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漢龍騰 第九部 天下大亂 第一百六十八章 形勢逆轉
    西涼大軍除了人數眾多之外,並沒有新奇攻城招數,角綻出一絲譏笑,冷靜的一揮手,士兵們從城上將預先準備好的熱油潑出,澆在了一架架雲梯上,同時又將燃燒的火種扔了下去,烈火幾乎在瞬間將整個雲梯包圍了起來。

    面對無情肆意的烈焰,已經開始向上攀爬的西涼軍士兵只得慌忙跳下雲梯,狼狽逃竄,而城上的守軍則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一時間士氣高昂。

    李儒站在遠處,望著城上的馬超呂布等人,心下憤恨,但一想自己還是佔據著絕對的兵力優勢,死傷部分不足為惜,只要能攻破城池即可,當下下令繼續強攻。

    漫山遍野的西涼軍士兵不顧生死,繼續對著眼前高聳的城牆發動起了猛攻,吶喊聲此起彼伏。

    很快的,城上的熱油也消耗殆盡了,馬超見到西涼軍攻勢依舊猛烈,完全不顧自身安危,也是不禁眉頭大皺,知道李儒鐵了心要進行決戰了,遂揮手大喝,命令投石車拋下巨石。

    頃刻間,熱油烈火換成了巨石騰空。

    輕則數百斤、重則上千斤的巨大石塊紛紛自城上拋起,重重落下,砰然砸落在了西涼軍人叢中,或是砸在了撞擊城門的沖車上,山崩地裂,不少士兵被巨石砸在下面,骨斷筋折,大聲慘叫。

    巨石一塊塊地拋出,呼嘯著劃過天空。重重砸向西涼軍人叢密集處,頓時哀嗥慘叫聲大作,不少西涼軍士兵因擁擠而不及逃離,被巨石砸了個稀巴爛,鮮血滲透大地,碎肉陷入泥土,死狀慘不忍睹。

    李儒地臉色越來越是難看,望向己方攻城士兵的目光確實越來越冷峻,毫無憐憫之心。

    張濟卻看得有些不忍於心,望著李儒喃喃道:「軍師。我軍將士傷亡太大了,要不要暫時撤退,留待明日再攻?」

    李儒卻淡淡地回答道:「他們都是西北草原的好男兒,為主公拋頭顱灑熱血是理所應當的,待長安城破後,他們的功績將載入史冊!」

    看到李儒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顯然是想依靠人命來消耗掉城上的防禦器械,張濟也不好繼續說什麼了,退至一邊,緊張地觀望著戰場局勢。

    果然。巨石在發揮了一陣威力後,也消耗殆盡了,緊接著又是密集的箭雨落下。彷彿大雨傾盆,換來的是敵人的死傷慘重。

    西涼士兵果然不愧是悍勇之師,大量的同伴傷亡並沒有影響他們求勝地慾望,一個個揮舞著利刃繼續朝著城牆猛進,根本顧不上地上正在掙扎哀嗥的同伴。

    現場戰況便是:

    城池下,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西涼士兵的身影。便如同一群蝗蟲,圍住堅城長安,奮力撕咬著。

    而城上守軍,也個個都在拚命地拉弓射箭,將無數箭矢鋪天蓋地澆向城下,根本連標準的閒暇都沒有。

    慘叫聲震天響起,城下西涼士兵紛紛被頂上射來的利箭擊中,鮮血狂飆四濺,仰天倒地不起。緊接著又被無數同伴從身上踐踏而過,不時響起垂死的呻吟聲。

    在西涼軍士兵堅持不懈的努力及付出重大傷亡的代價下。一架架雲梯又一次搭在城牆上。這一次,再也沒有烈火滾油可以阻擋他們攀爬的去路了。

    一個個西涼士兵瘋狂地爬上雲梯。拚命向上爬去。但迎接他們的,卻是城上守軍刺來地長槍利矛,不少西涼士兵躲閃不及,被銳利的兵刃刺入頂門,一個接著一個慘叫著跌下雲梯,重重墜在地面上,一命嗚呼。

    整個戰場,頃刻間便如修羅煉獄一般,鮮血到處流淌,屍體隨處可見,在城下堆積如山。還有為數不多的西涼士兵僥倖爬到了城上,卻還未等站穩腳跟,便被撲面而來地利刃劈砍在身上,眼中帶著絕望仰天落下城牆,延綿不絕的慘叫聲讓正在奮力攀爬的同伴不由心驚。

    西涼軍的人多勢眾的優勢漸漸的凸顯出來,城上守軍雖然勇猛,將一個個出現在面前的敵人砍翻在地,但層出不窮地敵人依舊讓他們有些疲於奔命,傷亡也在漸漸的擴大,前期的優勢被漸漸的縮小,整個戰局漸漸的變得嚴峻起來。

    城牆上,為了生存,守軍將士一個個都狀若瘋狂,瘋狂地舉起利刃,刺殺著各自面前的敵人;瘋狂地拉動著弓箭,將箭矢向城下狂亂射出,也不管它射去了哪裡,緊促的戰局根本不容許他們去瞄準敵人;瘋狂地推動揮砍著

    讓整個雲梯上的敵人推倒下去,重重地摔在他們城下頭上,摔得他們骨肉成泥,血灑城牆。

    在此危機時刻,不論是馬、閻行,還是馬超、呂布,都已無法再作壁上觀了,各自揮舞著手中地成名兵器,拚殺在了城牆的第一線。

    呂布口中連聲怒吼,手持方天畫戟如閃電般劈下,只見整架雲梯,連同最上面地那名西涼軍士兵一起,被他從中劈開,分為兩半地雲梯及分為兩片的屍體,自左右兩邊緩緩倒下,摔落城下,引起驚恐聲一片。

    馬超手持龍吟槍,揮起漫天槍影,神出鬼沒,彷彿奪命索魂地神器一般,每一次疾電般刺出,都準確無誤地落在一個個西涼士兵的眉心,這些正在為登上城牆暗中驚喜的西北漢子,只覺眼前寒芒一閃,便慘叫倒下,連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馬戰刀在手,驍勇若虎,每刀劈出,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數,四周立時湧起悲憤慘烈的氣氛,對手一個失神,便被他一連串的猛劈砍翻在地,血肉模糊,死於非命。

    閻行槍法如神,招招如毒蛇吐信,奔敵要害而去,對手往往是看得清楚,卻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便已哀嗥倒地,只有要害處狂飆鮮血的洞口展現出了槍法的狠毒。

    四人的每一次出擊,都伴隨著數聲西涼士兵的慘叫聲,勢不可擋,城上的危急戰局一時之間緩和了下來。

    眾西涼士兵看敵將如此神勇無敵,心下不禁驚恐,卻又懾於李儒的嚴酷軍法,而不得不拚死猛衝上前,卻被四將接二連三地不是擊斃就是劈翻下城,驚懼的慘叫聲響得震天徹地。

    ……

    李儒遠遠看到城上四將如此神威,心中亦是一片駭然,狠狠咬著嘴唇,心情鬱悶地感歎道:「唉,這四將如此凶悍,竟然能夠硬撼我西涼十萬鐵血男兒?為何西涼大軍之中,卻沒有如此神勇人物!若有一人,這天下得之不難!」

    感歎歸感歎,但他也深知城上四人中,除了呂布外,與自己都有血海深仇,絕對是不可能投降自己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現在兵力佔優,斬草除根,否則必成心腹大患。

    李儒正準備命令預備軍繼續上前猛攻時,忽然見到遠遠一騎疾馳而來,正是自方派出的探子,心中不由奇怪。

    那名探子疾速馳來,已是氣喘吁吁,看來是經歷了長途奔襲後累壞了,在看到李儒後,忙跳下戰馬,跪地道:「稟軍師,東方有大批人馬往長安城疾速趕來,打著『蕭』字旗號,人數眾多,粗略估計不下十萬人。」

    李儒聞聲大驚,失聲道:「是蕭言?!糟糕了,這下麻煩大了。」

    知道自己有些喪失冷靜了,李儒立時緩了口氣,目露寒光射向那名探子,沉聲道:「這支大軍需要多久趕到長安城?」

    探子忙道:「估計在一日左右。」

    李儒驚怒交集,恨聲道:「為何來得這麼快!」惱怒地揮揮手,示意那名探子下去。

    隨即轉頭看向激烈交戰的城頭,心中暗道:「這蕭子鴻一來,我軍優勢蕩然無存。如果再配合城中守軍兩路夾攻,僅僅靠眼下這些剩餘的西涼士兵是抵擋不住的!為今之計,只有在一日之內強攻城池,希望能趕在蕭子鴻達到前拿下長安,大軍倚仗長安城的堅固防禦,還有望擋住蕭子鴻,逼其撤兵。」

    此時此刻,李儒心中還是不情願撤兵,雖然他已經很明白,整個戰局已經開始發生逆轉,一日之內奪取長安城,可能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但是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承認自己的失敗,他要利用這最後的一天,作生死一搏。

    看著城上依舊慘烈的戰鬥,又看了看東方天空中似乎隱隱約約揚起的煙塵,李儒咬牙想道:「蕭子鴻,我李儒難道就真的不如你嗎?我辛辛苦苦謀劃多時的復興西涼大計,難道就這樣輕易放棄了?難道說,老天就注定你能享受勝利果實?我不服,就讓我李儒來挑戰一下,看看笑道最後的究竟是你蕭子鴻,還是我的西涼軍。」

    就這樣,在蕭言大軍尚未到達長安城之前,形勢就已悄無聲息地發生扭轉。此刻,作殊死一搏的已經不是城中的長安守軍,而恰恰就是城外連日猛攻的西涼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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