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被剋扣的100塊錢很快就找到了著落。
紅蠍的集體慶功宴,在「大哥大」自助餐廳(學校往左一拐,靠近社區辦公室的經常搞婚禮包桌的大館子。)隆重舉行。
參與者有紅蠍的一線隊員,還有紅蠍的二線三線隊員,以及電子競技雜誌的新聞記者若干。紅蠍的總慶功宴到場人數超過300人,T***!三流戰隊搞得慶功場面到是一級火暴。
我不禁又暗暗佩服起霸刀來,這傢伙在場上操控大局的能力我沒看出來,組織酒場的能力倒是有一套。
真是佩服啊!佩服。
就像某些領導,業務下三濫,酒桌高八度。
整個就換了一個人。
賽場是我的天下,酒桌是他的天下。
雖然我身為主力替補兼二線總政委的地位,不得不叫我坐在和主力成員同桌的位置。
但是我還是對這種場合很提不起興致。
拉著一張苦大仇深的長臉,看著滿桌子的烤肉海鮮。
霸刀首先舉杯致辭:「各位兄弟!我們這次勝利地取得是來之不易的,是上下一心,團結協作,迎難而上,負重前行取得的勝利,是十分地可喜可賀的。大家總體表現還是不錯的,除了有個別人在場上表現得自由散漫,不聽指揮之外,其餘的還都是好同志嘛!」
「僕!!!!」
我剛喝進嘴裡的一口可樂全噴在地上。
霸刀翻起大眼皮看了我一眼。
陶陶以戰隊人事部長的身份急忙站起來圓場,說話的語氣好像個副處級:「在隊長講話的時候,請大家注意聽,要關閉手機等其他通訊器材,最好不要製造噪音。」
「T***!說誰呢?說誰製造噪音呢?」我在心裡暗罵,但是還不好發作。
300多人面前,我就給你霸刀個面子,T***!
整完一大堆俗套語言之後,隊長宣佈「紅蠍精英盛宴」正式開始。
他宣佈的時候我都吃半天了。
就憑我可怕的意識,什麼時候能落在他後面?
哈哈!我也***想好了,反正我也討不到什麼好。分功勞也沒我事,還總得咎,不妨吃飽才是硬道理。
我就埋頭猛吃,吃得正歡的時候,忽然餐廳裡一片騷動,呼啦啦進來一大片人。
這些人都穿著一抹色雪白的半袖衫。
我定睛一看,T***!還是文化衫呢!
上面有字。我一個個地念:「刀」,「槍」,「炮」。
「刀槍炮」?
我在心裡連起來念,然後就納悶。這***是哪裡來的垃圾?
憑我那可怕的意識,我感覺到這幫人都是帶傢伙來的,另外這些人的歲數也比我們紅蠍的隊員要大不少,看上去足有20多歲,也就是所謂的「社會人」。
這幫人的首領卻是個小崽子。
一個曾經被我狂虐的小崽子。
「光光那!光光那!?」黑8一進來就咋呼!
呼啦,和我同桌的紅蠍精英們全閃了,整張桌子上就我自己。
「你們可得看好了啊,他就是光光,你們可別打錯了。」陶陶好心提醒。
我坐在酒桌上倒了口酒,悠閒地喝了一口。
乜斜著黑8。
「我是戰隊負責人,有什麼事對我說。」霸刀關鍵時刻還說句人話。
「你上一邊去,我們不找你,就找他!」黑8惡狠狠地對霸刀說。
兩個「刀槍炮」橫眉立眼,把霸刀逼到一邊。
「光光哥!」呼啦!在我身邊站起了一幫熱血菜鳥。
很多時候菜鳥就是比所謂高手鯁直實在。
「你們別動,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光光謝謝大家了。」我站起身來,倒上一杯酒,又喝到見底。
黑8橫著膀子走到我的桌前,氣勢洶洶地對我叫喊:「光光,你***不拽嗎?不牛嗎?今天我就是來制制你。今天,你要是不在大家面前喊三聲大哥服了,我就穿死你!實話告訴你,我他媽地從比賽一結束就想殺人!」
「你想殺人?我都好幾天沒殺人了。」我看了黑8一眼,回想起在比賽中從狗洞穿死他的情景,憋不住想樂。
「操,還跟我裝,是不?實話告訴你,我把我爸保安隊都帶來了,做完你,我給他們點錢,讓他們都遣散,看我能不能收拾你!「
黑8咬牙切齒地叫囂。
「黑8,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你想叫我服你,總得給我一個服你的理由。你帶來的人多,你牛逼!但是如果你和我單挑,我照樣面你。你信不信?你找這一大幫人把我面了,咱倆以後就再沒有單挑的機會了,所有人的傳說都是你打不過我。」我有意激黑8一下。
「吹你媽啥!」黑8從桌子上操起一瓶沒開封的白酒。
呼——
夾帶風聲照我頭上就砸過來。
我也抓起一個還有半瓶子酒的酒瓶子一擋,喀嚓!
兩個酒瓶子在空中撞個粉碎,碎玻璃激射而散,落了滿桌,酒味撲鼻。
「哈哈哈哈!爽!「我狂笑。這麼攪了紅蠍的飯局是TM爽。
「靠,你還有心思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手筋挑斷,我看你以後怎麼打CS?!」黑8威脅我。
「信,我信!但是你要挑我,你自己上,要是找別人幫你,我還是鄙視你!」我笑著說,小眼睛裡卻透出殺氣。
我也想好了,一旦有變,我第一個就制住黑8,打他帶來的所有人我當然打不過,但是只要制住黑8一切就解了。
「操,為了叫你死得心服口服,我就和你單挑!」黑8忽然來了豪氣。看來這孩子將來還有發展。
「你說鬥什麼吧?」黑8問我。
「在酒店,當然鬥酒!」我也有了興致。
「來,上酒。」我一聲吆喝。
左右上來兩瓶白酒,我想很牛逼地象總喝酒的老酒鬼一樣,用牙一口將瓶蓋咬掉,但是咬了兩口沒咬動。
其實我平時根本不喝酒,對付瓶蓋的經驗太少。
不得不又換了瓶起子,把兩個白酒都起了。
對黑8說:「來,喝!」
「怎麼喝?倒在杯裡還是碗裡?」黑8問我。
「我怎麼喝,你怎麼喝!」我說完,舉起酒瓶子對瓶喝。
辣!
真辣,直辣到心管。
嗆!
真嗆!直嗆到隔膜。
但這不算什麼。好像華山令狐沖,天天借酒消愁。
又像蕭峰對鐵血遼騎說過的話:「喝完之後,我們再放手大殺!」
哈哈!
喝啊,爽!
我咕咚咕咚乾了一瓶!
黑8居然也跟了。
「好,不錯!我欣賞你!再換紅的!」我對黑8說。
我又和黑8一人乾了一瓶子「奧運紅」。
黑8居然還有沒有倒!
只是人影有點晃。
不知道是他喝晃了,還是我看人有重影。
「換黃的,要大扎的,兩大扎!」
兩大扎鮮啤上來。
我又是領先開喝,黑8喝到一半,終於忍不住了。
光噹一聲往桌子上扔出一把刀。
「光,光,光光,這把刀我送給你了,本來我是想用他挑你手筋的,但是現在不想了,我,我服你了,這把刀你必須要,不要就是看不起我!」黑8剛說完,就要醉倒了。他帶的刀槍炮急忙上前把他架走。
「好!我收了!」我一把拿過刀,立紮在桌子上。刀刃足有兩尺來長,在被關在桌子上時候刀柄亂顫。
操!這是把殺豬刀都拿來了?
黑8在被往外架的時候還對屋裡所有人喊:「以後光光就是我大哥,誰要是對他不利,我就收拾他。」
他的話音還未落。
光當!
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