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洞口,裡面竟然還有人,不過狗蛋沒看清楚,雖然洞裡裝的有工程照明用的壁燈,但那人站在黑影裡看不清臉孔,那人看把狗蛋也帶來了,就罵了排長一句,然後就叫這幾個人進洞,自己則站在黑影裡一動不動,那個排長把狗蛋雙手雙腳一捆,告訴讓他老實的呆在這,然後自己領著兩個戰士就往洞裡進。狗蛋躺在濕漉漉的洞口,看著四周的環境,傻傻的腦袋這會怎麼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想看看旁邊站的那位,可那人站的位置根本看不清臉,只是背對著狗蛋一根根的抽煙,看來也是很煩躁。
狗蛋被捆在地下,又冷又困,就不自覺的迷瞪起來,也不知道過多長時間,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叫他「傻小子,快起來,快走」就覺得被人一把拽起來,腳上的繩子也被弄開了,然後給了他一個塞滿東西的大軍用布包,讓他快往外跑,他轉身看到剛才那個排長站在他身後,一臉的血,端著槍,對著那個洞口,眼睛死死的盯著裡面,嗓子沙啞的喊著,王哥,小龍已經犧牲了,我在這頂著,你和大個兒帶著這傻小子趕緊走吧,把東西帶出去,我今天看來是要光榮在這了,媽的,人為財死,你出去後別忘了幫我照顧我那個女兒和老娘就行。
在黑影裡的王哥答應了一聲,就拉著狗蛋往外跑,那個大哥子在後邊跟著,狗蛋被拽著跑出來的間隙聽到兩聲槍響,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個排長,這一看不要緊,嚇的當場尿了褲子,你當他看到什麼了。我他媽哪知道啊,你不會講快點,操,你說書呢,還給我留個話頭,我罵了三角眼一句,三角眼翻翻白眼,就接著往下講。
狗蛋看到什麼嚇的尿褲子?老天爺,他看到那個排長這會正在給人當灑水壺呢,怎麼回事,原來那洞裡不知道伸出個什麼東西,烏蓬蓬的,有好幾個,正插在那個排長的身上,弄的個透心涼,在那上下左右的亂甩,那排長體內的血成霧狀一樣嗤嗤的往外亂噴,把旁邊的山洞牆壁都染成了紅彤彤的,就像在汽車烤漆房裡噴油漆一樣。
狗蛋哪見過人死這麼慘的,尿褲子還是輕的,沒當場嚇成個真傻蛋就不錯了,那個大個子當然也看到了,趕緊一推狗蛋,又照著他的屁股來了一腳,罵到:「傻比,快走啊,這會讓你尿泡裡。快把東西給老子帶出去。」狗蛋被大個子連拉帶扯的弄出洞來,那個王哥也跟在後面。
三個人跑到洞外看到裡面沒出來東西,就匆匆的拉著狗蛋跑出基地,那個王哥看著狗蛋,對大個兒交代了幾句,竟然轉身回基地去了,後來狗蛋就被大個帶著出了林子,大個兒要狗蛋給他帶路鑽出了山林,到了丹江邊上,大個就從那軍用口袋裡掏出這個瓶子,說這東西送給他,也可能是嫌太大不好拿,然後就和狗蛋告別,說還有別的任務,就坐船順江走了。
狗蛋回到了家,連驚帶嚇大病了一場,最後竟然一命嗚呼了,死前才把這事告訴了他老爹,說大兵給他的瓶子不是個好東西,太邪氣,自己就是被妨死了,要他爹把瓶子賣了,最好搬出這山裡。他爹到沒聽他的,一輩子都在山裡住,已經習慣了,白髮人送完黑髮人之後就一直住在這山裡,那個瓶子被他爹一直放在家裡的菩薩像旁邊,希望能借菩薩的力量鎮住瓶子的邪氣。直到老頭老的快不行了,就打算賣了弄點棺材本,這不才讓三角眼揀了個大漏。
終於聽完三角眼的講述,我對這瓶子的興趣更大了,可聽這傢伙給我講這麼詳細,心裡也有點不太相信,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真有這麼擋子事,畢竟是發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又這麼隱秘,不過這瓶子到是貨真價實的在這擺著呢,我就問三角眼既然這瓶子是真的幹嗎不找個大買主給賣了,發筆大財?他擠了擠眼,對我說是看我面善,又和這瓶子有緣,就當是寶物識真主,他作順水人情,我一聽他又開始胡扯了就知道裡面還有隱情,要不然這傢伙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把這種級別的古董給我這對古文物一知半解的白脖?就一個勁的追問他原因,他被我逼急了就說是知道我是文物協會劉會長的兒子,想通過我給引見引見,然後弄清楚這瓶子的來歷,我不禁感到好笑,我老爹還這麼有名啊,連他這種「土扒子」都知道他,平時還真沒看出來,我說你想見他老人家還不容易嗎,他退休後整天都在他們那個文物協會的樓裡待著,你打聽一下不就可以找到他了,幹嗎還繞這麼大彎子,又是裝小偷又是砸車的,弄的我以為你是劫道打悶棍的,差點把你放倒在那。
三角眼嘿嘿的笑著說,我這麼辦也是有苦難言啊,我幹這行是黑行,不能見光的,知道你家老爺子的大名,只認玩意,不問來歷,不會把我交給公家嘛,小哥又不是壞人,才找上你的。不過早上你拉的那小妞真不錯,是你女朋友?
我看他一和我混熟就沒正型,不禁苦笑,就說我給引見可以,不過你這玩意得放我這,我也感興趣,想自己研究研究,我也是隨口這麼一說,心想這傢伙肯定不願意,就可以把他弄走,主要是我不想給老爹找麻煩。誰知道三角眼竟然滿口答應,把東西往我車上一放,二話不說跳下車就走了,我一時醒不過來勁,還想叫住這傢伙,可他轉腳就沒影了,真是怪事,我一時也沒轍,心說先回家再說吧。
回到家之後我就去找我老爹,不巧他這兩天不在家,問我媽,說是去了西峽山裡參加考古挖掘去了。上西峽去了?不會是挖恐龍蛋去了吧,他到是挺忙的。這老頭平時也不用手機,他不喜歡這些高科技的玩意,既然沒法聯繫上他,就只有等他回來再說了。三角眼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拿著瓶子一時沒轍了,只好先上網查查資料了,查了幾天沒查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三角眼說的那些二十多年前的事到是真的,網上也只有很少的一些信息,畢竟那地方屬於國防機密,只說是當時山洪爆發把施工的山洞淹了,後來部隊就撤了,這也是當時的報紙說的,別的消息還真沒多少,關於瓶子的東西到有不少,據我從網上分析的資料來看,這瓶子應該是漢代的,漢代的青銅器都喜歡在器物表面弄些文字和圖案,而且在瓶身上還能看到當時非常流行的金銀錯工藝,金銀錯工藝就是把金屬混合著用來裝飾古時的器物,起到美觀的作用,在漢代往後開始發展興盛起來,我看到這瓶身上的工藝還是鑲嵌法和塗畫法相結合的,極其精美。這瓶子經過幾千年的時間洗禮,依然光鮮如新,不僅讚歎古人的金屬提煉技藝之高。
我現在知道這瓶子如果是真的就是個國寶級的東西。更加對三角眼的最後的離開行為感到不可理解,不過也沒想那麼多,就把瓶子拿起來想再仔細觀察觀察,三角眼當時把這上面呼了好多黃泥,忽悠我說是剛從地裡挖的,現在瓶子已經被我洗淨了,我看著這件「文物」,心說我這點道行只是能知道這瓶子的皮毛啊,得找個懂行的給鑒定鑒定,可老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是個急脾氣,等他回來太被動了,不如主動出擊,就想把瓶子弄到文物市場去給找人給看看,我也認識幾個在那做生意的哥們,讓他們找人給鑒定鑒定是不是真的再說。別浪費了這麼長時間要是個假玩意,那才叫好笑呢。
手伸到瓶子嘴那裡想把它摳起來放到我車上,誰知道手一滑,通的掉到了地上了,我一看,暗罵自己不小心,瓶子外面是被我洗淨了,可瓶裡面還沾著好多土呢,怪不得這麼不糙手呢,看來得再給他洗洗,就拿到外面的大水池子裡放了一池子水,給它來個裡面的搓搓。我洗著洗著就感覺不對了,手摸到瓶子底的厚度,和外面看起來有很大的差別,就是瓶子的底在裡面的厚度比在外邊看著要多的多,幾乎有瓶子總高度的一半了,我就納悶了,這中間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古人當時澆鑄這瓶子的時候底料備的太足了,最後一股腦的都給燒到瓶底裡面了?心說不可能,我用手敲了敲,瓶子中間發出的聲音很怪,不像是實心,但也不是空心,我就更奇怪了,拿了手電筒往裡照了照,這一照我才明白,看來我不給它裡面洗澡還發現不了這東西內有乾坤呢。
原來在瓶子的內部有一個螺旋狀的蓋子,四面還有幾個像扣環一樣的東西,看樣子能擰開,我試著把手伸進裡面去擰那幾個扣環,還挺緊,不很好弄,就進屋拿了個平時修車用的大鉗子,又找了幾團軟布,把鉗子頭包了一下,我是怕把那扣環擰斷,這可是寶貝,萬一弄壞了可不好,我用上了吃奶的巧勁,費了半天的時間,才把那螺旋蓋子給弄開,可弄開以後我傻眼了,裡面竟然什麼也沒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媽的,費了這麼大勁,白忙活了,站起來去拿那個螺旋蓋子,卻又發現了新大陸,哈哈,原來還是有東西的,在那個蓋子的背面有個凹槽,中間扣著一個很怪異的東西,說它怪異,是因為我看到那個東西之後有種非常奇怪的衝動,並且來得很猛烈,事後想想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當時我只看了一眼就一把就把那東西給扣了下來,緊緊的抓在手心裡,有十分鐘左右我才回過神來,也弄不明白自己的舉動,然後仔細的看這個東西,是個四不像的玩意,不圓不方,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麼金屬做成的,上面刻著幾個繁體字,而中間卻鑲嵌著一個動物爪子一樣的突起物,看材質和這東西還不一樣,因為兩種物質所發出的光澤有明顯的不同,中間的「爪子」是光溜溜的,還有很多細小紋理,皺皺巴巴的,反光點非常多,在太陽底下非常閃眼,不知道裡面攙了什麼物質,不會是鑽石吧。我又仔細看了看,不像是。
包裹在這爪子外面一層的物質黑油油的很是光滑,平平的反射著太陽光,我看來看去看不出是什麼玩意造的,反面也刻著些花紋,不過中間就刻了一個字,像是個隸書寫的「曹」字,我看看瓶子裡再沒有什麼了,就把那個蓋子蓋回了原位。然後拉著瓶子就上了古玩交易市場,本來只是想找個人打聽一下這種瓶子的來歷,可一拿出來就轟動了半條街,都說是個寶貝,有人問價的,有人研究的,還有人拉著我問我從哪得來的,弄的我干眨眼回答不出來,我一看這陣勢,乖乖,趕緊走,這玩意還是別現世的好,老老實實的等老爹回來再研究吧。我把瓶子拉回來藏在床底下,就繼續開車掙錢了,三角眼就再也沒出現過,那個小東西就整天帶在身上,可沒想到才幾天就給警察知道了。現在又說我是銷髒嫌疑犯,我不是冤死了。
我回憶到這兒的時候,對三角眼就更加疑惑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又會被警察給逮到了,也不知道關在哪?這小子也沒從我這拿到錢啊,怎麼警察說我是從他手裡買的呢,可能是這「猥瑣貨」在警察那胡說的吧。我想再好好想想,這時拘留室的鐵門打開了,剛才那警察又進來了,打開了我的手銬,臉上看起來比剛才出去的時候好多了,只對我說了一句:「你爸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