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我軍明年的目標,就是守!」
密室之中,對呂布解釋疑惑之後,康鵬環視眾謀士和武將一圈,指著沙盤上的洛陽與漢中方位說道:「以洛陽和漢中為緩衝之地,守住一年,待到明年的糧食成熟後,天下就再也沒有什麼能攔住我們的腳步了。」
「關鍵還是明年開春至五月之間,我軍那怕放棄所有擴張機會。」魯肅補充道:「也要保住田間的種子不被他人盜走,待到種子發芽之後,他們盜走也沒用了。」
呂布搔搔頭,奇怪道:「這我就不懂了,我們就算保住種子明年不被他人盜走,可後年呢,總不能每年都留下大量兵力保護種子吧?」
康鵬冷笑道:「後年?後年他們只要還有東西值得我們去拿,就要多少就賣多少給他們,他們沒時間了。兩年時間,你們內戰要死多少人?還有本錢和我們拼嗎?」
「依我看,那時候他們還能留下三成的人口,就要謝天謝地了。」賈詡搖著折扇冷笑道:「就像今天晚上一樣,公孫度明知我們賣武器給他們是不安好心,可又不得不買,他不買,袁紹的優勢兵力很快就能把公孫瓚一口吞掉,只有從我們這裡買到大批神兵利器,他們才能有一線希望。同樣的道理,陳紀想從我們手中買走武器,糜竺為了不讓袁術軍拿到優質武器,就只有先從我們這裡買走。他們手裡有了大量武器,只要我們稍加挑撥離間,就不怕他們不拚個你死我活。」
康鵬奸笑,這個賈詡行事太對自己的胃口了,「文和先生,你看看,我們的計劃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儘管說出來,我們也好未雨綢繆。」
賈詡點點頭,「賈詡覺得,我軍不能僅僅死守,看準了時機,偶爾也要主動出擊,若有諸侯侵犯洛陽,我們就應該去把他趕走,一來不給他們威脅我們大本營的機會,二來可以練兵,三呢,營救京城,可以在天下人心中樹立太師的忠君形象。」
儒拍手道:「對漢中張魯也要採取這樣的策略,如果這次他和劉焉真的拼上了,一年以內,我們可以從背後扶持他,讓他做我們的擋箭牌,一年之後,我們就借口幫他抵抗劉焉,派兵進入漢中,一口氣吃掉他們兩家。」
「不是如果,是一定。」康鵬冷冷道:「就算他們兩家不火拚,本相也要逼得他們火拚!」
會議一直開到深夜,直到康鵬實在困得受不了,康鵬才揮手道:「今晚就到這裡吧,大家先去休息。記住,諸侯使者還在長安一天,我們就一刻不能掉以輕心,洛陽糧倉之事,切不可重演。」
……
「等咱有錢了,漂亮老婆娶倆個,一個光看一個睡……」康鵬嘴裡哼著小曲,心裡卻在犯愁,這段時間以來,每到晚上,他都頭疼該去誰的房中睡,他雖然最喜歡蔡文姬,可蔡文姬現在產後身體不適,去了也是乾嚥口水,不去的話,蔡文姬又會一哭二鬧三上吊,讓康鵬頭疼不已。
「算了。」康鵬下定決心,去安陽公主劉雨那裡,上次去她那裡是什麼時候都忘了,偶爾去安慰安慰她也好。
夜已深,安陽公主房中的燈光居然還沒熄滅,隱隱聽到董逸的哭聲,康鵬推門一看,卻見安陽公主抱著嚎啕大哭的董逸在桌旁抹淚,桌上還有沒吃完的飯菜和一盞孤零零的油燈,連一個丫鬟都沒有。
「太師,你來了。」安陽公主見康鵬突然進門,忙放下董逸強作笑顏上來見禮,「奴家見過太師。」她自從生下董逸之後,身體不但沒有長胖,反而瘦了不少。
康鵬點點頭,單指抬起她的俏臉,「很長時間沒來了,怕有半年了吧?想本相嗎?」
安陽公主眼中淚花閃動,輕聲道:「奴家福薄,自從來到長安之後,太師就沒有來看過奴家一次。」
康鵬非常尷尬,正想打個哈哈混過去,卻突然看到一些讓他憤怒的東西,安陽公主也發現他的神色不對,忙起身遮住飯桌,強笑道:「太師,天色很晚,讓奴家侍侯你安歇吧。」
康鵬一言不發,一把推開她,抬起一盤菜放到鼻下一聞,頓時勃然大怒,「為什麼菜是餿的?飯也是餿的,是那個混帳敢對你這樣?本相剝了他的皮!」
安陽公主淚如泉湧,哽咽道:「太師,不要問了,不要問了。」
康鵬更是憤怒,轉身正要推門叫人,安陽公主拉住他,哭泣道:「太師,你每天都為軍國大事操心,不要再為奴家的事心煩了,只要太師心中還有奴家,奴家就滿足了。」
康鵬長歎一聲,將安陽公主抱在懷裡,愛撫著她的秀髮,「委屈你了,本相忙於國事,冷落了你,你怪本相吧。」安陽公主雖然不讓康鵬去查誰虐待她,可康鵬還是隱隱猜到誰是幕後主使,安陽公主給董老大生的董逸是長子,又有皇室血脈,在這個時代,是自己立嫡子的首選啊。
安陽公主頭埋在康鵬懷裡,哭得更是傷心,「奴家不怪,奴家在宮中就看慣了這些事情,被冷落的后妃吃黑心廚子的冷飯餿菜,還被太監欺負,奴家的母親就是這樣過來的,要怪就怪奴家命苦……」
「哇哇……」被安陽公主放在床上的董逸突然哭了起來,安陽公主忙擦去淚水,將董逸抱起餵奶,可董逸還在哭個不停,顯然安陽公主已經沒有母乳了。康鵬一陣心酸,他再不喜歡董逸,可也不忍心看到他小小年紀就受這種折磨,推開門對外面大吼道:「來人,來人!」
很快,幾個僕人飛快跑來,「太師,有何吩咐?」
康鵬一言不發,先每人重重賞一記耳光,扇得他們魂飛魄散跪地求饒才吼道:「馬上送米湯來!送飯菜來!晚一分鐘老子剝了你們的皮!」幾個僕人如蒙大赦,趕緊爬起來往廚房跑。「還有。」康鵬又把他們叫住,「再安排四個丫鬟來侍侯你們主母,今後再敢讓你們主母受半點委屈,老子要讓你們後悔生出來!」
教訓完那幫勢利眼的僕人,康鵬才發現安陽公主又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不過這次是激動的淚水,康鵬有些慚愧,平時對她們母子太冷淡了,今天對她稍稍好些,竟然讓她激動成這模樣。
康鵬第一次主動把董逸抱起,慈愛道:「乖兒子,別哭,一會吃的就來了,從明天起,父親再也不會讓你挨餓了。」出乎康鵬的預料,他那張隨時可以嚇得小孩子做噩夢的臉竟然沒有嚇到董逸,小傢伙彷彿聽懂了他的話,很快停下哭聲,甚至咯咯笑起來。
「真聰明,又懂事。」康鵬用硬梆梆的鬍子扎扎董逸的嫩臉,由衷讚道:「將來肯定能做個了不起男子漢!」
……
第二天一早,康鵬還摟著劉雨睡得正香,蔡文姬就派侍女來找他了,侍女在門外說道:「太師,鵬少爺哭個不停,四夫人請你過去看看。」一聽到最喜愛的兒子不適,康鵬馬上跳起來,手忙腳亂穿好衣服就走,頓時把劉雨母子忘在腦後。
可康鵬匆匆趕到蔡文姬房裡,卻見蔡文姬正帶著孫尚香、甄宓和吳馨幾個小丫頭逗董鵬玩,旁邊還有十幾個侍女,拿著撥浪鼓、玉如意、糖果點心等物,董鵬的小手亂揮,顯然十分開心,半點哭的模樣都沒有。
康鵬正要問話,蔡文姬已經先拉下臉來,明知故問道:「太師,昨天晚上你去那裡了?我可是等了你半夜。」
康鵬陪笑道:「昨夜與文和、顯佳他們議事到深夜,就在書房睡了。」
蔡文姬冷笑,「是嗎?」她的話音剛落,幾個小丫頭已經鼓噪道:「壞太師騙人,昨天晚上你罵人的聲音那麼大,我們誰沒聽見?」
蔡文姬繼續冷笑,康鵬尷尬異常,陪笑著想去抱董鵬,誰知康鵬的手剛碰到董鵬,他最疼愛的兒子『哇』的哭出來,直往蔡文姬懷中躲,十幾個侍女立即圍上了,七嘴八舌的幫蔡文姬哄董鵬,康鵬反倒被晾到一邊。
「你們把少爺抱去睡會,別讓太師嚇著他。」蔡文姬吩咐道。待侍女都出去後,也不管孫尚香等幾個小丫頭還在旁邊,一把揪住康鵬的耳朵,「老醜鬼,你很疼你的大兒子啊,是不是想把我們母子趕走,把你的大兒子立為嫡子?」
康鵬按住她的小手,解釋道:「文姬,從來到長安,為夫就沒去過安陽那裡一次,昨天晚上只是去看看他們母子,別無他意。」
蔡文姬臉一沉,冷冷道:「好啊,你如果覺得冷落了公主殿下,那你今後就住在她那裡好了。」蔡文姬突然放聲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你的父親不要你了,母親這就帶你回洛陽,回你外公家,免得有人看到你不高興。」
雖然成婚已經一年了,可康鵬對蔡文姬的撒嬌還是毫無辦法,這時孫尚香、甄宓和吳馨三個小丫頭又來火上加油,「姐姐,我們和你一起回去,永遠不理壞太師了。」讓蔡文姬哭得更是厲害,捶胸頓足尋死尋活的,弄得康鵬焦頭爛額,只是不停的賠罪。
好半天,康鵬再三發誓今後一定少去其他老婆那裡,才把蔡文姬哄得哭聲稍停,蔡文姬扭著康鵬的肥肚皮,惡狠狠道:「老醜鬼,你給我記住,要是你敢對我們母子不好,我就帶鵬兒回洛陽,永遠不回長安。」
康鵬擦把冷汗,點頭哈腰道:「本相不敢,本相不敢。本相還有去辦公事,夫人休息一會,晚上本相再來陪你。」
從蔡文姬房中出來,康鵬越想越不是滋味,這個蔡文姬脾氣手段都越來越厲害,自己將來肯定要長期在外,把性格柔弱的安陽公主留在家裡,難保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就太對不起她們母子了。
康鵬琢磨良久,終於想到一個辦法,立即派人去傳趙雲來見,不多時趙雲趕來,康鵬揮手制止趙雲行禮,劈頭蓋臉問道:「子龍,你和馬大小姐的婚事還有多久?馬大小姐現在住在那裡?」
趙雲莫名其妙,主公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的婚事了?可還是答道:「回稟太師,雲綠要為父守孝三年,我們的婚期只好推遲了,她現在和孟起住在一起。」
康鵬歎氣道:「子龍,本相有事拜託你們小夫妻,希望你們能答應。」
趙雲趕緊半跪道:「太師差遣,雲那敢推辭。」
康鵬扶起他,「子龍,本相想讓安陽公主母子搬去與馬大小姐共住,請馬大小姐替本相照顧她們,萬望子龍能夠答應。」
趙雲面露難色,這個要求在這個時代是很強人所難的,但趙雲也曾聽說過安陽公主在董府的處境,對她們也甚是同情,趙雲猶豫半天,「太師,這事容趙雲與雲綠商量後再說好嗎?雲一人無法答應。」
康鵬大喜,他知道馬雲綠的武藝不弱,脾氣火辣比之蔡文姬也不遑多讓,而且又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把身世可憐的安陽公主母子放在她那裡,絕對是可以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