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寧昭儀那一下午的嘮叨,說不煩也不可能,凌孜晟卻只能應著,怎麼也不能透露了梅棣的身份。
還是代芹好吧,雖然可能是假的,凌孜晟有點自嘲地想著。他最近遇上的女人,梅棣那任性就不用說了,紫陌那樣縱然也是溫順可人,不過總是多了份冷清,太有自知了,便也少了份情調。
也只有代芹了,粘人了點,卻意外地很得凌孜晟的意。每次見代芹纏著他任性說要他不要走,凌孜晟心裡還是挺舒服的。慢慢地遷就,然後試探,凌孜晟對代芹的監視也越來越緊,似乎就快要露出馬腳了呢。
「皇上,邊關急報。」楊總管在門外敲門道。聽得出來不是什麼大事,不然也不會先報給楊總管,凌孜晟站起來,而代芹的手依然懷著他沒有放開。
「乖,朕要去處理點事情。」凌孜晟按住他的手,卻也沒有挪掉的意思。
代芹沒有說話,只是把臉貼到凌孜晟的背上。凌孜晟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歎口氣說:「好吧,朕不走。楊總管,你叫人過來報吧。」
總管退下,不一會便能聽到急切的腳步聲,隔著門也能聽到那個人重重跪倒的聲音。
凌孜晟掃了閉著眼睛的代芹一眼,朗聲道:「說吧,什麼事?」
「西南邊境告急,端王殿下請皇上速派援兵。」
「西南?朕不是讓寧將軍帶兵去支援了嗎,怎麼還要援兵?」凌孜晟略顯不滿地說。
「皇上,寧大將軍只帶了兩萬兵馬前去迎戰,而天竺進犯大軍已增至十萬,恐怕……」
凌孜晟揮揮手,不耐煩地說:「天竺也來湊什麼熱鬧,彈丸小國何足掛齒?兩萬兵馬在寧將軍手裡能以一抵十,夠了。你給朕傳話回去,朕現在沒有多餘的兵力給西南。」
來人沒有再說話,叩頭之後很快離開了。凌孜晟回過來繼續和代芹嬉鬧,但耳朵卻伸得越來越長。剛才通報的人離開之時,他聽到了很細微的一點聲響,然後再沒有動靜。他有感覺,那個人還沒有離開。
不知道來的是何方神聖,外面那麼安靜,看來連守衛的侍衛都沒有發現。那個人還可以把氣息隱藏得如此之好,絕對不是個簡單之輩。凌孜晟還一直在看代芹的表情,目前還沒發現什麼異常。
「芹兒,朕似乎快要做不成皇帝了呢。」凌孜晟突然說道。
代芹嚇了一跳,看凌孜晟表情嚴肅,她心裡也是一陣緊縮。然後擠了個笑容出來,手撫上凌孜晟的嘴說道:「皇上說什麼呢,您是一代明君,這天下除了您,還有誰能坐上這個皇位?」
「也是,朕要是不做皇帝了,朕的芹兒可怎麼辦?其實朕的意思是說,朕這個皇帝已經做得越來越不像話了,看到芹兒你就沒了魂,對芹兒你煮的花茶,更是上癮得很,不喝都睡不著覺了。」
代芹鬆了口氣,起身道:「您也真是的,想喝臣妾煮的花茶您就直說嘛,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代芹嗔怒地給了凌孜晟幾個象徵性的拳頭,然後便出去說,「皇上您稍等,臣妾這就去煮。」
凌孜晟獨自坐在房裡,卻完全不見了剛才的笑意。過來一會有人來報說代芹直接走到了廚房,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看來在暗處的那個人,還真有耐心。
趁著周圍沒有人,凌孜晟又召來人,傳了密旨去給寧將軍,然後一個人在屋裡翻起奏折,一個恍惚竟被小小的紙張劃傷了手指。
就在那一刻,凌孜晟聽到外面明顯加重的呼吸聲。他立刻從那個方向的窗口跳出,卻差點被嚇到——好大一隻蝙蝠!
「誒,你怎麼出來了?」倒吊在屋頂上,頭剛剛能從窗戶裡看到屋內的景象,而窗戶上卻不會有她的影子。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自然非梅棣莫屬。
「還問朕怎麼出來了?朕倒想問你,你在這裡做什麼?」凌孜晟生生止住正要高聲叫人的衝動,壓低聲音嚴厲地問道。
「我?我在……我在看你啊。」梅棣想了半天,覺得偷窺好像是太變態了一點,應該換個更好聽的說法,「應該說,我正在學習,嗯,要見習,才好做一個好王妃。」
凌孜晟現在已經進步很多,基本可以跟上梅棣的思維了,只是還有一點想不通:「你這莫名其妙的發個什麼瘋,王妃你都當上了,還想怎樣?」
「可是,太后說我不合格啊。」梅棣委屈地說,「剛才太后說,我這樣做王妃,根本就是徒有虛名,應該要像代芹那樣伺候你才好。所以我才過來看看到底要怎麼才算合格的。」
其實太后的意思梅棣也只理解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太后眼中的梅棣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好騙得很。現在太后需要的是讓梅棣乖乖跟在皇帝身邊,不要在外添亂,更不能和劉長夏有什麼干係就好。再說梅棣不是也喜歡皇帝,給她一個機會,並把劉長夏的事情也對她吐露一二,也讓她再念太后這一份情。
「怎麼連太后都……」凌孜晟無奈拍拍自己的額頭。剛剛寧昭儀也來跟他講說不能這樣對待梅棣,說什麼梅棣心地善良與世無爭不能讓她受了委屈。凌孜晟就想不通,包括劉長夏包括文婕妤還有寧昭儀,現在就連太后,都覺得梅棣是個天真善良還沒什麼心機的人,最多有點孩子氣的淘氣而已。可是他眼中的梅棣,完全是個可以把他氣到失態的惡魔啊。
「梅棣,你聽朕說,太后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會對你說那樣的話。你不用理會,做自己就好了,朕不需要你來伺候,你還是趕緊回寢宮去,不要讓人發現了。」
「可是,不是都說媳婦應該聽婆婆的話嗎,不然婆媳不合,那就不好了。還有啊,後宮之中不是太后才是最大的嗎,不聽話的後果會不會很眼中呢?」梅棣那一副聽話小媳婦的模樣。
凌孜晟一手扶牆忍了半天才沒有吼出來:「梅棣,你什麼貨色我清楚得很,不要在這裝可憐了,馬上給朕回宮!」
梅棣正想著有什麼借口好留下來,她和凌孜晟都感覺到了代芹的歸來。凌孜晟瞪了她一眼,翻身進屋,就在窗戶被關上的一剎那,梅棣抓緊時間說了一句話:「代芹不是我說的那些人,她是燕京人沒錯。」
凌孜晟聽到了,不過代芹已經開了門。花茶的確好喝,不過接下來的凌孜晟一直顯得心不在焉。眼角能瞄到窗戶上並沒有顯出半點影子,可是凌孜晟總能感覺到梅棣還在附近,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代芹還是一樣的甜膩,不過凌孜晟現在只覺得厭煩,提不起半天興趣來。最後還找了個借口回自己寢宮裡去了。梅棣也只能很失望地回去了,在宮裡來去自如,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您回來了。」莫伊兒早料到公主鐵定會被發現,準備好了紅茶點心等著她。
梅棣沒說什麼,盯著莫伊兒看了半天,突然打起寒戰:「哎呀別提了,我都快噁心死了,那個女人撒嬌撒得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虧皇上竟然受得了。」
「可是有的時候,男人就吃這一套。」莫伊兒淡淡地加了一句。梅棣沒有反駁,安靜地喝茶,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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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雨水多,天也挺涼,因為紗舞是傻舞,很傻很笨,所以一不小心就著涼了……裹著個被子坐在那碼字呢,被媽媽盛讚成阿拉伯少女,汗一個。
不過,好酸啊,連脖子都不舒服,椅子也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