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最終的表演之前,江雪因為從未上過盤鼓領舞的關係,所以必須得要在盤鼓上進行最後的綵排。雖然徐娘已經在編舞上大大的降低了舞蹈的難度,很多原本只有艷靜和凌欒才能夠做到的動作已經被刪減了個乾淨,但是要將平日裡頭只在平地上演練過的舞蹈動作放到被人高舉在半空,兼且不住移動的盤鼓上去跳,卻還是需要相當的技巧。
真正登上盤鼓之後的綵排,對於江雪能否真的勝任領舞的這個位置其實才是最大的考驗,所以江雪和徐娘自然都對此用了很大的心思,就連趙家班中其他的一些人也無不都懷著緊張的心情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然而就在江雪即將登上盤鼓的頭天夜裡,卻有人在所有人都該睡了之後,偷偷的溜進了放置盤鼓等一些跳舞用具的地方,悄悄的在一隻盤鼓的鼓面上用粗糙的砂紙打磨了整夜。只是黎明時分,當那人走出放置用具的房間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趙全、趙括、蘇離還有江雪,卻已經在外面守了良久。
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人竟然果真是小裳的時候,江雪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倒同小裳的表情非常一致,同樣的驚異和無法置信。
江雪看著小裳,不敢相信的搖頭道:「為什麼?小裳,為什麼會是你?」
小裳的目光卻是動也不動地定在了蘇離的身上道:「為什麼。n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兩人的問題誰也沒有能夠先得到答案,卻是趙括進到屋子,察看了一圈後,回來報告趙全道:「管事,裡面的其中一隻鼓的鼓面被打磨到很薄,恐怕只要人一踩上去,馬上就會把鼓面踩壞,然後受傷了。」
趙全神色冰冷的盯著小裳道:「小裳。你是打算要讓江雪在明天的綵排中受傷,然後繼續由聞和來領舞,是不是這樣?」
小裳靜默了半晌後,冷笑了一聲道:「你們既然都已經等在這裡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蘇離道:「所以,殺了艷靜,嫁禍凌欒地人,也是你,對不對。小裳?」
小裳看向蘇離,好半晌後才搖了搖頭,喃喃道:「不,確切的說。並不是這樣的。」
趙全沉聲道:「小裳,你該明白,就算你這個時候不說真話,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小裳失神的笑了一下,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現在既然被抓到了。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再繼續留在班子裡了。被攆出班子,對我而言。也只是死路一條而已,我沒有什麼再不能交代的了。可是,你們說是我殺了艷靜,嫁禍凌欒,不是的,至少這一切都不是我一個人做的。趙全道:「那還有誰?」
小裳的嘴角翹起,露出詭異地笑容道:「還有艷靜。」
蘇離心中一震。
只聽小裳繼續說道:「在艷靜的鞋子裡面放針的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江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道:「怎麼可能?」
小裳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道:「怎麼不可能呢!自從凌欒跳了盤鼓舞後,她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要除掉凌欒。因為她知道,班主早就已經有了換下她,另捧別人的意思。凌欒跳得不比她差,甚至一開始的時候,艷靜就是因為發現了凌欒的天賦,所以才將她攆到了替補地隊伍裡面。而且凌欒比她年輕,要不了多久,凌欒地成績就會在她之上。為了保住自己首席舞姬地地位,她比任何人都想要除掉凌欒。所以,我就告訴她,只要她肯在自己的身上施一點苦肉計,想要除掉凌欒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她聽了我地話,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那麼做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我給她的針上會有毒罷了。」
趙全哼了一聲道:「沒有想到艷靜最後竟然是自食惡果。可是你們難道覺得這樣就可以陷害凌欒了嗎?」
小裳道:「為什麼不可以,那根針可的確是我從凌欒的針線包裡面拿來的哦,只要你們去查,自然就會發現凌欒的針線包裡面只有線沒有針了,到時候加上有人看見凌欒進過艷靜的房間,那麼難道這件事情還會是別人做的嗎?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卻竟然一直都沒有去查……」
江雪恍然道:「這樣說的話,凌欒之所以會進艷靜的房間,事實上也是你們早就設計好的。」
小裳哼笑一聲道:「是呀,可惜現在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江雪此時突然拉著趙全的衣袖道:「管事,這樣說的話,凌欒確實就是被陷害的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將她放出來了呢?」
趙全點了點頭,江雪欣然的看了蘇離一眼道:「小和,那我們趕緊去把凌欒放出來吧。」
趙全沖趙括也點了下頭,趙括知機趕緊帶了蘇離和江雪去尋凌欒。
三人跑到柴房的時候,凌欒正在裡面睡覺。趙括拿鑰匙打開了房門,江雪跑了進去,來到凌欒身前,使勁的搖醒她道:「凌欒,凌欒,醒醒,醒醒。」
凌欒睜開眼,見是江雪,不由疑惑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江雪笑道:「殺害艷靜的真兇已經找到了,你已經沒事了。」
凌欒雖然連續的被關了幾天,但也只是被關著而已,所以也只是少少的有些精神不濟,聽到江雪的話,她淡淡的掃了一眼江雪身後的蘇離和趙括兩人,沒有什麼表情的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那我可以出去了嗎?」
江雪沒有在意凌欒的冷淡,只逕自高興的拉著凌欒道:「當然可以了,我們就是來接你出去的啊。你已經沒事了,太好了。」
趙括一旁笑道:「是啊,沒事就太好了。剛剛我們已經知道究竟是誰殺了艷靜還有陷害你了,這些都是……」
凌欒冷冷的掃了趙括一眼,道:「我對這些是誰做的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艷靜死後,班主決定要誰來繼續領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