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隨著這個驚人的聲波響起來的一剎那,我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的那一片堆成小山的屍蟬屍體就像被一陣狂風捲到一樣,瞬間的就四散狂飛了起來,那些爬到我們腳下的屍蟬大蟲子就更不用說了,離的近的直接就給聲波震的四裂開來,隨著那些四散飛舞的蟲子屍體一起,直接的就朝著我們進來的洞穴位置那裡飛湧了過去,先來的壓著後來的,在我們的面前亂成了一團。
這第一下聲波震盪還沒有完全的停息呢,緊接著又是一聲震耳高亢的尖叫緊接著剛才的第一下聲波餘勢迸發了出去,就像大海邊的浪潮一樣,一浪接一浪的就響了起來,我們面前的那些可憐的屍蟬大軍這會兒就像是被一個特大號的鋼笤帚在它們的蟲子堆裡用力的掃了一傢伙,唰的一下,就看到殘肢、黏液立時四處的凌空飛舞,直接的就在我們面前空出了一個長長的尖錐地形。
這陣聲音剛完,緊接著上一腔的尾音又是一聲,這次的聲音頻率和前兩聲又是大不相同,雖然沉悶了許多,不過更加的有爆發力,「嗡」的一下,就像一個滾地雷震一樣,一股無形的聲波順著地面就湧了過去,就看到地上的那些蟲子屍體,像是被放在一個地毯上給人用力的抖落了一下似的,直接的就往前高低亂蹦的翻滾了過去,我們面前的地面上一時乾淨的都沒什麼蟲子屍體了!
這幾下聲波衝擊直把我看的是痛快淋漓,亢奮不已,不由得大腦一陣充血,眼前的景象突然的就變的扭曲了起來,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我再也堅持不住了,「撲通」的一下就栽到在地,真真正正的暈了過去!
似睡非睡之間,好像還能感到那股震人心魄的聲波在我暈過去的那一剎那仍然是在變著花樣的響個不停,不過我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只是在潛意識裡還能感覺到身體被人提了起來,就像在空中飛翔一樣,非常的舒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頭的一股涼意讓我猛然的驚醒,那股留在我腦袋裡的聲波餘震讓我當場就蹦了起來,立時不受控制的大叫了幾聲,緊接著嘴裡就開始胡亂的說著自己也聽不懂的語言,看到四周好多模糊的人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感覺頭上濕淋淋的,手臂也在不受控制的四處亂搖,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眼前的這些是什麼人,就感到一陣從來沒有過的慌亂情緒在我的腦中直湧了上來,我再也受不了這種慌亂的恐怖情緒的煎熬,「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當場號啕大哭了起來!
人類的身體和大腦在受到太多激烈的情緒刺激後會不由自主的做些違背自己遺願的事情,而呈現出一種癲狂狀態,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精神分裂,不過我這會兒的情況比那些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要輕的多了,頂多也就算是間歇性的神經功能紊亂,是我自己的大腦神經在受到持續悠長的外部環境刺激後做出的一種自我保護措施罷了。
也不知道我當時到底哭了多長時間,只知道後來安吉把我扶起來的時候,我跪著的地上積了很大的一片水漬,把老爹和安吉嚇的不輕,趕緊往我嘴裡餵水,生怕我會因為哭的太厲害而脫水。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的意識在哭過之後也漸漸的恢復了過來,眼睛也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這會兒大口的喝著老爹拿給我的礦泉水,看到自己竟然是坐在一片空地上,頭頂是蔚藍敞亮的浮雲天空,白亮的陽光癢癢的掃在我的臉上,把我驚奇的一時都楞在了那裡說不出話來,看著安吉和老爹的微微笑臉,心裡才算是想起了自己暈過去之前的那些事情,猛然的醒過勁來,叫道:「王團長他們呢,司馬教授,孫所長,還有傑克,他們都在哪兒?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這時旁邊的一個聲音響起來:「好小子啊,虧你瘋成那樣還記的我這個老頭子啊,嘿嘿,把你弄上來也算不冤了!」
我興奮的扭過臉去,叫了起來:「司馬叔叔!你沒事啊!」看到司馬教授笑嘻嘻的坐在旁邊的草地上看著我,他身邊坐著王團長和孫所長,都是一臉笑容,我高興的一下就蹦了過去,拉著司馬教授的手,驚奇的問道:「司馬叔叔,你們都沒事啊,太好了!」
司馬教授看著我,說道:「當然沒事了,你小子真是好樣的,為了救我們連自己的命都不顧,這樣的人老天爺還能不特別照顧啊,哈哈!」
我看著王團長和司馬教授他們,著急的問道:「咱們是怎麼脫險的啊,那個在我們前邊發出那種喊叫聲波的人是誰?這裡是哪裡啊?咱們怎麼來到這裡了?」
司馬教授聽到我問他這話後,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歎了口氣,說道:「你上那邊看看吧,咱們都是傑克救的,那聲波也是這個小伙子弄的,唉,為了救咱們,這個小伙子把自己修煉多年的閉言輪都給破了,才算止住了那些多的數不清的屍蟬的攻擊,不過他自己也受了他發出來的那個降魔咒的反震,這會兒還在昏迷中呢!」
我聽了司馬教授的話,一時震驚的大腦好像又要失控似的,站在地上晃了幾下,老爹趕緊過來拉著我,我問道:「傑克在哪?我看看他去!」
老爹看了看我,朝另外的一個方向指了指,我扭頭看去,這才發現洋葫蘆原來就躺在不遠處的一團草從上,安吉正蹲在那裡給他擦臉呢,我趕忙的走過去,看到洋葫蘆雙眼緊閉的躺在草叢上,嘴角帶著一絲微小的血跡,但卻面容平靜,安吉看我走了過來,站起身來,我忍住心裡的震驚和悲痛,小聲的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我在意識模糊前看到的那個人影確實是洋葫蘆,耳朵裡塞的那團濕草也是洋葫蘆弄的,當然頭上那一下恰到好處的重擊也是他的傑作,而且並不是我一個人受到了洋葫蘆的這種善意攻擊,王團長和司馬教授他們三個人也是同樣的被洋葫蘆給弄暈了過去。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要不然在他那種驚天震地的聲波攻擊範圍內,我們幾個人的意識如果還保持清醒的話,肯定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的!
洋葫蘆發出的那種聲波攻擊其實也是利用了他那個小懸鐘的能量,不過又加上了他自己多年練就的梵音氣功,強行的把那個小懸鐘的聲波攻擊範圍引導到了一個方向,縮小但是卻集中了聲波的攻擊範圍,所以才會那麼厲害,當時的場景就像是狂風捲落葉一樣,現在還深深的留刻在我的記憶裡,想一想都讓我驚悸不已。
不過他的這一下梵音氣功卻破了自己這幾年來辛苦修行的閉言輪,導致自己直接的受了那個聲波的反震,不過令我驚奇和佩服的是這哥們在用聲波功衝散了那些大蟲子的圍攻之後,雖然已經受了反震聲波的傷害,可竟然還能憋著一口氣,把我們幾個人都挨個的弄到了那兩股繩子的上邊,直到安吉他們把我們幾個人都拉了上去後,自己也竄上去後才狂噴了一口鮮血栽倒在安吉的面前!他這種身體和精神的超強承受能力讓我直感到這洋哥們根本就不像是個人類!
洋葫蘆暈過去之後,事情的發展就比較簡單了,王團長和司馬教授還有孫所長在上到那個階梯洞穴後就醒了過來,我因為用力過猛,昏迷的時間比較長,所以他們就沒打擾我,直接的被東子背在背上,大家都順著那些連接著山體的階梯通道艱難的爬出了這個一線天,一路上因為有司馬教授的指引,沒再出什麼大的紕漏,很平安的就來到了外邊!
安吉說到這裡,我才算徹底弄明白自己暈過去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心裡的震撼程度用語言簡直就形容不出來,我看著洋葫蘆,問安吉:「傑克到底傷的怎麼樣,重不重啊?他那個什麼閉言輪你說不是快修完了嗎,應該問題不大的吧!」
安吉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的這種閉言輪修行是西藏的寧瑪活佛私下傳授給他的,具體的修煉時間是多長我也不是很瞭解,只是知道大致的時間是三年,現在雖然已經過三年的期限了,可他一直都不說話,估計喉嚨的傷還沒好利索吧,所以我一直也沒問,現在破了閉言輪修行的規矩,我也不知道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不過他也只是在那個階梯平台上噴了一口黑血,然後就暈過去了,直到現在也沒醒,我雖然擔心,可手裡沒有設備,也檢查不出來他的喉嚨有沒有事啊!」
我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別耽誤了,趕緊的回去,上醫院裡給這哥們好好的檢查檢查,還有大個子,他的胳膊也不能耽誤的!」
安吉看著我,說道:「本來就要走的,剛才不是在等你嘛,看你睡的那叫一個香,死活叫不起來,才給你弄了一瓶水醒醒勁的,沒想到你竄起來就發瘋,嚇死人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然後趕緊的招呼大家到樹林裡砍幾棵長樹枝,給洋葫蘆做一個擔架,也好把這哥們給抬出去。
我在砍樹枝的這陣子才算看清我們待的地方,大家上來的那個一線天地形原來就是那個龍爪山前邊的那個深坑啊,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因為坑口離下邊實在是太深了,估計都能有兩百多米的高度,所以這道長長的坑口在底下就被我們看成是個一線天的地勢了,不過那些階梯建築確實是在離坑口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就不再往上延伸了,所以安吉和老爹他們在上到最高的位置時仍然是用繩子釘在了坑口的邊沿上,才從底下爬上來的。
我看著那個深黑的坑口,心說怪不得自己在夢裡感到身子輕飄飄的,原來是坐了兩次繩子電梯啊,媽的,我還挺能睡的,他們折騰的那麼厲害都沒醒,看來真是累的不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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