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還在打著大呼嚕的秦霄,居然被屋外的一陣怪笑聲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看到一個英氣而秀媚的臉龐,紅撲撲的,正趴在自己臂彎裡睡著。秦霄暗自有些好笑,昨天晚上做春夢,原來是真的呀,居然摸到了墨衣床上來,看來真的醉到不行了。
秦霄在墨衣臉上輕吻了一口,突然感覺這張大床上,身後還有東西。反手探過去,居然也有一個柔軟的身子,驚訝的轉過頭來——啊呀,怎麼這邊也有個墨衣!
秦霄頓時糊塗了,使勁晃了一下腦袋莫非還沒醉醒?
這一晃,秦霄算是明白過來了,這是紫笛那個臭丫頭!
腦子裡也彷彿回想了起來,昨天半醉半醒之間,被一對兒重影『迷姦』的情景,後來自己還閉著眼睛發起了神威,將其中一個人按倒在床上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會是教訓的哪一個呢?秦霄忍不住想大笑起來,又怕將她們驚醒,只好奮力的忍著。
掀起了一方被角兒,三人全都赤身裸著。轉眼看了一下睡在右邊像個受驚的小麻雀一樣瑟縮著的紫笛,心裡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昨天晚上要是折騰的她……初夜呀,如何受得了?
正在這時,墨衣醒了,一手環上秦霄的脖子,就將頭朝他蹭了過來。
頓時,香玉滿懷。墨衣順滑的胴體柔柔的貼到了自己身上,秦霄感覺那跨下的凶器似乎又不老實了起來。
墨衣壞笑起來,一手伸了下去將凶器握住,吃吃的湊到秦霄耳邊笑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昨晚折騰了大半宿,我們姐妹二人輪流上陣才將你打敗……怎麼。還不夠麼?」
秦霄張大了嘴:「你怎麼讓紫笛也上床了?」
「有什麼不對麼?」
墨衣媚眼如絲:「妹妹和我長得一個模樣了。莫非,你還忍心將她嫁給別人?試想一下,一個和老婆長得一樣的人,睡在別的男人床上,你會受得了麼?」
秦霄愕然一愣:「很怪的說法……不過,似乎很有道理!那情形,就像是被戴了綠帽子一樣。」
「綠帽子,什麼意思?」
「就是當了烏龜。老婆被別人上了,嘿嘿!」
秦霄怪笑起來:「做早課吧?好久沒有做過早課了!」
「不要了啦,仙兒回府了,和婉兒正在屋外笑話呢,還做早課!」
墨衣紅煞著臉兒,起了身看了看睡在秦霄背後的紫笛,不由得掩嘴偷笑起來:「這丫頭,睡得跟豬兒一樣了。昨天晚上,老公可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弄得她哇哇大叫起來,差點將她的骨頭給拆掉了呢!」
「不會吧,我會這麼禽獸?」
秦霄駭然說道:「我一向都是那麼溫柔的!」
「好啦,不說了。起床、起床,床褥上都髒了,還有妹妹的落紅呢!這下好呢,我們姐妹二人,總算還了老公一個落紅。」
墨衣居然有些歡欣的說道:「老公,我們姐妹倆這下,就真的都是你的人了哦!老公千萬不要我們呀!」
秦霄拍著墨衣的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輕輕打著鼾睡得酣熟的紫笛。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放心、放心!」
二人下了床穿著衣服,彼此看著對方,想起昨晚的荒唐事情,又不覺一陣好笑。紫笛繼續呼呼大睡,還是那副天塌下來不關她屁事的樣子。
出了房門。李仙惠和上官婉兒正在大廳裡各自喝著一碗燕窩羹,看到他們兩個衣冠不整頭髮凌亂的樣子,不由得齊齊『撲哧』一笑,差點將嘴裡的羹湯噴吐出來。
墨衣頓時大窘,跑到李仙惠和上官婉兒身邊,撓起她們的癢癢來。二女嘻嘻哈哈地大笑,一起來捉弄墨衣。
秦霄木然的看了她們幾眼,自顧跑到一邊讓丫鬟伺候著洗臉刷牙去了。
三個女子擠作一團嘻嘻哈哈的後面竊竊私語,秦霄心裡一陣暗笑:議論,有什麼好議論的?不就是本將軍被你們兩個小女子迷姦了麼?
洗漱完畢後,秦霄轉過身來,故作一臉正經的乾咳一聲:「我去皇宮當差了。」
「喂喂,別急呀!」
上官婉兒咬著嘴唇怪笑起來,拉著秦霄在桌邊坐下,十分細心的給他也舀了一碗燕窩羹,放到他面前:「哪,吃過早飯才許走。」
秦霄硬著頭皮,不去看李仙惠和上官婉兒的臉色,悶著頭吃了起來。舀了一大匙包到嘴裡,差點燙死。
三個女子都看著秦霄,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墨衣起身去梳洗打扮。
李仙惠娉娉的走到秦霄後面,輕輕幫他揉著肩,怪聲怪調地說道:「昨天辛苦了呀,老公大人。」
「唔……還好,還好。」
秦霄只能裝傻充愣,一邊喝粥一邊說含糊說道:「的確是喝得多了一些,以後會注意了。對了,你昨天手氣好麼?」
上官婉兒咯咯的笑了起來:「仙兒,我就說吧!老公就是個滑頭,最擅長避重就輕岔開話題。」
秦霄作迷惑狀看著上官婉兒:「你說什麼哩,我怎麼聽不太懂?我昨天可是醉到不省人事了,什麼都不知道哦!」
李仙惠輕輕在秦霄耳朵上拎了起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還是大丈夫麼?不錯呀你,藉著酒膽兒,居然摸到墨衣房裡,足足折騰了大半夜,將人家姐妹二人都欺負了。說吧,你打算怎麼辦呢?」
「嘿……」
秦霄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能怎麼辦,家務事,還不都靠仙兒做主麼?」
「呵,燙手的山芋扔給我!」
李仙惠笑罵起來,壓低了聲音:「一會兒紫笛睡醒了,看她怎麼發彪收拾你!」
「收拾我,沒搞錯吧!」
秦霄冤屈的叫道:「我昨天可是受害者你們知道麼?純屬……那個,被凌辱對象!」
二個女子頓時笑得岔了氣,就差直不起腰來。
秦霄任由他們笑一通,雖然有那麼一點心虛,但又一想有墨衣罩著,紫笛那個瘋丫頭應該也不會鬧起什麼浪來,嘿!
正在這時,墨衣房裡傳來一聲大叫:「姐——姐!」
秦霄心裡一顫:小魔女醒了,趕快溜之!
「我去上班!」
秦霄扔下碗勺。撒腿便跑。
李仙惠看著秦霄的背影,淺笑著搖搖頭,對上官婉兒說道:「婉兒,這事,還得我們去幫著收場。紫笛也不是外人,本就是我們的好姐妹,遲早便是老公的人了。現在這樣一夜糊塗了地捅破了窗紙,倒也省事。我們……進去和她聊聊如何?」
上官婉兒咯咯的笑了起來。無奈的說道:「他倒好,惹下風流債了讓你去斷後。仙兒,你老是這樣會慣壞他的!」
兩個女子施施然的走進了墨衣的房間,紫笛正驚羞參半的扯著棉被裹到身上,眼神裡還有些哀怨和怒氣。一看到進來的是李仙惠和上官婉兒,又羞得赤溜一下鑽進了被子裡,拿被子蒙住了頭。
二女忍住笑意,走到床邊左右坐了下去,隔被拍著紫笛的屁股:「起來啦,別躲了,事情我們可都是知道了。」
紫笛蒙在被子裡大叫:「羞死人了!我不出來!」
二女相似一笑,除了外衣。一起縮進被子裡,開始了長達三個時辰的思想教育。紫笛聽著聽著,彷彿感覺她們活像一對老鴇子,正在對不幸跳入火坑的良家少女進行勸解,不由得大呼上當,就要哭鬧起來。然後墨衣也來了,一句話就解決了問題——「老公還不定肯要你。若是再鬧,由我做主將作嫁給鐵奴!」
紫笛頓時噤若寒蟬,幽怨的看著墨衣:「姐姐。是你帶壞我的!你騙我,說好玩的。結果差點被那個臭男人給整死。我恨你,從今天起,我就是婦人了,要懷孩子燒水做飯,唔唔唔……」
三女看著紫笛的樣子,不由得哭笑不得。墨衣上前將她抱住:「好妹妹,你別傻了。你心中又不是不喜歡老公,怎麼老裝作這副沒心沒肺的糊塗樣呢?女人麼,終是要嫁人地,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能嫁給老公這樣的男人,可以說是我們姐妹倆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知道麼?若是嫁給別的男人,老公和姐姐都不會幹的。還說昨天晚上……不是你先偷偷溜進來偷窺的麼,又沒有強迫你,真是!」
紫笛一頭扎進墨衣懷裡,似笑似哭的乾號道:「被你們打敗了,你們居然合著伙兒來欺負我,還主動幫那個臭男人納妾!」
秦霄騎上了馬兒,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皇宮裡,坐到了皇城御率司的大辦公桌上。正巧範式德和裴耀卿等人,正在商議幾日後紫辰殿裡大婚時的禮儀與戒備情況,便將擬好的方案遞來給秦霄參詳決定,順道兒給秦霄提前賀了喜。
秦霄一臉笑意地謝過了他們,細細看了一下儀仗和戒備安排,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道:「怎麼要用這麼多人?左、右金吾衛的儀仗隊被調用了一千人,還動用了萬騎和羽林軍,皇城御率司的親翊府也全部出動。有必要麼?」
「當然有必要了!」
範式德說道:「這是皇帝陛下專司叮囑的。陛下說,三日後大都督的婚事,要同時娶兩個公主過門兒,這可是皇家百年難遇的大喜事,萬不能糊模了。據說皇城五品以上官將,全部到席。鴻臚寺裡的各國使節,也會到場祝賀。另外,所有的皇室王公,也都要出席。」
「不是吧,兩場婚事一起辦,這怎麼好!」
秦霄連聲說道:「皇帝就不怕他自己的女兒委屈了?我與仙兒那是早早就成了親地,不過是補辦一下婚禮罷了。可是這個金仙公主,卻是剛出閣的,這不是讓仙兒搶了她的風頭,沒過門兒就會有矛盾了麼?」
範式德和裴耀卿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卑職就不清楚了。」
秦霄心裡暗自尋思了一陣:還是去問問李隆基,這是怎麼回事。
心意一定,秦霄就來到了東宮,正遇李隆基。
李隆基咧嘴笑了笑,讓秦霄坐下來稍安勿躁,然後說道:「其實這個主意,不是別人,正是我那妹子自己提出的。大哥可能還不瞭解持月,她雖然身在皇族,卻是個從小就崇尚節儉的女子。而且她自幼喜歡修道,心下淡然不喜名利浮華。婚禮麼,她認為並不重要,只要夫妻雙方今後生活得好,這就可以了。是不是很難得呢?」
秦霄哂笑一陣:「的確是很難得。想不到皇族裡也有這樣的女子。太子殿下,你那妹子究竟長個什麼模樣呀?我雖然遇到過,可是一直沒有正眼看過。」
「怎麼,還怕我李家會嫁出個醜女給你?」
李隆基笑道:「持月麼,秀小玲瓏小家碧玉型的女子。性子也和長相一般,秀秀氣氣,說話的聲音細小得緊。你這個戰場之上威風八面的大將軍,跟他說話可別太粗聲,不然能嚇到她的。」
秦霄苦笑說道:「我家裡的一些人,可都不是安安靜靜的主兒,沒一刻消停的。她過去了不定就住不習慣。」
「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可管不著。」
李隆基事不關己的擺手:「你幾萬人的軍隊都帶過了,還怕治不好幾個娘們?自己的家務事,看著辦去吧。」
秦霄心裡暗自祈禱:仙兒、婉兒,墨衣和紫笛,她們四人之間本就十分相熟。感情向來也好。希望這個新來的金仙公主李持月,不要打破家裡的這種平衡……哎,政治婚姻,真有夠無趣的。那個女子,我都沒看過幾眼。居然就要娶她做老婆!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個想法。
離了東宮,秦霄帶著邢長風、石秋澗和手下的幾個特種營將士,大搖大擺地逛了一下南北二衙,時間就到了未時。一切安好無事。
邢長風和石秋澗等人,現在還都臨時住在鴻臚寺裡。正在四下張羅著要找住處,戶部也一時沒來得及安排這些新上任的官員們的住所。秦霄便將他們一股腦兒的請到了自己的豪宅裡去住,反正跨院廂房多得數不勝數,空著倒顯得浪費了,人多還熱鬧一些。邢長風等人初時還客氣了一陣,但拗不過秦霄的拳拳好意,只得順了他的意思,全部從鴻臚寺搬到了秦府裡。
一下多了三十幾個人,這個可就真的熱鬧了。回家的時候,秦霄還特意在西市多雇了三十幾名家丁僕役,給這些皇城御率司的大軍頭們當夥計使喚。
一個人出去,回來了六七十人,秦霄心裡膽氣十足了:紫笛那瘋丫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總不至於會胡鬧找我麻煩吧?嘿嘿!
一行人進到了秦府,反倒是李仙惠出來打招呼了,安排了邢長風等人的住處。秦霄心裡暗自生疑:紫笛這個大總管,怎麼不見冒頭兒呢?莫不是真的生氣了,要跟我發彪?秦霄一直跟在李仙惠身邊,跟著她一起張羅這些瑣事。李仙惠時不時的看一眼秦霄,暗自發笑,卻又不肯多說一句,只顧忙著自己的。
一時間,秦霄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多餘的人一般,好不懊惱。
終於忙完了,秦霄搭著李仙惠的肩頭,二人一起朝主宅走去。秦霄說道:「仙兒,你肯定已經幫我擺平了紫笛的事情了吧?」
「擺平?什麼叫擺平?」
李仙惠又好笑又好氣的說道:「你是個堂堂的大男人,自己做上的事情,莫不要負責任麼,居然叫我一個婦道人家出面幫你解決問題,你還真是不知羞呀你!」
「嘿!你們女人到了一起,好說話嘛!」
秦霄訕笑道:「這紫笛又不是別的女子,瘋得緊,說真的我還真有點怕她,擔心她胡搞出什麼岔子來就丟人了。仙兒,說說,情況怎麼樣?」
「你以為是在打仗,找我這個斥候問消息呀?」
李仙惠沒好氣地笑罵道:「也沒什麼了,有墨衣這個通情達理的人兒在,斷不會有什麼事情。反正麼,大家心裡都有數的,紫笛遲早便是老公的人,沒什麼不妥。只是昨天晚上……你也忒荒唐了一點,如何能夠讓她們姐妹二人同時陪寢呢?」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秦霄大聲爭辯:「我醉到不行了,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都模模糊糊的,記不太清楚。」
「哎呀,真是受不了你,跟紫笛一樣糊塗!」
李仙惠真是替秦霄尷尬,不由得笑罵起來:「你今後就別這樣縱酒發瘋了,一醉就失了本性。你知道麼,紫笛那丫頭,可是第一夜,居然被你……」
秦霄瞪大了眼睛,壓低了聲音:「怎麼啦?」
「胸前都掐綠啦!真是……」
李仙惠忿忿的掐了秦霄一下:「你莫不是在做夢在上陣打仗,使那麼大力氣,真是丟人!像個色中餓鬼一樣!」
秦霄疼得啊呀一叫,呵呵的傻笑起來:「也罷,一會我親自去給她陪個不是行了。嘿,嘿嘿,還是仙兒最好。我就知道,家裡有仙兒,一切萬事大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