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寶來儀 第二卷·肆意江湖 第三十一章 丞相府邸
    麼,她全然不知。她只是下意識地信賴著霍司崖。

    三個人在二十來個黑衣侍衛的目光下走出院子,霍司崖走出院子的時候,不知為何外面竟站著許多人,都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端木瞿的臉色不大好看,低聲和旁邊的侍衛說了幾句什麼,便上了轎子,瑨璃自是也上轎,綠籮是使女沒有上轎的理,但是瑨璃堅持讓她與她一個轎子,那些腳夫臉上不痛快,倒也不好說什麼,二人上了轎,綠擔憂地道:「小姐,我們跟著此人去當真不要緊麼?」

    瑨璃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霍司崖既然叫我們去,應當不會讓我們有危險。」

    綠籮聽她如是說,便緘默不語,應當是她思慮太多了。

    瑨璃心裡也忐忑,若是此時霍司崖在就好了,可以問個究竟。掀起轎簾看看,霍司崖卻在前方慢悠悠騎著馬,這一行人聲勢浩大,整大街的人都停下來瞧。有些人面有不鄙之色,早就聽聞端木瞿無甚口碑,想必個個都不樂意他統領這個國家罷。

    瑨璃心下籌劃著到丞相府要怎麼辦。

    端木瞿無非就是為了要玉墜。恍忽覺得他這麼多年雖有皇帝之實卻不登基即位,與這玉墜有直接干係。只是為何十幾年後方才出來尋找?莫非真的是他們隱匿地太好,直到前些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沐芽兒的餘孽還活著麼。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此時眼前地一切都如此模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心裡又想起霍司崖。想到她便覺得百感交集,心中五味雜壇,什麼感覺也有。也不知他究竟對自己是個什麼意思,也不說,只顧著沉默,真是惱人。

    綠籮突然拍拍她,瑨璃從沉思中清醒,「怎麼?」

    綠籮掀了簾子讓她看外面。她道:「剛剛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雲夕郡主。」

    瑨璃看時早已不見了人影。她看綠道:「很像麼?」

    綠籮點頭:「不過應當不會是她罷。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呢。」

    瑨璃道:「若是她浪跡江湖,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知是否是她,偏偏我們在轎子裡不能下去。」

    綠籮仔細看了看這附近,道:「等他日咱們空了,再來這裡瞧瞧。」

    過了十分長久之後,轎子方才停了下來。瑨璃掀簾看外面,是青灰色的建築。磚瓦連綿,大門卻不像許多大門戶一樣漆成朱紅,而是黑色的,亮亮的黑,上面有些許白色的圖案,看起來很嚴肅,像端木瞿的臉。

    下了轎,端木瞿走到跟前。裝模作樣地將她讓向門裡:「請。」

    沐瑨璃回頭尋找霍司崖的身影。不知何時他已站在身後。安心地點頭,才邁開步伐往那丞相府裡去。她不知道,進得這個府邸。等待她地是什麼。

    丞相府地景致很不怎樣,不知端木瞿平日住這兒還是住皇宮之內?這兒似乎疏於打理,四處光禿禿地,不像稍有錢的大戶人家,都把自家整得跟御花園似的。一路也不能停留,後面的人跟趕著投胎似的趕著他們往前走,過了一個圓形門,到一處院落,端木瞿道:「沐姑娘暫且住在這兒罷。」

    幾個丫環過來侍候,端木瞿雙手負於身後:「一個時辰之後老夫再來找沐姑娘。」

    他這麼急做什麼?瑨璃心想,他一心一意想的就是那枚玉墜子,倘若一個小時後拿之不得,他會將自己怎樣?自然拿不到玉墜暫時不會取她性命,只是被關在這裡,要如何自處才好?不知霍司崖打的是什麼算盤,得等人走齊全了,再問他才好。

    端木瞿卻向著霍司崖道:「沐姑娘一個未出閣女子,樓主住這兒只怕不便,鄙人另替你安置了一個住所。」

    司崖卻道:「謝你好意,我與沐姑娘早有婚約。」

    端木瞿稍有點訝異,終歸沒說什麼,帶著幾名侍衛離去,只是還留了十餘名下來。沐瑨璃早猜到會是這樣,倒也不介意,轉身進了這個名為「滴珠閣」地主廂房。

    進了屋子,有丫環在給他們張羅茶水,沐瑨璃揮手道:「你們出去吧,這裡不必你們服侍。」

    丫環們順從地出去了,瑨璃看霍司崖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霍司崖微笑:「在這裡好了住的,有何不好?」

    綠籮在一旁道:「霍公子真是高深莫測,想什麼綠籮真是一點兒也猜不到。這裡對於我們而言,不正是那虎狼之口麼!」

    他的眸光淡定深遠。「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端木瞿能這麼快找到你的消息,別人定當也能,與其在那個屋子裡任人偷襲,不如住到丞相府裡來。至少現在很多人知道你在他府上,他不敢明目張膽對你下手。」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瑨璃不禁笑了,就說麼,他不是個不打算盤的人。「你這麼篤定他不會對我怎麼樣麼?縱然玉墜兒沒到手他不能對我下手,你就不怕他拐個法子來對付我們?比如嚴刑拷打之類。」

    霍司崖薄唇輕揚,「放心罷。不出一些時候,十九王爺會來向他要人。」

    瑨璃看他篤定模樣,心下有些瞭然。縱然嘉風樓地脈胳不在這裡,他終究是個在江湖上行走地人,四海之內朋友定當不少,指不定早將這信息散佈出去。「端木瞿與十九王爺應當不對盤罷,王爺要人,他當真肯交出我來麼?」

    天晉國雖然端木瞿在掌握,便是其中一部分權利卻在十九王爺手裡。十九王爺應當是具有繼承王位的絕對優勢,結果政權卻到端木瞿手中,自然這二人的關係勢如水火。

    「他不敢不交,」霍司崖優雅落坐,「你乃先皇唯一之子,又是十九王爺地親侄女兒,端木瞿有什麼理由不交?若不交,免不了是一場衝突。此時與十九王爺面子上決裂端木瞿不划算,還未是時候,所以必然會交出你去。再不行,也還有別的法子。」

    瑨璃輕點著頭,他真是心思玲瓏,彷彿什麼事情都在他股掌之間。她要多向他學著點才好。

    此時方開始打量這個屋子。這個院落顯得有些老舊,但收拾得無比乾淨,也並不長年無人住的屋子裡那種難聞的霉氣味兒。屋子裡焚了香,太過濃郁的味道讓瑨璃感到鼻子發癢,綠籮見勢便把香滅了,「天晉國的薰香卻是味道太重。」

    「這種香聞多似乎容易頭昏。」瑨璃凝眉道,「只怕是端木瞿這老傢伙故意點的這種香,好讓我們昏頭。」

    綠籮拿著挖香灰的棒子道,「這丞相古怪地很,想當皇帝為何不登基,偏還要當丞相,偏又要握著權利!難不成沒那玉璽就不能稱帝了?」

    綠籮的疑問瑨璃也疑惑過,霍司崖道:「別的國家沒有玉璽可以他自稱帝,另打造玉璽,天晉國卻不能。」

    「為何?」瑨璃納悶道。

    「這是天晉國的祖訓。而玉墜子也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對天晉國而言意義非凡。歷朝歷代的君王都有玉璽方能登基,他沒有,自然無法。」

    瑨璃更加疑惑:「傳統這東西,既然是人定,也能被取締。端木瞿一心想要當皇帝,不可能只因為找不到玉璽就不稱帝了呀。」

    霍司崖眼裡有嘉許:「你說的有理。所以這些,正是我們所需要探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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