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蕭軍將士的猛然覺醒,整個戰場上,形勢發生了逆
「為什麼會這樣?」九龜嘉隆心煩意亂地用倭語大叫道。
他不停地在後方發令調度部下進攻,卻發現自己越是要求部下強攻,這些缺乏訓練的倭人越是混亂不堪。除了那些跟隨自己多年老部下外,其餘倭人都如沒頭蒼蠅般,完全沒有了方向感和原本的凶殘,開始沒頭沒腦地亂撞起來,每次綿軟無力的攻擊都被強悍的蕭軍將士堅決地阻擋回來。
逐漸地,隨著傷亡的加劇,他們開始逃亡了,鬼叫鬼叫地潰逃起來,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給我衝回去!」九龜嘉隆再也坐不住了,領著一隊親信親自下岸督戰。
暴怒的他連續砍死了好幾個倉皇逃竄的倭人,可潰逃的形勢已經無法控制了,越殺逃的人越多,一個,十個,一百個,一千個……
局勢已經失控了。
為了生存,那些潰逃的倭人開始反抗起九龜嘉隆的屠殺來。
此時,憤怒的九龜嘉隆已經殺紅了眼,面目猙獰地指揮著他那數萬部下,開始大面積地屠殺起逃竄的倭人。
沒有一個倭人意識到,他們曾經是戰友,是族人。眼前能看到的,是一群倭人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屠殺著另外一群四處亂竄的倭人。
慘烈的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個海灘。
九龜嘉隆很慶幸,慶幸自己沒有把主力早早的投入這場戰鬥。先前數日中死掉地倭人,大部分都是其它海盜勢力的部下,而他那五萬主力,至今還剩下四萬多,還是絕對能夠控制住這次戰鬥的走勢的。
潰逃的倭人也足有二萬多,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直以來的同伴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捅自己一刀。既然是必死的局面,那自然會產生反抗。
這些倭人在各自的首領指揮下。紛紛向九龜嘉隆軍隊發動了攻擊。在死亡地威逼下。居然發揮出了比攻擊蕭軍時更為強大地戰鬥力。九龜嘉隆軍隊地死亡數字也在疾速的上升。
「這幫狗娘養的。剛才攻擊漢人怎麼不見如此賣力!」見到自己部下傷亡不斷的增加,九龜嘉隆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殺,殺,給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九龜嘉隆一邊咆哮著,一邊揮舞著戰刀將一個靠近的倭人砍翻在地,順勢又上去一陣亂跺。那個可憐的倭人頓時化為一灘肉泥,紅的,白地,黃的,不知道什麼顏色,亂七八糟的混合在了一起。
這場令人咋舌的嘩變讓戰場上的蕭軍將士也不禁愣住了,沒想到倭人居然這麼瘋狂,對自己人都能如此殘忍。但這卻給了他們整休的時機。
太史慈立刻下令退守防線。一邊養精蓄銳,一邊靜觀倭人內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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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廣闊地海洋。在水天一線之際,無數海鷗自由地飛翔著。
此刻,烏呀呀一大片戰船在全速的逆風航行。
「可惜啊,可惜!想我大漢天朝,雖有沃土萬里,但卻放棄了如此廣袤的海域!」
甲板上,蕭言有些遺憾,又有些期待,雙目炯然有神地注視著遙遠地遠方。
「主公無需感懷。如此廣闊海域,正待主公收入囊中。」一白面儒衫的青年文士扶著枴杖,緩緩走了過來。
「元皓,你不是暈船嘛,不在艙中歇息,跑上來幹嘛?」
原來此人便是田豐。
自南皮城破被俘後,他寧死不降,蕭言惜其才智,不忍殺之,便任其來去。
田豐雖被袁紹捨棄但仍然放不下那份忠心,明知蕭言乃明主,卻並沒有立刻歸降蕭言,而是在蕭言的治下居住了下來,時刻觀察著他的一切動向,這一住就是近一年。
直到蕭言北伐袁紹,袁紹枉死於郭圖之手,最終屍體被逢紀取走。田豐得知這消息後,當即來到了逢紀的的隱居之地,二人祭拜完袁紹後,痛哭了一場,然後又痛飲了一場。
田豐明白,自己與袁紹之間的一切從此煙消雲散了。
隨後,他勸逢紀與自己一起出山,去投奔蕭言,卻被逢紀婉言拒絕了,逢紀早已心灰意冷,決意為袁紹守墳終老。
最終,田豐獨自一人來到北海蕭府求見蕭言,卻沒料到蕭言剿滅袁紹後,並沒有立刻返回
而是直接率大軍奔赴徐州,援救陶謙去了。
幸虧此前在冀州時,甄見過他幾眼,知道他是蕭言頗為看重的才學之士,不然還真可能直接把他趕出去。這一來,田豐又在蕭府住了下來,這一住又是大半個月。
當日,蕭言得知夷州太史慈危急後,與陶謙、呂布匆忙打了個招呼後,便率大軍疾速趕回北海。
見到田豐來投後,蕭言大是高興,心中的憂慮頓時沖淡了不少。
當田豐得知新主公在為太史慈琉球潰敗的事情憂愁後,自告奮勇隨蕭言前往援助太史慈。
就這樣,一支二百艘大小戰船,十二萬士兵的援軍,在大將軍蕭言的率領下,由東萊出發,浩浩蕩蕩的朝夷州疾速前進。
田豐是第一次與蕭言這位新拜的主公一起出征,自是興奮異常。但他萬萬沒料到,自己居然暈船,常年身處北地的他,這輩子幾乎就沒坐過幾次船,更別提出海了,出發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會暈船,而且還是比較嚴重的那種。
他在嘔吐了數次後,肚子裡幾乎都空了,食物也不敢吃,生怕吃下去馬上又要吐出來,只能喝清水。數日下來,手腳綿軟,渾身無力。
蕭言確實頗為喜愛這位有名的謀士,見此情況,也是有些心痛,遂命田豐不要隨意走動,最好是待在船艙內修養。
田豐這下可鬱悶了,本以為難得出次海,可以見識見識那種波瀾壯闊的海上美景,沒想到剛一上船便嘔吐不止,現在不敢多吃,嘔吐是少了,卻又被主公命令待在艙內,這豈不是和軟禁差不多。
這不,田豐實在按耐不住,一個人拄著枴杖出來換換氣,聽到蕭言在甲板上感歎,便隨口回應了上去。
「主公,豐一直待在艙內,實在是憋壞了,出來透透氣。」田豐還真的生怕蕭言趕自己回去。
蕭言興致頗佳,一手指著遠方的海面,豪氣道:「元皓,你信不信,在不久的將來,這方圓數萬里的海域包括島嶼,都將畫入我大漢的版圖!」
田豐被蕭言的豪言壯志驚呆了,他向來自恃甚高,認為自己比大部分人看得更高更遠。如今聽了蕭言有感而發的這番話,頓時為之震驚,他以往所考慮的統一中原之類,與蕭言的志向天差地別,數萬里海域是什麼概念?那可又是一個漢朝。
現在,田豐終於明白了袁紹與蕭言之間的區別了,是本質上的區別,一個還在坐井觀天的時候,另一個早就已經在廣闊的天空中翱翔了。這就是區別,是整個大局觀上的區別,這是無法彌補的,袁紹屢屢慘敗於蕭言之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因為兩人所想做考慮的問題,是完全不同的。
此刻,田豐第一次對蕭言產生了真正的敬佩之心,由此一刻起,他已經將自己未來的命運交付在了這個志向遠大的新主公手中。
……
那最後一縷夕陽漸漸地發出赤紅的光芒,從海天交際處發出五光十色的雲霞,交織成一幅精美絕侖的美畫。
似血般紅的殘陽,強烈的散發出最後的紅光,耀眼的紅色染紅了整片海域,染紅了整片天空,漸漸地變淡、變暗融入水中。
傍晚的大海,暮歸的夕陽追戀著生命的永恆,拋灑著最後那一片餘暉,點綴著對大海的深情與依依不捨。
漸漸的,夜色開始降臨。
欣賞完那最後的一絲夕陽消失在眼前,蕭言也不禁有那麼幾分不捨,他已經想不起之前的那次欣賞美景是什麼時候了,或許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他太忙了,忙得已經顧不上去注意很多美好的事物了。
「夕陽無限好,怎奈近黃昏,夕陽西下,又是美好的一天,此等美景是否預示明天更美好,預示著將來更光明。」蕭言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眼神毅然朝著遙遠的南方望去。
「子義,一定要堅持到我們趕來!」
蕭言矗立在戰船的船首,心中默默的祈禱著,眼前彷彿浮現出一幕初遇太史慈時,其大戰趙雲的情景,至今已有八年多了。
「子義,相信自己。你的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