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或是聽說過白鴛鴦的人都知道,當初他們成名一戰,讓一直受五狂客壓搾的月銘樓老闆感恩戴謝。自那之後,兩人吃喝住均在月銘樓,月銘樓的老闆,不曾收取過半分費用,長年來,未曾因此在人前人後表示過任何不滿。
想要找白鴛鴦,便要去月銘樓。
依郁一行三人,此刻便踏進了月銘樓內,兩顆寶石的打賞,輕易被領上五層。五層是只接待貴客,說白了就是有名氣的人或是有錢的人。原本是不對一般有名氣和有錢之人隨意開放的,但某些時候,倘若出手夠闊綽能被肯定,自然能破例。
白鴛鴦是月銘樓的守護神,敢招惹白鴛鴦的組織,不會為了多搾取月銘樓點錢而冒必然自傷不輕的代價來犯,壟斷和過度壓迫,只有極功近利和自信心過度膨脹的人才幹得出來。會為這點錢拚命的組織,卻又沒有那能力招惹白鴛鴦這種高手。
在新銘街區,月銘樓事實上頗有名氣,酒菜有名,女人也有名。五層高的規模,基礎建築是由神之能量所化的特殊金屬構成,這等規模和設施的***場所,即使放眼諾大的破壞王領地,雖非鼎鼎行列,卻也絕對屬於一流。
五層色調以深黃為主,桌椅均是價值不菲的結晶體做造,美觀且堅固,若非內功好手,輕易無法毀壞。這種容易因酒醉而喪失理智的地方,使用這種材料,確是很必要的。
依郁領著紅魅和千雪,逕直行至右側一處臨窗,被屏風隔開的圓桌上,渾然不顧領路跑堂男人的勸阻,好整以暇的座落,紅魅語氣平靜的報了數道菜式的名稱。
「三位,大概你們是初來此地,對這裡不太瞭解。這裡是本樓老闆的恩人,新銘街區鼎鼎有名的情侶雙刀白鴛鴦的坐席,數年來都謝絕待客……」
那跑堂的話尚未說罷,依郁已然冷笑出聲道「白鴛鴦算什麼東西?今天這裡我們三個是座定了,月銘樓既然打開門做生意,豈又謝絕待客的道理?如果你們老闆有意見,讓他來說,白鴛鴦有意見,也讓他們來說。」
那跑堂的正待說話,紅魅冷哼一聲,疾動的右手帶出一道黑光,數十顆閃耀著彩光的寶石,已然脫手齊齊鑲如桌面內,排出一個工整的『千再敢囉嗦,讓你以後再不用說話了!」
那跑堂的雖非在月銘樓呆得太久的老油條,此刻卻也明白,眼前的人便是聽聞許多人談及過的,專門衝著白鴛鴦而過來挑場子的傢伙,自然再不敢多言,轉身自顧跑開了去。
這會工夫,本就冷清的五樓,此刻就只剩了依郁一行三人。
這份冷清卻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消息的白鴛鴦,很快趕至。一男一女兩人,均身著純白披袍,卻是沒有袍帽的制式,男子相貌平凡,女子那張臉本是清麗,偏偏那眼神卻盛氣凌人之極,結果導致既不夠狠厲,又不夠美麗。
「那裡冒出來的不開眼東西,敢到這裡鬧事!」
面對那女子的呵斥,紅魅不屑冷笑出聲,一旁的千雪卻是不敢隨意開口,依郁則緩緩拔出披袍下的千影長劍,踏前數步,語氣輕蔑的道「白鴛鴦這招牌,到今天為止了,念你們成名不易,我千影劍給你們個痛快,一起上吧。」
白鴛鴦自成名以來從未遭受過這種侮辱,顯然性情火暴些的女子,怒斥拔刀出手。男子一動不動,隱現怒意的目光對於出手的愛侶竟絲毫不作關注,反倒將注意力完全投放至紅魅和千雪身上。顯然,對女子充滿信心,唯一不放心的,卻是怕紅魅兩人突起發難而已。
女子出手的速度不慢,出鞘的彎刀路子並非如大刀那般直劈重砍,反倒憑借本就短小的優勢,數度改變著角度落點,變化多端的配合著如同短時間內化為數人齊攻的玄妙身法,三十六道或縱或橫的連綿刀氣,撲出。
後發而至的依郁身形驟然加速前衝,手中長劍斜刺遞出的同時,劍身一化百,百化千……交接的劍氣碰撞聲響如同實質的金屬般,連綿不絕的震散出避人的內力餘勁。
原本氣勢洶洶的刀氣,在於連綿劍氣的碰撞中,潰散消弭。不多不少,恰好足千數道的劍氣,粉碎女子幻出的幾可亂真分身幻影。原本握刀的女子,清理的臉龐微仰面想樓頂,雙唇微張著,似欲開口說話,卻偏沒有半點聲響。乍一看,彷彿呆子。
彷彿整個從女子身體穿過去的依郁,並沒有停下前進的勢子,身形夾起一股旋風,直撲尚未來完全搞清楚狀況的男人。原本錯愕的男人,匆匆拔刀,彎刀不過拔出一半,便已凝住。
如同從其身體撞穿過去的依郁背對著兩人,站直,右手長劍幻起一偏紫紅色劍影,繼而帶出一片能量氣流,旋轉,形成漩渦形態。紫紅色能量漩渦不急不患的徑直穿過依郁,朝那男子避近。
詭異的景象出現了,面對逼近的能量漩渦,如女子般呆力的男人,竟不作閃避,當能量漩渦及體之時,那男人整個身體化成小塊碎屑,不見血。解分的許多小碎塊隨著漩渦的轉動方向,形態扭曲,拉長著盡數緩緩被捲入漩渦正中央處。
男人如此,握刀呆立著的女子,亦是如此。直到兩人身體分解而成的碎快完全被漩渦吞沒後,依郁才轉身,左掌微抬,握緊。那旋轉著的紫紅能量漩渦,隨這動作急驟緊縮,很快變成拳頭大的光球。
隨著依郁隔空朝光球的揮擊動作出手,光球整個激飛射出,穿過月銘樓五曾窗口,拋飛墜落在樓外地面。
紅魅這時起身,行至窗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樓外地面方剛復活的白鴛鴦道「乘此刻沒有誰知道你們已成廢人,有多快走多快吧。倘若你們在此地真無仇家,該是能平安脫逃的。日後再敢踏入新銘街區半步,讓我知曉,便將你們丟進寒海餵魚!」
被依郁那不可思議的可怕一劍打得信心全失,能量遭受嚴重損耗,精神波動亦遭遇近乎徹底的封鎖和創傷的白鴛鴦此刻哪裡還有早先的半分怒氣?聞言,倉皇牽手奔逃遠去,如喪家之犬。
月銘樓五層樓梯口,一名身著白裙,在兩名看似身手不俗女放逐者伴隨下的女人,在此時穿入。人方進來,便已感激無比的開口著道「月銘再此拜謝三為大俠,得蒙大俠懲處奸邪,日後終於再不用受那卑鄙無恥外忠內奸的血鴛鴦壓搾蹂躪。」
依郁語氣驚疑道「哦?我們千影千劍兩夫妻雖然出隱居閉關多時,到來此地不久。卻也是聽說過白鴛鴦這些年所言所行的,更聽說了他們跟月銘樓的關係。」
那自稱月銘的女子聞言,滿臉悲憤之色,繼又語氣哀傷的道「三位有所不知。白鴛鴦雖在人前一派正人君子,為人坦蕩的模樣,實際上。白莫那女人水性揚花,最好勾搭這附近街區中頗負盛名的高手,一年之中,少有那天睡醒之時不是在其它男人床上的。
而那白凱,對此不聞不問,背地裡所做之事,更是讓人發指。月銘樓雖乃煙花之地,但卻也是生意。那白凱仗著武功過人,對月銘樓上下姐妹們肆意凌辱蹂躪,種種變態獸行和魔鬼不及的虐行,這些年來一直讓月銘樓的姐妹們夜無好夢,彷彿沉淪於永不見光明的黑暗地獄。
如今,這對禽獸不如的淫邪夫妻終於被除去。月銘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三位,三位俠客既然亦無固定落腳之地,倘若不嫌棄,只盼能把這裡當做家一般住下。」
輕手推上窗戶,轉身步至桌前坐落的紅魅側目朝女人望上,打量半響,冷笑道「不知昨日天色黑沉時,跟你纏綿半夜,聽著你訴說種種溫柔深情的,是否竟只是個與白凱模樣一般的男人?」
月銘聞言先是詫異,繼而作羞怯狀,半響,語氣幽怨的道「姐姐有所不知,早些年,為了讓月銘樓上下姐妹們稍得好過些,那禽獸不如的白凱又恰恰對我另眼看待。於是我便故作對其深情款款,倒也不時能將之纏在身邊,讓姐妹們多少比過去好過許多。卻想到竟被神通廣大的姐姐撞著,更因此心生誤會。」
紅魅不耐煩的冷喝著道「少廢話!這般漏洞百出的理由也想瞞天過海掩人耳目?你道人人都如那白凱一般愚蠢麼!我們千影千劍來此,自是為吃飯住宿,順道想見識新銘街區大名鼎鼎的白鴛鴦本事而已,怎料竟如此不堪一擊!你那點心思,我們清楚的很。
在沒有想到更好去處前,自會在這裡住下。倘若有什麼需要我們照料,得看你有幾分誠意,得看你的誠意能否打動我們。至於你那點伎倆,別再張揚出來徒惹人笑話的好,便是你這等姿色,也不配賣弄風騷!這桌上的寶石,便算是預付的酒菜住宿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