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令 七寶聚沉棺 第三節 黑狗子模範
    司馬教授突然的蹦起來,指著瘦老頭嚷道:「好啊,原來是你!」

    司馬教授的話剛結束,我都還沒醒過來勁呢,就看到剛才還拉著我的手感謝個不停的山羊鬍子瘦老頭突然的就甩開了我的胳膊,身子一扭,也沒見他怎麼動腿腳,身形就在十幾米之外了,只把我看的目瞪口呆,司馬教授也是「哎」了一聲,轉身就看到那個瘦老頭的身影在前邊公園的牆角處晃了兩晃,突然的就不見了!

    這下只把我看的是驚奇帶震撼,司馬教授拉著我趕緊的往那個老頭消失的牆角處躥過去,轉過了牆角,面前一片空曠,除了光禿禿的彩磚路面外,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我不僅疑惑的看著司馬教授,這位老先生這時候楞楞的看著面前的彩磚人行道,一言不發,我忍不住問道:「司馬叔叔,你是不是認識這個瘦老頭?」

    司馬教出神的看著前面的道路,我連問了兩遍問題,他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看了看我,說道:「你不是要上東子那個小伙子的店裡去嗎,正好我也要去找他老爹,和你一起吧,你老做噩夢的事你老爹也告訴我了,一會兒上東子的店裡後我再給你用氣功順順好了!」

    我看到司馬教授竟然這麼明顯故意的叉開了我的問題,不僅心裡微微的有氣,看著司馬教授的眼睛說道:「司馬叔叔,剛才那個瘦老頭在這裡算命蒙錢有很長時間了,你知不知道?」

    司馬教授聽我突然的這麼一說,不僅轉臉看著我,說道:「他在這很長時間了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哪知道您為什麼不知道啊,你明明認識他,可又偏偏什麼也不說,真是!」

    司馬教授看我氣鼓鼓的樣子,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胖胖的額頭,說道:「嘿嘿,屁屁,你竟然生你司馬叔叔的氣啊,哈哈,我剛才是想的入神了,所以沒直接的回答你的問題,可不是故意的啊,主要是我突然的看到我師弟出現在我的面前,有點吃驚,一時間好多往事都扎堆似的擠到了腦子裡,所以就有點愣神,就沒接你的話茬,也是我師弟的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就不高興了啊!你這個小子!」

    我聽到司馬教授說什麼師弟師傅的,奇怪的問道:「司馬叔叔,你說什麼師弟?那個逃跑的瘦老頭是你師弟?」

    司馬教授看著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剛才的那個瘦老頭就是我的師弟,不過我一開始根本就沒認出他,後來聽到他說什麼小陣法算命術的時候,我才突然的意識到可能是他,又看到他的九根手指,又叫出我的名字,才看出來是他,這老小子,我都有幾十年沒見過他了,他現在戴著那麼獨特的一個黑眼鏡,瘦成個猴子精一樣,嘿嘿,一時還真叫我認不出來呢!」

    我聽到司馬教授說起這些事,不僅很感興趣,擺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說道:「司馬叔叔,你師弟這會兒也找不到了,咱們先上東子的店裡去好了,你別急,隨後我給你去找,你先慢慢的給我講講你的師弟的事情好了,我覺得很有意思呢,呵呵,你既然有師弟,肯定還有師傅了?他是誰啊,能教出你這麼個教授來的人,肯定也很不簡單吧!」

    司馬教授坐上了出租車的後座,看著我一臉的興奮樣子,笑了笑說道:「你小子,很喜歡打聽你司馬叔叔的事嗎,看來你老爹沒給你講多少我的事啊,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問的。」

    我點了點頭,急切的說道:「司馬叔叔,你就別掉我的胃口了,快說說你們師兄弟和你師傅的事情吧!」

    司馬教授看著車窗外的藍天,眼睛裡慢慢的迷茫了起來,思緒漸漸的回到了自己的回憶中,隨著汽車的晃動,他打開了話匣子。

    「我的師傅,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曾是晚清皇帝宮中的一名堪輿師,聽他說,他的師傅還曾參與過慈禧太后墓葬的堪輿工作,嘿嘿,是不是很牛啊,不過你知道堪輿師是做什麼的嗎,告訴你,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給人看風水地氣的陰陽先生,不過他可是在清朝皇宮裡給皇帝看風水的,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幹的了的。我師傅的名諱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也從沒告訴過我,只知道他和他師傅在當時的皇宮裡,吃的是清庭座下從三品的俸祿,在現在可能就是相當於副市長級別的待遇吧!」

    「按理說他和他師傅這種品級的堪輿師應該不可能沒名沒姓的,可我跟他學習堪輿測命的本事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文化大革命中被打倒無數次的牛鬼蛇神了,家產被抄的精光,連他的名字在當時都是被忌諱叫出來的,誰叫誰倒霉,他的師傅早就被弄死了,他那時也是一個快70歲的老頭了,你也知道在那個顛倒黑白的混亂年代,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思議的,所以我跟著他,也從不叫他的名字,只是叫他一個稱號,老攆!」

    「你肯定會說,我怎麼能叫我的師傅這種名字啊,老攆,那像什麼話,嘿嘿,你這麼年輕怎麼能體會到十年動亂當中那些天地顛倒的混亂狀況呢,當時他就是被那些紅衛兵們整天的攆來攆去的,每天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師傅就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自嘲的名字,反正也不讓叫自己的真名嘛!每天的受批鬥和做黑狗子模範,你能想像的到嗎?我就是在那種情況下認識他的!」

    「我那時只是一個初中級別的紅衛兵,和那些高中大學的紅衛兵們搞聯合,組織了一個什麼紅色造反團,整天的亂竄亂砸,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老攆師傅的。他當時是我們造反團裡的一個黑狗子模範,你可能也不知道什麼是黑狗子模範吧,就是那些被我們紅衛兵們定為反動派的那些人,因為總是要開批判大會,有時候受批判的人少,場面上沒氣勢,就只好弄幾個以前批判過的老實一點的人,來做我們每次批判大會的黑狗子模範,其實就是站在那裡充充數,有別人的話我們就批別人,沒別人的話就批他們,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和當個配角演員一樣的性質!你也許會覺的不可思議吧,嘿嘿,告訴你,就這種黑狗子模範有些人還爭著搶著來呢,為什麼,我們管飯啊!你想想,那年月,什麼最重要,廉恥?金錢?面子?都不是,是吃!」

    「那時候,正趕上三年自然災害,那些前蘇聯的老毛子還一個勁的催著中國政府還債,國庫空虛,糧食稀少,一個人一個月才一二十斤毛糧,還不一定能發下來。一般的老百姓人家都過的非常的辛苦。我們紅衛兵因為是個造反組織,所以能從上邊得到一些額外的補助,所以要比平常人好一些,那些黑狗子模範們在開完批判大會後往往能在我們這裡吃上一頓飽飯,所以就有好多因為家裡吃不飽的人來我們這裡來充當那些受批判的黑狗子模範,為的就是那麼一口糧食!我師傅老攆就是他們這一群人裡最有資格但是也是年紀最大的一個黑狗子!」

    司馬教授皺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車窗上的一點污跡,語氣低沉的繼續說道:「老攆師傅和我就是在那種情況下認識的,我當時雖然已經是個紅衛兵了,可年紀太小,紅寶書裡的理論背的不是很熟,所以有時候那些高年級紅衛兵們的批判大會我就參加不了,所以有時候就負責給那些黑狗子模範們送送飯什麼的,當然那也算是不錯的工作了,因為我也能湊合著吃上一點東西!老攆師傅因為年紀比較大,又是個很老實的模範人員,所以每次我們一有什麼批判活動,不管有沒有人,差不多都會把他找來的,也是可憐他這個無依無靠的人,雖然在當時他的身份是個封建社會殘餘下來的大反動派,可我到並沒有覺的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個老的快不行的老頭罷了,我給他送飯送的次數多了,也就熟識了,老攆師傅也就記住了我!」

    「我是和他熟悉了之後,才知道他的堪輿師身份的,但當時老攆師傅並沒有要傳授我他那些本事的意思,估計不是後來出的那件事,他估計就會把這些在那種年月一無是處的本事帶到自己的墳墓裡去的!」

    「出什麼事?呵呵,這就扯上了我剛才那個師弟了,我告訴你,他其實是另外一個堪輿師的徒弟,而且他的歲數比我要大一些,當時這小子和他那個師傅也是兩個黑狗子模範,嘿嘿,很有趣吧,這些人的陰陽堪輿本事其實都是大的沒邊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但是也承受不住歷史洪流的衝擊磨礪啊,只能在那種不分黑白的時代中無聲無息的泯滅了。」

    「當時我那個師弟和他的那個堪輿師傅一起受到了紅衛兵的批判打壓,因為長期的折磨和精神摧殘,他師傅已經差不多成了個半瘋子了,我和老攆師傅見到他們的時候他的師傅已經都快不行了,紅衛兵組織當然不能讓人死到批判檯子上啊,就把他師傅送到了醫院,不過聽說很快就去世了,那個小子後來就直接的找到我們,說他師傅雖然死了,可他還是要繼續的當黑狗子模範,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口吃的,紅衛兵組織怎麼能聽他的話啊,他是個半大小子,本來跟著他師傅一起受批判就不是很應該的,因為當時雖然混亂,可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定的,就是不能把批判的矛頭指向小孩子,所以根本就沒答應他的請求,把他安慰了一番,就放了!」

    「沒想到好心換來壞意,這小子就懷恨在心,在當天夜裡,偷偷的爬到我們紅衛兵的駐地要搞破壞,但卻被我師傅老攆給發現了,因為我們當時在第二天有個批判活動,我和老攆師傅就睡在同一個院子裡,準備一大早就去參加批判活動的,可就在那天晚上,那個小子卻摸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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