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風流武狀元 第三卷 第216章 超級惡女
    三日後,太子立妃大典。

    白天是祭拜天地宗廟、接受各國使臣朝賀等一系列繁瑣的禮節。晚上,皇帝李顯在麟德殿大擺萬人宴,招待百官和使臣。

    秦霄身為右金吾將軍,這種重大的儀式是不能缺席的。雖說不用具體做些什麼事情,但就像是『迎賓』一樣,所有來往的客人都要打到照面,著實有些鬱悶。再加上北衙要負責這時候的皇城禁衛,大小的事兒都要安排下去了。一天下來,秦霄感覺口乾舌燥,腦子裡都是殘留的公式化說辭,好不煩人。

    好不容易挨到未時,所有禮儀都結束了,秦霄才跨上馬兒,慢悠悠的準備回家休息一會兒,再來赴晚宴。這時想起,上午的時候李隆基碰到他,說是到時候約他們幾兄弟一起去,也好占座兒混在一起喝酒。秦霄想了一想,索性時間還早,不如先去李隆基家裡晃一圈兒,於是調轉馬頭,往楚王府而去。

    朱雀大道一如往昔的人流如潮。干冷的天氣,所有人都縮著脖子將手叉在袖管兒裡,腳步要快了許多。有三十鐵甲在前開道,人群避之猶恐不急,沒多長時間,就到了楚王府。

    府門前,停著兩座黃頂朱帷的轎子。秦霄尋思道:這又是哪個皇室來竄門了?

    秦霄剛剛下馬,早有認識他的楚王府門吏迎了上來,點頭哈腰的將秦霄往屋裡請去。

    秦霄對門吏問道:「門口的轎子,是何人前來造訪?」

    「哦,是鎮國太平公主,和臨川大長公主。」

    「公主?」

    秦霄頓住腳步。「那算了,我稍後再來吧,」

    從家皇族親戚在這裡談事兒,自己這樣闖進去,總顯得多餘礙眼。

    秦霄正準備轉身走掉,背後卻傳來一個女人的低呼:「這不是秦將軍麼?請留步。」

    秦霄回頭一看,正是太平公主。於是迎上幾步:「公主殿下好。」

    太平一襲白絨邊兒地紫袍。一如往昔的雍容華貴:「這麼巧啊,秦將軍。既然遇上了,不如就在隆基府上聊聊如何?」

    秦霄拱了拱手:「公主有令。秦霄自然奉陪。公主請!」

    心裡疑道:至從神龍政變後,太平公主的威望可謂是一日千里,在朝中有著非凡的影響力,連武三思也不敢正眼瞧她。我跟她交情平平,找我有什麼好談的?

    秦霄跟著太平,轉身又朝內堂走去。李隆基正準備離開內堂。入眼見以去而復返的太平公主,後面還跟著秦霄,不由得笑道:「姑姑運氣還真是好,想找誰誰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秦將軍,你來得可真是巧哦!」

    秦霄笑了笑,打量了一陣李隆基想從他那裡得到一點提示,可李隆基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只顧著客套,一點表示也沒有。

    堂內還燃著旺旺地炭火,很是溫暖。三人分賓主坐了下來,太平公主就開口說話了:「秦將軍,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與姑母川長公主來找隆基,其實是有事情想托他找你幫忙。我知道你與隆基交情不錯,於是就轉著道兒來找他了。」

    秦霄心中暗暗生疑:「公主有事不妨吩咐,無須勞煩轉請楚王。」

    太平公主微微的笑了笑:「秦將軍果然是仗義之人。我就先告訴你一些事兒吧。今天與我同來地,是太宗之女,臨川大長公主。也就是我的皇姑母。隆基的皇姑奶奶。我想請秦將軍,派萬騎的將士護送大長公主回太原。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

    秦霄拱了拱手:「這些小事,何須掛齒?公主派個下人遞張帖子即可。」

    太平公主笑了笑:「既然將軍應承下來了,那我也就安心了。既然這樣,你們年青人聚吧,我先告辭了。」

    李隆基和秦霄站起身來,送太平公主走了。折回的時候,秦霄疑惑的問道:「這種小事兒。太平公主為何還轉托你找我幫忙?」

    李隆基無奈地笑了起來:「有一件事情,你或許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

    「這都是安樂公主李裹兒那個惡女惹下的麻煩事兒。」

    李隆基道:「長寧公主你知道麼?陛下的長女,也是仙兒和李裹兒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歷來低高從不參預政事,也很少拋頭露面。但是,卻一直很得陛下喜愛,受的待遇非常人能比。兩個月前,陛下將武懿宗的宅子大肆翻修了一下,賜給了長寧公主。」

    「然後呢?」

    「然後?」

    李隆基略挑了挑眉毛:「李裹兒就不高興了。因為現在,只有她才是唯一嫡親的子女,連李重俊她都沒放在眼裡,更何況是長寧公主?所以……她就跑到陛下和皇后面前大鬧了一場,說自己地宅第不如姐姐長寧,找陛下勒索了一百萬貫,用來修宅子。」

    秦霄不由得驚呼起來:「天,一百萬?她想修座宮殿麼?」

    李隆基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惜陛下不這麼想。除了給她一百萬,居然還同意了她一個無禮的請求。」

    「什麼?」

    「李裹兒嫌自己以前的郡主府太小,怎麼翻修都不夠氣派,於是想建新宅子。可京城這地方,哪裡有那麼好的地段和地皮?於是,裹兒就在通化門附近強買了數十戶長安百姓的民宅,將它拆作平地,準備在那上面建宅子。可是她還嫌不夠,附近就是皇姑奶奶大長公主的府第,在那兒都住了好幾十年了。不料被裹兒看上了。於是她找到陛下,請求讓大長公主搬出去,騰出那一塊空地兒給她。」

    秦霄皺了皺眉頭:「皇帝居然也答應了?那可是他的親姑姑呀!」

    李隆基無奈的苦笑:「自然是答應了。所以,從今天起。皇姑奶奶就暫時住到了我的府上了。太平公主雖然是武家地媳婦,可她的心還是一直在李家的。見到這樣的事情主接手管了,可她又不想去找皇帝理論怕引起正面的衝突。於是就想到一個辦法,將皇姑奶奶送到祖地太原,給她養老送終。一路路途遙遠,不能少了可靠的護衛。於是。就想到了找你幫忙。可如果正面去找你地話,總有越權之嫌麼。北衙是皇帝親率,她太平公主是無權調動的。而她又不好直接去找陛下,於是就找我轉請你幫忙了。並且訂囑說,事情要辦得低調一點,不要引起別人什麼誤會。」

    秦霄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派我親衛地特種營去護送好了,這樣沒什麼人會注意。裹兒,終於慢慢地露出臉來了……」

    「是呀!」

    李隆基長歎一聲:「這李裹兒。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害怕武皇陛下一人。現在武皇遠在洛陽,又病得重了,她自然就要開始無所顧忌了。」

    秦霄有些鬱悶的擺了擺手:「好了,就別談起她了,省得影響心情。你們幾兄弟都準備好了沒有,現在可以進宮了。去參加太子殿下立妃的晚宴吧。」

    李隆基撫了撫掌:「稍等一下,我差人去請大哥他們。太子可還真有點意思,哈哈,一下娶了十幾個女人進門,夠他折騰的了。」

    秦霄笑道:「他不就是喜歡這調調麼?讓他一次過足癮吧。全是貌美如花的名門閨秀。」

    不久之後,秦霄就和李憲、李隆基等五兄弟,一起到了麟德殿。數萬北衙士兵,個個舉著火把,將寬闊的殿台照得如同白晝,身著綾綢棉袍地宮好太監。排成一隊隊的魚貫出入,將美味佳餚擺滿了一千多桌酒席。

    正宗的萬人大宴!

    秦霄和李隆基等人,挑了個離正殿稍近的地方坐成一桌兒,就等著開席。其他的王公大臣見這幾個人坐成了一桌,也識趣的不插坐進來。

    光是入席,怕是都花了大半個時辰。入夜時分冷風凜凜,若不是有炭火溫著,怕是連酒菜都要冰了。

    接下來。無非是李顯和李隆俊都說了一些類似於『歡迎光臨、吃好喝好』之類的廢話,隨即送上一台隆重地歌舞,晚宴便算是開始了。

    秦霄等人早等得不急了,個個冷得抽著鼻子,先喝了幾口溫酒,然後就笑聊天行酒比令,欣賞歌舞。

    秦霄看著這超級大場面,不由得暗暗咋舌。要是一萬人同時嚼一根雞骨頭,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麼壯舉哦?台上那場歌舞,也還當真是美倫美奐勾人心魄。那些舞伎莫非正的不怕冷麼,剛剛下過雪的日子,還穿著這種薄如蟬翼的舞裙翩翩起舞,時不時的就能看到光溜溜的圓潤大腿和春光乍洩的前胸。

    一場舞退下,宴席也過半。其實這種皇家的宴席,無非是講究個排場,誰也沒真要在這席上吃個夠本,意思一下就是了。大多數的菜餚都沒有動,怕是稍後就要拿去倒掉了。

    秦霄暗自搖了搖頭,奢侈,浪費!我在楚仙山莊鬧地那次,跟現在比起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時,李裹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來到正殿前湊到李顯身邊說了幾句話,李顯呵呵的傻笑了一陣,點頭應允。

    秦霄等人坐得離正殿前的主較近,看得清楚,心裡暗道:這個裹兒,又想搞什麼惡作劇?

    正在這時,剛剛空出來的舞台中央,正準備上台表演的另一隊舞伎被趕了下去,殿前的空地走道上,拖來好長好粗的一根麻繩,長長的擺作一條,上面還繫了幾條紅繩。

    滿座地人正在疑惑,聖旨下來了,意思大概是:天冷,搞搞體育活動暖和一下身子。每席派一個代表出來,參加拔河比賽!

    群臣頓時嘩然——哪裡有這麼荒謬不成體統的聖旨?拔河這種東西,是皇家宴席上該玩的麼?秦霄心中也是一陣怒火騰了起來:***李裹兒,真是會瞎折騰!我們這桌上,擺明了肯定是我被抽去當苦力壯丁,耍猴兒一般的被人看熱鬧了!

    報怨歸他怨,聖旨還是聖旨!

    秦霄咬得牙根骨骨作響,還是離了席,和其他千餘人一起走到了殿前的走道上,拿起了那根手臂粗細的大麻繩。頓時,沒有被抽出來的群臣賓客反倒和李顯等人一樣,翹起脖子看熱鬧,一臉傻笑。

    李裹兒興沖沖的跑到兩隊人中間,手裡拿著一面旗兒,趾高氣揚的宣佈道:「我一揮旗兒,你們就開始用力呵!這裡劃好了線的,拉過線就贏了。贏了的有賞哦,輸了的罰喝三杯!」

    一些阿諛奉誠的的大臣還笑嘻嘻的恭維起裹兒來,說她冰雪聰明機敏過人,想出這種好玩的東西。秦霄聽得心裡一陣犯嘔,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扇那李裹兒兩個耳光。

    待兩邊都準備得好了,李裹兒跳著腳一揮旗子:「開始嘍!」

    一千多人,頓時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使勁的拔,個個發出像便秘一樣的巨吼,身體朝後倒去,咬牙切齒的向後拉。

    李顯和韋後在殿前看得一陣大笑,其他的臣子也跟著大笑,一陣陣的聲流滾滾襲來,幾科就要將地皮震得發顫了。

    秦霄悶著頭心不在焉的混在裡面,心裡窩著一團火,眼看著就要爆發。

    正在這時,『叭』的一聲響,那根巨大的麻繩居然被從中間拉斷!

    兩撥人頓時驚叫著朝後倒去,壓成一片。秦霄一直在消積怠工,沒失了重心,此時幸得早早反應過來,錯身一扭從人群裡鑽了出來,沒有被壓倒在一起。

    千餘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朝兩邊倒了下去,慘叫四起狼狽不堪。

    李裹兒和殿前的李顯、韋後等人,卻帶頭笑得直不起腰來。

    一群大臣和賓客,也瞎此轟的跟著他們的皇帝大笑。

    秦霄獨自站在人群外,反倒顯得有些醒目了。

    李裹兒似乎也注意到了秦霄,大搖大擺的趄秦霄走近幾步,一臉挑釁的上下看了秦霄幾眼:「喲,唯獨秦將軍沒有被壓倒呢,果然是好本事呵。這武狀元的功夫,可真不是白搭的,連拔河都跟一般人不一樣。」

    秦霄劍眉倒豎冷冷的看著李裹兒,感覺手心裡一陣發熱,心裡一股強烈的衝動要一巴掌扇上去。

    李裹兒氣勢洶洶的逼近兩步:「怎麼,看你那架式,莫非還敢打我不成?莫非是嫌小命太長了!」

    李重俊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拉著李裹兒就朝殿前走去,低低的怒罵:「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李裹兒憤怒的一甩手掙脫了李重俊,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小野種,別以為當了太子就了不起。惹火了我,隨時叫父皇和母后廢了你,哼!」

    說罷登登登的朝殿上跑去。

    秦霄,包括參加了拔河站得比較近點的臣子,都清楚的看到李重俊渾身發抖,一雙拳頭捏得骨骨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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