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耀卿、盧奔巳經到了皇城御率司報道,分任錄事參軍,成了範式德的左右臂膀;將南、北二衙和諸衛將軍都喚了來,開了一個會議,交待了工作上的事情;皇帝李旦慷慨准假三月——事情看起來十分的順利,秦霄終於迎來了一個長假。
下午還有點時間,秦霄和墨衣換作了平服,跑到西市逛了一番。雖然經過了一次大變,長安已不復往日的氣象,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裡的繁華與雍榮始終的別的任何地方無法比擬的。商舖裡的珍玩貨物,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看到。
雖然有了太子妃們贈送的珠寶,但好歹還要自己買一點禮物帶去也算是心意。二人興高采烈的在西市逛了半天又添了幾大包物什,但大多數都是小孩子的服飾和玩具。
兒子和女兒,現在已經成了秦霄心中最溫柔的一塊地方。每每想到他們,秦霄就免不得心裡一陣激動,巴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去江南,將寶貝孩子抱到懷裡一次親個夠。
準備得差不多了,二人回到鴻臚寺整理行裝,居然發現足有四個大包,怕是有一百多斤。二人相視而笑,都感覺心裡暖暖的。
夜晚,總是甜蜜的。
一想到明天就不用上班了,還能回老家看望妻兒,秦霄心裡就是一陣輕鬆伴之以激動,怎麼也無法入睡。於是最好的娛樂就是和墨衣的床頭纏綿了。
墨衣已經有些日子沒喝那個什麼避孕湯了。見到秦霄這樣喜歡小孩子,心裡也有一股強烈的衝動,要為秦霄懷上愛的結晶。更何況這個過程又是那樣的美妙……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上天做合的一對兒,床頭交歡的時候,默契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每一次地溫存都是那麼讓人難忘。秦霄也遠遠沒有想到過。和墨衣的床頭歡娛,竟比仙兒和婉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和諧。也許是,他們二人都是習過武,體質比較接近緣故吧。仙兒和婉兒畢竟都是柔弱之身,秦霄那是如狼似虎的標準『禽獸』。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秦霄更多的是愛惜和憐憫。和墨衣就有些不同了,兩人都十分的放得開,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這一夜的巫山雲雨,幾乎持續到了天亮。
第一抹晨曦露出地時候,秦霄從床上翻身跳起,就要打點行裝開路。墨衣有些艱難的撐起身子來,不自覺的撫著自己飽滿的**:「哎……疼!」
秦霄不由自主的呵呵笑了起來,坐到床邊,擄開她的睡衣在她胸膊上親了一口:「別怪我哦,昨天是你一個勁說『用力點、用力點』,我這手下就失了輕重了。睡好了麼?我們啟程吧!」
墨衣羞紅了臉,想起昨天晚上二人瘋狂的交歡。心裡又撲撲的跳了起來,輕輕的拉著秦霄的手,撫到了自己胸間:「幫我揉一揉。我才肯起來……」
秦霄看到墨衣的眼神裡,滿是春意蕩然,不由得又發了獸性,七手八腳的脫去了剛剛穿好的衣服,哧溜一下就鑽進了被子裡,咬著墨衣地耳垂說道:「揉就揉……你勾引我的哦,一會兒別怪我,哈哈!」
「呀!—」
墨衣一聲尖叫。又咯咯的笑了起來。赤裸地身子就和秦霄滾成了一團,身上也泛起了熟悉的熱潮來。
「老公我一定要為你生個好兒子。」
墨衣癡迷的吻著秦霄,一翻身將他壓倒在了下面。
秦霄閉上眼睛開始享受,一雙大手順著她柔韌而有彈性的腰肢,緩緩向上撫摸,挑逗起她胸前的小蓓蕾來。經過這麼些日子地『苦練』墨衣明顯已經熟絡了許多,沒費多大力氣地,就嚴嚴實實的騎到了秦霄的小腹大腿間,開始愉悅的起落。
心情一好,興致自然高漲。秦霄似乎又顯得威猛了幾分,一輪早課,居然比平常做的時間更長。待到收工後洗漱完畢,居然已經到了巳時。二人看了一下時間,紛紛大叫不好,得趕緊趕路啦!
墨衣擔心秦霄早上累著了,非要將包袱背到身上。秦霄不由分別地搶了過來:「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人做呢?——就該讓馬背著嘛,哈哈!」
說罷秦霄將四個大包袱做成了二個耷子,分別放到了二人的馬上。穿上了易於旅行的胡服,各自披一領厚實的斗篷披風,跨上馬兒就出發了。
早春三月還有些寒意。尤其是馬兒跑得快了地時候,還真感覺挺冷。本來還想先寫封信回去,一想這信使可能還不如自己走得快,只得苦笑作罷。
歸心似箭,長安城很快被甩到了身後。兩匹寶馬都很爭氣的發足狂奔,到了雍州驛再多添了一匹馬換著騎。沿途也就沒怎麼耽擱了,只顧著趕路,到了晚上就到驛館打尖休息,黎明即起,又上歸程。
不到十天地時間,二人就在鄂州上了船橫渡長江,只消再花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到江州了!
二人站到船頭,看著兩邊長江之水奔騰東去,兩岸山林皆綠,感覺心裡一陣愜意。秦霄輕摟著墨衣,替她撫弄著額前有此凌亂的頭髮,愛憐的說道:「這些日子只顧著趕路,真是怕你辛苦了。」
「沒有呀,還好了。我習慣了。」
墨衣淺笑:「換作是柔弱的仙兒或是婉兒,怕是就要累得壞了。」
秦霄笑道:「我怎麼從這話裡,聽出一股酸酸的味道?你是在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沒有好好待你麼?」
「哪裡有!」
墨衣紅著臉兒說道:「我哪裡會吃仙兒和婉兒醋。只是呀,那個什麼金仙公主要摻合進來。就沒人敢保證,會不會有人吃醋了。」
秦霄微微一驚,隨即笑道:「看來你們幾姐妹的戰線很統一,一致對外呀!那門子婚事,說實話我真的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和一個從來沒有說過話、一點也不瞭解的女子結成夫妻,我這心裡呀。真是悶得慌,一點也不習慣。」
墨衣疑惑道:「現在的男人還不都這樣麼?老公難道真的一點也不期待這個什麼公主?聽說是個大美人誒,還自幼就喜歡修道的,應該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修道,呵……」
秦霄心裡暗自苦笑:唐代的公主麼,不修道的倒是還在少數了。大多是藉著修道的名頭,擺脫了皇家規矩的約束在外面自由的和男子交往。更何況,現在有許多女道士。那根本就是『高級娼婦』淫亂得很。要是這個十六歲的金仙公主也是這麼個角色,我是死人的也不會同意娶她的。娶破鞋,打死我也不幹!不過,像莫雲兒那樣出於無奈淪落風塵的好女子,又當別論了,給她安排一個好的歸宿,也算是做了好事積了德吧。
一路激動而欣喜地趕到了楚仙湖,已經過了午時,太陽往西偏走。看著熟悉的山莊,二人發出一聲聲歡呼來,拍著馬兒飛快的朝家的方向跑去。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楚仙山莊顯得尤為冷清,大門口沒人迎客,大門也緊閉著。秦霄和墨衣紛紛疑惑不解,平日裡,大門後面就設了僕房的,每天都有人在這裡司職迎客和通傳,有專門的門吏。秦霄上前,大力的錘起門來,半晌。也無人響應。
門是從裡面關上的,外面沒有上鎖。秦霄略微感覺有些不妙,和墨衣遞了一個眼神。準備翻牆躍入。秦霄紮下一個馬步雙手十指交叉握住,做成了一個人力推助器;墨衣身子輕,輕功也很好,跑過幾步來踏到秦霄雙手間,任他雙手向上一托,自己縱身一躍,就上了高高的牆頭。過了一會兒,墨衣從裡面打開門,二人牽著馬進去。
整個山莊裡,幾乎沒有什麼大地改變,花圃樹林,一如往日的紅綠交映;小橋流水,假山石雕,遠遠看到了楚山侯府,牌匾也很是醒目。
二人疑惑不解的牽著馬朝裡面走去,直到候府大宅前,才看到了一個僕人拿著大掃帚出來掃地。僕人看到二人,不由得呆立當場驚住了,愣了半晌,才驚聲叫道:「候……候爺!候爺回來了!」
說罷就跪倒在了地上。
秦霄過去讓他起來,疑惑不解的問道:「府裡怎麼冷冷清清的?一些人都到哪裡去了?」
僕人愣愣的說道:「小人只管掃地的,什麼也不知道。秋總霄在後堂,我去請他來。」
「好,快去。」
墨衣將馬匹系到了樹上,走過來擔心的說道:「老公,候府裡平日何其熱鬧,僕役丫鬟就有三四十個,再加上仙兒、婉兒和雲兒她們,特種營的那些小妾和雇來的工廠女工們,少說也近百人。今天怎麼……」
秦霄也滿是擔心,急急的就抬腳走進了候府大廳,左、右臥房裡都看了一遍,居然都沒有看到仙兒和婉兒,床褥鋪得整整齊齊,傢俱用器一塵不染。
就是沒有人!
過了半晌,從正堂面連著地走廊處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秋光遠帶著幾個丫鬟、僕人急急忙忙的趕了,見了秦霄,歡喜萬分,險些老淚縱橫。那些丫鬟僕人,自然是齊齊跪倒拜見主人。
秦霄連忙拉著秋光遠的手讓他坐了下來,連聲問道:「光遠大哥,怎麼不見仙兒和婉兒她們呢?府裡的人,怎麼這麼見少了?」
「你、你沒有遇到她們麼?」
秋光遠疑惑的說道:「六七日前,上官夫人和紫笛姑娘,還有子丹少爺,帶著公子和小姐,進京去了!」
「啊?」
秦霄不由得大驚:「不會吧?怎麼會這樣!我們十日前出發來長安的……暈死了!居然在路上錯過!」
秋光遠也滿是遺憾的說道:「可不是麼!二位夫人這一年來,可是受苦了,整天在家裡擔心著候爺。大夫人生產的時候,險些和公子母子不保,大出血唉!幸好有鍾老先生在,不然呀,真的凶吉難測!生下公子後,大夫人足足臥床三個月,整個人都變了個相,瘦得不成樣子了。奶水也供不起來,還是在外面請來的奶媽……」
秋光遠喋喋不休的說著,聽得秦霄心裡一陣心驚肉跳:「那、那仙兒呢?她沒去長安,我怎麼也不見她?」
秋光遠歎了一口氣,惘悵的說道:「她呀,哎!至從長安大事的消息傳來以後,整個人都變了,沉默寡言,飲食也變得少了。每天只是站在楚仙湖邊,看著遠方。我們都怕她會出事,就讓紫笛和其他的特種營的妯娌們輪流陪她。可能是嫌煩了吧,近幾日,她每天都出去泛舟,常常是上午出去,晚上才回來。一天天瘦了,看得人直心疼!」
「我、我去找她!」
秦霄心裡一陣陣的錐痛,撒腿就朝外面跑去。墨衣看著秦霄的背影,擔心的搖了搖頭,對秋光遠說道:「秋大哥,雲兒她們,沒有一起去長安麼?」
「沒有哩,這一年來開了兩個廠子,做牙刷和手套。雲兒就帶著特種營的那一班兒小妾們,在後院軍屬院裡做事情。往來的生意要打理,她們就都留了下來。鍾老爺子的身體也不如以往了,行不得遠路,也留了下來。整個山莊裡的僕役丫鬟,也被夫人辭去了大半,這不,都變得冷冷清清的了。
「那好吧。」
墨衣強壓住心裡的不安,對秋光遠說道:「你叫兩個人將馬背上的東西卸下來,然後一起送到後院來吧。」
秦霄撒腿跑到湖邊,展目四望,湖裡水汽氤氳,還有些許漁船在張網捕魚,哪裡看得到哪只船是仙兒的。
秦霄心裡又急又酸,長吸一口氣,大聲吼道:「仙兒——你在哪裡?」
回音裊裊,就是沒有人回話,只聽到腳下湖水輕拍著岸邊的聲音。
秦霄四下岸邊尋找,想找一艘船到湖上去,不料硬是沒有。正準備一咬牙跳下水中,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侯爺哥哥,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