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郁感覺不太對勁,血狂的神色很不同尋常,儘管神態看似肅冷,但那眼神中卻分明藏著,激動。依郁分別打量了銀璃和血狂一眼,一個讓依郁心驚的念頭,不由自主的浮現腦海。
血狂語氣變的比平日客氣柔和上許多,但卻讓依郁聽著感覺非常彆扭,一個平常言語態度肆意張狂慣了的人,突然刻意營造一種溫和態度,那語氣實在很難不彆扭。
「依郁,很有些日子沒見了。聽說神與者幻璃加入了你們軍團?真有此事?」
小爍兒兩眼放光,興奮雀躍的飛近銀璃,咋呼叫嚷道「神與者姐姐,我叫小爍兒,一直都非常非常崇拜你的!上一次在失落天堂就想跟神姐姐你打招呼……」小爍兒話未說罷,已被血狂伸手一拽,遠遠甩飛了開去。
血狂臉上怒色一閃而逝,隨即勉強掛著微笑,沖銀璃和依郁道「讓兩位見笑了,這女人腦子不太正常,不用理她。」銀璃微笑著道「不會,很可愛的小妹妹。」
血狂聞言就欲張嘴,卻又迅速閉上嘴巴,微笑注視著依郁,語氣極是和善的道「依郁,幻璃是不是真的加入你們軍團了?」依郁微笑著道「是真的。」血狂頓時鬆了口氣狀,露出發自內心的開心微笑。
「很久沒有過姐姐消息了,我這次來,是希望能跟姐姐見個面。」銀璃含笑表明來意,依郁未及答話,血狂已然將銀璃擋在自己身後,正對著依郁的臉道「先別理這女人!我這次來,是打算加入無法無天軍團的,同時要求能盡快跟幻璃見一面!幻璃現在在我們軍團總部裡面嗎?」
依郁聞言心下苦笑,看來真如推測那般,讓這個百年獨行的血狂牽腸掛肚的女人,還真是幻璃,那麼銀璃之所以不早不晚的此時趕來這裡,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
「在……」依郁算是知道血狂到底有多焦急了,自己都還沒點頭呢,他已經我們軍團的叫上了,不過,這倒也不奇怪,憑血狂的實力和名頭,倘若主動願意加入任何一個軍團,恐怕沒有誰不舉行熱烈的迎接儀式吧。
「在就好!馬上招收我進你們軍團,這就帶我去見她!」血狂雙眼放射出炙熱的光亮,依郁卻在暗自歎氣,果不其然,銀璃此時開口了。「血狂,你何必這麼急呢?姐姐既然在無法無天軍團總部,那肯定在依郁房內,想見非常容易。」
血狂原本熱切的神態,隨著銀璃的話落,頓時凝結,猛然回頭脫口問道「什麼?幻璃為什麼一定在依郁房裡?」銀璃一臉詫異之色道「怎麼?血狂你不知道嗎?依郁繼承了姐夫的力量徽章,然後跟姐姐在一個月前舉行了結婚儀式,姐姐既然在這裡,那當然是在依郁房內。」
「你***胡說什麼!」血狂勃然大怒,轉而惡狠狠的注視著依郁,壓抑著怒氣沉聲道「這女人在胡說八道是嗎?」依郁深吸了口燃煙,微笑著道「不是。」
血狂大喝道「不可能!瘋神怎麼可能會把幻璃交給你這種見女人就泡的雜碎!絕不可能!」依郁啞然,銀璃輕聲道「我也覺得很意外,說起來姐夫對姐姐的感情那麼特別,實在不該會把姐姐托付給你的。」
血狂背後的血色羽翼急速拍動著,額頭青筋暴起,怒聲道「依郁,我***把話跟你挑明說了!我加入你們軍團,你馬上跟幻璃解除結婚儀式,寶石我出!立即給我答覆,是或不!」
依郁無奈,攤手微笑著道「白雲離開之前……」
血狂怒喝道「閉嘴!我***沒興趣聽你廢話!只需要你回答是或不!只要你願意,我血狂馬上加入你們軍團,絕不會離開,我血狂說話從不食言!」依郁微笑著道「你能不能先稍微冷靜一下聽我……」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你白癡啊!我就讓你回答是或不!」血狂怒喝著道,遠遠觀看著不敢再靠近的小爍兒一臉焦急擔憂之色的注視三人,全不知到底發生何事。
依郁微笑著輕輕搖頭,抬手將指間夾著的燃煙彈射向血狂臉上,卻撞在血狂腦袋周圍的結界時彈飛開了去,「去你媽的血狂,這不可能。」
血狂右手握著的長極啟雅法仗居高臨下直指依郁額頭,血狂怒聲道「好!你***有種!銀璃,聽說龍王軍團跟無法無天軍團一直有間隙是吧?叫黑龍來勇者酒館,我血狂從今天開始加入黑龍軍團。依郁,別***以為繼承了瘋神的徽章就了不起,我血狂跟你沒完,22階級後一定來找你!」
血狂說罷,怒氣沖沖的轉身拍動翅膀飛著離去,小爍兒擔憂的迎上血狂,剛欲開口詢問,就被血狂怒斥了頓,一臉委屈的跟著血狂遠遠去了。
依郁重新點上一支燃煙,微笑著道「銀璃,早就聽人說你拉攏成員很有一套,過去度前進,今天血狂,我算是見識了。」銀璃微微一笑,開口道「黑龍非常看得起血狂,為軍團長分擔責任,為軍團做些努力,本是我的職責。你不覺得自己太意氣用事了嗎?白雲已走,力量徽章也已經繼承了給你,如果你剛才答應血狂的要求,誰也拉不走他了。」
依郁吐了口煙,微笑著道「大概當商人太久了,這事本是談妥的交易條件。現在,你還打算進去看望你姐姐幻璃嗎?」銀璃微笑著道「當然,這本來就是我回來的主要目的。」
依郁念動咒文,將一枚臨時可出入軍團總部的徽章丟向銀璃,舉步離去,同時微笑著道「實在看不出來。」銀璃回頭,含笑注視著依郁的背影道「她是我姐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銀璃拍動翅膀,執著臨時出入徽章,穿進了無法無天軍團總部大門,依郁遠去。
戰神城門過道,一如往常般人來人往,三三兩兩的小團隊有說有笑的或是走進城門,或是穿出。回來的人,多少攜帶著收穫,高興理所當然,離開的人,走向充滿希望的未來,快樂理所當然。
依郁已然剪去長髮,覺得連風都比過去清爽許多,打量著來往的人群,發現自己的適應能力非常強。換作一個多月前,依郁看著這些來往的人群,只會判斷哪些人攜帶著欲出售的物品,哪些人是存足了一定數量的寶石有心購買裝備武器。
但現在不會,真正的修煉者新生活,開始了。依郁隨手將燃煙彈射出手,燃煙劃出一道弧線,飛過過道護欄,落入護城河中,帶起小團水花。戰神城的護城河水是暗色的,近乎黑色的暗色。
若干年來,實在有太多的燃煙落了進去,燃煙會消失,但因此被渲染改變色澤的河水卻不會,除非有被淨化。據說過去是有許多與者這麼做的,但護城河太大,一個與者施放的淨化範圍太有限,遠不及河水變色的速度快。
時間久了後,越來越少與者繼續這種無聊的舉動,日子久了,大家都習慣了黑色的護城河水,已經沒有淨化的必要了。
依郁戴上黝黑色澤的法帽,從懷裡取出張銀亮的金屬面具,罩落臉上,銀色面具上,僅僅露出依郁一對紫色的眼睛,在幾乎遮腳的寬鬆黑袍的襯托下,特別醒目,黑袍正反兩面和雙袖均有銀色六角法陣圖案做裝飾,垂落胸口的閃耀著三色幽光的神賦項鏈,照耀的依郁身體時明時暗。
「冷漠那白癡,我這樣的或者才有形象啊!」依郁自言自語,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