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個CT了。我起身一縱,足點牆頭,又一個連跳,上了制高點。
那最後一個CT站在了反重力城黃色土地的中央。
他遲疑著,不知道該把手中的槍對哪一個方向才好。
五桿鳥狙對著他,那是匪徒冷酷的槍口,從不同的方向構建成了一死亡之網,縱然是能飛。也飛不出這致命的包圍。
刺目的虛擬陽光投射下來,投射到了那個暗黑警察的身上,我看到了他頭盔之後的眼睛,滿是將死的驚恐。
他猶豫著在做重要的決定。
是飛?還是在死之前,再拉一個墊背的?
飛虎的T也並不著急開槍。
這就好比五隻貓環繞著一個小白老鼠,誰都不願意先發起致命的攻擊,所有人都抱著遊戲的心態。
那最後的CT求生的慾念佔據了內心,他還是決心做拚死一搏!
他先快速移動找到了一個貼牆的位置,然後起身一跳,就已人在半空,當他的身體在空中一滯的時候,一顆子彈在他的身上打出了一個絢爛的血花。
無論是什麼來頭的戰士,血的顏色終歸是一致的,都是玫瑰一樣的紅。
從角落中有槍甩過來。
那個直往上升的CT身上又中了一槍,開了一朵大大的血花。
這回這個CT失去了繼續攀升的能力,像一隻死鳥一樣滑過。
我忽然覺得有點悲壯。
這就是所謂的暴力美學吧。
這一局我們又以絕對的優勢拿下了暗黑戰隊。
看來高點拼鳥狙暗黑之門的這些所謂槍手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忽然就湧起了一種很強烈的蔑視和悲憫。
這些暗黑戰士或許還不夠「槍手」的檔次的。這些傢伙不過是那個黑女人的「槍奴」。
一個使槍的人不能沒有自由的靈魂。
如果沒有靈魂,就不會有靈動凶悍的槍法!
但他們畢竟也是飽經殺戮,看到戰術不利,就轉變了戰法。開始近戰搏擊。
他們不再輕易在空中騰挪,也不再和我們比制空,而是潛行在甬道和水泥工事之間,想和我們打巷戰。
戰術一變,飛虎開始還真有些不適應。
這些陰險的CT都從暗處開槍,火焰神,阿波羅,夏雨被紛紛射落。
飛虎只剩下了我和A8,被CT的火力壓制在一個水泥房內。
我們相互對望了一眼,各自站在水泥門的一側。
我樂了。
「我認識你這麼長時間,就今天看你押車的樣子像個爺們。」
在生死關頭,我還不忘和A8開個玩笑。
「我認識你這麼長時間,就沒看你什麼時候像個爺們。」
A8這小子的嘴比我還損。
「呵呵,我就讓你看看,外面有5個CT,我衝出去吸引火力,然後,你就在他們打我的時候,把他們給拔掉。」
我知道我現在衝出去並不是一個「活餌」,而是一個「死餌」,一個必死無疑的人。
但是,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必死了,反而內心很輕鬆,對於一個CSER來說,最有價值的死,就是為了戰隊的勝利。
「我先去了!」
話音兒未落的時候,我就已經悶頭衝了出去。
早有預瞄的對手掐住了匪門,所以,儘管我這一衝的身法極快,身上還是僕的一聲中了槍,這一槍特別地狠,一槍就把我打得只剩下了29滴血。
而就在我中槍的瞬間,A8果斷出槍,打我的那個CT被他爆頭!
我足尖一點,斜斜地飄入了一面厚重的城牆之側,飄然落在地上。我剛以為我漂移到了CT狙擊的盲區,卻猛然發現,在我的正前方,站著一個黑影,一個剛剛轉過身來的CT。
我們相視一楞。
可能,這就是命運。
在某一時刻,你不知道,你會遭遇誰,也不知道誰會和你拚命。
我的問題是,我現在已經沒有了拚命的資本,我的血太少。
所以,我下意識地一躲!
那個CT也完全是出於本能地開鏡一狙。
我和他的距離太近。
開鏡就已晚了。
我在扭動身體的同時並沒有開鏡,而是直接槍管一記盲甩。
在鳥狙的傳奇當中,這槍在關鍵時刻可以當衝鋒鎗使,這一槍果然在對面那個CT身上爆出了一朵血花。
如果說剛才還是他血多,在我面前佔據心理優勢的話,那麼現在大家扯平了。
在我的身後又有槍聲起,A8又幹掉了一個CT,我的精神一震!
看來,我們確實有機會殺出生天!
那被我盲甩甩中的CT微微一楞。
舉槍向我的方向轉移,又是開鏡!
沒記性的傢伙!
開鏡就已經晚了!
我冷酷地腳步漂移,在他身前做了一個飛快地變向。
他的槍又沒有跟上我的腳步,我的槍在變向的同時仍然是盲狙,非常快速的一劃!
這一劃真是凝聚了我很大的能量!
以至於把鍵盤都帶的一嘩啦!
那個CT做夢也沒有想到身上會中第二記盲狙!
在愕然中被甩死。
身體斜斜地倒下,頭衝著他的隊友的方向。
三個!
我在心中暗暗計算,現在我們的對手就只剩下2個了。
2V2!
MD!誰也不佔誰的便宜了!
我身子騰空上了城中的狙擊台,看到在一處制高點,一個CT正將槍口對準了A8所在的掩體。
而另一個CT盯上我,我急速跳向那個高台。
在我起身的同時,一枚子彈打在了我剛才駐足的位置!
我連續的跳躍上了高台。
已經逼近了那個架槍CT的身後,而那個CT似乎也像有直覺一樣扭轉了身體!
這不是個菜狙,而是個很快的狙手,從他的動作上我就能感覺到那凌厲的殺氣!
我強烈感覺到如果給他機會,他能在第一時間甩死我。
而我前後都有鳥狙逼著,已經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