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董卓大傳 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送別
    劍閣決戰,董卓軍大獲全勝,不僅順利攻取蜀中天險劍閣,而且還在一天之間,殺敵過八萬,俘虜六萬,加上主動投降的劍閣關中的一萬益州軍,益州軍主力全軍覆沒。至此,益州方面僅存六萬遠在沓中,被董卓軍第三軍團牢牢牽制住,還有四萬分佈在益州各地,再沒有一支軍隊能與董卓軍抗衡。

    在冷兵器時代,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董卓軍雖然裝備精良,自方也傷亡不小,戰死士兵首次突破萬人,帶傷的更是不計其數,再加上氣溫極低,大雪仍然下個不停,一心想乘勝擴大戰果的康鵬也不得不聽從謀士們的意見,讓軍隊在劍閣休整數日,治療傷兵,待雪停回暖後再進軍益州盆地。

    期間,康鵬得知賈龍帶著無當飛軍安全撤離,大怒斥罵劉瑁與張松道:「廢物,你們兩個廢物,連一個老頭子和幾千人馬你們都收拾不了?你們是吃乾飯的嗎?」如今劍閣已破,益州軍再沒有還手之力,無恥的康鵬便過河拆橋,再不用顧及這兩個賣主求榮的小人的顏面了,逮著由頭就臭罵他們一頓,藉以發洩自己對他們的鄙視。

    劉瑁與張松心中有氣,但此刻性命已經捏在康鵬手裡,那還敢多言?張松喃喃道:「太師,不是小人等不想殺了那賈龍老兒,實在是張任挾持住劉循性命,我們怕擔擱太師的大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胡說八道!」康鵬益發憤怒,當著董卓軍眾人的面大罵道:「廢物就是廢物,那劉循死不死關本相屁事?蠢貨,你們當時亂箭齊發,把賈龍老兒和劉循一起宰了,劍閣不就落在你們手裡了嗎?本相的戰士也不用犧牲那麼多了,連這麼好的機會都看不出來?兩隻蠢豬!」

    劉瑁和張松心中有氣,心說你老董說得輕鬆,宰了劉焉指定的主帥劉循,其他將領還能聽我們的嗎?但這些話劉瑁和張松是絕對不敢說的,只是低著頭,任由康鵬破口大罵,而董卓軍諸將則用蔑視的目光看著他們,都很不齒他們的為人。

    乘劉瑁與張松低頭的機會,賈詡輕輕拐一下康鵬,指著張松擺擺手,輕聲道:「讓他去找賈龍,繼續做我軍內應。」又朝劉瑁比劃一個殺頭的手勢,「這個沒用處了。」

    越來越陰險的不良學生康鵬不動聲色,迅速改變口氣道:「算了,想必你們也有難處,這次你們獻關有功,本相要重賞你們。」劉瑁與張松大喜,慌忙抬頭,期盼的看著康鵬,那神情,和乞食的狗沒什麼兩樣。

    「張松。」康鵬不動聲色道:「從今天起,你就是西涼軍的副軍師了,與魯肅平級,加漢中侯,賞金幣五千。」張松大喜,慌忙磕頭謝恩,康鵬攔住他,「慢,本相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辦到了,本相就再升你為正軍師,與賈軍師平級,再賜食萬戶。」

    「太師請吩咐,小人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要辦到。」張松一雙老鼠眼直往外放光,他知道賈詡在董卓軍地盤上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僅有董卓最信任的女婿李儒能與他平起平座,如果自己能與賈詡平級,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還記得本相要你和賈龍老兒打好關係嗎?」康鵬淡淡道:「你再辛苦一趟,先去找賈龍,取得他信任,弄清楚他下一步有什麼舉動,待本相將他生擒活捉之後,你就是我西涼軍的軍師與益州相了。」

    「什麼?」張松面如土色,他栽贓陷害逼走賈龍,又投降獻關已經背叛了益州人民,如果再去見那嫉惡如仇的賈龍,不被生吞活剝了才怪。

    「張軍師不用擔心,小生有一計,定可讓軍師取得賈龍老兒的信任。」賈詡陰險的說道:「那賈龍老兒的愛徒張任至今昏迷不醒,不知道軍師已經歸順太師的事,張軍師只需帶上三五心腹,將那張任帶去見賈龍老兒,剩下的,不用小生教軍師了吧?」

    張松權衡再三,賈詡的辦法確實可行,只要將被劉循折磨得昏迷不醒的張任帶去見賈龍,取得他的信任也非難事,只要再出賣賈龍那支小股部隊一次,自己就可以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張松盤算半晌,點頭道:「好,小人這就去辦。」

    康鵬見張松已經同意,便又轉向劉瑁道:「三公子,本相說話算話,封你為益州牧,賞千金,加綿竹侯,等本相取得成都,你就走馬上任去吧。」

    劉瑁忙磕頭謝恩,又諂媚道:「太師,你大概忘了一件事,你答應將吳馨許配給小人的。」劉瑁此言一出,董卓軍諸人無不生起幸災樂禍之感,都是心說你小子真是找死。

    康鵬果然大怒,心說你小子還敢和我搶女人?本來想讓你多活幾天,看來留不得你。當下康鵬仰作驚訝道:「哦,本相確實忘記了,不過你放心,等打下成都,本相就派人把吳馨接來,與你拜堂成親。」康鵬又轉向久隨自己的親兵隊長,對他使個眼色,吩咐道:「去把本相的九龍金壺取來,本相要親自給張軍師與劉益州敬酒,一來給張軍事餞行,二來酬勞他們獻關的功勞。」

    劉瑁和張松心中得意,卻滿口推辭,連說不敢。可康鵬的親兵隊長卻心中陰笑,很快把康鵬特製的九龍金壺罐滿美酒取來——當然,特別在酒中加上了文華侯精心的十全大補散。酒取來後,康鵬臉不紅心不跳,先按著金壺上的一眼給張松勘滿酒,又肥手輕動——鬆開那小眼,給劉循滿上一杯,最後又按住氣孔給自己也滿上一杯,舉杯道:「張軍師,劉益州,請了。」言罷,康鵬先一飲而盡。

    張松與劉瑁心中得意,能讓大漢太師親自倒酒,天下有幾個人能有這榮幸,何況董卓只給自己們敬酒,卻不讓董卓軍諸將同飲,由此可見,董卓對自己們的重視。於是,張松與劉瑁在董卓軍諸將憤憤不平的目光中,將康鵬倒的酒一飲而盡。

    酒罷,張松按賈詡的計策,將仍然重傷昏迷不醒的張任接出,出劍閣往益州先行,劉瑁卻滿心歡喜的回房去幻想與吳馨成親後的美好日子去了。二人剛走,董卓軍諸將皆憤怒諫道:「太師,這兩個卑鄙小人,賣主求榮之徒,你何必賞得那麼重?又親自為他們勘酒,太抬舉他們了。」呂布更是大叫,「義父,讓孩兒殺了這兩個無恥小人,你再處罰於我,這樣你就不用背罵名了。」

    康鵬心中陰笑,平靜道:「他們始終也是立有大功的,本相賞罰分明,不能讓功臣寒心,他們多行不義,自有天譴,何需本相動手?」當下,康鵬不理諸將勸解,又強令眾人不得傷害劉瑁,便去看望受傷的士兵去了。

    當夜,劉瑁忽覺腹痛如絞,吐血數升而死,臨死之前,已經什麼都明白了的劉瑁大叫道:「我好後悔!」便吐血死去,自有人飛報康鵬,康鵬命人先封鎖消息,後又追封劉瑁為益州刺史厚葬不提。

    劉瑁死的時候,康鵬正在文鷺房中,文鷺刺殺他未遂失手被擒,雖然有康鵬的嚴令保護沒受折磨,但也是雙手雙腳都被拷上沉重的鐵鏈,活動困難,飲食更衣,都要侍女幫助才行。康鵬進房後,將所有人趕了出去,讓自己能與文鷺單獨說話。

    房中,文鷺表情冷漠的坐在床上,康鵬站在她對面,倆人久久無語,過了良久,康鵬才說道:「為什麼要殺本相?本相雖然逼姦了你,可也一心一意要對你負責,要娶你為妻,你竟然還那麼痛恨本相?還有,你的真正姓名究竟是什麼?你父親是誰?」

    文鷺恨恨的掃康鵬一眼,那陰冷的目光,讓不良學生都打了個寒戰。文鷺唾道:「老賊,你要我說幾遍,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一定要親手取你性命,雖然蒼天不佑我成功,但你休想從我口中問出一句話!要殺就殺,不用廢話了。」

    康鵬無奈,歎氣搖頭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相從不殺自己的女人。」又坐在床邊,將文鷺攬入懷中,文鷺全身都是沉重的鐵鏈,掙扎不動,只得恨恨的伏在康鵬的肥肚皮上,康鵬的肥手在她嫩滑的臉上撫摩著,想用溫情感化她。

    「本相確實殺過許多人,但從不濫殺好人,只是迫不得已才殺人。」康鵬溫柔道:「告訴本相,你父親是誰,或許我們之間只是誤會……,哎喲!」康鵬話還沒說完,文鷺已經在他肥手重重咬了一口,康鵬慘叫不規矩的手,肥手上早有兩行細小的牙痕,鮮血直冒。

    「老賊,如果你的髒手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文鷺就像一頭發狂母虎,披頭散髮的大叫道:「你殺了我父親,間接逼死了我母親,你害我家破人亡在先,又玷污了我的清白,害我一生一世,你這狗賊,我一定要殺了你!」

    嬌艷的文鷺發起狂來的恐怖,連康鵬都嚇了一跳,再也不敢碰觸她的肌膚,只是辯解道:「姑娘,你說的這些,本相真不知道。」說到這裡,康鵬的話中已經帶上哀求的語氣,「姑娘,你的父母究竟是誰,就算你要殺我,你起碼也要讓我知道你姓甚名誰,讓我死個明白吧。」

    「嗚……,我不說,我不說。」文鷺放聲大哭,拚命搖頭道:「嗚……,我絕對不說。」在文鷺心中,對康鵬的仇恨與誤解實在太深,文鷺擔心說出父母的名字,那父親好不容易入土為安的屍體又要暴屍荒野,做一個孤魂野鬼。

    文鷺如此倔強脆弱,倒讓康鵬手足無措,只是呆呆看著這神秘美女在自己懷中痛哭,連勸解的勇氣都沒有。文鷺痛哭一番,忽然覺得全身發熱發燙,文鷺明白,自己又著了殺父仇人的道,他讓侍女在自己喝的水中又下了春藥。文鷺想清關節,頓時氣沖斗牛,雙眼赤紅著大喊道:「無恥老賊,你休想再碰我一根頭髮,快拿解藥給我,否則我寧可再咬舌自盡,也不再受你凌辱。」

    康鵬被嚇了一跳,他確實是用收服負氣出走的蔡文姬的法子來收服這神秘美女,所以讓侍女騙文鷺服下春藥,可看到這神秘美女居然又要咬舌自盡,康鵬再不敢用這招了,趕緊放下文鷺,連滾帶爬的跑去找解藥,因為太過緊張,還被門檻絆了個狗吃屎。康鵬那滑稽的模樣,讓正在痛哭中的文鷺也啞然失笑,大為解氣,同時文鷺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其實,他對我不錯的,千依百順,捨不得我死。」但文鷺迅速把這個念頭趕走,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不能對他生起那怕一絲半點的好感。

    文鷺雖然萬般不情願,但還是服下康鵬親手餵她的解藥,等解藥生效的那段時間,康鵬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站在一邊,果真再不敢碰上文鷺一根頭髮。過了一柱香時間,文鷺感覺自己全身清涼,知道解藥已經生效,便冷冷道:「不想我死,就馬上放開我。」

    康鵬就像著了魔一樣,乖乖替文鷺開鎖,解去她手上的鐵鏈,又彎腰替她開腳上的鐵鏈,當康鵬彎腰的時候,文鷺幾乎想拚死一拳擊碎他的天靈蓋,但文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輕易放過了這個最好的報仇機會,只是默默的看著康鵬滿頭大汗的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縛。

    當康鵬將文鷺的鐵鏈全部解開後,又乖乖的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文鷺活動發麻的手腳,當看到文鷺起身出門時,康鵬才如夢初醒,追叫道:「你去那裡?外面全是我的士兵,你出不去的。」

    文鷺頭也不會,冷冷道:「我當然是走,就算走不掉,死在你手下的手裡,也比在這裡看你無恥的嘴臉好。」

    「等等。」康鵬叫住文鷺,飛快取來紙筆,寫下一行字,『持此令者,無論到何處,皆不得阻攔,違令者,死!』最後又落下董老大的簽名,這才交給文鷺。文鷺掃了一眼,恨恨收下,起身就走。

    「姑娘,你再等等。」康鵬忽然又叫道。

    文鷺停住腳步,冷聲道:「反悔了?要殺我就趕快。」

    「不是,你誤會了。」康鵬滿頭大汗,抖嗦著從懷裡掏出一把珠寶首飾——這本是康鵬帶來想討好文鷺的,「你身上沒有一文錢,這些你帶上吧,路上也好花用。」說完,康鵬也不管文鷺同不同意,硬是塞進文鷺手裡。

    文鷺心中有些感動,可一想到殺父之仇,又冷冷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沒了。」康鵬點頭哈腰道。可文鷺抬腿又走時,康鵬又叫道:「姑娘……」

    文鷺大怒,指著康鵬鼻子大罵道:「老賊,你煩不煩?有話就說,想殺就殺,本姑娘決不皺一下眉頭。」

    康鵬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低聲道:「你一個姑娘單身行走,我想讓你保重,你如果有什麼難處,隨時可以來找我。」

    康鵬溫柔體貼的話幾乎讓文鷺眼淚奪眶而出,從文聘死在董卓軍手中與文聘妻子被蔡氏兄弟逼死之後,就再沒有人對文鷺說過這麼關心的話。那一刻,文鷺真想放聲大哭,可文鷺強忍住淚水,一言不發的走了,只留下康鵬呆呆的站在屋中。

    「或許,我真愛上她了吧。」康鵬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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