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班主任的門,真爽啊!T***!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曾經聽說他業餘辦班都掙瘋了,還為了保持班級的升學率而對學習不好的學生拚命打壓,恨不得全部給「踢」出班級才好,這樣的人還能為人師表,我當然鄙視。
其實教育不應是學生無可選擇、無可迴避的被動學習,學生也可以自主選擇專業,自主擇師嘛!
可遺憾的是,現在的教育一直是在「填鴨」,而太多的所謂的教師,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就是欠狙。
我出了學校,逕直就往「紅蠍子」網吧去了,好久沒有回到我CS起步的基地了,我現在才發現,那裡幾乎是我的一個發洩站,一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那裡殺人。
在網吧裡混混噩噩地混了一天。
晚上回家,老爸老媽全都臉色鐵青,尤其是老爸,臉黑得像包青天一樣。
我因為殺人殺得有些累了,不願意和他犯話,只想盡快回到自己房間,倒床便睡。
但是老爸突然發威了。
「站住!」
「叫我!?」
我頭也沒回。
「不叫你叫誰?!」
「我累了,想去睡覺。」
「不行!你就站這兒,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真累了,明天再說行嗎!?」
我真的是有些累了。
殺完CS之後那種特殊的疲乏,只有經常玩的玩家才有體會。
「幹啥干累的啊!?是不是打遊戲打累的啊!?是不是追人家女孩子追累的!啊!?」
「你說什麼呢!?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這是?!」
我嘴硬,為自己開脫罪名,但是心裡卻暗暗吃驚,到底是誰把我最近的情況對老爸說的呢!?老爸除了關心雙色球和龍江風采的彩票開獎號碼之外,平時也不關心我啊!?
這都是誰跟他說的這些事兒呢!?
「我來問你,在一個小區內亂寫亂畫的是不是你!?」
老爸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我,怎麼了?我敢做敢當。」
「還怎麼了,今天,今天我就打你個敢做敢當。」說話間老爸一個耳刮子扇過來!
說實話,以我的反應完全可以躲開這個耳光。
如果是別人打我的話,我甚至可以比他動作更快地還擊。
但打我的是我老爸,我不能還擊,也不想躲閃,而是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子。
啪!!!
耳光打得特別的清脆,我的耳朵被打得嗡一聲,於瞬間失聰。好半天才能重新臉蛋子也火燒火燎地疼。
但是我一聲沒吭。
我知道老爸肝火盛,要是把怒火憋在他的心裡,對他身體不好,所以,我就硬接了他這招。
「我問你,你以後能不能不玩那個狗屁CS?」
老爸打我之後,自己也情緒激動。雙眼瞪得溜圓問我。
「不能。」
我回答的聲音不高,但是語調很堅定。
「我打你個不能。」
老爸說完,又是一腳踢過來。
這一腳的功力雖然不比佛山無影腳,但是仍很沉重,踢得我站立不穩,差點沒倒在地上。
「我再問你,以後別再去找那個叫天使的女孩子行不行?」
「不行。」
我還是不冷不熱的回答。
「我打你個不行!」
呼,我的耳畔響起風聲,又是一個大耳刮子打過來。
我的耳朵又是嗡一聲。剛才是一個耳朵叫喚,這回是個兩個耳朵一起叫喚。
「好了,他爸,別再打孩子了。」老媽實在看不下去了,勸說爸爸停止使用家庭暴力。
老爸氣呼呼地坐在客廳的一張椅子上,先是沉默了幾分鐘,然後憤怒地斥責我:「你的老師已經把你的所作所為都對我和你媽媽說了。我和你媽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操蛋的兒子,你說你整天不好好學習,只知道玩那個CS,又跑到人家女孩子家樓下去亂寫亂畫,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你這是流氓行為!」
「爸,這話您可就說得不對了,我打CS怎麼了!?我為什麼一定偏偏要去讀那些死書呢!?我跟您說,我不學習不是智商的問題,是我厭倦!我對這學校,這家庭,這社會我都厭倦了!我厭倦到極點了!而且,越長大我就越厭倦,您也不用打我了,省得震得您手疼!我跟您說,我打那CS,沒什麼壞處,因為那是我的愛好,那裡有我的心血,那裡有我的理想,那是我的寄托!而且,我現在已經是職業選手了,我的月薪有一萬元,相當於您一年工資了!至於我和那個女孩子的事情,我也承認我亂寫亂畫不對,但是這件事情的背後有隱情。我當時是被氣得有點失去理智了。所以在沒把事情的原委沒弄明白之前,請你不要再打我再說我了!」
「強嘴!你還強嘴!你還有理了你是不是!?」
老爸的火氣又被我觸怒了,呼地一下又站起來。
「我沒強嘴,我只是在和你講道理。」
「跟我將道理,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老爸說完,輪圓了手臂,又要扇我耳光。
這回我是實在忍無可忍了,這要是再被扇上,我就被打成豬頭了!
原來也沒把老爸的巴掌當回事兒,現在我才知道,他的手掌像是鐵沙掌一樣厲害!
忍無可忍!!!!
我就要爆發了!
我爆發的方式就是,我閃!
我往後疾退,老爸這一掌擊空。
老爸再怎麼不理解我,但他卻永遠是我老爸,所以我不可能會還手的,我所謂的爆發,就是我惹不起,躲得起,我被打了三下也算是可以抵消我做的事情給父母帶來的憤怒了。
現在我不願再挨打了!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老媽雖然也冷著臉,但是畢竟母子連心,心裡心疼我,所以把老爸的話兒攔過來,想緩和下氣氛。
「光光,你快回屋睡覺吧。」
老媽衝我使了個眼色,我進了屋,卻並沒有睡覺,身上被打的傷痕並不是十分疼,而是有些麻木。
疼痛到極點就是麻木。
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像是菜板上一條垂死的魚,在等待菜刀什麼時候落下來。
我隱約聽到老爸老媽在客廳的說話聲。
「你怎麼手那麼重,你就不能輕點。」
「我怎麼輕?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就是不聽話,我們不也是為他好嗎!?」
「切,為我好還打我!悲哀啊!真是悲哀!世間很多人都以為最親近的人是家人,可是最不能相互理解的往往也是家人。」我在心裡悻悻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