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初平五年九月十五日夜,屢屢被無情無義的孫權出賣拋棄的孫權軍戰士,終於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臨陣倒戈,將矛頭對準孫權、孫靜和周瑜等孫權軍最高層,並集體向董卓軍投降,史稱鄱陽湖兵變。
明媚的月光下,清澈的湖水粼粼的波光在閃耀,流銀似的月光在輕盈地漫淌,湖水輕輕的拍打著沙灘,發出陣陣令文人騷客陶醉的嘩嘩聲。與之形成鮮明的是,湖心島上殺聲震天,三千餘名氣滿胸膛的孫權軍戰士包圍了孫權與周瑜等人,每一名孫權與周瑜等人的親兵都有十幾名乃至幾十名孫權軍戰士圍攻,雖然這些親兵的裝備最精良,僅有的口糧也首先供應給了他們,但他們裝備再好,體力再充沛,也架不住十幾名發狂的戰士的圍攻,常常是他們砍倒一兩名兵變的戰士,馬上被更多兵變的戰士砍倒在地,被活活剁成肉醬,飛濺的鮮血,幾乎在頃刻間染紅了湖心島。
「殺啊!」孫策與黃蓋二人首先跳下戰船,率領董卓軍殺上湖心島,所到之處,兵變的孫權軍戰士紛紛拋下武器投降,後面自有董卓軍士兵將他們押上戰俘船,給他們發放食物與醫藥,而負隅頑抗的孫權親信在殺氣騰騰的孫策與黃蓋面前,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了,無不被砍得肢體分家,繼而被踩踏得血肉模糊,孫策與黃蓋衝上湖心島最頂峰時,孫權等人的親信已經全部化為刀下亡魂,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剩下。
湖心島頂峰,數以千計的董卓軍重重包圍中,孫權軍已經只剩下孫權、周瑜、徐盛與蔣欽四人,四人都是臉色蒼白,雖然他們還在盡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手中顫抖不止的武器還是暴露了他們心中的恐懼與絕望。
董卓軍沒有急於將孫權、周瑜等四人千刀萬剮,而是緊緊的將他們包圍,孫策與黃蓋兩人走進圈中,孫策指著孫權大罵道:「孫權,你這畜生!周瑜殺害了我們的父親,你不但不為父報仇,還與周瑜勾結,企圖借溫侯之刀殺你的親兄長,你還是人嗎?」
「周瑜小兒!」黃蓋也大罵道:「我黃蓋有那點對不起你?你居然先暗算我在先,又派人追殺在後,為了一個女人,你連主公都敢殺害,你這不忠不義之徒,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形勢到了這一步,孫權與周瑜明白自己們已經沒有倖免之機,但兩人都抱著同一個念頭,堅決否認,就算死,也不能承認那些罪行!孫權強打精神,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孫策,你這認賊作父的小人,父親分明是被董賊所殺,你貪圖董賊女兒的美色,為虎作倀替董賊攻打江東,殺害我江南無數大好男兒,事到如今,你又要把罪名強加到我的頭上,為人之卑鄙無恥,可都學足了你的未來岳父啊。」
「沒錯。」周瑜接口道:「你為了掩飾你認賊作父的醜事,竟然勾結黃蓋老兒誣陷你的親兄弟,污蔑你親如手足的朋友,你的良心何在?」
孫策被孫權與周瑜的強辭奪理氣得全身發抖,而黃蓋大步向前,一把掀開戰甲,唰的一聲撕開上身衣服,露出小腹上那道暗紅的傷疤,黃蓋指著傷疤大吼道:「周瑜小兒,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留給我的!當初大王好心將寶刀賞賜於你,你卻用寶刀先殺我,再用寶刀殺主公,天幸我得現在的夫人捨身相救,才逃得性命,才有機會在這裡揭穿你的罪行!」
周瑜強自一笑,正要再狡辯,但黃蓋繼續吼道:「周瑜小兒,我問你,我被小麗救回荊州後,我全家二十餘口人那裡去了?是不是被你殺了?初平二年十一月,你對小喬姑娘一見鍾情後上門求見,喬玄嫌你家道中落,不肯讓你與小喬姑娘見面,是我厚著老臉帶你去見喬玄,喬玄才讓你與小喬姑娘相見!一個月後,又是我求烏程侯將你越級提拔為偏將,又資助你金錢,窮得連一件好衣服都買不起的你才可以借口買珠寶,與喬家接觸!初平三年二月,你與小喬姑娘幽會被喬玄發現,喬玄要到主公面前告你拐騙民女,又是我帶人去攔住喬玄,豁出一張老臉替你求情,才讓喬玄罷休。那件事過後十幾天,主公要封我的長子做副將,又是我逼著親生兒子把副將的位置讓給你,你從此逐漸飛黃騰達,喬玄才開始不反對你與小喬姑娘往來……」
「別說了!別說了!」周瑜雙眼幾乎在噴火,緊握著鋼刀對黃蓋瘋狂大吼道。
「我也不想說!」黃蓋的聲音比周瑜更大,黃蓋臉上老淚縱橫,「我黃蓋不是施恩求報的人,說這些,我只是想問你,我黃蓋有那裡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把我一家殺光殺絕?」
「他們不是我殺的!」周瑜通紅著眼睛大吼道:「是孫權!當時我根本不想殺你全家,可孫權一定要殺你滿門,我也沒辦法!」周瑜此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失言,但他的話已經傳遍了眾人耳中,孫權與徐盛面如死灰,蔣欽失聲驚叫,就像不認識一樣的盯著周瑜。
周瑜吼完話後,場面忽然一片寂靜,過了半天,孫策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孫權,想不到你狼心狗肺到這地步,黃老將軍對我孫家忠心耿耿,你居然忍心殺他滿門,你!你!你!」說到這裡,孫策已經氣得說出話來了,本想撲上去砍殺孫權與周瑜為父親報仇,但又想到手足親情,一時間,孫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董卓軍爆出一陣齊呼,「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路,肥胖醜陋的康鵬在一票董卓軍大將與親兵簇擁走進圈中,康鵬醜臉上儘是淚痕,紅腫的銅鈴眼緊緊的盯著周瑜,周瑜也在看著康鵬,兩人對視無語。
過了良久,康鵬肥厚的嘴唇抖嗦道:「公謹,孤剛才接到江夏急報,她走了,昨夜子時走的,她臨走的時候,還在念著你的名字。」
「什麼?」周瑜失聲道,雖然康鵬沒有說那個『她』是誰,但在場的人卻都明白,那個『她』是誰。月光下,周瑜傷痕纍纍的臉上肌肉扭曲,疲倦的眼睛中沒有了任何神采,過了良久,周瑜手中的鋼刀嗆啷一聲落地,「無霜!!!!!」聲音淒厲,有如垂死的野獸。
又過了良久,康鵬丑眼中已經含滿淚花,對抱頭跪在地上周瑜哽咽道:「你自盡吧,孤賜你與她合葬。」說完,康鵬扭頭就走,再不回頭看一眼。
周瑜慢慢抬起頭來,對著康鵬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周瑜抓起鋼刀,對準了自己的心窩,「無霜,等我一步!」鋼刀刺落,血光閃現,周瑜傷痕斑斑的臉上掛著解脫與幸福微笑,慢慢的歪倒在月光下……「兄長!」周瑜的屍體剛歪倒在地的時候,孫權大哭著跌跌撞撞撲到孫策面前跪下,磕頭不止,大哭道:「兄長,我錯了,我被周瑜蒙騙,做下了禽獸不如的事,我該死,我該死!兄長,你就原諒你的親兄弟吧。」
孫權的表演再也沒有能騙到任何人,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只有孫策淚流滿面,但也沒有任何動作,而孫權繼續連連磕頭,直到額頭出血,「兄長,兄長,兄長……」孫權已經只在喊這兩個字了,同時不住扇自己的耳光,下手極重,將自己的嘴角都扇出了鮮血。
手足親情,孫策終究還是不忍,慢慢彎下腰去扶孫權,想要對孫權說些什麼,可黃蓋忽然大喊一聲,「小心!」黃蓋飛起一腳,將孫策踢出一丈多遠,露出孫權手中那柄淡綠色的匕首!
「你不是我大哥!」孫權大吼一聲,「我做了烏程侯,你也休想做!」舉起匕首又朝孫策撲去,可他身體剛動,無數支長槍同時向他刺來,將孫權釘成蜂窩一般…………「孫靜呢?」賈詡拿著軍功簿詫異的問道。
在湖心島上與周瑜對答之後,康鵬身心具疲,便將軍中事務移交給賈詡、龐統等人處理,自己先回艙去了,孫權與周瑜先後斃命,徐盛與蔣欽無路可走,選擇了向董卓軍投降,而董卓軍打掃戰場後忽然發現,孫權軍中最神秘的孫靜與孫權的生母同時失蹤,就像從空氣消失了一般。
「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們!」見董卓軍眾將搖頭,賈詡又命令道。孫權軍中有一個秘密,身為孫堅之弟的孫靜,為什麼在孫堅暴死後不自己篡權,反而將孫堅的次子孫權扶上了主位,這件不合情理的事,是董卓軍高層想破頭都猜不出原因的秘密。
孫靜與孫權生母的小船是在第三天清晨發現的,呂布、趙雲軍渡江與董卓軍大隊會合,趙雲的船隊在鄱陽湖西北面遇上了一艘行蹤詭異的漁船,董卓軍按例上去搜查,但巡查隊的小校進艙後立即退了出來,並派人去請趙雲來看。趙雲剛進船艙,只看了一眼就立即退出船艙,並問那巡查隊的小校道:「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看到嗎?」
「沒有。」那小校鄭重的答道:「就我們幾個人。」
「做得很對。」趙雲點頭道:「將這艘船燒了,我會向大王替你們請賞的,還有,忘記你們看到的東西。」火油潑滿了船身,胸像的烈火將小船吞噬,逐漸將孫權軍的秘密帶下了湖底…………三天之後,魯肅率領著董卓軍水軍與部分陸軍繼續東下,去攻打建業、吳郡等地,孫權已死,江南元氣盡失,魯肅率領的水軍平定江南易如反掌,正確的俘虜政策也是董卓軍平定江南的一大助力,對董卓軍來說,佔領青壯年幾乎被孫權拉來陪葬的江南暫時沒有太多實際意義,就算董卓軍打算從這一路進兵,兵員也需要從後方調動,唯一的好處只能是完成賈詡制訂的包抄中原戰略的最後一環,至於經濟與人口上的利益,還需要魯肅、龐統這些內政長才,去慢慢恢復後再獲取,司馬懿也被康鵬派到了魯肅等人身邊,讓他去向魯肅和龐統等人學習。
長江中游的柴桑口,周瑜與小喬初次見面的地方,一座孤零零的墳墓靜靜立在那裡,墓碑上銘刻有十個篆字——周瑜與愛妻喬無霜之墓,落款是『罪人康鵬』,『康鵬』兩個字是拼音字母,在這個時代,除了康鵬本人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看懂是什麼意思。
周瑜與小喬合葬後的當天晚上,康鵬將親兵們趕到遠處,獨自在墳墓前跪了一夜,寒風刺骨,撲面生疼,但康鵬一動不動。第二天,康鵬頒下一道命令,從今以後,再有誰勸他飲酒者,斬!
初平五年九月三十,鬱鬱寡歡的康鵬率領賈詡、徐庶、呂布、趙雲、馬超和張繡等人返回長安,途經襄陽時,康鵬又留下馬超與張繡等將領鎮守荊州,由徐庶和馬良輔佐,這也是董卓軍準備進軍中原的第二支軍團。
一個多月後,康鵬率領的大軍抵達長安郊區,情緒低落的康鵬只想趕快返回長安,在家中找回一些溫暖與安慰,撫慰自己疲憊的心,可天不遂人願,賈詡和呂布等人忽然失聲叫道:「大王,不好了,來迎接大王的人怎麼全部掛孝?」
康鵬大吃一驚,抬頭一看果然,遠方來迎接自己的人群全部穿著孝衣,幾乎與白茫茫的雪地一個顏色,隱隱還有哭聲傳來。「駕!」康鵬猛拍戰馬,飛快往人群衝去,呂布趙雲等人不敢怠慢,慌忙跟去。
康鵬衝到那群人面前,一眼就看到許靖、司馬朗、法正和董崇等留守後方的文武,全部披麻帶孝面有熱淚,惟獨少了一張康鵬最為熟悉的面孔,康鵬跳下戰馬,肥手顫抖著指著他們,想問又不敢開口,生怕聽到噩耗。
「外公!」一名醜陋肥胖的少女哭著撲到康鵬的懷裡,大哭道:「我父親他,父親他……。」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康鵬淚流滿面,大吼道。
許靖、司馬朗、法正和董崇等人全部跪倒,許靖哭道:「大王,太傅他本就積勞成疾,今年秋雨連綿,太傅為了保證前方軍需與後方的秋收,白天親自到田間指揮搶收,晚上連夜署理政務,將身體徹底累垮了,於前天晚上不幸病逝,太傅臨終前,還在念著他不能看到大王一統天下,是他一生最遺憾的事,他求大王不要為他傷心,保重大王的玉體。」
「顯佳!」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賈詡忽然放聲大哭,瘋狂的往長安城中跑去……康鵬的醜臉上肌肉不住扭曲抽動,眼中卻沒有半滴淚水,「顯佳,孤的賢婿!」康鵬大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翻身栽倒……亂世烽煙,江南豈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