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元之的離開,凌孜晟的計劃進展得非常順利,聽說李殊都已經開始在寫請願書了,凌孜晟得空下來,來看看梅棣,卻只有留守的莫伊兒。若不是為了梅姬這個身份做做樣子,本來連莫伊兒都要一起帶走的。
有些鬱悶地回來,梅棣似乎比他還忙,但是凌孜晟卻一點不知道梅棣出了什麼事,想說幫忙,但是又覺得自己身份尷尬。凌孜晟身為皇上,有著自己的江山,卻同樣還是走不出皇上兩字的範圍。
當然,凌孜晟這浮生半日閒也不容易,很快問題又出現了,說找到了的賬本,竟然不翼而飛了,而且還是劉長夏親自看管的。凌孜晟算是見識過劉長夏的真功夫了,能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盜走賬本的,除了吸血鬼凌孜晟想不到別人。
安撫了不停自責的劉長夏幾句,凌孜晟準備親自去李府看看。按梅棣的理論,這明顯屬於犯規,用吸血鬼的力量來介入,那麼他也同樣可以讓梅棣去把賬本拿回來。
不巧的是梅棣原本是去了李府找水千奕,卻是讓他帶她去找了高雁蓉。相約在酒樓雅間,聽說水千奕找她的高雁蓉顯得非常高興,不過知道梅棣也在的時候,臉色就有些變了。
「沒想到梅棣公主也在,真是失禮了。」高雁蓉行禮道。她這態度比起那個時候的驕橫。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怎麼一個人來,高道初呢?」彷彿不知道高雁蓉和水千奕地緋聞事件,梅棣張口就問高道初,而且是當著水千奕的面,不給高雁蓉一點掩飾的機會。
高雁蓉知道梅棣不是李元之,她什麼都知道,謊話再圓也沒什麼意思。她看了眼水千奕的反應,然後坦然地說道:「我不知道高道初在哪裡。我們分開很久了。」
「他可是一直在找你,還以為你失蹤了呢,你也知道,最近有很多吸血鬼失蹤,他擔心得要死,也一直在這方面查著呢。看到你出現真是太好了,說明你並不是失蹤,得趕緊通知高道初,別讓他繼續找下去了。可別最後他倒真失蹤了。」
聽梅棣這麼說,高雁蓉的神情變得很是古怪,為高道初的擔心還是有的吧,不過她沉默一會兒。又舒了口氣說道:「我告訴過他不要來找我的,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喜歡他了,也不想再跟他在一起,我現在喜歡地是水千奕。」說完還朝水千奕嫵媚一笑。
水千奕自戀地想自己魅力還真是招人,所以說。美麗也是一種罪。臉上還來不及露出得意之色。被梅棣那麼一瞪。立刻換上一副無辜表情,開口說道:「高小姐,我們素昧平生。你更不瞭解我的為人……」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瞭解嘛,我可是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喜歡你了,那是一見鍾情啊。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瞭解個幾十年幾百年都不成問題。」高雁蓉無所謂地說。
「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你和你的高道初,你們……」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跟高道初已經結束了……至於你和你的那個人,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不覺得膩煩嗎,真的決定要永遠在一起了嗎,為什麼不試試別人呢?」高雁蓉不屈不撓地精神令水千奕非常敬佩,他決定要學習這種精神去把李元之追回來。
高雁蓉還在絮絮不斷地說著,梅棣算是聽明白了一件事。有了永生的生命之後,她高雁蓉忍受不了那樣的孤寂,對於高道初也很快膩煩,所以決定出來見一個愛一個,充實她的人生。而曾經被她利用過地水千奕,就成了首當其衝的人選。
「那個高小姐啊,雖說我們提倡的是自由戀愛,但是你也要注意下社會影響嘛。高道初才是你的契約人,當時你們相許永恆的時候怎麼說地來著,現在高道初還在找你,你一個人在這裡快活,但是他卻要孤獨永生,這樣不太好吧?若不是他,你現在早就死了,也不會有這永恆地生命了。」
「所以說,把我從從地府拉回來,變成吸血鬼,擁有不老不死地生命,就是為了陪高道初,讓他不會孤獨一生?」冰冷的聲音,透著懾人的涼意,似乎還纏繞著絲絲恨意,梅棣看不清低著頭地高雁蓉的表情,但是她真的被她驚到了。
梅棣其實只是想提醒高雁蓉和高道初的契約,想讓她想起當初她是如何喜歡高道初,如何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但那並不是說,高雁蓉現在就非得陪伴在高道初身邊回報獲得永生的機會,那並不是什麼值得回報的事情,讓她永世存活不得輪迴,該說對不起的反而是梅棣這邊吧。
但是聽高雁蓉這麼說,梅棣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或許正是因為高道初和她的契約關係,才讓高雁蓉變得討厭他的吧。看到他就想起自己被剝奪的命運,所以毅然離開他。
「開玩笑開玩笑,公主賜給我的這個永恆的生命,我還是很喜歡的。可以無所顧忌地嘗試很多事情,像這樣來找喜歡的人然後告白,我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而且我也不怕輸,無所謂耽誤青春什麼的,就算選錯了人,揮揮手走人,我什麼損失都沒有。」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僵冷,高雁蓉笑著打破了安靜,然後再次對水千奕提議說:「所以你也就不要顧忌什麼了,和我交往看看,如果不合適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回去找你的李元之,我再去尋找我的下一個。」
剛剛心裡對高雁蓉的歉意現在又被沖淡了,梅棣一拍桌子道:「什麼跟什麼,這樣怎麼可以,戀愛要你情我願才行,沒看到水千奕不願意麼。雖然我們血族因為生命太長,不會去規定不許分手不許離婚之類的,但是,我們是提倡一夫一妻制的,腳踏兩條船是不被允許的,至少我梅棣是見一個罰一個。」
高雁蓉癟了氣,看看水千奕像是沒有希望的樣子了。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卻是立即恢復了燦爛,像是又找到了下一個目標。
「還有一件事,血族的人,就算生命長到令你覺得膩煩,但是他們都是選定了一個伴侶之後就不會再改變,永遠在一起。如果高小姐你還秉持著你那樣的想法的話,可能到最後,你會只剩一個人的。」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在這之前,我……」高雁蓉自言自語地說了句什麼,然後突然看了看窗外的太陽,驚叫道:「真是對不起,剛剛水千奕邀請我就急著出來了,忘記還跟別人有約。公主的話我記住了,但是水千奕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那麼,我就先告辭了。」高雁蓉離開的時候,和來的時候一樣帶著明媚的笑容。
想愛就愛想分就分,似乎是真的很瀟灑的生活,不過這樣真的,不會寂寞嗎?梅棣想不通高雁蓉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或者是依舊感慨下人與吸血鬼的差別?
「不,公主,我見過的人類裡沒有一個女人是像高雁蓉這麼囂張直接的,不管是吸血鬼還是人類,她都算是個異類了。」水千奕聽到梅棣的自語,接口說道。
「難道突然的轉變對她的打擊有那麼大?水千奕,你家元之不會也……」梅棣隨口說。
水千奕立刻沉了臉色:「怎麼可能?我、我還是接著去找他吧。」
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梅棣聳聳肩,真的只是隨口說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