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思過
和紫陌算是暫時達成同盟了，不過似乎近期內還用不到她，凌孜晟答應讓她繼續在宮裡做個小小妃嬪，還暗中撥了兩個影衛保護她的安全。還有一件事，卻是凌孜晟比弄清楚紫陌更想弄明白的：「那個代芹，是你故意找她來接替你，讓朕去寵她的？」
「是，是奴婢設計的。」紫陌現在也沒什麼好瞞的，「奴婢發覺自己有孕之後，為了不讓皇上您察覺，就故意撞上了皇后生出點事端來，然後借受傷為名講代芹送到您面前。代芹所作的許多事，都是奴婢所教的。」
利用了代芹，紫陌有點愧疚的。所以盡量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一點，反正現在皇上已經不會殺她了。
「不如告訴你，雪蛤中的那三味藥，其中一味就是代芹命人下的。」凌孜晟離開之前，留下這樣一句話。
從得知了紫陌的真實身份起，凌孜晟就藉著她爬上來的代芹進行了非常嚴密的調查和監視，再小心的人，也總會露出點破綻來吧。況且要扮演和自己本性完全不相符的女人，代芹其實也很累。
已經知道了代芹的主子是誰，凌孜晟既不想打草驚蛇，也不想再把代芹留在身邊，不如就交給後宮來辦就好了。相信紫陌還是聽得懂他的意思的，況且對代芹來說，紫陌說不定也是她想要除去的對象，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擇手段的紫陌，當然不會手軟。
在梅棣閉門思過之前，凌孜晟還是踏入了他發誓不再踏入的掖庭殿。不教育一下，恐怕這思過根本是空談。
梅棣倒像是早就料到凌孜晟會來似的，連茶都備好了，等著他來，然後還裝作委屈地說：「這件事情我真的是冤枉的哦，那藥不是我下的，麝香也是皇后娘娘前幾天特意送給我的，不關我的事。」
凌孜晟冷哼一聲：「朕自然知道，都不關你的事。可是你早就知道，還故意讓人有機會去害紫陌是不是？你究竟是存了怎樣的心？」
「我知道，沒有親自送過去，沒有在紫陌喝之前檢查是我的不對，可是紫陌明明都察覺了啊，她也沒有吃。至於那個什麼『羨仙』的，我是真不知道。」
的確，「羨仙」，宮裡的年輕一輩已經少有人知道了，不要說郢泉來的梅棣。看來果真是太后下的手嗎，用上了明顯的「羨仙」，是以太后的立場擺明了不要這個孩子嗎？可是為什麼，又偏偏是在這同一個時候，難道太后也是有意要嫁禍到梅棣頭上？
凌孜晟懷疑地看了眼梅棣，梅棣也陷入了思考，喃喃自語地說著：「最近真倒霉，我們一家到底是怎麼了。剛聽說爹地被一個西南來的壞蛋騷擾大發雷霆，這會兒我又攤上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最近我們的星座運勢都不太好呢？」
梅棣說的凌孜晟沒有全部聽懂，不過關於翼王的話題，讓他立刻聯想到他那身在外的皇帝。沒想到他竟然會打翼王的主意，可是顯然他不瞭解內情呢，難怪太后……
想通了之後，凌孜晟對紫陌的事情就不再深究，只盯著梅棣認真道：「朕說過，別去插手後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思過這三個月，朕已經下了禁令，不會讓任何人走進這掖庭殿，你也別想出去。好好反思一下，你這些舉動，究竟是不是王妃應有的。」
「皇上難道覺得，臣妾做得不好嗎？」梅棣有些生氣，用了敬語，語氣中卻沒有多少尊敬的成分，堅硬地頂了回去。她覺得自己自從當了梅姬以來，一直都是很認真地扮演了一個後宮妃嬪的角色，該聽話時聽話，該真誠時真誠，該仗義時仗義，在該鉤心鬥角的時候，她也沒有半點猶豫。這理論上一個後宮宮斗的妃子，不都該具有這樣的品質嗎？只不過，梅棣讓這個妃子的外表看起來，稍微天真可愛了一點而已。
「臣妾到底哪方面做得不夠完美，皇上不妨提出來，臣妾改進就是了。這天下，還沒有臣妾做不好的事情。」梅棣自信滿滿地說。
凌孜晟呆了呆，沒想到梅棣會說這樣的話。然後他像是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梅棣這樣那樣的原因，帶著點不可置信和些許的怒氣，道：「梅棣公主如果只是想玩這後宮的遊戲，那麼朕或許只能給你一張休書了。朕不是你的玩具，公主若覺得無趣大可不做這梅姬。」
「我沒有把你當玩具啊！雖然利用了你，只是那麼一點點而已，利用你的身份和後宮的大家一起玩玩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梅棣分辨道。
「玩？還不就是一場遊戲，可今天有個女人因你流產了。」凌孜晟很不滿意梅棣那樣的態度。
一直在室內彷彿不存在的莫伊兒突然又開了口：「據我所知，皇上也並不希望美人紫陌誕下龍子，皇上同樣在事前，就知道了不知一個人要害美人紫陌的事實，卻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
凌孜晟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向著莫伊兒迸發著他壓制不住的殺氣說：「你竟敢監視朕？」
「不是監視，只是不小心撞見而已。」莫伊兒似乎再懶得說明這個問題，站回原來的位置，恢復原來的表情，好像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那一瞬間，梅棣幾乎可以確定，如果她沒有及時攔住的話，凌孜晟絕對想要把莫伊兒滅口，而且還是忘記了她吸血鬼的身份不自量力的那種。不過，有梅棣在，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要反思什麼，我已經明白了，以後不多事就好了嘛。皇上你也趕快走吧，明明自己下令說禁止來訪的，我可要思過了你會打擾我的。」梅棣一邊說，一邊把凌孜晟拽住往外拖。那也是凌孜晟第一次發現，原來梅棣的力氣竟是這麼的大。
好不容易送凌孜晟出門，梅棣都十分詫異於莫伊兒的行為，不過卻沒有直接問，而是跟往常一樣竄進莫伊兒懷裡摸著她白嫩的手誇獎道：「伊兒你果然好厲害，竟然連『羨仙』那種古董東西都會有誒。還是你聰明，把這種無色無味的東西下在軟糕裡了，竟然還能知道她會拿哪一塊！」
對於梅棣的誇獎莫伊兒難得出現點臉紅，她明白梅棣在問她「羨仙」的事情。想了半天，最終淡然開口：「我被送往邊境之前，也曾服下這有名的『羨仙』。這麼多年來念念不忘，倒是讓我配出了這藥方。」
沒有露出同情或是憐惜的神色，梅棣只是抱緊了莫伊兒，語氣依舊輕鬆：「原來是這樣，我家伊兒果然厲害。不過，我也好想知道，是哪個人那麼壞，讓伊兒吃這種東西？」
「公主，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人現在，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公主您不要插手。」莫伊兒淡淡的，但是說不出的堅定。
「好，我絕對不插手，伊兒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了，出什麼事我給你頂著！」梅棣笑嘻嘻地說。莫伊兒摸著梅棣的腦袋微微一笑，明明，一直在替人收拾爛攤子的人是她。
「說起來，伊兒，你覺得我做得好不好，不像一個正常的宮妃嗎，我是指在別人眼裡？」想起這件事來，梅棣又急著問莫伊兒，看來果然很在意。
莫伊兒拉開了公主，很認真地上上下下看了看，然後說道：「公主喜歡就好，不用去理別人怎麼看。公主，和他們不一樣。」
「可是……」梅棣想說什麼，看到莫伊兒的臉又覺得算了，轉了語調說：「好吧，不管他了。難得我閉門思過誒，別人進不來我們也不用出去，這麼好的機會不能錯過哦。伊兒，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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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明天說要培訓，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時間還不短，那個明天的也許會放在今天雙更，或者明天早上，要是真來不及，那麼就明天晚上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