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顏增援是一批接一批,天上地下,接踵而來。然而徐庶小兒卻更是絕技頻頻發出,不知道除了這炎龍、八面火、炎牆之外他還有沒有什麼壓箱底的最終絕技留著呢,要是獨顏還能再支撐一會兒就好了。不過只這三絕技要是我能學到那麼一星半點兒,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慘了。
我看得徐庶絕技是口水直流,卻是沒注意到身邊曉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要說這曉雨是怎麼鑽出來的,這可得去問那神通廣大的徐庶大人。當初炎龍裡夾著三支箭飛向獨顏,我就料到了曉雨。沒想到還真是她。不過最不讓我平衡的是她什麼功勞還沒有呢,徐庶竟然一見面就送她三支火羽箭,金燦燦的箭頭紅雲般的火羽尾,又成了我流口水的原因之一。
趁著徐庶大戰獨顏之機,我總算從曉雨嘴裡弄明白了現在的狀況。這博望大火傲世軍團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他們要勝利,只能全力以赴衝過火海,若是有幸殺了劉備,或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這便是傲世獨顏這波伏兵的來歷了。結果,這前後幾波的伏兵居然連一個徐庶都搞不定,更別說要去打劉備了。
「快走。單福軍師讓我們去找關平劉封。」曉雨見我已經發了半天的呆,實在沉不住氣,欠身催了催我。可我正盼著徐庶再發個什麼驚天大招一飽眼福,哪裡肯走,只拋一句:「單軍師身處危險之中,怎麼可以一走了之……」話是義正嚴詞,只不過語氣讓人聽了總彆扭得很。
結果我這一耽誤,竟讓曉雨情急之下用出一支火羽箭射殺了獨顏,別提我有多心痛了。雖然那火羽箭不是我的,可就這樣變向還給了他徐庶,我就是心痛不已。現在心痛也只有靠跨下這鐵騎馬來安慰安慰了。
然而我正想拍馬前進,那鐵騎馬卻使起性子,一縱身把我甩到地上,自己撒腿就跑,一下子不知了去向。眼見徐庶曉雨一人一騎就要走遠。我連滾帶爬向前追去,口中大呼兩人無情。最終還是曉雨大發慈悲,勒住身下雲鬃馬拉我上馬。
「抓緊了!」曉雨一聲令下,坐下雲鬃馬一飛而出,向遠遠地徐庶追趕而去。可是她讓我抓緊,我卻往哪裡抓啊。就這樣坐在飄發著淡淡汗香的曉雨身後,搭在人家肩上吧,別人的青絲金縷鎧偏偏有兩個穿刺護肩,一搭上去手怕就成了篩子了。抱住人家纖腰吧,別人腰上系的白絹玉帶若緊若松,要是一個閃失解了別人玉帶還不鑄成大錯?
我正猶豫之間,戰馬跨過一處窪地,起落之間我一緊張,偏偏是抓到了最不該抓到的地方。那酥軟的感覺一下子讓我雙手融化,全身觸電。掉下馬來早已在我意料之中。
曉雨什麼臉色我也看不清,為今之計只能對她靦腆一笑。我盡量笑得忠厚,可人家翻身下馬,一閃身沒了蹤影。生氣倒也罷了,怎麼氣得連馬也不要了。這……這可不行,我連連跨上曉雨戰馬。一路向她消失方向奔去,轉過山頭這才發現徐庶已經在這邊和傲世軍團打成一團了。而這裡,正是我當初滾下山崖的博望坡山道。現在那個朱什麼團的人似乎全都回了老家,在這裡圍住關平劉封的,卻是傲世後繼而來的主力部隊。
卻說這關平劉封只是負責放火燒敵的,所部軍馬本來就不多。而出他們意外的是他們剛消滅了第一波敵人,敵人的援軍卻源源不斷地向這邊聚來。兩人拚力抵抗才支撐到現在。現在,我們的三人救援團總算殺到。徐庶又一展他的雄風,幾乎是一劍一個地把傲世螻蟻們都刺倒在地。曉雨也毫不含糊,人雖然不見了蹤影,飛矢卻四面八方地射出,所到之處只聽得魏國螻蟻的陣陣呻吟。
這三人救援團裡最可憐的要算我了,雖然人是在曉雨馬背上,可也不知道是我在騎它還是它在騎我,一想到它是匹種馬我就心中不快,一鞭子抽下去,只聽這雲鬃馬一聲長嘶,高高躍起,一下子就把我摔在地上,一路歡奔到它主人那兒去了,擺脫了我這個累贅它似乎挺開心的。摔到地上的我慢慢回過神來,只見地上橫了一片魏國螻蟻的屍體:有人劈頭被砍,有人身中數箭,還有幾人身上幾個馬蹄印,估計是被雲鬃馬撞死踩死的。總之,這個小小解圍戰我也有那麼一點貢獻,我就平衡許多了。
拋開胡思亂想,我趕緊爬起身來到「臨時會議」地點。關平劉封和徐庶他們現在正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麼重大事件呢,我可不能錯過這樣的大會。
「小僕,趙將軍情況如何?」我剛走過去,徐庶就劈頭蓋臉地問過來。好像趙雲他落敗還是我的錯似的。
「這……趙雲中了那個獨眼賊一招分身斬,就跟著劉備一塊兒跑路啦。敗得這叫一個慘哪。沒有徐大人您的救援,劉備這回肯定是完啦。」我這馬屁應該是沒有任何破綻,可還是被徐庶一喝退到一邊,害得我在一邊乾瞪眼,要學絕技的事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有趙將軍在,主公安危應該不用擔心了。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退敵。」徐庶收拾了我,回頭去對付關平劉封兩位將軍了。聽那胸有成竹的口氣,剛才來問我作什麼!
「夏侯惇似乎料到我們火計,還在奮力抵抗,不過縱使如此,他現在前後部隊脫節,你們再引本部兵馬上山,若其前軍後撤或是有援兵到,你們只在山上吶喊以為疑兵,不可再下山衝殺。」劉關兩人倒是聽話,抱拳道一聲「領命」便帶著所部兵馬上山去了。而看他們手下那幾個士兵現在的神情,可是比當時興奮許多,徐庶還真是有鼓舞士氣之妙法。
徐庶佈置完以後翻身上馬就向北邊奔去。曉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現出身來跨在她的寶馬上了,這回,可沒再帶上我的意思啦。一拍馬也消失了蹤影。只留下可憐的我在他們後面狂跑。這可惡的徐庶,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善良的曉雨給帶壞啦。
一路向北,火光越來越暗了,我們沒一會兒就鑽入了月黑風高的黑暗之中。遠遠的徐庶總算停下了腳步。我趁此機會急急趕上他,卻已經不見了曉雨的蹤影。只得回頭堆笑道:「單福大人啊,方才您對付敵人那些招數呵呵……那真是厲害啊呵呵……您要是有空能不能呵呵……」
「小僕怎麼不會說人話啦?」結果徐庶只給我一個暴栗子,卻什麼秘籍也沒給我。
「……哼,等諸葛亮出山了,我找諸葛亮學去。」我使勁兒揉揉頭上傷口,卻想到了諸葛亮那大仙,也許已經出山了吧。
「……」徐庶一聽我說起諸葛亮的名字,臉上卻露了奇怪的表情,在這黑色的月夜卻像一張鬼臉,把我嚇了一大跳,於是不敢再挑諸葛亮之名號。真不知道諸葛亮在徐庶心中是怎樣一種存在呢。
「這裡一定是博望坡後的豫山,我們快上去!」不過比起諸葛亮的事來,徐庶似乎有更重的心事,勘察完地形後忙招呼我上山。要上山,馬就不用了。於是我們便步行向山上爬去。
「果然……」來到山上,不見一個人影,然而草木都明顯有踩踏的痕跡,可見這裡本來是來過人的。我們衝著草木所留下的痕跡向山另一邊走去,沒走一會兒就發現了有什麼動靜。徐庶才說有情況,樹叢中就出其不意地竄出一個人來,直向徐庶撲來。徐庶反應倒也快,一個閃身閃過那人的攻擊,不過徐庶一閃開,那人就向我來了。我情急之下竟是腳下生根,無論如何都動彈不了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