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看著李仙惠的新造型,不由得也有些呆住了,心中就現出兩個字——‘驚艷’!
仿佛跟她相處都快三年了,才發現仙兒居然是這樣的美到了極致。
果然是人靠衣妝麼?還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對她太過熟悉,而忽略了她身上超乎絕倫的美麗?
作新娘子打扮的李仙惠,一襲火紅的披霞飛仙長袍,粉徹玉琢一般的圓潤手臂,隱約的收攏在薄紗披帛之下,左、右上臂,各戴著一個瓏紋玉臂環,翠色欲滴,玲瓏剔透。兩串長長的吊綴耳環,各由三根金絲組成,末端綴以亮白的寶石。原本身材就很修長婀娜的身姿,被那一件略有些緊身的裙服帖身修飾,曲線完美迷人到的極致。腰腹間一條三稜絲絛的彩束帶,帶尾綴著細細的金絲,與香囊一起輕輕搖曳。
金色帛制的胸衣緊緊裹著峰巒疊起的胸部和平坦如砥的小腹,上面繡著飛舞的彩蝶與青綠枝葉粉紅花瓣,真個腰若束素酥胸如脂!她原本就飽滿豐韻的**,被這件制作精細的胸帛半露隆形,越發顯得突出而豐滿,一條深深的乳溝,足以淹沒所有男人的雄心壯志。宛如羊脂肌膚的玉頸上,戴了一串細密叢紋的金色項鏈,遮住了頸下到胸前的大半肌膚,隱隱露出細格下的粉嫩冰肌玉骨。項鏈的末端的三個支腳上,三顆火紅的寶石,映著堂內的***。發著灼人眼球地光芒,最下一顆,剛好落到乳溝前,輕輕的晃蕩,媚惑無邊。左邊**上的一記精致的梅花朵兒,就好似招魂簽一般,讓秦霄都有些心神悸蕩起來。
下身一條水紅裙裾。綴著金絲細縷,做成了淺淺的折皺,讓李仙惠本就斫長的雙腿,顯得更加修長。頭上的發髫也變了。由先前地望仙髻變作了優雲髻,多了幾個折起的圈兒,上面插了三支高高的金釵,和一個平織的頭針。三枚金釵,就如同一個皇冠一般,高高豎起。上面綴著淺綠地寶石;頭針挺長,幾乎與仙兒的肩部同寬,兩腳各垂了一條水紅絲絛下來,長及膝蓋,更添一份嫵媚與柔美。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更加的端莊而聖潔起來。
仙兒的臉上,著了一層淺淺的敷粉,淡紫色地眼影,烈焰般的紅唇,連眼瞼圈兒,也細細的打理過了,塗成了一層淺青色。額前貼上了一個彩株花蕊的金色花鈿,細細的枝丫兒。枝頭也綴上了細細地珍珠,別致而又典雅。
秦霄感覺自己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來,連呼吸都有些加快了。
這就是我的……仙兒麼?
還是,天上下來的女神?
李仙惠臉上帶著溫柔、淡定而自信的微笑,走到堂前。輕輕的圍了一個圈兒,滿身的珠光寶氣,華貴襲人;玲瓏嬌軀,媚惑無邊;肌雪賽雪,紅塵烈焰,誘人瘋狂。
太平公主滿意地看著李仙惠,再看了看秦霄,不由得笑了起來:“仙兒你看,你那夫君就如同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般的了,呵呵!我說了吧,經我一打扮,仙兒就能出落成大唐第一美人。
李仙惠自己也有些歡喜,撒嬌的撲到太平公主身邊,搖著她的胳膊肘兒說道:“姑——姑,我哪裡配當什麼大唐第一美人嘛!只要出去不丟老公地臉就是了。若不是姑姑給我這麼好的珠寶和衣服,我還正為成親地禮服發愁呢!”
秦霄在旁邊尷尬了一陣,訕訕笑道:“公主真是說對了。仙兒這身兒打扮,就讓我感覺像是八輩子沒見過了女人一般。說來還都怪我呀,都沒細心的照顧過仙兒,沒讓她打扮得如此漂亮過。”
李仙惠咯咯的笑:“知道錯了,再在改還不遲呀!嘻嘻!”
太平公主笑了起來:“看你們兩個,又當著我打情罵俏了,莫不是要刺激我麼?”
李仙惠笑語嫣然:“姑姑說得哪裡話。要說大唐第一美人,我看是姑姑才是。姑姑信手一指點,仙兒就變了個樣兒。姑姑自己若是精心打扮一番,肯定讓天下的男人都窒息死去了。”
太平公主呵呵大笑,刮了李仙惠的鼻子一下:“貧嘴!定是跟你那夫君一起學壞的。好了,若是滿意就帶回府去吧,好好的收起來,待到成親那天再用,莫要弄得髒了。到時候,只須加上一個頭紗罩兒就可以。”
“嗯!”
李仙惠歡喜的站起來來,一陣飄搖的跑進了內堂更衣去了。
秦霄看著李仙惠的背影,心裡暗自唏噓:或許,我真的是有許忽略仙兒的感受了。她再怎麼說,也是皇室公主出身,愛打扮、愛漂亮,也是女子的天性。這些年來她跟著我,也就是衣食不愁罷了。整天素面朝天的忙裡忙外,像只忙碌的老母雞……我還真不是個好男人,連自己的女人喜歡什麼,都弄得不清楚。
太平公主看著秦霄有些發愣的表情,淡然笑道:“秦霄,你還年輕,或許是不那麼了解女人的心思。不管是什麼樣的女子,總是愛美和喜好虛榮的。仙兒跟著你,注定是一輩子榮華風光殊榮無限,這一點自然是勿庸置疑。可是你也要多關心一下她的私事小心眼兒呀,可不能讓她受委屈了,知道麼?”
“多謝公主提點,秦霄知道了。”
這句話,秦霄可是發自內心來說的。若不是今天來走這一遭,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還從來沒有照顧到過李仙惠的興趣所在。或許平安、殷實、健康是一種幸福,但是沒有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和追求,那幸福也是一種殘缺。就如同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鵲一般,雖然一輩子不憂風雨吃食。卻是沒有一件自己感興趣地東西,過得平淡而無趣。
秦霄的心裡,不由自主的對太平公主泛起了一絲感激之情。與此同時,也更加的覺得,這個太平公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輩,些許小的手段。從自己身邊的女人下手,就將他輕易的拉攏了一大步。那些頭飾,就是一個簡單地耳環,估計也是價值連城的至寶。更不用說那璀璨光華的項鏈了。若是將那項鏈帶到二十一世紀……泰坦尼克電影裡所謂的寶物‘海洋之星’相對於它來說就真地是一件笑話了,變得如同草纖一般的不值錢。天色漸晚,外面已有蛙鳴蟲啾,李仙惠還在更衣。那復雜而華麗的衣飾,可不是一時半刻能換得好的。
太平公主也如願有了一些時間。單獨對秦霄進行‘洗腦’教育。
太平公主朗朗道:“秦霄,我大唐屹今不到百年基業,卻經歷了數次大的磨練,終有今日。歸根到底,就是用人得法。君王聖明。近年來內亂頻仍,四夷作孽,但好歹也算是熬過來了。如今撥雲見日,正當英雄用武之時。從朝堂到邊關,處處正當用人之際。你就是大唐首當其沖的第一將軍,可要多肩負起一些責任來哦!”
“第一將軍,這如何敢當?”
秦霄忙道:“秦霄位低權輕,資淺力薄。唯有聽候朝廷差譴,竭力做好自己份內之事。“秦霄聽出了太平公主言下之一:第一將軍,看那架式,若是秦霄肯歸附太平公主。她就有能力讓秦霄一掌兵權,成為大唐第一軍事將領。聽她那意思。莫非朝中最近又會有人員變更?張仁願是兵部尚書,但一直遠在北庭。這樣一來,三省六部地兵部尚書之職,實際上就成了個大肥缺。唐休璟雖然在兵部有威望,可是現在畢竟不是兵部正式的官員了,只是做了虛職的少子少師和空頭宰相,和高級‘顧問’差不多,已經不實際參事。甚至近幾個月,他又回了老家養病。上表請辭卸職,朝廷也不准奏,死活將他留著。
兵部,大變初定的紛亂時期,三省六部裡唯這個衙門最是重要了。
太平公主,莫非有意讓我榮登兵部尚書?
這不好吧!雖然我有了那一點點軍功,可是大唐天下十二衛就有六七十萬大軍,認識我的人不到十分之一,這……
秦霄心裡自顧胡思亂想,太平公主又開腔說話了:“說到底,朝中地形勢就如同風浪流水一般。大河東去,瀑布下流,人是改變不了的。既然是無法改變,就只有順應天意,才能讓自己平安順行。如今大唐國運多舛,雖然盛隆,但已如國運多舛。秦霄,你若是肯用心用心,大可以充當一副猛藥,治理朝堂管繕天下。”
秦霄渾身一激靈,連忙說道:“秦霄駑鈍,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
心下卻有些駭然的想道:她這個比喻,真是有夠巧妙。國運多舛、多病之軀,也就是說她對現今的朝堂並不滿意了。一副猛藥來治病?想干什麼?
莫非這太平公主,真的想有什麼不軌企圖不成?
“你不要誤會,我沒什麼別的意思。”
太平公主神色泰然,淡淡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不管是朝中,還是天下間,都有許多地頑疾和弊病,急需有識、有能之士,去改變、去革新。大唐需要中興,當然需要賢能的臣子。所以,我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母後曾經對你的期望,好好努力,大唐盛世的榮華,少不了你來添色增姿。”
秦霄暗自長吁一口氣還以為你又要搞大事件呢,嚇我一跳!也算是你地委婉之辭,來探我的口風地麼?
“公主請放心,秦霄敢不嘔心瀝血、死而後己?朝廷若有用得著我秦霄的地方,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霄把‘朝廷’二字說得重了一些,這一語就數關了。我是不會在你面前表什麼立場的,說效忠皇帝、追隨太子還是忠於你太平公主。朝廷,我只聽朝廷的,呵!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反正都對,也都不對。
太平公主婉爾一笑:“秦霄,你果然聰明,我是越來越欣賞你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我面前說話如此滴水不漏。就這份本事,你就勝過那些所謂的名臣大儒們許多。今日之會,我其實也算是盼了許久,總算如願以償。他日若有時間,記得常帶著仙兒,哦對,還有我的小侄外孫、侄外孫女兒們,一起來我府裡坐坐。千萬不要有什麼見外的,仙兒也就我這麼一個姑姑了,知道麼?”
“秦霄知道,公主放心。若有暇時,必定再帶家人一起造訪。”
秦霄心下微顫了一下,這句‘仙兒也就我這麼一個姑姑了’說得淡然卻又有些淒婉,聽著真的是很貼心、很暖懷,就如同一個普通的長輩一般。
秦霄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太平公主幾眼,雖然未曾濃妝艷抹,卻也是一副天人儀表。太平公主跟武則天長得極是相似。武則天年輕時,就以美貌而聞名,看來太平公主也完美的承襲了這一點。
過了許久,仙兒才換好了衣物,款款的走了出來,直接挨著太平公主坐了下去:“謝謝姑姑,仙兒好開心,嘻嘻!”
太平公主一番言辭隱晦的說教也結束了,恢復了先前和藹長輩的面孔,呵呵的笑道:”
喜歡便好,我還但心,我這個老女人選不好仙兒喜歡的東西呢!現在的男人呀,個個都是沒心沒肺的,我們當女人的,還得用心照顧好自己知道麼?以後缺什麼、想要什麼,秦小子不給置的,就來找姑姑。姑姑一定為你做主,少不得要修理他一番。”
秦霄呵呵的笑:“且敢!”
李仙惠也咯咯的笑了起來:“有姑姑做主,仙兒以後可就多了三分膽氣了。”
秦霄站起身來,李仙惠也走到他身邊,二人一起對太平公主道了一禮:“公主,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嗯,也好,路上要小心。”
太平公主也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太平公主說道:“備上車馬,差一百鐵甲,送大都督與夫人回府。”
秦霄挑嘴一笑:”
多謝公主了,我們自己來了車馬,不勞相送。就請告辭。”
太平公主呵呵笑了起來:“我倒是忘了,現在這皇城之內,萬人敵的皇城御率司大都督還用什麼鐵甲護衛呢?好吧,你們走好,若有空時,記得常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