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最近很熱鬧。
其實作為一國之都城,再怎麼熱鬧也是平常事。
可不知怎麼,今年,在帝都百姓的眼中,卻真個覺得分外不同。以至於苦幹後年,帝都百姓憶起這一年,亦是津津樂道
若說年初那些個煙花滿天、豪門春宴、什麼衣裝設計拍賣會、一大堆拿刀弄劍的江湖中人來來往往,皆是富家權貴的遊戲。一般的平民百生也就個旁觀的份,那麼,其後,漫天飛撤的傳單中,一個李記茶行,還有一個錢茶貨行選在同一天開張,便讓帝都百姓在本能覺出一絲古怪的味道。
縱然那一天,真算什麼萬年難遇的黃道吉日,可畢竟生意人,也不會連對撞日,這種事都不避諱一下吧。
這一下,一干閒來無事的帝都百姓都有了打聽的心情,這一打聽,貓溺更多,那兩家貨行,竟選了對門而開,皆做茶葉生意。
如此一來,便有人笑言:看這架勢,倒不似做生意,倒活脫脫似要打擂台似的
這話,卻也個靈驗
從那些個派發的傳單裡,那份相互之間攀比,便開始了:李記先開出什麼開業酬賓,前一百名購九八折優惠,那錢記立馬派出傳單,前兩百名,九八折優惠。
這李記在一開始便生生硬壓人一頭,,店還沒開張,便聽得兩家茶行的夥計便開始對街叫罵。到了後面,連掌櫃都出面了。
相罵自古無好話,不到一天,帝都裡便流傳開來,這李錢兩家那些個陳谷子爛芝麻地所謂世仇。更兼著兩方皆放話,開業之後,所售絕對比對方便宜,大有硬壓對方一頭,逼對手關門大吉的氣勢。
帝都裡做生意也多了去了,生意人大多圓滑得緊。可哪見過這般古怪、只為鬥氣甚至於不管財路的生意人。
因此,這個李記與錢記在未開張這初,便吸引了眾多目光。
帝都大,居不易。除去那些個豪門顯貴,其它的平頭百姓,日子過得還是分銖必究。
眼見得那兩家明顯似要鬥氣殺價,原本有些個欲在其它地方購賣的物件,皆刻意推遲,等著這兩家開店,好撿便宜。
這兩家開張之後,也真地一開始便相互壓價,時不時爭吵更是少了的,帝都的百姓們權當看戲。反正所謂無奸不商,所以。這一派進店,仍是再三比較打聽。等著那兩家吵得塵埃落定。最後,李記財大氣粗。開出全部九折的價格,一時之間,李記之內人頭湧動,購者如潮
相反,同樣新開張的錢記,門可羅雀,上至掌櫃,下到夥計,皆垂頭喪氣間。
若故事到此,本也沒什麼稀奇。縱然一時購物瘋狂,然而,帝都百姓心裡自有天平,再便宜,也只按需購賣,最多,以後這家不是真個便宜而質佳,多來照顧便可。
可那初次鬥法失利的錢記,竟也真夠心狠,十天不到,立刻轉向,改行經營綢緞,這本也沒什麼,一行虧了,再其它地方找回來,也是常事。
可偏生那李記地掌櫃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小氣主子,在李記改行第二天,他也立刻收在外人眼中看來生意不錯的茶行,改做綢緞,那價格,也同樣比市價打了九五折,非得硬生生壓了李記一頭來,這番作為,看來真個只為出氣,竟不為嫌錢
這一次,帝都百姓心裡便有些個小九九。
流言也不知是什麼地方開始的,大意不過是,那李記若再開不下去,若是又換了營生,依著錢記那個肯定不依不饒地主,應是絕對的跟進中。
只可惜自己當初那便宜茶葉購得少了,如今,再想找那份廉價,怕是難找。
而那些什以綢緞茶葉這類,本是生活易耗品,遲早要用的,不用趁著便宜,多多購入,才是真個划算。
這樣的想頭,初一聽也覺也合情合理。
於是,這一次,一邊看著兩邊吵價,一邊購物的帝都百姓們,這番出手便有了搶購囤積的意味。
尤其是看著,那位本個吵贏了架,轉著面對店裡人潮湧動的那些購物的百姓,卻苦張著臉的錢記掌櫃,這份大採購的所帶來地興奮感受,真個無法用言語開容。
這之後,帝都百姓最津津樂道的,便是那李記開始又換了什麼營業,然後再被錢記以同樣貨物低價所壓制,那麼,其後,便是跟進一批批瘋群購地人群。
一方門可羅雀,欲哭無淚,一方以價取勝,面對那些個狂購物的人群,卻也笑不出聲,這筆帳,怎麼算,似乎都是帝都百姓贏了奸商似地。
所以,帝都百姓很開心
都說無奸不商啊,難得有這麼兩個笨蛋商人出現,這份算贏了商人地得意,自是不必說了
至於,自己家裡,突然後出了好幾個月的吃穿用度囤積在家,在那一點貪圖便宜地小九九心裡下,已被自動匆略不計。
茶餘飯後,已有人開出賭盤,賭那兩個鬥氣的商人,會在堅持多久才宣告破產關門
聽說,參與者眾。
「多久破產.地下賭莊,如今下注情況怎麼樣吧?」
怎麼能不開心,雖說那些個生意略有小虧,可這番賭局一開,應該能全部回本吧
不錯,那兩家鬥氣,不過是我放的煙霧彈而已,一家貨物兩家做,那貨,不過從李記搬到錢記叫賣。加上
血劇情,一點蠅頭小利,一點對人心地流言挑撥,便都最轟動的話題。
再順勢開出賭局,這筆生意。怎麼算,都虧不了
「的有一些,賠率十賠一,賭兩月以上的最少。賠率五比一
那個負責開賭事宜的夥計,一五一十地報告著。目色之中的掩示不住的敬意,讓我的心情大好。
「咱們的庫存怎麼樣?」我轉頭問著那中年的賬房大叔。「怎麼著也撐過一月,再讓錢記李記上演破產地苦情大戲。淒涼離京,以娛從人即可,咱們,便可等著數銀子了
「若說撐過一月,怕是貨物還會有短缺方調貨,這倒不成問題物出清的速度,資金回籠地速度之快。已讓盟內其它店舖驚歎不已,這一番關掉。會不會太過可惜了?」中年大叔眼中已是全然信服的神色,對於我弄出的這一齣戲。已從原來看鬧劇般心態。變成真個心悅臣服。
「呵呵.
至於大叔那點因關店的不捨,我也只能抱歉了,當然,我不得作番解釋:「畢竟,錢不可賺盡,咱們那些個小手段,不過利用人一時之貪心,打的就是個時間差,雖是騙得一時,可也真別把人當傻子看,該收手時便收手吧
就這一月的時間,也得當心,別讓人看破了,記住,雖然我們在耍人,但,也真別把別人全當傻子看得重視對手
至於賺錢的法子,我這多的事,這些個小手段,算不得上策用而已
看著那些個崇拜的眼,我淡然一笑,便把目光轉向那看著那個閒坐一旁的大總管:
「總管大人,對於這樣地成績,你覺得怎樣?」我這話雖是問話的語氣,但那份難掩地自得,亦是掩之不住。
「反正那些個東西,收來時,早被我按現行物價壓低三成,如今降價出售倒也不虧,何況,又有那個賭局之收入作補,這次試煉倒算過關。」
諸葛大總管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著金算盤,語氣故意顯得淡淡地,只是那怎麼也強壓不住的上彎地嘴角,洩漏了他的真實心意
話說到此處,大總管語氣明顯一轉,略著疑問,指著當初我的計劃中那明顯多出來的人手問道:「不過,我能不能問一句,你特別要那來四個盟中好手放在那兒做什麼?這幾個人夥計不似活計,倒活像幾尊門神,這份安排,似乎有有些浪費人力的嫌疑?」
「那個啊就是為了有備無患lt;.怕會有人來鬧場子,所以,專門備下這些個人手。
我這個計劃,雖說看著很鬧騰,其實,這鬧得都是有分寸的,萬一有其它商家看不過,花錢些個什麼黑社會勢力來砸場子,那樂子可就大發了
所以,我才有備無患我這方折騰,就沒看到誰來砸場子的?」
說到此處,我也有鬱悶,前世前電影電視,那些個新店開張,人生地不熟,一旦生意太火,必會有一兩無賴地痞上門鬧事的情形出現,可擱在這兒,怎麼風平浪靜的讓人懷疑,是那些電視太扯,還是這兒的民風太過淳樸的緣故
「咳.時間,他面上的神色十分古怪,似笑非笑,似怒而怒,盯我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黑社會勢力,咱們不去砸人場子該偷笑了,誰敢來找咱們麻煩去?」
我一口氣差點接不上來,帝都裡勢力最大的一支黑社會?回想起那一夜陵姨出現後,壓制眾人的情形,心裡不得不承認,似乎,還真有這麼回事?
狂汗啊的事,就看著人打架我也繞邊走,就怕血濺到自己身上會說不清楚。
穿到來此五六年,也都一直做個老老實實一小丫環,可這一夕之間,風雲色變,莫名其妙的成了帝都黑社會的一員,這人生中,還真個際遇無常,可這個角色轉換太快,一時之間,我是真的完全不能適應。
猶記當初那些個人手分派的考量時,皆是以自己的平民心態作的調度設計,然而,此刻實在不得自我反醒的時刻,我下意識跳了起來,脫口而出:
「你怎麼不早說,趕緊把他們全招回來,我那店小,可不養閒人了,總管大人,再幫我看看,還有那筆開銷還能省下來的,你老可千萬別客氣
一分錢能逼死英雄漢,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是用來浪費的?何況,如何那店,如今是我這當家作主,能省一分是一分
眾皆絕倒,只有諸葛大總管立刻點頭稱是,一副心有戚焉,大有得遇知己之感概。
一時間,眾人眼中,那相互對視的一老一少,那笑容,竟似乎如出一轍
其樂容容,這一番,竟成皆大歡喜
只是不知,到底誰被算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