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天使只是詢問,卻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我要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止。
「去殺人。我還有一場比賽要打。」我霍地從機器前站了起來。
「等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天使叫住了我。
「什麼?」我的眼神重新顯出冷冽的寒光,在我的傷手上重新又瀰漫出曾經的殺氣。
「在你的心中,究竟是我重要?還是你的CS重要?」窗外的陽光照在天使的面頰,打出一道柔和的側光。
「你最重要。」我不假思索地說。
「但是,我一個都不會放棄!」我對天使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天使的眼裡閃動著淚光。
「你哭了?傻丫頭,寶貝,你別哭。」儘管我在出戰之前,已經把心腸煉成了鐵石,但還是看不了最愛的女人流眼淚。
「你心中還是放不下,你就是放不下,難道一個遊戲比我還重要嗎?!」天使噙著淚花說。
「CS對我來說,已不僅僅是一個遊戲,而是一種生存方式,一個男人的信仰。再說,我必須要做到我要做的目標!你說過你相信我能做到我的目標。而現在,就是我實現我的諾言,證明我能實現你對我期望的時刻!」我的眼神凶狠得如同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你溫柔一點好不好?你對我為什麼總是那麼凶?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有多麼累嗎!?」天使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彷彿也在蕩滌著我的心。
「和我在一起真的很累嗎?」我開始審視我自己,我的左手還纏著紗布,頭髮蓬鬆,氣質頹廢,像一個失意的拳手。
「是啊!很累!我和你在一起很累啊!你知道嗎!?你為什麼不能像正常的同齡人一樣去讀書去考大學,去過正常的生活呢!?」
天使提高了音量。
「不為什麼,因為我是CSER,從我拿槍的那一天起,我知道,我走的就不會是一條尋常的路,也不會是一條好走的路,必將是一條血與火的路,但是,無論在這條路上受到多大的挫折,我都絕對不會流淚。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只為一個人流過淚,那就是為了你。」我不想再細說,天使離去的時候,自己流淚的情形,我不想在她的面前展示我的脆弱。
「你肯為我流淚?你肯為我流淚?」天使喃喃道。
「好吧!你走吧!既然你肯為我流淚,證明我在你的心裡還是有位置的,你走吧。」天使說著擦乾了淚水。
「寶貝!等我回來!」我緊緊地抱著他,深深地吻了一口。
然後背上自己的專用鼠標和鍵盤揚長而去。
在我出門的時候,我沒有回頭,我怕我一回頭,就會沒有殺氣再投入那場命中注定的殺戮。
愛情能成就一個殺手,也能毀滅一個殺手。
寶貝,對不起,我不是不愛你,只是,CS是我的生存方式,我沒有選擇,或者,這是我唯一的選擇,你的柔情雖美,卻也不能改變我殺手孤傲的靈魂,請你原諒,在命運的挑戰面前,我只能先忠於自己。
而只有忠於自己的人,才能對他人忠實,因為一個人要是連自己都能出賣,還有什麼不能出賣的呢?所以,愛我可以,但是不要阻止我殺人,或者被殺,戰死沙場,本來就是一個CSER的宿命。
飛虎總部。
A8走後,兄弟們一個個垂頭喪氣。似乎興致都不高。這哪裡是大戰之前應有的士氣?!
我決定做一番戰前動員:「兄弟們,A8走了,我們的一員主力戰將缺陣了,但是,他在走之前對我說,要看我們奪冠的合影。他對于飛虎,對於我們寄予了無限的期望和祝福。
但是,我要說,A8說的這些話都是屁話,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臨陣脫逃的傢伙,而A8恰恰就是這樣的孬種,如果我是他,不管是家裡出了什麼樣的事情,也要打完這場決賽再走!今天,我不想說什麼戰隊的榮譽,也不想說什麼團隊精神,因為那都是屁!即便是這飛虎集團的聲譽,和我們又有什麼相干?我只求各位做到四個字,忠於自己!這四個字說來簡單,但是你們仔細想過沒有,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做到忠於自己?有多少人能在外界的重重阻力下仍然能夠堅持真正的自我?!我們每個人既然投身飛虎,就是鍾愛CS,我想各位都不想在退役之後回首往事的時候,慚愧曾經有一場珍貴的職業CS聯賽擺在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所以,現在每個人都要練習!練習!再練習!去贏得屬於我們每個人的勝利!
請記住!我們爭取的是我們每個人的勝利!而不是任何一個利益集團或者所謂團隊的勝利!真正的悍匪不是沒有靈魂的僱傭軍!我們唯一效忠的對象,那就是我們自己!
所以,我希望各位為了自己,在決賽中好好表現。」
我的講話完畢,飛虎隊員立即投入了緊張地訓練,真是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A8走了以後,我感覺戰隊的隊員之間合作似乎更加默契了。
在激烈的槍法對決練習之後,所有人在吊橋的埋包點處疊起了羅漢,我在人牆的最上面,一道虛擬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對著陽光一躍,以一個大鵬展翅的姿勢直衝九天。
訓練結束之後,我剛出飛虎大廈的門,忽然有人像叫鬼似地喊了一聲:「師傅!!」
「我靠!這是誰啊!?」我差點沒被叫得吐出血來,循聲一看,卻是我那以前收的小徒弟NIKO。
「今兒這是刮哪陣風啊!?吹來了你這個牛逼人物?!」我對於NIKO的來訪頗感意外。
「師傅,我鬱悶,這幾天總被人虐,我都想退出CS界,再也不打C耷拉著腦袋。
「不要說你做不到的事情,你真的想退出嗎?」我目光犀利。
「不再打CS是你的真實願望嗎!?」我追問。
「這,這倒不是。」NIKO顳颥著。
「按照你內心的真實願望去做吧,沒有人能夠影響你的抉擇,你的導師永遠是你的靈魂。」
「師傅!」
「怎麼!?叫得這麼恐怖!?」
「你說這話的時候,全身隱現金光,簡直就是CS之神耶!」
「少忽悠!」
「給我滾回去苦練去,要是過一段時間叫我看見你還這麼菜,我就把你的成和我的左手一樣!」
「喳!」NIKO說完,兔子一樣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