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那穿黑衣服的老大之後,我把刀鋒抵在他的喉結,只需要再一劃,那他就會當場一刀封喉。
他的那幫小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個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說,是誰派你來的。」我聲音冷冷地問。
「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自己來的!」那老大還嘴硬,我手上一加勁,那鋒利的刀鋒就深入了寸許,劃破了那老大的頸皮。我感覺他整個人在我的刀下一哆嗦,無論是多麼窮凶極惡的傢伙,在自己就要被「斬首」的時候,也不能不深深的恐懼。
「別,別!我說!我說,是一個腦袋左右搖晃的小子,他說只要我們嚇嚇你叫你以後不能再打CS而已,並沒有真地想把你怎麼樣,你可要理智啊!」那老大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腦袋左右搖晃?」我在心中暗想,那一定是可樂了,想不到這傢伙在輸掉比賽之後,居然玩起了黑社會。
「你們都不准動,否則,我現在就掛了他!」我對著那老大呆若木雞的手下呵斥,然後,逼著那老大和我一起出了窄巷,本想到大道口打輛出租車脫身,但是,那些出租一看我染血的刀,一個個像是躲避瘟神一樣竄了。
「想不想再進監獄一回?」我聲音低沉地對著那黑衣人低吼。
「哎!哥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那老大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張狂,向我示了弱。
「想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拖到派出所的,告你個攔路搶劫!」我確實知道離這裡最近的派出所在什麼位置,但是,我並不真想把這小子扭送公安,因為這時候鑽心的劇痛從我的左手傳來,我擔心我的手幾乎要廢掉了。
「哎!兄弟!別!別!放哥們一馬!我以後絕對不再招惹你!」那老大被我倒拖著,走在大街上,倒像是被我劫持。
這時候,我們距離那窄巷已經很遠,我感覺這裡已經到了我能脫身的距離,即便那幫小子追過來,也跟不上我。就有意把人質放了。
教訓道:「被人用刀逼著感覺怎麼樣?」
「怕!真怕!」
「知道怕就好!以後,不僅不要再惹我,對任何人都不要去招惹,監獄裡的日子你還沒有呆夠嗎!?」
「呆,呆夠了!哥們!你放我一馬!放我一馬!」那黑衣人的聲音近乎是哀求了。
「喂!你們倆幹什麼的!?站住!」在街道的拐角,兩個全副武裝的的巡警跑了過來,看來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他們剛才看到這街頭血拼的架勢,雖然沒有上來見義勇為,但畢竟還是有人報警了。
「我本來是想放你,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我的口氣冰冷如刀。
「放下手中的刀子,把雙手舉起來!!」那兩個巡警對我們拔出了佩槍,我把刀噹啷扔在了地上,手臂也鬆開了那黑衣人。從我的手上鮮血噴湧而出。
那兩個巡警上前,把我和那黑衣人一併拿下,帶到了警局。
我把事情的原委向警方一交代,由於那黑衣人有前科,在警局留有案底,所以,警方很快採信了我的證言,查明了事情的真相,而我也在警局給郁紅打電話。
「我在公安局葫蘆口分局呢,快來接我。」
「你怎麼拉!?」郁紅的聲音非常緊張。
「沒什麼,回家的路上遭到了一夥人襲擊。」
「我馬上過去!」郁紅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我到警局的醫務室裡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我剛才奪刀的左手鮮血淋漓,我嘗試著去握一下拳,竟然沒有做到,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裡浮現:我的手廢了!?
我的手廢了!?
在還有七天就要打總決賽的時候,我的手卻失去了知覺!!
嗡!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頭腦好像被人用悶棍重擊了一下,整個世界都要塌陷!我奮鬥這麼長時間,我付出了這麼多心血,才練出了這一身CS技術,而就在最緊要的關頭,我的手卻被廢了!?
「你手上的傷真是夠重的,但是好在並沒有把手指頭給你切斷,但是,傷口卻特別地深,三根手指受傷,傷得最重的中指已經切斷了筋脈,必須好好靜養慢慢癒合,需要注意的是手上尤其不能再使勁,否則,你的傷勢會加重,到時候,手指就會不保。」給我包紮的大夫邊給我纏繃帶邊說,而這時候,我整個人進入了走神的狀態。
「還有七天!還有七天就是這次比賽的生死決戰!我的手卻廢了!我的手卻廢了!」我感覺不是我的手在流血,而是我的心在悲哀。
不僅是手受了傷,全身還有多處被打擊,經過醫生的處理之後,我全身上下纏著都纏著紗布,看上去酷似一個木乃伊。
「光光!」郁紅趕到了,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一聲叫得非常地淒慘,在她的眼神兒當中,似有淚光湧動,我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緊張我。心底竟然湧起異樣的感覺。
「沒事,沒事,不過是受了點小傷。」我語氣鎮定。
「走,我們走!」郁紅的眼圈竟然有點紅,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如此的衝動,可能也是因為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像我這麼鬱悶的人吧!贏不了比賽,鬱悶,贏了比賽,更鬱悶,竟然被打成了木乃伊。
她過來攙扶我。
「謝謝,不用攙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衝她笑笑。我不想告訴她,我的左手現在連握都不能握。對於一個CS殺手來說,還能有什麼比手被廢掉更殘酷的打擊呢?
我邁著木乃伊的步伐和郁紅一起出了警局,上了她的跑車。
「我這個樣子不想回家。「我說。
我想我現在這樣回去,免不了引起爸媽的恐慌,還是先不回家為好。一會兒再給爸媽打個電話,說有比賽,幾天之內回不了家。
「那好吧!先去我那裡,反正最近老頭子,也不到我這來了。你先到我這裡養兩天吧!」郁紅說完,啟動了車子。
車一路向前,我還在嘗試慢慢收攏我的手指,但是又沒成功,其餘的手指還沒什麼,中指一動,就像刀剜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