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初平四年三月十六,這注定是一個要血流成河的日子,被魏延部隊拖得疲憊不堪的劉孟聯軍終於抵達成都城下,一路上,先是在嘉陵城被暴動的居民消滅了兩萬多部隊,又被犍為的難民暴動消滅近萬人,再加上渡岷江時被董卓軍放水沖走一萬多人,劉孟聯軍出發時的二十六萬大軍,能夠到達成都城下的已經只剩二十一萬,而且經過連續的行軍,劉孟聯軍士卒極度疲憊,士氣幾乎跌到谷底。更糟糕的是南蠻軍的殺手鑭象兵,因為大象每天食量極大,劉孟聯軍長途跋涉後勤補給困難,木鹿大王帶來的二百八十頭大象,竟被餓死了一百餘頭,剩下的也飢腸轆轆,戰鬥力大減。
彼消此長,董卓軍這邊,經過幾路分兵後,康鵬在成都的主力精銳僅有十二萬,其中四萬已經被呂布和趙雲帶出了成都,城中僅剩八萬以步兵為主力的部隊,但以逸待勞,董卓軍不僅精力充足,而且士氣極其高昂,還有三十多萬成對付百姓可以支援戰鬥,運輸城防物資;成都的城防也搶修完備,佔據地利人和,雙方的實力實際相差無幾,沒有一方有把握能在攻防戰中佔據上風。
當天午時,孟獲親率大軍殺至成都新城城下,四川多山,青石隨處可見,舊成都的城牆便是青石所建,劉焉焚燬舊成都時,青石城牆沒被烈火破壞多少,康鵬重建成都便把這些青石城牆利用起來,拆除東、南、西三面的城牆,將北面城牆的加寬,從岷江到沱江之間築成了一道長達三十餘里的城牆,居民軍隊都駐紮在兩條江水的夾角之間,野心勃勃又歹毒無比的康鵬打算在新成都城下拖跨劉孟聯軍的軍勢,再一舉而殲之,以免遠途南下征戰征服南蠻,那就費時又費力了。
此刻的新成都城牆上,董卓軍早已枕戈以待,滾石、落木、火油、弓弩和石灰瓶等守城物資堆積如山,腳張弓和投石車也派上了用場,全部佈置在城牆內部,新成都的城牆高六丈,對進攻一方來說是難以攀爬的高度,腳張弓發射的長箭和投石車投出的大石卻可以輕易越過,給攻打的敵人以滅頂之災。無恥的康鵬為了煽動益州百姓幫助自己,卑鄙的指使暗月組到百姓中散播謠言,說是劉孟聯軍假如攻破成都,就要把成都的男人和老人小孩全部殺光,女人搶去做奴隸,被傳言欺騙的成都百姓為了生存,男女老少一起上陣,給前方運糧送水,擔土挑石,給董卓軍大大減輕了負擔,孟獲大軍兵臨城下,指名要與康鵬說話,早有人飛報康鵬,康鵬二話不說,帶上龐德與魏延等大將,押著祝融就直奔城牆,賈詡是文官,康鵬便留他在後方佈置物資供應,康鵬決定,由自己親自指揮這場決戰,為將來的中原大戰積累經驗。
康鵬一行剛上城樓,孟獲就看到了被捆得像一個棕子的祝融,頓時淚如泉湧,大喊道:「夫人,夫人,你沒事吧?」可祝融的嘴雖然沒被堵上,卻只是冷冷的孟獲,咬牙出血,一句話都不肯說,只是默默聽著孟獲在城下撕心裂肺的呼喊,「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夫人,你說說話啊……」
康鵬也乘機打量孟獲,一看之下康鵬樂了——終於有一個比董老大還胖的人了!孟獲的身高與董老大相差無幾,都是不滿六尺,可腰圍卻足足有八尺,相比之下,已經瘦了不少的董老大身材就顯得比較苗條,雖然孟獲明顯比董老大帥得多,可康鵬也非常滿足了。
康鵬清清嗓子,對著城下劉孟聯軍大吼道:「我乃大漢太師董卓,爾等南人不服王化,竟敢犯我大漢疆土,還不快快下馬受降,本太師可以饒你們不死!」
孟獲先是一楞,立即衝著康鵬大喊道:「董卓,我已經遵守諾言到成都來與你決戰,你快放了我夫人,我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康鵬放聲大笑,得意洋洋的說道:「孟獲小兒,你做夢說胡話嗎?本相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到了成都就放了祝融?」
孟獲大怒,指著魏延大叫道:「是你的部將說的,我只要到了成都與你決戰,你就放了我老婆。魏延,你說話到底算不算話?」
有其主必有其將的魏延一笑,攤手笑道:「孟獲,我只是說把祝融押到成都,由太師處置,可沒說你到成都就釋放你老婆啊?」
「你……!」孟獲指著魏延,氣得張口結舌,可董卓軍上下卻哄堂大笑,就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孟獲狂笑,康鵬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半晌才忍住大笑說道:「孟獲,本相決定了,就在這成都城頭將祝融一刀一刀零剮而死,以懲戒你們南蠻侵犯我大漢邊界的罪行。」說完,康鵬肥手一擺,早有幾名士兵拔出明晃晃的鋼刀,在祝融佼好的身體上比劃。
「不要啊。」孟獲急得什麼也不顧了,跳下戰馬連滾帶爬的衝近幾步,撲通給康鵬跪下,大哭道:「董卓,你不要殺我老婆,你要殺就殺我吧,只求你放過我的老婆,求求你了……。」
孟獲為了祝融而不顧身份,在兩軍陣前哭得死去活來,磕頭出血,這份真情連康鵬都感動,更別說其他人,可當事人祝融卻眼神呆滯,就像死人一般,任憑未來丈夫對敵人哭泣哀告,連動都不動。
康鵬見孟獲如此癡情,心中大喜,乘機叫道:「孟獲,要本相饒過祝融的性命也行,但你得依本相兩件事,本相就饒祝融不死。」
康鵬話音剛落,祝融嬌軀劇震,孟獲卻喜形於色,大叫道:「好,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是不是要我撤軍?我馬上就退出大漢,永世不犯大漢疆土。」
康鵬大笑道:「你認為本相會怕你騷擾邊境嗎?本相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殲劉焉軍,用劉焉的人頭換祝融的性命,你可做得到?」
獲猶豫了,這時代南方的少數民族雖然還沒有接受太多的中原文化,卻民風淳樸,不知背信棄義為何物,康鵬逼孟獲去殺盟友,孟獲就陷入兩難。孟獲在這裡猶豫,劉焉、董和等人卻大驚失色,孟獲為了祝融,幾天前才殺了費觀,因為是費觀估計失誤在先,劉焉也無話可說,如今康鵬又逼孟獲來殺自軍,劉焉等人就不得不提防了。
不知不覺間,劉孟聯軍已經互相拉開距離,個個緊握武器,手心出汗,生怕盟友忽然倒戈給自己來上一下。康鵬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又給孟獲施加壓力,拔出鬼頭刀架在祝融細嫩的脖子上,奸笑道:「孟獲,本相數到三,如果你還不動手,本相就要動手了。一!」
孟獲滿頭大汗,汗水順著三層下巴滾落肚皮,在情與義之間無法選擇,而劉焉等人已經約束隊伍,只等孟獲的抉擇了。
「二!」康鵬惡狠狠吼道。
孟獲的雙目噴火,厚厚的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齒咬破了,鮮血混著汗水一滴滴跌落胸前盔甲,將胸口染紅一片。
這時候,祝融忽然開口道:「董卓,讓我對我夫君說幾句話,勸他殺劉焉。」康鵬大喜,忙將祝融押到城牆邊上,讓她勸說孟獲。
祝融清清嗓子,對孟獲叫道:「夫君,你聽我說。」孟獲如夢初醒,連滾帶爬想衝到城牆下,祝融趕緊叫住他,「站住,你就在那裡聽。」孟獲猛然止步,險險站在董卓軍弓箭射程之外,使得董卓軍暗算他的打算落空。
「夫君。」祝融的聲音既清脆又明朗,響徹兩軍陣前,「以前我總瞧不起你,覺得你是一個土包子,你武藝沒我好,人又胖又醜,只是迫於母親的命令才與你定親。可是,我錯了,我今天才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人,夫君,請你不要怪我。」說到這裡,祝融淚流滿面,深情的看著孟獲。
孟獲淚如雨下,哽咽道:「夫人,我不怪你,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
祝融繼續說道:「夫君,我求你一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
孟獲連連點頭,大哭道:「夫人,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你。」
康鵬暗喜,推了祝融一把,低聲道:「快叫他殺了劉焉,本相就不叫他自殺了。」康鵬心中補充一句,「不叫他自殺才怪,等他死了,我就把你收了。」
祝融淡淡的看了康鵬一眼,又看看遠方的劉焉軍,而劉焉軍上下已經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最後才把深情的目光轉向孟獲,深情道:「夫君,我求你不要中董卓的毒計,他逼你與劉焉自相殘殺後,還要逼你自殺……」祝融話還沒有說完,康鵬已經氣急敗壞的蒙住她的小嘴,可祝融張口一咬,立即把康鵬的肥手咬得滿手是血,痛得康鵬慘叫不停,肥手也被迫躲開,祝融趁機叫道:「夫君,你保重,我們來世再做夫妻了。」言罷,祝融用力撞在康鵬的鬼頭刀上,康鵬雖然迅速讓開,可鬼頭刀削鐵如泥,頓時在祝融纖細的脖頸上劃出長長一條傷口,鮮紅的血就像一朵美麗的紅花,頃刻灑滿祝融佼好的身體上,和康鵬醜陋變形的肥肉上……「快!」康鵬急得大叫,「快把她抬下去急救,叫華佗救!」
「夫人!」孟獲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瘋狂吶喊著向城牆衝來,後面鬆了口氣的劉焉乘機叫道:「為夫人報仇,殺啊!」
康鵬弄巧成拙,在祝融捨命激勵下,二十餘萬劉孟聯軍士氣高漲,以奔雷之勢直撲新成都城牆,籐甲兵輕靈,像兵笨重而沉穩,鋪天蓋地的壓向董卓軍,康鵬無奈,只得命令道:「拉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