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昭儀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剛才明明臉上有一道細小的劃傷還在流血的,現在轉眼就不見了。走到近處的龍塔,除了身上衣服之外,沒有一點像從爆炸現場走出來的。
「寧姐姐,這邊就交給你了!」梅棣拉住龍塔薰的說,卻只跟寧昭儀說了這一句話就急著離開了。就在她消失的瞬間,四面八方聽到如此動靜後反應過來的侍衛宮女太監都過來了,看到的自然就是站在現場邊上最為可疑的,寧昭儀。
想起來,梅棣現在可還在回家探親途中,根本不在宮裡,所以不能讓別人看見她。於是她是安全地撤離了,這要讓寧昭儀,如何解釋這一切呢?
「抓刺客,有刺客!」思考一秒鐘之後,寧昭儀果斷地喊出了這句話。接著侍衛們團團圍了上來,將寧昭儀護在中間,要抓刺客。
「剛剛有個身懷火藥的刺客要來炸皇宮(我囧……),被我引到了這個偏殿來,結果不小心自爆了(我自己抽了……)。你們趕緊搜搜看有沒有刺客的蹤跡,對了,沒有別的人員受傷吧?」受梅棣影響,寧昭儀編起這種故事來也是一溜一溜。
炸皇宮的刺客事件鬧得很大,據說都震動到皇上了,而梅棣和龍塔早就偷偷回到鳳凰殿,意識到後果嚴重性後正打算收拾包裹閃人,去曼嵐那邊似乎就不錯。
「我就只能從那個廢墟裡面找到這麼多了,或許曼嵐姐姐那邊還能再找到一些器具。我看夠了吧?」梅棣把碩大一包東西裹好背在身上。
「差不多了。」龍塔把自己的口袋全部裝滿之後,突然又想起什麼說,「等等,要把二號材料帶上。」
所謂二號材料,指地就是高二爺那具可憐的屍身了。似乎是血液裡還有那種吸血鬼的毒素,所以還一直保持著自動修復,這麼多天了竟然沒有一點腐爛的痕跡。於是很自然被龍塔薰拿來當作研究材料。而一號材料就是敬德太后了,梅棣之後又偷偷進去,搞了點她的血出來呢。
「不會吧。這麼大一個怎麼帶得出去?」梅棣看到背著高二爺的龍塔根本就不見了人,只能看到一個沒有頭的高二爺在移動,視覺衝擊力相當的大。
「那你是怎麼帶進來的?」其實龍塔薰倒是不怕重,就是這麼大個兒搬運地確很麻煩。好容易走到梅跟前。扶了扶快要掉下去的高二爺問道。
梅棣回憶了一下:「我就裝在箱子裡帶回來的啊。那個時候是和皇上一起回來的,有很多輛馬車可以放東西,不像我們現在要自己背。」
「裝在箱子裡倒是不錯。」龍塔薰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抓不住。「可是箱子會很大吧……」
「分了!」異口同聲地兩個人,同時想到,既然沒有頭的高二爺尚能如此,那麼沒有手沒有腳應該也可以吧?所以。要帶的話,帶隻手豈不是比帶個人更方便?
說幹就幹,兩個人還是行動派的。龍塔薰立刻就從一個口袋裡找出了一把小
刀來。或許沒有她們地指甲那麼尖利。不過為了不讓場面太過血腥。兩個人還是選擇了比較正常的方式。
就在這個時候,臨危不懼智斗刺客的寧昭儀。和前來探視受到刺客驚嚇的寧昭儀地皇上,正好同時踏了進來。他們看到的場景,還正好是手起刀落最血腥的一幕。
據說那天之後,寧昭儀一連吃了好幾個月地素。
據說那天之後,皇上開始喜歡吃整只地東西,比如整只烤全羊,整只童子雞,整只老鱉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那天受到了如此猛烈地衝擊之後,完全震驚的寧昭儀回首就是一陣乾嘔,而凌孜晟也是立刻移開目光往後退了兩步,好不容易才拼湊出一句話來:「梅棣,你又在做什麼?」
「沒有阿,我什麼都沒做。」梅棣伸起空空地雙手很無辜,「鬼鬼要把他的手切下來帶出去而已。既然在皇宮裡面研究會造成麻煩的話,還是到宮外去吧,我們馬上就走了。」
凌孜晟腦中的第一反應閃過的是被梅棣炸塌掉的半個京城,所以立刻就要阻止,但是留在宮裡似乎的確更危險。
「完成!」那邊龍塔薰已經順利把需要的東西取下來放進盒子裡面裝好,然後開始擦她那把小刀。
梅棣有些好奇地看看那把有些眼熟又有些奇怪的小刀,問道:「剛才就想問了,這刀看起來好眼熟,莫非……?」
龍塔薰點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吃飯用的刀叉中的一把。我發現這裡的菜都很好切,所以這把一直都沒有用呢,還好不是太鈍。」
用這東西當餐具,吃飯?凌孜晟彷彿可以想像
血鬼手握刀叉圍坐在一個人周圍,任意取用的場景。昭儀直接離開不知去了哪裡,而凌孜晟只能硬著頭皮把話說完。
「沒那麼誇張吧?雖然我的人體結構一直是最差的,但我想我不會連從哪下刀都不知道。難道我的刀法太難看了?」龍塔薰見他們看她的表情都很恐怖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不會不會,他們只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而已。」
塔點點頭放心了,然後還加上一句,「我這刀法可是在市場上看到賣豬肉的大叔用的,要是他耍的話還會更好看。聽說皇上你連你們御膳房都沒有去過,更沒有去過市場,真的嗎?」
君子遠庖廚。凌孜想這麼說,但是龍塔薰不見得會聽得懂,這種和君子絕對搭不上邊界的人,凌孜晟更不想廢這口舌了。
難得這回梅棣和凌孜晟站在同一展現,也皺著眉頭說:「我也覺得那個地方不好,都是動物的血腥味,好大的一股騷味,就讓人難受。」
「還好吧,難道你就沒有嘗過人類以外的血?」龍塔薰覺得很神奇。於是兩個人旁若無人地開始聊起來了各自對於血之味的看法,一個覺得血就應該色香味具全,另一個覺得試試不同口感不同種類的血才是一種刺激與享受。
當自己再次成為梅棣口中優質「血源」的典型時,凌孜晟終於忍不住大聲提醒她們自己的存在。
「呵呵,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走。」梅棣一件凌孜晟生氣,立刻安靜乖巧地朝他笑笑,離開了。
等她們走了之後凌孜晟才想起沒有囑咐的事情,對著空氣憤憤地吼了一聲:「梅棣你給朕安分一點!要是京城裡塌掉一座房子,朕就唯你是問!」
多半是洩憤而已,畢竟梅棣早不見了人影,凌孜晟也是不期然,突然聽到了梅棣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回應:「收到,一定不會有下次了!」還有一句梅棣放在心裡沒有講,真的不行的話,大不了離開京城,炸掉京城之外的房子,皇上也沒說不可以啊。
對於皇上的警告龍塔薰一直都是不以為然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看皇上那是相當的不順眼,不說他派人殺害太后的事了,就看他對梅的態度吧,一開始就是質問,然後不管梅棣做什麼都一直在不停指責和教訓,還敢對梅棣來警告威脅。
更過分的是,梅棣還很吃他這套,皇上一發怒,梅棣就乖順下來,很聽話的樣子。
「怎麼能讓一個區區人類對你這樣指手畫腳,聽他的做什麼?」龍塔覺得梅棣這是丟了她們身為純種貴族的身份和臉面。「一般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也就算了,那個皇上不是什麼都知道麼,還敢這麼對你,不給他點教訓真是對不起自己。」
「可是知道我的身份,還會那麼直對著我大吼大叫的人,只有皇上一個人啊。」梅倒是覺得無所謂,「你是不知道,其他人看到我,老遠恭恭敬敬低下頭,好像看看我的眼睛都會讓他們發抖似的。爹地也說,他當年只有聖祖皇帝一個朋友。」
「杜蘭特家的後人啊,也難怪……」聽梅棣說起里昂,龍塔薰突然想起了在歐洲流傳的一些故事。
「杜蘭特家怎麼了,有什麼特別的嗎?」
看梅棣的神色,應該是不知道的吧。龍塔薰遇見過里昂再看到梅,也不想去講述那些不知真假的傳言了,搖搖頭說:「沒什麼。我是說,杜蘭特家是貴族嘛,一整個族牽到東方來,作為唯一的領主,又是獨生女,自然會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在我們就好多啦,我們法蘭西旁邊有德意志啦有摩納哥啊,它們也都有純血種作為領主在統治著的。純種的貴族不止一個兩個,平時交往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太拘謹。」
「是麼,原來那裡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就跟書上說的一樣。」梅棣雖然對朝的文化很敢興趣,但是對於那塊吸血鬼生源地,還是心嚮往之的。
「對了,我還有個哥哥呢,比你的皇上還會教訓人,我父親不常管我的事,倒是他,有事沒事就教訓人,好像我做什麼都不能讓他滿意。」
「你的哥哥?原來你還有哥哥,那是什麼樣的人?」
「他?他就那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