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過五關斬六將19
五關第四關——滎陽關。遠遠地是偃旗息鼓的關樓，近近地卻是一片赤紅色兵海。那小兵以朴刀兵與短槍兵為主。不過數量的優勢足以彌補這些小兵們質量上的不足。
在這滾滾的小兵洪流之中並沒有見到其他雜七雜八的旗幟，只有大小幾面寫著「傲世五團」的旗幟飄揚其間。只不過從那旗幟歪歪斜斜的樣子來判斷，估計這批小兵也是日夜行軍，剛剛趕到此地。
我呆在滎陽城外許久，仔細數清了城外的小兵隊伍數量。眼睛所及的朴刀兵部隊五支，長槍兵部隊二支，每一支部隊的數量與當日在汜水關外黃婆所帶數量相當，然而這裡的小兵都是高級小兵了，至少比汜水關黃婆部隊的戰鬥力強許多。將領方面：小旗三面，大旗一面，看來只有一個大將，帶著三個小將就殺過來了。將軍倒不是很強勁，看來擒賊擒王是過關的最好選擇了。
我掉轉馬上正欲回頭約住大家商量對策。沒想到這一回頭，頭一個撞見的就是關羽。大家居然走得這麼快！我前後掃了一眼，眾人都已經跟了上來，最讓我吃驚的是長髮居然又變出一匹戰馬來坐著了。她看見我只輕輕把眉頭一皺，嘴裡歎出一口氣來。難道她當時只是想送我一匹馬？結果我還傻傻地跑到前面來探路了。
我心中一動。不過還沒來得及和長髮說上話，武聖和張三那兩個傢伙率先衝了出去。
「你們幹什麼！」我策馬去追，可哪裡追得上那兩個急性子。
「前面有敵人是不是？俺要和這個自稱武聖的垃圾比試比試！」張三一本正經地回頭補充了一句。
「你這鄉野匹夫，我的名字不是你隨口叫的。我還會怕你不成？比什麼隨便！」武聖也毫不示弱地補充道。
「我也不怕你。要比什麼你定就是！」張三還挺謙讓，又把選擇權交給了武聖。而我則慢慢放慢了速度，一臉無奈地招呼那兩人道：「你們兩個，該不會是比什麼也還沒想好吧！」
「那又怎麼樣！」兩人還異口同聲說道，「照樣比！」
這兩個傢伙急匆匆地上去了，說是要去比試，結果連比什麼也沒想好過。我心中一亮，急急叫道：「你們乾脆就比誰殺敵多，多者為勝好了嘛！」
「好！」那兩人哈哈一笑，一個揮起手裡翔龍偃月刀，一個轉起手中破軍蛇矛，高高興興地衝向敵陣了。看那兩人殺氣逼人的背影，我腦子裡只閃過一個詞語，那就是「殺人機器」。
「大哥，人都讓他們殺了，我們幹什麼啊！」眼見蜀中最猛的二虎衝上去了，蜀中第六虎別提有多著急了。緊緊撮著馬韁繩，一副我也要上去比個高下的嘴臉。
「我們是來幹什麼的？」我的氣勢一下子壓住了六虎的焦急，「過關，過關才是關鍵。殺了傲世他們還不是就地復活，殺得完嗎？」
「……那大哥的計劃是？」六虎沉吟了半晌，試探地問了一聲。而此時長髮與曉雨也已經湊到我身邊了。有此三人，過關不難。我揚嘴輕輕一笑，各人點頭做事去了。而我則跨上新得戰馬，跟住關羽身後先衝開一條血路再說。
轉過山道，戰鬥前線躍然我的眼前。武聖張三兩員猛將一左一右殺得正歡，把那個傲世五團剛剛布好的陣攪了個七零八落。兩人一邊打著一邊還在高呼「五十、五十一、五十二……」看來果然把我的話當真，在那裡比賽殺人了。
「關將軍，還是衝過去破關要緊。」我提醒擋在自己身前的關羽。關羽遠遠望了望滎陽關口，道一聲「護好車仗」，兩腿一夾赤兔馬就衝了出去。
關羽一衝，誰人擋得住。不過這些沒腦子的朴刀小兵們明知自己只會死在關羽青龍刀下，還是一個個前赴後繼地撲上來。關羽眼見一刀一個砍不過來，乾脆轉起青龍刀向前一劈。只這聚氣一劈，一時之間一道半月形刀氣撥開敵陣，砍出一條血路來。這武聖使過的半月斬，到了關羽手裡，卻是威力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
然而赤色大海波濤洶湧，關羽一刀劈開的道路沒一會兒工夫就被兩邊赤色堵滿了，小兵們依然義無反顧地向關羽撲來。關羽眉頭一皺，又把手裡青龍刀轉起來，這回多轉了兩圈，聚起更多殺氣，最後青龍刀狠狠地劈向地面。這回升起的不只是一道半月刀氣，卻是七道刀氣齊齊刷出，一下子就把對方整個陣形割成了八塊。
隨著嗚呼哀哉的哭號聲，小兵們全身著火，最後化成一堆焦土。七道刀氣的半月斬總算讓朴刀兵們的衝鋒告一段落，而關羽就趁著這個機會輕鬆衝過了傲世五團的防線，向滎陽關底下殺去。這個關羽，一打起仗來，又不管二位嫂嫂的車仗了。我輕歎一口氣看了看身後的車仗，再看前面的朴刀兵海。雖然對方現在陣形亂了，一人一騎衝過去是挺容易，可是想要這龜行的車仗也穿過去，卻沒有想像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裡我嘴上掛笑，手上輕輕一揮。只在我一揮號令之下，六虎拍馬閃到我面前道：「都準備好啦……不過，大哥，這是你哪裡弄來的啊？」
「嘿嘿，你以為我白去汜水漩渦了啊！」看著六虎崇拜的目光，我得意一笑。
「……是，是沒白去啊。不是還撿回一個美女妹妹嗎？」六虎點頭稱是，結果只被我一拳趕上戰場去了。
「沖車陣，衝鋒！」我在六虎身後一聲號令。六虎的武鬥兵們一個個生龍活虎地跳了出來，而他們身邊，則推著兩輛巨大的沖車。對方的朴刀兵陣見了六虎沖車，這回是徹底崩潰了。在沖車面前，赤色朴刀兵陣頓時成了擺設，任由沖車一往無前地開出一條大道。沒來得及逃避的小兵們，全成了沖車前的屍體；僥倖避開沖車的小兵，卻也死在武聖與張三兩把刀下了。
沖車浩浩蕩盪開到滎陽關關門下。身後有武聖和張三收拾戰場，我也不再多管，只管護著車仗奔向關下。本來我還想抓著那個五團領兵的大將問問情況的，無奈武聖他們太性急，現在早連大將帶副將一個不剩地殺了個乾淨。不管了，反正過關即可。
我一面胡思亂想，一面已經來到關下。而關下果不出我所料地站著關羽。關羽衝著關上叫了好幾次門，那關卡竟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我已叫關多時，無奈關上毫無動靜。」關羽輕輕皺起眉頭，臉上略過一絲不屑。
「是，是啊。一定是守關大將怕得不敢出來見二將軍您了。」我連連應和關羽，一面四處看了看這滎陽關四周，雖然就關卡不比汜水關險要，不過想迂迴到關上還是要花點兒時間的。還不如……
「啊，大哥，這沖車大爽啦！只這麼一衝，小兵是來幾個死幾個啊！」我正思考破關大計，六虎也不會看臉色，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就衝上來沒完沒了了。
「又不是你的沖車，我還沒激動，你激動什麼。」我一眼盯住這個得意忘形的六虎，盯得他低下頭去為止。這就是所謂的盛氣凌人，嗯。
「大哥剛才……不是要送給我的嘛！」六虎思考了半天，不知道在拚命回憶什麼，最後還要強詞奪理。
「那只是暫時借用，這車子，沒小兵推動怎麼沖？現在也只有你的武鬥兵有空，這才借給你的，不，不，是借你的小兵一用而已。」我正色解釋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闡明其中道理，好讓六虎這傢伙心服口服。
結果六虎不但沒有讓步，反而抱拳一打手道：「啊，對了。就是這樣，現在只有我的小兵能推動沖車，沒有我的小兵，沖車也是白費。大哥，這正是我想說的，所以把沖車送給我，這樣它才能衝啊。大哥果然是大哥，知道小弟我所想啊。」
我不知道六虎腦袋裡裝了什麼邏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推理過去的。現在只能一笑置之了：「哈哈哈哈∼這個……等過了關再說，現在，你……」
「喂，你是叫吳道是吧！」我正要說什麼，張三策馬向我這邊衝了過來，臉上還掛滿燦爛笑容。看來，關前小兵是清理地差不多了。
「哈哈，我殺了三百多個。這回一定比那個垃圾多。你可要給我們做裁判。」張三興沖沖地說，我一猜就是這個事情。
「哼∼比我多又如何，那個總大將和兩個副將可都是我殺的。」武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我身邊，一邊把明晃晃的翔龍偃月刀架在手上一邊說道。
「沒有我開路，你連那大將的頭髮都碰不到，你倒還敢說！」張三還是一臉地不服氣，手上蛇矛也抬了起來。說話之間，兩人是又要動手。
「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破關前進才是關鍵……」我試著去按住兩人武器，結果兩人怒目全射到我身上，害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張三看了看四周補充道：「反正敵人也殺光了，沒死的也跑了，還急什麼，先定下勝負再上路！」看來兩人這回動手的目標不是別人，卻是雙雙指向了我。看來只要我說一方勝利，另一方就要馬上給我一刀送我上路。本想拉一個張三也好和武聖互相掣肘，沒想到反把自己害進去了。
「這個，那個……」我思量著回答一個平手，只是這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估計一說平手，兩人刀鋒會一齊打上來送我上路的。結果眾人只在這裡僵持著，而我心中卻隱約不安起來，這滎陽關過得是不是太容易了一些。我四周看了看，居然不見了笑顏的影子。只這一下讓我心中一震，心說不好，這一定是中了別人緩兵之計啦！
遠遠地馬蹄聲似乎是證明了我的想法。走在馬蹄聲前面的果然是笑顏和小狼妹妹。如此情形不禁讓我錯愕。難道這一切又全是笑顏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