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試著去吻李持月,可她像是躲瘟一樣的,低低的埋著頭不肯抬起來。
小女孩子,第一次嘛,諒解、諒解……秦霄安慰自己,繼續耐著性子去引導。
李持月總算是將頭抬了起來,秦霄先在她額頭親一親,就驚得她一陣哆嗦。眉頭、鼻尖,正待吻到櫻桃小口,李持月卻突然伸出手來擋住了秦霄的嘴。
「等等一下!」
李持月驚慌無比的低吟:「我忘了一件事情。「說罷就翻身爬了起來,打開了身邊的床頭櫃,拿出一個玉白小瓶。
秦霄大為苦惱,卻也耐下了性子:「什麼東西?」
李持月羞赧的低著頭:「我聽說……會很疼,於是我找御醫先要了一瓶麻痛藥,喝下去,就不會有感覺了……」
說罷一仰脖子,咕嚕嚕的就喝了下去。
秦霄差點頓時倒塌:這還有什麼鬼意思?
然後李持月又拿出了一個瓶子,還遞到了秦霄手上,羞赧不堪的低低說道:「這、這是止血劑,稍時過後,煩請老公替我抹一下,不然會流很多血,弄髒被褥的……」
秦霄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小瓶子,腦子裡一陣嗡嗡的作響,已是接近石化狀態,心裡喃喃的道:我怎麼感覺,我像個外科大夫,在給病人做手術了……哎,完蛋了,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了。連平日裡那麼生猛的怪傢伙,也心灰意懶要睡大覺去了。
李持月自顧縮進了被子裡,身上還是穿著那套裹得嚴嚴實實的素衣。咬著嘴唇閉上了眼睛。
秦霄頹喪地躺倒下去,將藥瓶放到了床頭櫃上,盡量溫柔的說道:「持月,看來你實在是太緊張、太害怕了。今天就算了吧,我也沒什麼心情了。不如改天。就這樣吧,晚安了。」
李持月有些駭然的睜開眼睛看著秦霄,擔心的說道:「老公。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有點害怕……」
秦霄側過身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不怨你,這也是人之常情。可能我們彼此之間太不熟悉了。其實我也不習慣這樣地場面。要不……再過幾天吧?我們都是夫妻了。什麼時候行周公之禮都是一樣的,不急於一時。你睡吧,睡吧。」
李持月驚異而慚愧地道:「洞房之夜不述人倫,說出去會讓外人笑話的,也會指罵持月是個極差勁地妻子。老公,不如我們勉強……」
秦霄無奈的笑了笑:「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勉強的好。畢竟你是人生頭一回,別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和遺憾。我沒關係的,你別往心裡去。這種事情。又怎麼會說出去呢?睡覺吧,沒事了。」
說罷秦霄就靠到了枕頭上,心裡七上八下的閉上了眼睛,有些鬱悶的睡下了。
李持月又羞又愧的縮進被子裡側轉過身去。緊緊的拽著被子,居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下秦霄可有些慌了,忙不迭地翻過身去湊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說道:「怎麼了,幹嘛要哭呢?」
「我、我怪我自己沒用。」
李持月連連搖頭:「連自己的老公都伺候不好,真是一個差勁的女人!」
「算了、算了。我說過了,這不能怪你。」
秦霄將李持月輕輕的扳了過來,認真的說道:「這種事情不可勉強的,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心裡也一點都不怪你,知道麼?我們要做一世夫妻的,何必急在今夜呢?」
「可是今天,是洞房花燭夜呢……」
「呵呵,洞房花燭又怎麼了?」
秦霄溫柔的笑道「只要夫妻兩人相處得好,每天都是洞房花燭夜。行了,這種事情,不必過多計較,也不必往心裡去。或許相處一段時間,我們之間熟悉了,就不會這樣子了。」
秦霄試著將李持月往懷裡抱了抱,還是那樣的驚戰害怕,只得作罷。
李持月抹著眼淚,怯怯的點了點頭:「對不起……原來,老公真是這樣一個溫柔又寬容的男子。月兒一定努力地克服心中魔障,盡快能夠好好服伺老公。」
秦霄苦笑:「別說得這麼嚴重。你不是常說順其自然麼?那就順其自然好了。睡了吧,晚安。」
說罷秦霄善意的衝她笑了笑,自顧趟了下去,心裡卻鬱悶成了一團。
李持月始終離秦霄有那麼一點距離的縮著身子,過了半響,怯怯的說道:「不如,老公去陪仙兒姐姐吧。她今天也是大婚之日洞房花燭夜。我、我一個人睡就好。」
秦霄滴溜一下就驚醒了,心裡就樂上了:正中下懷呀,只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說!
嘴上卻客氣道:「仙兒說了,她這是補辦的婚禮,要我今天無論如何要好好陪你。」
「我、我……」
李持月驚慌的遲疑說道:「既然洞房花燭如此不堪,我旁邊睡了人也無法入睡。不如……老公就先去陪仙兒姐姐吧!」
哈,這可是你說的!
「你習慣一個人睡啊?」
秦霄一臉的理解與遺憾神色:「那好吧,我就過去仙兒房裡了,你好好睡吧,」
說罷秦霄就下了床,慢條斯理的往身上套著衣服,回頭看了李持月一眼,如同受驚的小鳥縮在被子裡,睜著烏黑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滿是抱歉和懼怕。
秦霄最後衝著她溫柔一笑:「好好睡,晚安了。」
說罷提腳就朝外走去,心裡卻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李持月也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合上眼睛睡一會兒了。
秦霄出了門。心裡就偷笑起來:嘿,轉換戰場!好仙兒,老公來嘍!
時間已經到了夜半亥時,四週一片黑暗,秦霄心下一急,一腳踢上了一張凳子就發出了震響。不由得將自己都嚇得咋舌起來。還好,沒有驚醒其他人。
躡手躡腳的走到李仙惠房門前。好衰!居然關了門上了閂!
秦霄心中無比苦惱起來:難不成,同時娶兩個老婆。晚上還沒地方睡覺?
心中一動,摸到了窗戶邊。還好還好,窗戶是開著地!
秦霄心中一喜,撩起窗戶一翻身就躍了進去,心裡卻是自己都有些好笑:進老婆房間還像個小賊一樣。咦?嘿嘿,這樣突然出現在這間臥室裡,然後鑽上仙兒的床,卻也有一種別樣的刺激和快感。哎呀,是不是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有當採花賊的潛在慾望呢?
秦霄一邊朝裡屋走。一邊脫著衣服。昏暗中,隱隱看到帳羅之下李仙惠的身子,一半遮在被子下。可能是天氣有點微熱了,一條玉腿橫陳的伸了出來,夾到了被子上。上身僅穿著一件習慣的胸衣。透著微光的皮膚,閃耀著誘人地光芒。
整個人形,就如同一件藝術品。透著說不出的美感和誘人。
睡美人那!秦霄居然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口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李仙惠這個樣子,不由得大感新鮮,同時感覺到了空前的刺激,情慾急速燃燒起來。
走到床邊的時候,李仙惠輕輕翻了一個身子,整個人都從被子裡騰了出來,睡到了正對著秦霄的這一側。
秦霄感覺自己,真的很像一個菜花賊了。一隻手,就不自覺的朝李仙惠的臉蛋上摸去。
還沒有醒呢,睡得真熟。
肩膀、手臂,胸前——醒了!
李仙惠突然睜大眼睛,驚聲叫道:「誰!」
秦霄嚇了一大跳,連忙平能地伸手去捂她的嘴,不料李仙惠十分果斷的就一嘴咬了上去。
「啊!——」
深夜地秦府裡,傳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
整棟大宅裡的***,瞬間全部點燃,所有人都驚慌的跑了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與此同時,喊叫、***和嘈雜之聲,將守備在樓下的護院、僕役、丫鬟也驚醒了,紛紛翻身爬了起來,朝主宅這邊趕了過來。
全府上下頓時炸了鍋,邢長風和石秋瀾飛快的第一時間趕到了主宅,就錘起了二樓的大門來:「大都督,什麼事情?」
秦霄哭喪著臉,大聲道:「沒事啦,大家都去睡覺!」
李仙惠吃吃的笑著,給他上了一些藥,拿了一塊紗布幫他包紮手掌。這一口咬下去可真不含糊,李仙惠滿以為是採花賊來了,就想一口將來人咬死才甘心。若不是秦霄急喊了一聲『仙兒、是我』,恐怕這隻手都要完蛋。
門外的上官婉兒和墨衣紫笛等人開始被嚇得壞了,以為發生了大事,出來一看卻又沒事,心中好一陣納悶。同時,秦霄又躲進了李仙惠房裡,也讓她們想不明白。可秦霄這一嗓子『回去睡覺』,可是中氣十足喊出了威風,頓時沒人敢不聽,都灰溜溜的閃回了自己房間裡。
秦霄頭枕著李仙惠的肥美大腿,哼哼唧唧的直叫喚:「仙兒,你好狠心哪!洞房花燭夜,你要謀殺親夫麼?」
「哼,誰讓你像個菜花賊一樣的呢!翻窗而入,也不作聲就潛到了我床上,還摸我呢!幸得我床頭沒有放利器呢,要不然還真會一劍刺出去。」
這一次,李仙惠也得理不饒人了,畢竟自己也被嚇壞了。
秦霄哭喪著臉哼哼說道:「我好命苦啊!同時娶了兩個老婆,一個把我趕出洞房,一個將我咬成重傷。哎,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什麼,月兒趕你出洞房,怎麼可能呢?」
秦霄歎了一口氣,將李仙惠拉倒躺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將剛才在李持月房間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個清楚。秦霄想得清楚,這件事情別人不能告訴,唯獨李仙惠不用顧忌什麼。若要想辦法,也唯有找她幫忙了。
李仙惠微皺了一下眉頭:「我這妹子,或許真的是太膽、小太幼稚了一些。要不這樣,交給我來處理吧!」
「嘿嘿,仙兒出馬,肯定一切萬事大吉啦!」
秦霄剛剛說完,又連聲解釋:「你可別說我色急什麼的,這是皇帝賜的婚,若是冷落了她,可不是好事。哎,我也鬱悶呢!」
「鬱悶什麼?總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哈,我就喜歡在你這裡得點便宜!」
秦霄壞笑起來,「仙兒,將剛才那個睡姿再擺個給我看看,真是太美了!真是可惜呀沒有照相機。若是拍下來,定是世上最美的一幅畫面!」
李仙惠咯咯的笑了起來,也就是遂了秦霄的心願,玉腿略揚的伸出了被子外面,揉身靠到床上:「是這樣子麼?照相機是什麼東西呢?」
秦霄站起身來,在床邊細看幾眼,不禁讚道:「哇塞,就是這樣子,哈哈!真是人間絕美啊!」
說罷就撲到了床上,李仙惠翻身一躲,咯咯的笑了起來,拿被子掩著自己的身子,調皮而又挑釁的眨著眼睛,看著秦霄。
「別躲了,你就從了我吧!性感美人,採花大盜來啦!」
史上最富有戲劇性洞房花燭夜,終於在亦真亦假的烈女與菜花盜的搏鬥之中,步入了一個高潮階段。雖然這大宅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李仙惠房間裡翻騰的動靜、咯咯的浪笑聲和故意粗著嗓子的大吼,也著實讓上官婉兒和墨衣等人,心驚肉跳了一番,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幾乎是跟著一夜沒有睡著。
這一場美女與野獸的戰鬥,也讓兩人感覺到了空前的刺激與酣暢淋漓。最後二人都喘著粗氣,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瘋玩了大半宿的秦霄和李仙惠,居然都睡了個日上三竿,幾乎是要吃午飯的時候才醒來。秦霄看了一下時辰,不禁一拍額頭:不好差點,就睡過了頭了,按照規矩還要進宮拜見皇帝老丈人的呢!
剛出到客廳裡,上官婉兒就急急的上來扯住了秦霄,低聲怨道:「你完蛋了。新娘子被冷落,離家出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