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尖叫我聽到了。
可惜她叫的已經晚了。
我的匕首已經紮下去了,匕首出就不能收。
大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嘿嘿!
我笑了。
我重重的一刀正紮在離大狼的腦袋一厘米的地方。
堅硬的瀝青路面居然被我扎進,匕首豎立在大狼的頭邊。
大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刀身。
「喂,知道我為什麼不穿你嗎?」我半帶嘲笑地睥睨著大狼。
「唔!」大狼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有幾分虛脫。只是含混地應了一聲。
「因為不值得。」我起身,三狼都哼哼呀呀地在地上翻滾。
幾道車燈的光柱探照過來,藍白相間的警車包圍了打鬥現場。
一個個警員從車上跳了下來,手裡拿著各種長短槍械。
我下意識地把雙手舉了起來,脖子後面還在流血,只是先流出的血已經凝固,後出的血又覆蓋在舊血上,在燈光的晃照下,混雜成絳紫的色彩。
「CT!?」我在心裡暗想。
對了,也許是玫瑰或者是路人報的警。
我是見義勇為啊!我?!
我想解釋解釋。但是呼啦啦擁上了好幾個警員,把我給圍了。
之後東北三狼也被分別繳獲。
玫瑰在旁邊撕扯著警察要解釋。
但一位警員嚴肅地告訴她:「有什麼事情到局裡再說吧。」
就這麼,我被架上了警車,剛才我在打鬥中的時候忽略了周圍的環境,現在我才突然發覺,原來大街上有好多人圍觀,在警笛的呼嘯聲中,我和東北三狼都被帶走了。
我坐在警車裡,看到警車的司機位和後面的座位之間隔著一道細密的金屬網。
想來這就是防嫌疑人攻擊司機的吧。
「你們抓我做什麼!?我是正當防衛!?」我對一個警員說。
不知道這幫CT到底聽沒聽懂我的話。
「在街頭持械鬥毆,你挺囂張啊!有什麼事情到局裡再說吧。」不容我解釋,警車一路奔馳,到了公安局。公安醫院就和局辦公大樓挨著,我先在兩個警員的陪伴下,去外科進行了包紮。
在穿過醫院黑暗而狹長的走廊的時候,我能感受到這倆個警察的緊張。
不會吧,真的把我當極度重犯了?
我在心中暗想,忽然又有兩分好笑。
其實進回局子是我的宿命,就我這脾氣,早晚得犯事。
只是沒想到犯的是這麼個糗事。
「那三小子怎麼樣?可別死了,死了我的事就大了。「我在心中暗想。
可是想來想去我又鬧心了,我有什麼事兒啊我!?
我是正當防衛啊我!再說我有證人啊!玫瑰可以為我做證的。
「我要回家,你們沒有資格沒有扣留我,我又沒有做什麼錯事。」我對兩個警員嚷嚷。
「別叫了,事還沒完,現在不用你說,一會兒問你的時候你再說。」其中一個警員冷冰冰地說。
就這麼我被帶到一間警察的辦公室裡,兩個警察一起和我呆在屋裡。
我現在終於明白,我被軟禁了。
我的脖子和後背都新纏了紗布,現在才感覺傷口一橛一剜地疼。
但是我仍然站著,筆直筆直地站著,連我平時那稍微有點駝的背都似乎矯正過來了。
我望著窗外,夜色已濃,從公安局大廈看這個城市的風景居然是一個很好的視角,只是在夜幕下那個燈火輝煌的城市裡潛藏了多少善惡因果。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最想的人是我的媽媽。我很後悔平時和媽媽溝通太少。
雖然她不能給我太多的物質享受,也不能理解我為什麼沉迷CS,但是她是愛我的,她知道我因為打架進了公安局,她會怎麼想呢?
還有天使,她對我的誤解會不會進一步加深呢!?
玫瑰呢?玫瑰會怎麼樣?會為我作證,證明我是清白的嗎!?
人到身體失去自由的時候,往往思緒會越發的不可抑制。
我現在終於明白薩達姆在被捕之後,為什麼天天忙著著書立說了!
因為憋屈!
又站了這麼將近半小時,我開始更加強烈地想起我的媽媽來,我該不該打電話告訴她呢?
反正我平時也不愛正點回家,媽媽這時候該是不至於擔心我的,也就是以為我在外面打CS吧!?
可是再過一小時呢?再過兩小時呢?
她能不擔心嗎!?
學校知道了我打架這件事又會怎麼辦?
記大過?
還是勒令退學?
我的那份來之不易的合約呢?
也會因為我進了局子而泡湯嗎?
我的念頭交錯在一起,讓我的腦子有些亂,這心理一亂,身體就難受。
傷口似乎越發疼了。
在忍受傷口疼痛的時候,我默默地問自己,以後遇到這類事情會不會再衝動?會不會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我甚至發展到對自己以前的行事方式都有質疑,這樣一怒為紅顏,值得嗎?
又沉默了能有40多分鐘。
一個警員開始對我進行了訊問:「姓名?」
「光光」
「年齡?」
「17」
「為什麼打架?」
「我不是打架,是自衛。那三個流氓來我朋友的店裡鬧事。」
「有你這麼自衛的嗎!?那三人現在還在急救室裡呢!?」
「哦。但是真不怪我,是他們自找的,他們要侵犯婦女。我是見義勇為!」
「呀!你還有理了是不!?」
「真的,不信你可以問目擊者。」
從門外又進來一個警員,俯身對著正在訊問我的警員耳語了一陣。
「哦?!」訊問我的警員好像有些意外。
訊問暫時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