事,好了,我們回去吧,你們下午不是要上學嗎,再不回去就遲到了。」
眾人有志一同的向天靈露出驚訝的神色,意思是他們那次上課不遲到,少見多怪!然後大家哈哈大笑,在笑聲走出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