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郁因此擺脫了被地窖放逐者們吞食的命運,持續不斷的精神力干擾和暗示,讓地窖內的大多數放逐者們根本不敢直視依郁那對深紫色的眼睛,每每望上時,腦海中總是會陷入瘋狂。
事實上,當依郁身體的傷勢逐漸恢復後,根本不懼怕地窖中的放逐者們了,在這裡的人,內力全部被封印,剩下的只是身體本身的力氣和速度。依郁也不例外,但是,依郁有血神戒,有武器,而其它被關押著的放逐者們,卻沒有。
這本非依郁太需要擔心的問題,最需要擔憂的反而是,漫長的歲月中,如何生存下去?難道要如其它人那般,譏餓的時候朝同伴發起攻擊,吞食同伴的血肉嗎?
絕不能,無論是任何欲望,哪怕是譏渴的欲望,也絕不能讓之主導自身意識。但體內儲存的本只夠維持兩個月的能量,即使再如何節省,也不可能支撐到殺王內力大成之時。最多,十個月,再如何節省的吸收體內儲備的能量,也無法維持更久。
冰呢?能否維持肉體的基本生存所需?依郁決定試試,於是依郁握著化劍的血神戒,開始對厚冰地面挖掘。凝結著黑血的表層被挖開,更深處,露出干淨且厚極的冰層,依郁抓了一把,吞下,結果大失所望。
僅僅能延續,卻無法真正替代食物,這麼一來,仍舊不可能挺過十一個月。
依郁猛然回頭,注視著身後大群如往常般,吞食著最弱小那批女放逐者血肉的赤裸野獸,高聲喝著道“你們想不想逃出去?”
你們想不想逃出去?
這問題如同晴天霹靂,無論是坐在地窖邊緣靠壁處的人,又或者是嘴裡本正咬嚼著血肉的人,甚至連原本被攻擊慘叫著的人,全都愣呆著,連眼無神的,透著茫然。
“你們想不想逃出去?”依郁輕手握劍輕擊著冰面,重復詢問著。
“逃出去?我們還可以逃得出去嗎?”不知誰這麼問,但不重要,依郁已經得到所需的答案。“可以,我有武器,我能挖掘。雖然周遭的冰層都很厚,但是,只要持續的挖下去,總有挖穿的時候。逃出去,一定會有正義的放逐者,替我們解封穴道,我和你們都能重獲自由。”
“真的可能嗎?這裡的冰層,非常厚……”
依郁斷然道“當然可能!用木劍都能在泥地挖個裝人的大坑,何況是以堅硬的金屬武器?需要的僅僅是時間,你們需要配合的事情,非常簡單。一切如常,在他們的人下來時,用你們的身體,遮擋住挖掘露出的洞口和難以處理的積冰,非常簡單!不是嗎?挖掘的事情,交給我。”
誰不想逃出去?沒有人不想。所以,這充滿誘惑力的提議,很快得到一致。剩下的擔憂,只剩一個,依郁語氣凝重著道“我不知道你們被關在這裡已經有多久,但是,再人上幾個月,並不難。是的,如果你們其中有誰借此試圖對他們通風報信而獲得自由,這有可能。
但機會很渺茫,我不認識他們會把你們放返寄存之地,讓你們將在這裡的遭遇宣揚出去,千手是誰?他絕不會不顧惜自己的聲名,所以,他可能會因此報信者離開這地窖,但絕不會放他離開極北之地。
但是,逃出去不一樣,你們可以符合規定的,登上返回寄存之地的船,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不需要再為生活煩惱,不需要再過這種缺乏生活所需的日子。如果你們不是愚蠢的無藥可救,正確的選擇只有一個,再熬幾個月,然後跟我一起,徹底逃出這鬼地方!”
幾個男女放逐者,打破一眾人的沉默,開口道“我們明白!絕不會做那種愚蠢事情,我們之所以被抓進這裡,就是因為實力低微,連續半個月都分不到食物,能吃的只有白熊骨碎,而他們卻吃著熟肉,我們忍不住偷吃,就因為這樣,變成犯罪者,打入此地!即使是通風報信,日後也只能重蹈覆轍……”
“說的好!大家,請將清醒的理智,深印入腦海,只有徹底離開極北大陸,噩夢才會結束!各位都是放逐者中的老前輩,對於我而言。我的名字叫郁,小血神郁,雖然剛脫離新人不久,但在寄存之地,歸屬忠義組織,同時幸蒙尤忿大哥看的起,跟我結為忘年之交。
我雖然武功低微,但是在寄存之地,人人都知道我郁是個嫉惡如仇言出必行的人,我對各位許諾,不出五個月,必定挖掘出能逃脫的通道!各位前輩在這裡為生存的所有迫不得已,我雖無法認同,但卻能理解,因此,絕不會將這裡的所見所聞,對任何人提起!
為我們逃脫計劃安全有保障,希望各位前輩能互相報報其它知曉之人的名號,倘若其中最後真有自私自利的叛徒,除非他永遠留在極北大陸,否則只要我們其中有一個人得以脫身,必將他無恥行徑在寄存之地大肆宣揚,讓所有心懷俠義之心的放逐者懲處之!”
依郁語氣激昂的說著,這是個極好的建立自己良譽的機會,是個它日逃脫後收攏人心的機會,更是個在日後無形中把握這批人把柄的機會……豈又不通報名號之理?豈有不套出所有人名字之理?
依郁的提議無可厚非,得到眾人的認可,於是,不斷有人指著某人,報出對方的名號,不過片刻工夫,地窖內大群赤裸的放逐者們的名號,已被依郁盡數記進腦海。
這才是依郁需要的保障,單純的言語鼓動,在這種殘酷的地方根本無法維持長久的效用,挖掘通道不是短期做能完成的工作,只有盡可能讓每個人心懷希望的同時,又被無形枷鎖套牢,才能更大程度的確保這計劃進行到最後的可能性。
通過地窖內部分熟識周遭環境的放逐者提供的資料,距離最近的通道,仍舊是地面朝下。地窖內,平日根本並沒有太多放逐者頻繁出入,只是每隔些時候,都會有看地窖上方千手等人所住大冰屋的看守和與看守相熟之人,會下來趟。但那不難應付,他們下來的目的很簡單,玩弄地窖內被關押著的漂亮女放逐者肉體,宣洩肉欲。
“這不是問題,那些賤男人很好應付,我們早就習慣了。”
得到地窖內一群女放逐者們的肯定,依郁放心許多,挖掘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積冰遠沒有想象般那麼難處理,憑著地窖內這麼多的人,輕易將積冰分攤食用,裝進身體裡。
依郁不眠不休的持續進行著挖掘工作,這過程中,地窖裡的放逐者們,餓了仍舊會吞食別人,那些最弱小的,卻是吃自己充譏,而後自殺,用這種方式延續著生命,減少著能量的損耗。
每過些時候,被希望和現實沖擊,焦躁的放逐者們,都會出現一次情緒暴動,望著仍舊不見底的冰層,生出絕望感。這種時候,依郁總要放緩挖掘進度的同時,盡可能的以言語安慰眾人,消除眾人的沮喪和絕望,平復眾人的情緒。
每隔數日,總會有十幾個男放逐者們,進入地窖。男放逐者則很默契的,或躺或坐的聚攏一堆,將本就不太大的洞口完全遮擋住。下來的男放逐者們,對同性沒有絲毫的關注的興趣,注意力僅僅集中在女放逐者們臉上,身上。肆意淫辱玩弄達兩小時後,這些又會拖著疲憊的身體,滿足的心靈,離去。
如同女放逐者們說的那般,很好應付。
挖掘工作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的進行著,當挖掘到深處時,地窖上面的放逐者們已經無法看清下方。依郁將劍幻化成神賦破壞者,比之放逐者武器寬厚近十倍的重劍,挖掘速度因此而變快許多。但任是如此,到最後通道真正打開時,仍舊耗去近五個月。
當寒海的水,灌入通道內時,當依郁傾聽上面動靜一切如常後,喊出通了兩字時,地窖內,響起放逐者們無法壓抑的欣喜呼喊,甚至,喜極而泣聲。緊接著,一個個赤裸的男女放逐者們,順著通道滑進寒海,魚貫跟隨著依郁,閉息潛游。
方向早已選擇計劃過,最近距離的可浮出水面的位置,十分不近。但這沒關系,哪怕在水裡活活窒息死亡十次,甚至幾十次,只要最終能重獲自由,沒有人不願意。
當依郁領著逃出地窖的放逐者們重新爬返陸地時,一眾浮出水面,頓時遭受到風雪侵襲,卻也沒有任何人恐懼。許多男女放逐者們,歡欣無比著道“真冷……我們真的重獲自由,真的!”
仍舊赤裸著的放逐者們,在厚冰地面,奔馳,跳躍,歡呼。如此折騰雀躍許久,興奮情緒終於逐漸平靜下來。而後在互相詢問同伴早先所處的領地位置後,自發的組成三十余團隊,均是跟自身過去所呆領地較近的,其中部分是想跟隨前往加入的。
其中只有三女一男,原本就就非組織成員,此刻漫無目的,在眾人的提議推薦下,這四人決定跟隨依郁。因為忠義組織在這裡,本來也是有據點的,只是依郁不知道而已。事實上,剛到達這裡的新人們,都不知道,這裡的真實情形,本非寄存之地組織所能清楚了解。
得知忠義組織所建立的據點大概所在後,眾人均不敢在久留此地,萬一被追擊的千手所屬放逐者追上或發現,仍舊不存在戰斗力的眾人,只有被再次抓回去的命運。
“再見了各位,將來寄存之地再見,過去得罪傷害過的小妹妹們,希望你們能原諒,更希望你們能忘記那地獄般的殘酷回憶,未來會美好的,以後回到寄存之地,希望能成為好朋友,畢竟我們一起渡過了那麼久的患難日子……”如是的告別,在眾人的揮手中響起,而後,各奔東西。
跟隨著依郁的四人中,另名女放逐者,緊抱顫抖的身體,艱難的張動發紫的紅唇,輕聲著道“好冷……到達據點前,我們會被活活凍死很多次吧……”依郁點頭著道“一定會!但是再挺過這些段路,我們的痛苦就徹底結束了。如果幸運,路上遇到白熊或是其它放逐者,沒准能得到些抵御寒冷的皮毛和衣裳。所以,不要放棄希望,一定要挺下去!”
“恩!”兩名女放逐者,重重點頭應著,眼中透出倔強,藏著希望的光芒。另外意志力明顯強上許多的一男一女兩放逐者,此刻分別將極吃不消的女放逐者擁近,試圖給予些勇氣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