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一路跟隨著那急促的腳步,我竟會來到這樣一處所在。此地在仍是京城偏西,安樂坊三字的石碑因年代久遠,無力修繕,斑駁剝落的破爛不堪。進得裡面,連光線似乎都暗了下來,一座高高的圍牆把裡面與繁華帝都分割開來,長長的土路坑窪不平,兩旁是淒涼陰鬱,四處透風的小土房。瀰漫著一股子已分不清的混合氣味,十分難聞。若非親見,我絕難想像,繁華似錦的堂堂離國帝都之內,還會有這樣貧瘠的群落所在。或是因這兒太窮,所以少有外來人進入,我這一番貿然進入,也吸引了不少目光,老的,少的,還有人在屋內,透過灌風的縫隙窺視的,那目光中,有驚疑、防備、警戒……還有,若有若無的仇恨……不會錯,那種仇恨雖盡力掩飾,但,自從經真正的蘇蘊初的記憶中感受那份絕望之後,我對恨意變得十分敏感……屋內漸漸出來人了,老的、幼的、年輕的、他們的目光混濁,神情麻木。就那麼似一抹抹遊魂般出來,偌大一安樂坊中,明明有很多人的存在,卻只聞呼吸之聲。無一個說話。這死一般的沉寂,似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莫名心慌,……安樂坊,這樣貧瘠的所在,竟叫安樂坊——真讓人發笑,可我笑不出來,冥冥之中,似有一隻無形之手,緊抓住我的心,讓我喘不過氣來……看著這裡的人,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覺浮上心頭,還有絲的害怕……可是,哪有什麼怪異,雖然這裡的人因貧困生活而神情木然,但,這也不是讓我覺得怪異的主因……那麼,到底是哪不對勁呢?……再三打量四周沉寂的人群,這裡不過是些老幼婦孺,為什麼會讓我感覺如此怪異,怪異到一向樂觀的我,都隱隱產生懼意……不由加快了前行的腳步,停在這路之盡頭,最裡這間土屋前。我的聽覺告訴自己,那個搶我錢包的小子跟那個追他的少年,一前一後,都進到這這裡,未再離開……少年?一想到這個名詞,心中豁然開朗,終於明白心裡那股子揮之不去的古怪感來源於哪兒……老幼婦孺,不錯,這兒我所看到的,都是老幼婦孺,無一男的,不是指這裡沒有男人,我的意思是,沒有成年的青壯年勞動者。觸目所及,不是像偷我錢包那樣的小子,便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在一個正常的古代社會,成年男子都是作為其主要勞力,負擔著整個家庭的生計,一個沒有成年男子的發地方,窮成這樣,也不奇怪……可那些成年男子哪去?不想就這個話題深思,心中那股隱隱懼意或就源於此……我是來找偷我東西的小賊的,又不是來做社會學調查的,何必管這麼多……收攏心神,我仔細打量眼前房子,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的屋子怎麼還能住人。若說我穿越來時,所住的屋子已只能作簡陋來形容,那麼,眼前那個以茅草蓋頂,根本不具備遮風避雨功能的東西,應該連房子都算不上,根本不具備住人條件。若在現代,定會直接劃入危險拆遷房。可這屋內的確有人,「啪」「啪」兩記耳光為證,很用力、很響的那種,隨著這兩記耳光,是兩個撲通下跪的聲音,以及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夾雜著兩個變聲期少年特有的公鴨嗓音,「娘……娘……你別發火……」這兩聲音,若我所料不差,一個是偷了我錢包的少年,而另一個,應該是追他的那位吧,這樣看來,先前那幕街頭追逐不過是為了偷竊而設計的戲?這一下,我反倒不急著進去了,一來,跑得不和尚跑不了廟,二來,我也想聽聽這兩巴掌是怎麼回事?「說……」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後,一個急促的女聲,虛弱卻堅定的、帶著疼心疾首的決裂:「說……這……咳……這些銀票……咳咳咳……這些銀票……銀票……哪來的……咳咳咳……誰的……誰的主意……去偷的……」所謂知子莫若母,看來這位母親人雖病得不輕,但意識卻很清醒,對自己的孩子倒也知之頗深。一語便道破天機。這下我更不好進去了,裡面在上演三娘教子的戲碼,我這個失主要這樣冒失的闖進去,不知這位已怒急攻心的母親,會被氣成什麼樣?如此想來,腳下沉迂千鈞。可自己真個掉頭離開,把銀子拱手相讓,且不說自己老本都沒了,以後還怎麼實現自己的掘金計劃,再說,我又怎麼知道眼前這一幕不是做戲……這最後一個念頭,成功的嚇到了自己,從什麼時候,我變得如此多疑了……「沒……沒有,娘……這銀票……是個好心人送的……不是……不是偷……」一個結巴的聲音毫無底氣的辯解著,另一個,則是悶不啃聲。「胡說……咳咳咳」女聲因氣急而嘶啞:「這世上……咳咳咳咳咳……世上哪有這樣的人……一次送這麼多銀子……你們……豹兒……你說……咳咳咳咳咳」掙扎著說完這一段話,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夾雜著屋內兩小子的焦急的呼喊聲,讓人聽得心中不忍……屋內一遍沉寂中,只聽得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兩孩子沉重的呼吸。這個叫豹兒的傢伙倒也知沉漠是金啊。可聽著那揪心的咳嗽聲,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心還是比較軟的,而那樣的咳嗽,做戲的機會……幾乎為零。一抹苦笑浮於面上……好心人,看來,我這位被硬趕鴨上架的好心人不出現的話,不是這兩小子最後道出實情氣壞他娘,就是還沒審出實情,那位大娘已怒急攻心……暈啊!第一百次詛咒自己的爛好心,然而,看這兩孩子孝心可取的份上,我這個……莫名莫妙的好心人……也只得硬著頭皮當了……略加思索後,我清清喉嚨咳了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推開那扇根本無用,只作裝飾的門,入眼入及,第一印象是這屋內可真乾淨。我所覺得的乾淨,不是屋內收拾整齊乾淨,而是空空如也的乾淨。小小的空間內,一炕,一個因長年操勞而顯蒼老、膚色蠟黃,雙頰卻帶不正常紅艷色彩的婦人正強掙扎著半立床前,身上,是一床身不清什麼材質的,疑似被子的一團東西。炕頭一缺了一大塊的破碗裡裝著不知明液體。旁邊,便是我的失物,荷包與銀票然後,就剩兩挺直跪著的孩子,一左一右的臉上各印一五指紅印,很對稱,想必,也很痛。再無多餘東西,真是乾淨到極點的家庭。被我推門的聲音驚動,三人六隻眼全盯著我看,那母親的眼中有著疑惑,又似乎帶著一絲瞭然。那兩小子原本焦急的臉瞬間變白,目光慌亂中透出哀求之色。「大娘,你好!」我滿臉笑容,誠懇的招呼著。對於這個體弱多病,獨力撫著兩孩子,卻堅守清貧,不肯讓自己的孩子淪為雞鳴狗盜之徒的母親,我打心眼裡有著一份敬意。「姑娘……咳……你是……」以手掩住嘴,強壓下咳意,只聽著悶悶聲響,那婦人強自鎮定的問著。可目光中卻帶著自嘲的意味,看著炕頭的荷包。「我啊……」眼角餘光瞄了眼那兩個聽我開口便面如死灰,神情絕望的小子。呵呵,活該……其實,也難怪,任誰也沒想到,我這個失主能這麼快找上門來,這一下,想圓謊都不能了。※※※※※※※※※分界線※※※※※※※※※這個,先寫到這吧!另外紫陌自己都新人!不過,昨天受一個同是新人的朋友所托,幫她打個廣告!紫陌從來也沒做過這種事,不過,同是新人作品,想想自己沒上強推那段的日子的堅難,所以希望大家去看看:現代——每晚都有一個憂傷的聲音對我訴說著什麼,而心也會不自覺的隨著那聲音變得無比淒楚。古代——我藉著一枚戒指到來時,才發現自己卻變成爭鬥的棋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時代,卻在裡面撥弄著自己的心情。本書參加了女頻的PK賽,鏈接如下作為一個剛剛寫的新人,紫陌根本沒那個信心參加PK,所以,對這個同是新人的朋友,很佩服的。如果大家有P票的,請幫忙一下!沒有的話,去看看也好!她寫的很快的,據說一周就發了十萬字!紫陌謝謝各位看文的大大們了!